25、微风11-等待上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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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听到这里也顿时想了起来，她赶忙用电脑调出当时拍摄的两个笔记本的照片。
“去拿给他看！”
袁行雨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差不差的本子笑了：“是的就是这个，这个是赵彦明的吧。”
他指着其中一个字迹较为清秀的本子道，严空点点头：“所以他来找你就只是为了交流学术理论？”
“常理来讲是这样的。”袁行雨顿了顿，“可是实际我们每次都没有深入地讲自己的理论，要不就是有事情耽搁了，要不就是被话题打岔了。”
袁行雨说到这里也有些尴尬，现在想来好像的的确确每一次结束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没有真正地了解杨培风，也就不能帮上什么忙。
“好了，记录您签一下字就可以了。”
袁行雨接过何川递过来的问询记录，三两下在上面签好了字被严空送出了问询室，一出门他就和齐烨打了个照面。
“齐警官。”袁行雨知道这是在市局他不好直接叫齐烨的姓名。
齐烨冲他点点头：“你还要回现场吗？”
袁行雨看看窗外有些西斜的太阳摇摇头：“就不回去了，这一趟过去都看不见了”
话虽说到这里，可当齐烨送他走出市局大门时他看到季云正站在市局门口等他。
“袁老师！”季云看到袁行雨出来伸出手用力地晃了晃，脸上也挂上了笑容，只是从额头流下的那滴汗珠出卖了他。
“这么热的天，在外面站这么久怎么不进去呢？”袁行雨摸摸自己的口袋有些尴尬，幸好齐烨从一旁递过来一张纸巾，袁行雨接过纸巾又递给季云。
“我不知道您在哪里也不好打扰警察同志就只好在外面等了，没事没等多久。”季云擦擦脸上的汗，脸颊晒得红扑扑的却充满阳光。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是研究所那边，他们说给您打电话没打通就打给我了，他们让我告诉您那块墓碑周围泥土的时间测算出来了。”
齐烨听到是有关学术上的事情就没有多打扰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转头走回了市局。
“齐副。”还没走进办公室杨思就走上前来叫住他，“我追踪到杨培风了。”
齐烨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思，杨思的个人能力他是相信的毕竟是他一手带到现在的师妹，可是之前他们怎么都追踪不到杨培风。
“我也很震惊。”杨思接着说下去，她翻过电脑给齐烨看，只见电脑上面一个红点正静止在那里。
他接过电脑看着上面的红点没有说话，可这时他的大脑正在不断运转脑中不断回想着这几个月以来他们追踪杨培风的各种艰难险阻，看来对方是想主动推动时间发展了。
“那就去会会他，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其他将视线转移开电脑屏幕，杨思看着齐烨的眼睛，那里露出坚定也是让他们感到安心的来源。
——
“杨培风！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们已经掌握你犯罪的证据，将对你进行依法逮捕！”门外齐烨带着刑侦一队的所有人和临时调过来正全副武装的特警敲响了杨思查到的杨培风的所在位置。
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小区，齐烨他们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早就引起了周围居民的注意力。
“这人咋了啊？警察都上门了。”
“不知道啊，我记得这家那个人平时看起来不是挺文质彬彬的吗。”
“这人不可貌相知不知道，谁知道他背地里做的是什么勾当。”
这些话杨思听在心里犹如一块石头砸了进去再加上之前跟杨培风的“你追我赶”，让她对这个杨培风产生了嫌弃和无语的刻板印象。
大门还是紧紧地闭着，门内静悄悄地仿佛空气都凝滞了，里面是否有人居住这个问题在在场的人心里悄悄生出了芽。
齐烨继续大力地敲着门，又顺便递给严空一个眼神，严空心领神会招呼着站在后面的何川上前。
何川一脸无语朝着杨思伸出手，杨思这时才懂了他们齐副的意思，更加无语地从头上薅了一根U型针递给何川。
毕竟是跟刑侦一队“从小混到大”的，杨思似乎都已经养成习惯出外勤时要在头发上插上几根针了。
何川结果工具径直上前弯下腰一点一点地尝试打开大门，终于在万众瞩目地时刻门锁咔地一声打开了，齐烨立马示意何川退后几个特警赶忙上前挡在最前面。
走进杨培风的房间，只见杨培风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手里还不断捣鼓着茶具，几个特警立马把手里的枪对准了他。
“齐副队，这是什么意思？”杨培风没有抬头看这闯进来的人，他用自己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齐烨对眼前这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并不感到震惊，不过他倒是对这个人的长相和给人的感觉有些惊讶。
之前只是在监控视频里见过这个人，视频里这个的外貌不像现在这样给人以很大冲击，面前这个人带着一副细框眼睛、浓眉薄唇，看起来丝毫没有城府，让他有些怀疑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起究竟是否与他有关了。
“杨培风？”齐烨在他对面坐下，“知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吧。”
“您刚刚在门口不是说了吗？”杨培风端起茶壶在齐烨面前的茶杯里斟了口茶，嘴角微微上扬，倒显得他更加温柔了这个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齐烨端起茶杯，但他没有喝只是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起来，这时阳光正好从阳台上的窗户洒下落在茶杯里的水平面，齐烨的呼吸打在上面掀起波光粼粼。
“您来找我的事情袁老师应该不知道吧。”齐烨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于是他等着面前这个人继续说下去，“他回研究所了。”
杨培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可他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韩玮在一旁站着却浑身战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袁老师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杨培风认真盯着坐在他面前穿着便衣的齐烨，眼珠没有动却仿佛给人一种被打量的感觉。
“当然——”
“可是他的想法不适合当老师，他只适合当当他的研究员和考古学者。”杨培风好似不满齐烨接他的话，眼神顿时充满警告的意味。
齐烨也只好闭嘴，这么多年与犯罪嫌疑人打的交道也教会了他许多，让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如今这样稳定平静的模样，好像任何东西都掀不起他的任何波澜。
“袁行雨——”杨培风认真揣摩着这三个字，“你果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最后这一句话杨培风说的很小声，齐烨没听清内容，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杨培风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收拾妥当将双手合拢放在齐烨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以至于这时根本没有人去思考他这么做的原因，齐烨也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伸手从身后掏出手铐拷在了杨培风的手腕上。
回程的路上车里十分安静，何川和严空一左一右地把杨培风夹在中间，这是何川第一次执行押送任务，他有些紧张，放在膝盖上的手冰凉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严空在一旁十分严肃地坐着与车里的氛围倒是十分相符。
齐烨坐在另一辆车上听着押送车里的声音，耳机里传来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和电流的滋滋声，他的内心跟随这样的白噪音冷静下来，大脑开始疯狂地会想着与杨培风有关的一切。
“叮——”齐烨裤兜里传来电话的响铃声，他拿起一看是袁行雨。
“齐烨——”
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让齐烨彻底平静下来，那属于袁行雨特别的声音和属于老师那特有的语调，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认真听他说下去。
“怎么了？”齐烨没有说他已经抓住杨培风的事情，他想等对方先开口害怕袁行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袁行雨吞吞吐吐地，“我这边回去有些远，公交车收车了地铁到不了，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从语气听得出来袁行雨说出这些话花了他大半力气和勇气，不过这倒是给齐烨听笑了，一扫雾霾，车里的气氛都没有了刚刚的紧张。
杨思心想：之后有机会一定要给袁老师再做一幅锦旗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韩玮心想：齐副和袁老师究竟是什么关系，听杨思说是情侣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我可能过来不了。”齐烨的语气带这些抱歉，“杨培风已经抓捕归案了，我们今晚应该会连夜审，我要不找个刑侦大队的同志送你回去吧。”
“杨培风抓到了？”袁行雨也没有想到抓这个人如此容易，明明之前想怎么找他都不容易，“我可以过来一起审吗？”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你方便的话就先过来吧。”齐烨一口答应，虽然他不知道陈局那边会不会同意。
“嗯。”袁行雨的回答很简洁，于是他们很快挂断电话，车里又回到那种沉默寡言的气氛，杨思真是后悔今天答应来出外勤。
一下车，齐烨就看见袁行雨站在市局门口，月色下眼前这个人被身后市局传出来的灯光照亮，仿佛成了黑暗中那独自前行的旅人。
“袁老师！”第一个喊袁行雨的人不是齐烨而是杨思，“袁老师您怎么在门口站着呢，进去呗里面还有空调站在外面不热啊，我都快热死了。”
齐烨站在她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袁行雨轻声笑着，他抬头看向齐烨。
眸光流转，温柔似水，却又仿佛映着对他的肯定和信心。
“走吧进去吧，我去找陈局批你的旁听。”
——
“杨培风，49岁，益宁本地人，之前在大学当过教授后因学术理念从学校离职……”齐烨亲自上场，带着他的关门弟子——杨思。
“是。”
袁行雨从单面镜和监控里看杨培风好像和几天前的他有些不同，好像更衰老了一般。
站在袁行雨身旁的是一位肩膀上只有一颗星的女警官，他没有讲过这个人只知道她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庄严肃穆不可侵犯的，他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您就是袁行雨袁老师吧。”那位女警官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您好，我是袁行雨。”袁行雨毕恭毕敬地行了个鞠躬礼。
“您跟小严他们叫我陈局就行。”陈局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在杨思嘴里被夸上天的热心市民。
“陈局您好，听说是您批准我过来旁听的？”
“是我批准的，真没想到堂堂刑侦大队副队长在我的办公室里闹上天了。”
袁行雨听到这里又想起刚刚齐烨在门口夸下的海口无奈的笑了，这个人可真是说到做到啊。
“听说您见过袁行雨和刘希？”
“是的，前段时间我的确见过袁老师，你们不是知道吗，还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吗？”杨培风的语气很戏谑，还带着嘲讽的意味。
杨培风一个反问问得齐烨和杨思哑口无言，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动轨迹的。
“那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刘希是旧识，至于袁行雨——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吧。”杨培风做出一副怀念旧事的模样，可语气却轻描淡写让人忍不住有一团无名火自心中冒起。
“居有关知情人士透露您知道刘希已经出车祸了？”齐烨身子往前倾双手紧扣置于桌上，杨思知道这是自己师父生气的表现。
“这个知情人士是袁老师吧。”
杨培风这位善于观察的人当然也看出来了，他反而像是达到目的似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好似就止不住了，从轻蔑一笑到仰天长啸，整个审讯室内都回荡着他的笑声，死寂沉默。
齐烨火气更甚，但他知道这时的他不能发火也不能着急，当他表现出着急和愤怒时他在这场审讯中就已经处于下风，至于之后想问的所有事情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他没有说话，像是诱导着杨培风继续“吐露心声”。
“是我知道刘希出了车祸，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我与这场车祸就一定有关系吧。”
还是那张戏谑的表情，齐烨能忍可是杨思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杨培风！我劝你放尊重一点，你最好是尽快承认罪行说出真相，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杨思看了一眼齐烨和监控，准备冲上前去给杨培风一点颜色瞧瞧。
“本家小姑娘，你这样彪悍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没有文化的莽夫。”
这时从门外来了两个人把杨思拉走了，走之前杨思还骂骂咧咧地要把杨培风怎么样。
杨思的惯用伎俩——在审讯中常常扮演着红脸的角色，这招随俗套可在审讯中百试百灵，嫌疑人总会在被杨思的恐吓中贪恋另一个人的“温柔乡”。
不过齐烨在面对杨培风时他还是有些紧张，这个人好像不同寻常不知道杨思这招是否还奏效。
“齐副队，你们刑侦大队的这种风气还是要改改了，就这样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彪悍可不是办法。”杨培风挑了挑眉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我们刑侦大队的事情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齐烨拿出对讲机招呼监控室的人去坐杨思的位置，“想好怎么编故事了吗，还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些时间？”
这一刻齐烨好像想通了什么，他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后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和之前形成鲜明对比。
“陈局，我可以去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微风11-等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