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微风10-心之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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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越，我好像找不到你了——”梦里袁行雨在一座坟前哭着。
这一上来的举动让袁行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进入了那些梦境，只不过这一次的梦他之前也没有遇到过，又是一场新的梦境。
“最近的梦怎么一直在变化？”
可不论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梦里的场景仍然在继续。
梦里的视线逐渐转换，目光移到坟前的墓碑上，墓碑上写：
“西北漫天飞雪，西南乐居祥和。将军守镇一方，念家念人念深。”
没有落款的诗，可袁行雨心里清楚这是写给齐烨齐瀚越的。
等等——这首诗——不是城西墓地里的吗！
袁行雨内心十分震惊，可他的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他心里十分焦灼却又感到无能为力，同时心中也涌起一堆问题等着解答。
“齐瀚越，很难想象我们的羁绊有多深，我甚至很久以后才知道你的过去，很幸运能成为你所追随的那个人，也很遗憾成为你离开的原因。”
心中的袁行雨认真听着，震惊仍然包裹着他，可他没有再做挣扎，心中仍然疑惑，可这些疑惑又像云雾散去似的。
周围的山林层层叠叠被雾笼罩着看不真切，袁行雨已经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是真是的了，因为眼泪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滴一滴重重地落在地上又迅速被泥土吸收。
这时他扯下放在腰间的玉佩，阳光洒在上面的獬豸图案上仿佛活过来一样，一滴眼泪落在玉佩上，熠熠生辉。
袁行雨将玉佩埋在了墓碑旁，这块玉佩见证了他和齐烨一路走来的艰辛，见证过他们的感情，虽然这一切好像不得善终，可仍然是他们心之向往。
——
这一次袁行雨是悠悠转醒，好像梦里的情绪还萦绕着他，没有了之前醒过来时的慌张，只是内心充满疑惑，他决定今天再到墓地去转转。
正值盛夏，窗外太阳早已升起，天已经很亮了，盐粒在床边的地板上打着滚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主人的状态。
房间内很安静，袁行雨不敢发出意思声音，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再一次与趴在客厅的希希对视。
“……”
“……”
袁行雨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不过希希没有叫，它就一直盯着袁行雨，这时盐粒从袁行雨的脚边路过，轻车熟路地走到希希身边让它帮忙舔毛。
袁行雨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他再一次放轻脚步。
走到客厅袁行雨的心才放下来，今天是周五齐烨没有去跑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自己的运动时间的。
齐烨家的方位很好，这时阳光穿过窗户洒下，整个客厅都显得十分明亮，他躺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脑中思考着刚刚的梦。
这一次的梦不那么真切，但情绪很强烈一直到现在回味起来才觉得这样的情绪始终围绕着他。
坟墓、墓碑、玉佩……还有墓碑上的诗句，看来城西的墓跟他和齐烨有关系了，可为什么会跟他有关系，祐朝距今一千年了。
这时他又想到第一次见到杨培风时曾让他幻视的那一幕，看来这一切得问问他了。
——
城西墓地
袁行雨没有等齐烨起床，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就出了门，独自一人来到城西的墓地，时间还早这里没有什么人。
他径直走到墓坑旁放置墓碑的地方，那块墓碑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一块长方形的坑。
他慢慢蹲下查看眼前的这个坑，戴上手套他认真观察眼前的这个小坑。
的确它与自己梦中的一样，连大小似乎都别无二致，下定决心他拿起从工具间拿出来的探测工具在梦中埋着玉佩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摸索着。
很可惜袁行雨并没有探测到有/ 硬/ 物埋在泥土底下，于是他拿起铁锹一层一层地铲着附近的土。
看来刚刚的探测没有什么问题，袁行雨往下挖了一段距离，大致与墓碑的坑差不多还是没有梦中玉佩的消息。
袁行雨挖这个坑就花了半天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坚持，以至于现场不断有学生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都给拒绝了。
从拿起铁锹挖开这个坑开始和早上相同的那种悲伤一直萦绕着他，所以他还是不断地挖开这个坑里的泥土，他不断地相信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而不只是简单地用梦将他的记忆混在一起。
一直到季云给自己送来午饭他才愿意放下铁锹休息，他也有些想要放弃了，也许都只是大脑太过活跃将他的记忆混淆了吧。
“袁老师，你还好吗？”季云也端起饭坐在了袁：行雨的身边，“这里太阳晒，要不去边上？”
两个人坐在一个巨大的土坑旁边吃着午饭，这样喜剧的一却显得没有那么不合群，这时太阳正好被一朵云挡住了，还有阵阵微风吹过，扫去身上的汗珠和疲惫。
“谢谢。”袁行雨没有说自己的经历和想法，他怕季云也会多想，毕竟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久性格大都是知道的，“走吧有点晒，你可比原来黑多了。”
季云扶起袁行雨两人打着趣，他们俩年龄并无太大差别，可袁行雨看起来的确比季云要成熟的多。
“季云。”袁行雨毫无征兆地开口道，“我之后应该会天天过来了。”
季云微微愣了一下，但他没有问袁行雨原因，只是默默点头：“好，正好我们还有好多问题想问。”
袁行雨点点头，他了解季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他朝着他扯起嘴角心中酸楚上涌，混合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他还是压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毕竟在自己学生面前还是不要露出这样的情绪来吧。
盛夏，艳阳穿过云层直接洒下，微风轻拂扫过树林落在人身上带来些凉意，让人不由得慢慢平静下来。
袁行雨也开始思考截止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无意发现的墓地、杨培风的学术理念、母亲的车祸……
等等……杨培风，这些事情都涉及到杨培风，这一切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但他现在根本找不到杨培风，他现在处于被动的一方只能等着对方主动来找他。
大脑里好似有一团乱麻让人理不清头绪，齐烨根本没见过杨培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寻找杨培风问清楚这些事情看来只能他自己去做了。
“袁老师！”有个穿着黑色马甲的学生迎面走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人，阳光刺眼袁行雨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只知道他背对着光全身都被阳光镀上了金光，这一刻他感到有些恍惚好像与梦里的人影重合。
直到走进，袁行雨才发现来人正是齐烨，也是……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会有不同的感觉呢，可能梦里的人影也是因为他看过齐烨的脸才出现的吧。
齐烨看到袁行雨被晃得睁不开眼的样子可爱到了，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小猫，是了和盐粒一模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老师，可能需要你去市局一趟，我们查到了些线索。”齐烨马上收起嬉笑的表情，展示出手里的警官证，示意站在自己身边的严空。
严空走上前朝袁行雨和季云微笑，伸出手作出请的手势：“是关于您母亲的事情，想请您回去确认。”
袁行雨点点头朝季云示意让他处理好现场的事情，自己转身和严空他们离开了。
——
“主要是我们查到这次事故的肇事司机——王苹可能和您母亲有些关系。”严空难为情的开口，说完这话又转头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走在袁行雨另一边的齐烨。
袁行雨听到这里有些震惊，他并不认识这个王苹更不知道他和自己的母亲究竟有何关系：“我不认识他。”
“他——”严空想继续说下去，齐烨在一旁轻咳一声示意他暂时不要说，严空这才抿抿嘴不说话了。
坐在齐烨的副驾上袁行雨还在琢磨，齐烨开着车看着袁行雨不一会儿又摇摇头像是否定自己的想法似的，像一只小猫晃着自己的头。
他顿时被袁行雨这番行径可爱到了轻笑一声，这倒是惊动了坐在一旁的袁行雨，他转过头来偏头看着齐烨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齐烨只好尴尬地转过头去假装自己在认真开车不说话了，袁行雨见他这样也只好再次回到自己的思考中。
坐在后座目睹全程的严空早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要不是出外勤必须要两个人同行他当然不会同意齐烨的“邀请”来这里当个明亮的电灯泡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一路，知道齐烨把车平平稳稳地开到了市局的停车位后，严空赶紧推开车门下车连滚带爬地跑回刑侦大队，一秒都不想跟眼前这两个人多待。
“你先进去，我之后找人来跟你做笔录。”齐烨与袁行雨并肩走进市局，袁行雨抬眼看着齐烨，阳光照亮齐烨的侧脸让人感到温暖，就是这样一个人能让他感到坚定和放心。
坐在问询室的座位上，对面是两个空的位置，手里端着的是韩玮送来的茶水，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走在前面的是严空跟在后面的是何川，袁行雨跟他打的交道并不多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很明媚阳光的男孩儿，这让他感到阵阵安心。
“袁老师您好，我们又见面了。”何川先开口确认袁行雨的基本信息，就像是几个月前的那样，他还记得那天问询他的人是齐烨他还冲齐烨发火来着，现在想来也真是好笑。
“袁老师，接下来我问的内容需要您如实回答，但也不要有任何的遗漏。”见何川确定完基础信息，严空开口正式开始问询。
“您认识这个人吗？”严空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袁行雨，“这个人是这次您母亲车祸的肇事司机——王苹。”
袁行雨接过照片端详起来，这个人眉眼很清秀，但鼻梁却很高挺，脸上看得出疲惫的痕迹，总体来说这个人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就是体力工作者。
他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我的确不认识这个人，但我母亲是老师认识的人肯定很多我也不是全都认识的。”
严空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偏头看了一眼何川的记录速度接着说道：“我们理解，所以我们去查了这个王苹的生平经历，发现他高中毕业于益宁二中。”
袁行雨听到这里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什么！”
益宁二中正是自己母亲退休前所任职的高中，她在那里工作了许久，从袁行雨记事起母亲好像就在那里工作。
“是的，您母亲曾担任过他的高中班主任。”
袁行雨更加疑惑了，他不敢相信就这样一个看似只是普通交通事故的案子背后竟引发出这样的关系网。
“这些我确实不知情。”袁行雨叹了口气，即使是查出这样的消息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离世了，可他还是只能坐在这个小小的问询室里面对着刑警等着他们告诉自己结果。
“那您能再跟我们说说杨培风的事情吗？他是又出现在益宁还出现在您身边是吗？”严空看出袁行雨眼底的失落于是转移了话题。
袁行雨只好从失落中转回来：“是的，他明确地告诉我他知道我母亲的车祸，甚至知道前因后果。”
“问问他杨培风找他的原因。”齐烨站在监控室摁着话筒通知严空，杨思在一旁端着电脑疯狂地追踪着杨培风的踪迹，她总是嫌弃三队的那些“技术狗”太沉闷了一点都不热闹，这才软磨硬泡找齐烨要来的机会，可也是苦了她天天端着个电脑到处跑。
“那您知道杨培风为什么来找你吗？”
“知道。”袁行雨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自己和杨培风的学术理论讨论是否合适，可他太想知道这个杨培风究竟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样的目的，当然也出于对齐烨无声的信任，“是因为历史的学术问题。”
何川听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严空，看着他神色如常的样子又悻悻地缩回头认真地盯着眼前的电脑。
“学术问题？能跟我们讲一下吗？”
“我们从小学习到大的历史理论通常是一件历史事件的发生通常是由多方力量共同合力导致的。”袁行雨讲述自己的领域总是得心应手的，可他还是顾虑到眼前的两位警官可能不会涉及到自己领域他还是长话短说，“这也是我所坚持的理论，也就是说在我看来一个历史事件不是由某个人决定的也不是已经确定的，它是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是我们每一个历史事物创造的。”
袁行雨停顿了一下既是等着何川做完整记录，也是等着严空对他的话有所消化。
不止严空，包括监控室里的齐烨和杨思听到这里也震惊了，齐烨没有想到这个杨培风来找袁行雨的理由竟然只是讨论续学术问题，他知道不同的领域总是有不同的声音，这个杨培风竟然用这样简单的理由让他们被绕得团团转。
“而杨培风所支持的理论我猜是——历史事件是历史潮流固有的，不会因为主导者的改变而改变。”袁行雨斟酌再斟酌自己的用词可还是让严空傻了眼，不过他倒是抓住了袁行雨话里的用词。
“您猜？”
“是的，说实话我们并没有过多地在学术上有过深入的交流，我也只是根据之前赵彦明他们的案子和杨培风对我的态度猜出这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但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袁行雨笃定道。
齐烨这时回想起几个月前赵彦明的案子，当时的——那个笔记本！
“杨思！把赵彦明和秦常的两个笔记本照片调出来，就是那个写着满篇字的那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微风10-心之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