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味，洗掉！人类什么时候回来？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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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
猫妖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审视了一下睡在旁边的人类。
的确很老实，即便睡着了，还是在如此窄小的床上安分守己地与自己保持了三拳之隔。
猫妖走下床，跳到一旁的桌子上给自己舔毛。
还是挨得太近了，身上沾满了人类的味道。
猫妖奋力舔着全身，洗掉，洗掉。
厚实的遮光窗帘边角已经磨漏了缝。
强光从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地板上。
猫妖梳洗完自己，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跳到地上用爪子拍打那条光。
“你醒了？”人类起身，声音沙哑。
“喵。” （当然！）小橘猫发出清脆的叫声。
陈尽何走过去抱起小猫。看着比昨天精神多了，叫声也比昨天洪亮。
看来宠物用品店老板没骗他，那袋粮确实有点作用。
“昨晚睡得好吗？”陈尽何抱着橘猫走到小小的客厅，一手托住小猫，一手往食盆里倒新粮。
“喵。”（勉勉强强吧～）小猫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他的手臂，茸毛蹭得他心痒。
“吃早饭吧。”陈尽何把小猫放下，在它头顶亲了一口，拿碗起身去添水。
头顶被亲过的地方还留有温热得触感。
猫妖耳朵上的毛炸起，目光幽暗地盯着人类的背影。
又对他动手动脚！这无耻之徒，简直是每天对他进行骚扰！
猫妖呲着嘴，露出小小的尖牙。胡须随着它的动作一颤一抖。
它愤愤不平地想：这个人类太没规矩了，应该教训一下！
猫妖下意识运气想要出击，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体内微弱得灵力，比起之前，似乎恢复了一些。
这不可能！
自从人类社会毫无节制地大肆发展智能科技以后，诅咒就降落到了这片古老的大地上。
金属材料穿破土地、水资源污浊不清、森林植被日渐消亡……
摩天大楼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这片土地上的灵气已经越来越弱。
终于，活了千年的猫妖再也吸收不到任何天地精华，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不得不褪回猫身在城市间各处游走，寻找复原的方法。
被人类抓住的那天，它已经疲惫不堪，赢弱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体内的灵气也在不断溃散。
它原本打算找个角落稍作休息。
却不想竟然沉沉睡去，连被人带走都不知道。
猫妖清楚，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几月，它就会消亡于世。
可怎么才过去一夜，灵力不仅稳定住了，还竟然有所增长？
猫妖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人类的背影。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跟它灵力复原难道有什么联系？
还是这个房子或是附近有什么东西与此有关？
陈尽何接完水回来就看到小橘猫乖巧地端坐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快走几步把碗放下，温柔地摸摸小猫脑袋。
“可以吃的，不用等我同意，我只是去给你加点水。”
算了，猫妖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先保住性命，至于这个人类，只要它住在这里观察下去，总会找到对方的破绽。
小橘猫长长的喵了一声，起身前后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到饭盆前埋脸吃饭。
陈尽何看着它向上弯起摆动的尾巴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喵！” （你别太过分了！）小橘猫回头神色不悦。
“对不起，太可爱了，没忍住。你吃你吃，我不打扰你了。” 陈尽何起身回屋换衣服。
人类走了。
猫妖的尾巴啪地一声甩在地上。
合成粮吃得它满嘴渣滓。
猫妖心里憋着气，咕嘟咕嘟埋头喝完了一整碗水。
又碰它。
不知深浅的人类好像真把它当成宠物了。
猫妖锋利的指甲从爪子里露出。
算了，无知的人类而已。
在它弄懂灵力是怎么回事之前，就先放他一马。
猫妖想着刚才被人类亲过的头顶和捏过的尾巴尖，烦躁地又开始给自己舔毛。
一身的人味，再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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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门了，你乖乖的不要乱跑，饿了就来这里吃粮，我会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陈尽何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又添了点宠物粮和水对小橘猫柔声嘱咐。
很奇怪，人类长得眉清目秀，嗓音听起来却像口破钟，尽管语气温和，但却像是久不开口的样子，说话时声线干涩，与这一脸和煦的表情对比起来，相当违和。
“喵。”小橘猫舔了舔爪子回应了一声。
“真乖。还没给你取名字，我今天有空的时候好好想想。晚上回来会给你带猫砂。”
小橘猫支着尾巴围着陈尽何走了一圈。
“好啦，这回真要走了，晚上见。”陈尽何点点小猫的头起身离开。
橘猫毛茸茸的头顶被戳出一个小坑。
门关上了。
猫妖跳到客厅窗台上往下看。
不一会儿，人类的身影出现在它的视线里。
楼下往来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人类像条鱼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继而慢慢消失在街尾处。
确认人类彻底离开，猫妖伸了个懒腰，跳到地上，开始在房里各处仔细搜寻起来。
目前，睡觉的房间看起来最为可疑。
但这里就这几样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猫妖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是压在床下面吗？
猫妖歪着头端详着单薄的床品。
枕头被扔到地上，被子被拖到床尾，床单掀起，猫妖钻进薄薄一层的垫子里匍匐了一阵。
只是一个普通到有些简陋的床。
劣质的垫子险些被猫爪刮出一道豁口。
猫妖小心收起指甲慢慢退出。
人类居然每天就睡在这种东西上面，它心中生出一点同情。
桌子上摆着个水杯。
猫妖低头看去：一个破杯子能有什么玄机？
为了不放过任何细节，它还是把爪子伸进水杯里搅了搅。
茸毛被杯中的水打湿，猫妖把爪子放到嘴里舔了舔：就是普通的水，甚至还是下城区的粗过滤水，比起以前未污染时的清水，真是难喝得要死。
想到从前，猫妖恨恨地望着自己被困在原型中的爪子。它迁怒地瞪了一眼水杯，气得伸爪想要把水杯扔到地上。
推到一半猫妖又停手了。
人类看起来过得十分拮据，水杯应该也只有这一个。猫妖用圆乎乎的小爪将水杯反方向扒拉回桌子里侧叹了口气，算了，保不齐是只独苗水杯，还是留下吧。
卧室一无所获，猫妖一跃下桌，回到客厅。
转了一圈，所有角落全部勘测完，最后只剩那个会说话的智能管家没法研究。
仅凭喵喵声是叫不动那个破铁盒子的。
暂时先算了。
房子的空间实在太小，人类才走了不一会儿，猫妖的调查就已经全部结束。
它喝完水在小客厅里踱步了一会儿后静驻。
人类什么时候回来？
它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陈尽何来到火车站，正好赶上一趟城市列车进站，他助跑几步跳上车。
火车驶向中心城。
今天是去交货取款的日子。
扫完虹膜，陈尽何站在大敞四开的车门旁，握住一旁的把手。
车里没什么人。
空中交通早已成为主流。
鲜少有人再愿搭乘又慢又绕的地面交通。
下城区和中心城间几十年如一日靠着这条公共铁路联通。
中心城里科技和资源过剩。
下城区的人们农耕细作，摆摊交易，生活还残留着上个世纪的影子。
非主要区域为一切让路。
下城区是被半放弃的边陲之地。
种子落到泥土里，生根发芽全靠自己。
列车驶离站台开始加速，迎面的风吹鼓了陈尽何的麻料衬衫。
额前的发被风吹乱，陈尽何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
所有东西都在不停涨价，只有此刻的风是免费的，无论贫富，平等地吹向每个人。
列车到达，陈尽何熟练地跳下车走向一旁的公共洗手间。
又粘了一身的煤渣灰。
中心城里的人很会看人下菜碟。
陈尽何在厕所隔间里清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从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外套穿上。
他洗了把脸，在镜子里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整洁状况，这才走了出去。
以前，他不了解这些，下了火车就直奔收购店。
几次之后发现自己拿到的钱总是比别人少。
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交付同样的东西，整洁得体的人总是比穿着窘迫的人拿到的钱更多一些。
从那之后，陈尽何便注意起自己的仪表来。
今日人不多，陈尽何推门进入收购店。
“哟，来了？这么快又做好新的了？”收购店的老板见他进门，熟络地招呼道。
“嗯，三块电路板。”陈尽何把东西放到柜面上推给老板。
这种新型手工制作的电路板用处很多，很多人会买回去做私人通讯器。
这样做，可以越过智能系统，不会被追踪到。这是少有的，中心城比下城区更或缺的东西。
“还是老样子，不要虚拟币，要现金？”老板嘴里叼着烟，拿起电路板在灯下仔细检查。
“对。”
“难得你每次有好货都不拿去黑市，而是来找我。”
下城区最好的市场还要属黑市。
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每一个下城区的人，都绕不过黑市，总有一样商品是他们需要的。
然而黑市的店家只收现金，因为虚拟币能追踪到源头，对他们来说不够安全。
因此，陈尽何也跟着学会了只用现金结算。
“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个逃犯。”老板打开保险柜数出一点现金递过来。
陈尽何不搭腔，接过现金点了点。
“比上次少了。”他平静地看向老板。
“现在生意不好做，来买电路板的人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放在店里几个月都出不掉。我也是看在咱们认识这么久的交情上才一直跟你收的。价格嘛，现在确实只能给这么多了。” 老板一脸笑嘻嘻地打起苦情牌。
“哦，这么难卖就算了，给我吧，我不出了。”陈尽何伸手去拿电路板，老板攥着的手敏捷躲开。
“哎呀，已经拿来了，再拿回去不是白做了？这点钱虽然少，好歹也比没有强，忙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你一点都赚不到，快把钱收下吧。” 老板一边说一边油滑地转身要把电路板收起来。
“电路板拿来，我说，我不出了。”陈尽何表情严肃。“还有，之前你让我接的那单私活今天到日子结款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人味，洗掉！人类什么时候回来？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