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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我是杀手，不是男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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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城中心城区，地下交易集聚地。
今年三月份的交易地点定在未城，暗网里昨天刚发的消息，今天已经有许多势力蠢虫欲动。
比起线上在网上挂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揭走的悬赏令，线下的直接交易更令人们心动些，而且他们有很大的机率接触到平日里怎么也请不动的精英杀手们，这可比随便用钱找几个办事不怎么利落的三流暗杀者们好上太多。
姜际抱臂倚在阴暗的角落，今天他久违地穿上了组织很久以前发的“工作制服”。
要不是今天他要借这次机会找到雇主干最后一票，他绝对不会把这身又中二又招摇的丑衣服穿在身上。
工作服有些紧身，装饰也不多，腰间正好能配把枪。
黑色的紧身衣穿在他身上，勾勒出蓄满力量的肌内线条，双臂，胸膛，腹部的肌肉匀称却不显突兀，不是刻意去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有些夸张的庞大，而是宽肩窄腰，肌肉多一分显壮，少一分显瘦的赏心悦目，呈现出优美的流线型。
再加上他冷戾俊朗的脸，桀骜不驯的眉眼，即使表情臭得堪比锅底，也十分惹人眼。
姜际又一次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穿错，和旁边那群身材显得单薄清瘦的男男女女们一模一样，但为什么人们只路过他走过去带走他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
难道找暗杀者还要看脸？
他承认今天他没怎么梳头发就出来了，但这并不是他们不找他的理由，难道那些脸上擦了粉，打扮的精致的杀手们比得过他这身材更魁悟，一看就知道是杀手中比较精于刺杀的？
在身边那个朝他抛了两个媚眼，以为那人是在挑血半自己，但又因为顾着所内不能打架斗殴的规矩，只臭着脸蹲下身来。
之后，姜际为自己点了根烟，叼在唐中，毫无形象地抽着。
再等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还没有人来找他，他就回去。
为了早点入场找个好位置，他甚至没来得及吃晚饭，等下出去了，他可得好好吃一顿。
会所门口。
几个青年被人群簇拥着走进来，他们是界内有名的企业家，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几家上市的公司，几乎垄断几个领域的货源，且发展势头猛烈，有吞并其他老牌企业的趋势。
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高定正装的青年，他看上去比其他人小上许多，大概二十上下.他气质疏离冷清，身量很高，肩背笔挺，在其他人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清瘦，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及矜贵却令人不容小觑，即使什么也不做，光站在那里，都有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然而让人一眼注意到他的并不是这点。
萧寺眠不止一次向同行的三位友人吐糟过人群的视线过于火热，让他有种下班后付钱上班，被迫走红毯的无力感。
做为一名替公司同外界交接的代言人，他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但很显然他的三位好友并不是，尤其是他身侧这位，恐怕背地里大尴尬地已经用脚趾扣地板。
“欸，雪苍，放松点，那么紧张做什么，他们又不会扑上来把你怎么样，你这样僵硬反而还让人的视线转到你身上……”萧寺眠开着玩笑，调侃之余还用手拍了拍人僵硬到绷直的脊背，瞬间受到来自齐雪苍的眼刀。
“哼，他们又不都在看我，我紧张什么。”
说话的是个把头发全染成橘黄色，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钉的青年，气质是带有少年气的倨傲，但长相却是清秀柔弱的，眉目有种柔和的感觉，同气质匹配之后便形成了一种一言难尽的反差感。
“倒是你，不是说要帮青和找保镖吗，来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干什么？当我们和你一样爱泡在不三不四的地方，今天被媒体拍了醉酒的照片传到网上，隔天被人发现睡在公园的长椅上！”
萧夺眠眉头一皱便委屈上了，求着人们声说：“哎呦，我的大小姐，祖宗，你可小点声吧，这是什么很值得往外说的光彩事吗?我一个公司的代表的脸到时候可往哪搁？”
“呵，今天要不是青和发现的早，你就等着上报纸吧，到时候可没谁给你收尸体。”齐雪苍一脸鄙夷地斜睨他，对这个半吊子般成天没个正形的人发出]来自他的歧视。
“欸，你这就不对了，我那时候不是采取补救措施了吗？要不是你带着人一通胡搅蛮缠，我早就完美地解决事情，收官回家了，哪里还劳烦青和动手？”
萧寺眠说着说着又重新翻起旧帐。
两个人眼见着火星味越来越浓。
“寺眠哥，雪苍哥，说好不再提这件事的，怎么你们又吵起来了。”清越的声音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两个人转过头来，望见那张精致优越到不似真人的脸。
萧夺眠：“哪有清和，我和你雪苍哥闹着玩呢，不信你问他，我俩可一点也没吵。”
齐雪苍：“……嗯，没吵没吵，我们都记着呢不信你问云重，他一直看着呢，我们吵没吵他瞧地一清二楚。”
沈云重：“。”
宋青和看了看面无表情保持沉默美男子模样的沈云重，又看了看信誓旦旦说没吵架的两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觉得今天带他们出来的选择没那么正确呢。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余光掠过某处，他要说话的动作一顿，随后蹙起眉头，抬起头住人群外看了一眼。
也就是一眼，再没收回视线。
“云重哥，你先带着他们去逛逛，到时候你们先走，迟点我再回去。”
视线移开，宋青和笑着同四人组里最稳重的人说道，虽然这样似乎没有那么厚道。
样貌冷清精致的人展开笑频，像是造物主额外的偏爱，引诱所有目见的生物放松警惕，格外容易亲近的模样。
说完，他便往人群外走，脸上依然带着笑，而一直注视他的人们也因他的动作而自动让出一条道。
齐雪苍说的没错，人们的视线的确不完生在他身上，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会被美好的事物吸了，无论那是不是用来欺骗诱导世人堕落的伪装。
姜际抽完一支烟，还没等他掐灭烟头，一双手艺考究，做工精致的黑色皮鞋便出现在视野里.他有预感，来的会是个大买家。
视线顺着修长的身形向上，然后同一双带着温润笑意，内敛平和的眼相撞，骤然带起一种贯穿脊柱爬上四肢百骸，难以言语的冰冷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战栗。
姜际的本能告诉他，这男人很危险，绝对不和他展现给人好相与的外表一样，是种潜藏于骨髓，渗进每一寸血肉的，来自幽暗地底深渊的克利，冰冷，甚至于疯狂。
“请问我能雇佣你吗？”
宋青和敛了敛眼底压抑不住的复杂情绪，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礼貌的微笑，他的余光瞥过他所站的位置，其他人似乎都已经被交易完毕，而且.这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站在了怎样危险的地方，尤其是这里。
“我操，青和往卖鸭的地方去做什么？不怕自己被卖了吗？”
萧寺眠和沈重他们走之前不放心地往宋青和的方向瞥了一眼，结果刚一找到人的身影，瞳孔便忽地放大，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青和他又不是……”
齐雪苍听到他的话，想也没想转过头想反驳他是不是看错了，但顺着萧寺眠的视线往不远处一望，发出了和他一样的震憾。
“我操，他往哪去呢？那不是能找保镖的地方，没人告诉他那里是哪里吗？”
齐雪苍说着便要带人过去，结果被沉云重拉住了手臂，用手势示意他等一等。
“你干什么，我又看不懂你瞎划拉几下什么意思。”
齐雪苍心里着急，并没有注意看，眼瞅着宋青和走上去和那个长相凶狼，一看就不好惹说不准还是强攻的人说上话了，到时候吃亏的是谁，占便宜的是谁一目了然。
他要去拯救兄弟于水火之中。
被彻底忽略的沈云重：“……”
“齐雪苍，我看青和他，似乎是，呃……”
萧夺眠看了好一会儿沉默了，和沈重一起把要冲出去的人拦下来。
“我们做兄弟的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不是，他说让咱自己去逛诞那咱就自己去，支开咱的话都那么明显了，咱就别做遭人恨的恶人了，说不准到时候人还嫌咱烦……”
“萧寺眠你什么意思？”
齐雪苍声音骤然抬高，一双清丽的眼却带着十足的怒意睁向人，对朋友们见死不救的行为表示谴责。
“不信？不信你自己看咯。”萧寺眠无所谓地摊摊手，示意他往宋青和的方向看。
这时候，宋青和已经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装有名片的卡包，将黑金色的名片递过去。
齐雪苍：“……操？”
姜际盯着他递来的名片，接过来看了一眼，深色的卡片质感有些硬，从人手里接过时还能感受到上一个人拿在手中时的温度.黑色的卡面上，一行清隽却带有凌厉笔锋的字映入眼帘，上面写着：藏行集团，宋青和。
没有职位名称，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只有公司的名称和来人的名字。
姜际重新抬起眼看他，这人却只是笑了笑，没多做解释。
这个叫宋青和的青年身量很高，大概一米八八左右，比他还要高出一点，站在姜际身前时，他需要微微抬起下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但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很优越，一双狭长的眼眼尾因带笑而微微上挑，整个人便显得温和端丽，精致过了头的赏心悦目，让属于男性的那份应有的凌历柔和了几分。
更何况他还留了头及腰的长发，很精细地梳好，丝毫不显凌乱，乍一看过去不分男女的清隽，模糊了性别。
只有当他真正站在面前，直视他的眼，才注意到这点，其实比起女性，他脸部的轮廓更加锋锐，线条分明。
姜际很少接企业内部人员的单子，尔虞我诈，争权夺利，无怪乎就那么几种，他不想涉入复杂的关系里，这会让他以后的退休生活不那么平静。
“你真的要雇我？”姜际再次向人确定，他的时间不充裕，如果错过了这次，他想下一次他并不能找到像这次条件一样优越的雇主。
能来会所的人非富即贵，而眼前的人似乎也不像差钱的主，如果能趁退休前再多捞一笔，他想即使不去拿退休金，这笔钱也是够他撑一段时间。
“是的，价钱好说，我绝对不讨价还价。”宋青和笑得一脸温和，彬彬有礼的贵公子模样。
“那么，合作小愉快？”
姜际将名片还给他，像这样的做派，才是真有能力和财力的人的表现，答应谈价格的事不拖泥带水，姜际想他不介意这人提出的暗杀对象稍微麻烦一点。
“嗯，合作愉快。”宋青和向前走了一步，接过他手里的名片。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清越的声音在贴近耳侧很近的地方响起，美际不适应和人离这么近，他甚至能嗅到人身上院约传来的香水味。
那气味不是很浓，却若有若无地绕在他身边，天孔不入，仿佛他被这人困在方寸之间，近在咫尺。
姜际偏了偏头，本想说些什么，那人却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慢条斯理地将名片放回原位。
不适，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觉察到他的姜际：“……晾，你可以直接叫我晾。”
“好的，晾哥。”
宋青和毫无违和地喊他，叫人叫地十分顺口，仿佛练了十遍百遍。
完了还十分理所应当地解释说：“你比我大个两三岁，叫你声哥不是应该的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青和，我不会介意的。”
姜际：“……”话是这么说的吗？好像哪里不太对。
“难道会让晾哥你不舒服吗？抱歉，是我太过于自以为是了。”好看的眼微微垂下来一点，长相清越的青年蹙起眉头，“如果你会介意，那我以后不那么叫你了。”
姜际有种错觉，觉得面前站着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此时正牵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
“……没关系，我不在意，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那可是至高无上的雇主，雇主想念么叫他就怎么叫，又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称谓，姜际还不至于在意这点小细节。
谈妥后相处的方式就放松很多，最要紧的事被解决，迟来的饥饿感便重新涌上大脑，难以忽视。
姜际其实很想走人，但奈何这个雇主有点喜欢扯皮，聊了半晌也没能告诉他任务对象，甚至也没有先行离开迟些再联系的打算。
“老板，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详谈。”姜际努力保持着“和善”的笑，以他从前的脾气，早就告别走人了，但今天遇见的情况不太一样。
雇主有点玻璃心他怕他走之后雇主会取消雇佣交易。
“好啊，我刚好知道有家不错的店。”宋青和笑着看过来。
有一瞬间柔和的灯光模糊了人的面部轮廓，姜际好像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