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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解药与花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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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的玻璃窗倒映着林迟熬红的双眼。沈昀扯开沈春的病号服时，樱花状红斑已经蔓延到锁骨，在心口连成一片完整的樱花枝桠图案——和当年母亲临终前一模一样。林迟的指尖悬在那些红斑上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透过ICU玻璃看到的最后一幕：母亲浮肿的手臂上，同样的花纹正随着心跳监测仪的警报声逐渐变黑。
"基因标记。"沈昀将冷冻管插入离心机，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恍惚的林迟，"你妈设计的'安全樱花'会像追踪弹一样攻击同类抗原。"机器发出尖锐的嗡鸣，他甩来一叠文件，"签字，用你的血做培养基。"
林迟盯着知情同意书上"可能诱发遗传性过敏休克"的字样，钢笔尖戳破了纸张。血液被抽离时产生的晕眩感让他想起母亲化疗时的比喻——"像骨髓被抽干"。病床上沈春突然抽搐，监护仪拉出尖锐的直线，林迟看到自己手臂抽血处的血管正浮现出淡粉色纹路。
"没时间了！"沈昀拽过他胳膊消毒，酒精棉擦过皮肤时带起一阵刺痛，"你妈当年没完成的治疗需要双载体——"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林迟看见文件角落的母亲笔记：
*"当两株变异樱花花粉结合，毒性会转为治愈因子。——林雅琴 2001.3.21"
监护仪上沈春的心跳曲线突然开始与林迟的脉搏同步。
（闪回：24小时前）
停尸间的冷气钻进骨髓。林迟掀开白布，母亲遗体脖颈处的樱花红斑依然鲜艳，仿佛二十年的时光从未流逝。管理员递来密封袋时，金属柜门映出他同样苍白的脸："遗物清单里有盒录像带，一直没人领。"
放映机沙沙作响。1999年的母亲在镜头前调整显微镜，白大褂袖口沾着樱花汁液："第四十一组实验证明，沈岸的血液样本能中和花粉毒性..."画面突然晃动，年轻的沈岸闯入镜头，白大褂下穿着篮球背心，两人在实验台后接吻，背景是盛开的基因编辑樱花。林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沈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现在正戴在沈春手上。
"看这个。"沈昀突然暂停画面——母亲白大褂口袋露出半张B超单，日期是2001年4月。放大后的影像显示胎儿的超声波图像旁标注着："G.E.樱花抗体携带者（99.7%）"。
（现在）
离心机停止运转时，沈春的心率已经降到40。沈昀抽出装满淡粉色液体的试管，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你的血培养出的花粉抗体，"他顿了顿，将试管对准灯光，里面悬浮着微型樱花状结晶，"和你妈当年的数据完全吻合。"
林迟看向病床。沈春的呼吸面罩蒙着血雾，手臂上的红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成树枝状。护士突然惊呼："体温四十一度！瞳孔开始扩散！"
"直接心脏注射。"沈昀将针剂塞给林迟，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只有血缘匹配者..."
玻璃爆裂声打断了他。沈岸带着保安冲进来，枪口对准那支试管："销毁它！伦理委员会当年就判定这是违禁——"
"去你妈的伦理！"林迟抢过针剂扎向沈春心口，却被沈岸一枪打中肩膀。试管在空中划出弧线，沈春突然睁眼，用打篮球时扣杀的力道接住下落的解药，针头刺入颈部静脉的瞬间，他反手折断了父亲的手腕——正是篮球场上贺昭对付他的阴招。
"爸..."他咳着血沫笑起来，红斑以注射点为中心开始褪色，"你抽屉里...那些烟盒..."监护仪的警报声渐弱，"每年樱花开的...那天..."
沈岸的枪掉在地上。林迟踉跄着扑到床边，看见沈春瞳孔终于聚焦。窗外突然传来惊呼，他转头望去——
移栽到新校区的樱花树在寒冬中盛放，花瓣落在ICU窗台立刻结晶成淡粉色颗粒。透过沈昀破碎的眼镜片，林迟看到学生们收集的样本在实验皿里发出荧光，就像母亲录像带里那些发光的基因链。
沈春扯掉心率监护贴片，注射处留下樱花状的疤痕。他握住林迟流血的手腕，两人的血在床单上交融成完整的樱花树影。
"明年，"沈春的虎牙擦过林迟结痂的锁骨，"去京都看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