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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位“病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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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忱发现范沈这人一旦沾上工作上的事整个人就换了个气场,莫名其妙让人不爽,他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范沈的话,只能说是傻*。
他随后走出书房,客厅的灯依旧没开,厨房的灯倒是亮堂着,他进去想看看范沈在做什么吃的,结果只看到两包泡面,一包泡椒牛肉的还有一包海鲜的。中午吃的还是细糠,晚上就吃猪食了?范忱整个人都僵在那了,范沈没被人夺舍范忱是一点都不信的
“不是,范家产业是被你整破产了?就这,这么寒酸?今天中午的饭呢?范沈大爷,你的皇帝命呢?”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想吃剩菜剩饭就自己去冰箱拿了去热了吃。”
范沈绝对被夺舍了,绝对!百分百!看着寒酸的晚餐,这和在M国当留子的时候吃麦片有什么区别?范忱还在震惊之余范沈已经将两碗泡面放在桌子上了。
范忱扶着额头好像经历了很绝望的事情一般,范沈根本不知道M国的饭恶心成什么样,范忱更恨了,不情愿地的加了一筷子艰难地放入了嘴中,刚入嘴,范忱就释怀了,好吃,真的好吃,比起M国的麦片,他还是乐意吃泡面,“真香定律”永远存在,方便面万岁,中国万岁,世界万岁。先前不屑一顾的面,现在连汤都没了。
“碗自己放洗碗机里。”
落下这句话,范沈便走出厨房,回了二楼房间,不对劲,范沈真的像变了个人,一点都不怀疑的说范沈真的被夺舍了,把碗放到洗碗机,范忱回到二楼刚准备回自己房间就看见范沈的门虚掩着,他瞥了一眼房间里面,灰暗的装修风格,房间里只有台灯发出的微弱的光,而范沈洗完澡穿着浴袍靠在窗前抽烟,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皱着眉在和人打电话,烟雾为范沈遮住了些许容貌,增添了些许朦胧。
范忱又看了几眼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监听别人打电话的兴趣。床是今天范沈帮自己铺的,范忱进浴室洗完澡,裹着浴巾直接出来了,湿润的头发任由它垂落,他抱起范骨仔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陈硕发来的一系列关于范沈以及范氏大部分集团的资料,看到了三年前范世安出车祸去世的新闻,手指僵硬地停留在空中,范世安在前三年死了,范沈没和他提过一句,他的亲爸死了,他竟然不知道!他虽对范世安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渣没有太多感情,但血缘就是一根绳,他觉得这是报应,但又觉得这种死太便宜他了。他也承认范沈是有两把刷子的,三年前范世安在时范氏还没这么有能耐,范世安没了他范沈也不过20出头对付着商业街里的老油条。
他熄灭手机屏幕,后面的资料他也不想看了摸了摸范骨仔的小卷毛不知怎么手紧紧攥在一起,完全忘记了手搭在范骨仔的身上,这一抓使得范骨仔直接炸毛叫了一声跳下床跑开了。范忱看着范骨仔头也不回的闪了出去扶了扶额,叹了口气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换了床,范忱怎么都睡不着。三年前在M国是这样,回来仍是,他叹了口气坐起身,摸出床头柜上的烟盒,打火机“咔嗒”一声亮起橘色火苗。刚准备点燃他又将火熄灭,将叼在嘴上的烟拿了下来,因为透过玻璃窗他发现自己抽烟时像极了刚刚回房间时看到的抽烟的范沈,他不经冷笑一声说:“真是恨透了这张恶心的脸。”
范沈房间中的台灯还幽幽的亮着,电话还没有挂断,范沈的眉头紧皱着,厌恶的抓了抓头发听着对面喋喋不休,烟灰缸里躺着两根扭曲的烟头,范沈又抽出根烟,打火机摩擦的火星映亮他泛青的下颌。第三根烟刚点燃,烟灰就簌簌落在深灰色睡衣前襟上,他烦躁地拍掉灰烬,喉结剧烈滚动:“行了。”香烟在指间抖出细碎星火,“我们早就结束了,你道歉也好忏悔也罢,对我来说都很恶心。”
电话那头突然拔高的辩解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秦盛,都二十六岁的人了,别搞得像分手就要死要活的高中生。我明天还要赶项目,没功夫陪你演苦情戏。”他把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陶瓷表面烫出焦黑痕迹,“以后别联系了,也别再来找我,下次就不是从公司门口架着出去了,纠缠只会让你看起来下贱。”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抽咽声,像溺水者最后的挣扎。范沈没等对方开口,直接按下红色挂断键,又长按关机键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
世界终于归于平静,范沈浑身卸了力般趴在了床边,手无意的摩挲着被子,眼皮越来越沉,范沈明知道不能在这睡着却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他就这么半趴在床边,在困意和疲惫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他好像梦见了妈妈,那时范忱还在妈妈肚子里,他靠在妈妈肚子上,妈妈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告诉他自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还在换牙的范沈笑着和妈妈说自己以后要把所有好玩的好吃的都给弟弟妹妹,听着妈妈笑他自己还照顾不好还想着照顾弟弟妹妹。
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翌日,范沈还闭着眼手边便传来了阵阵痒意,他睁开疲惫的眼睛,发现是门没关严范骨仔从门缝钻进来了,他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嗓子也疼得厉害,脸上也传来烫感,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感冒发烧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一整个人头重脚轻的,范沈恨不得穿回去揍一顿直接在床边趴着睡觉的自己,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会没找到退烧药,范沈只好吃两颗布洛芬来缓解不适。
范沈强撑着来到厨房熬粥,脑袋仿佛即刻就要爆炸了一般疼痛着,手上失去力气使得碗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范骨仔听见声响探出了猫脑袋,范沈眼看着范骨仔一步一步走向这边,看了看地上玻璃碗的“尸体”害怕这小蠢猫踩到玻璃,忍着头疼他抽了张纸蹲在地上将玻璃碎片捡完站起身来,可能是起身时起猛了,范沈就这么两眼一黑整个身体砸在了地上。
范忱被声响惊动,顶着一头乱如红色辣椒的头发下楼,只见范骨仔正左右嗅着躺在地上的范沈——这人穿着睡衣,脸色发白。范忱低骂一声“艹”,随手揉了揉炸毛的红发,蹲到范沈身边探鼻息,发现人还活着时心里嘀咕:“还以为熬夜熬到猝死了,真可惜。”
他伸手去“捡”范沈,触到皮肤才惊觉这人身上烫得吓人,可看脸色又不像生病,除了苍白些没半分病态。“怪咖。”范忱撇嘴,别人发烧脸红得像故宫宫墙,这家伙倒好,白得像张纸,当视线聚焦在范沈身上,病态竟成了雕琢他容颜的刻刀,苍白的面色晕染出脆弱的光晕,微阖的眼睑下泛着青影,在明暗交织间,竟流淌出一种破碎又蛊惑的美感,一副好皮相,一位“病美人”。他把人挪到沙发上,随手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睡衣正要上楼,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一股刺鼻焦糊味猛地窜进鼻腔,范忱心头一紧,暗道不妙,撒腿冲向厨房。只见灶台上的火仍在“呼呼”燃烧,锅里的粥疯狂翻滚,浓稠的泡沫几乎要漫出锅沿。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啪”地关掉燃气阀门,盯着这锅面目全非的“失败品”,怒火瞬间窜上脑门。
“tmd范沈!脑子进水了?”他踹了脚橱柜,声音里裹着烦躁与担忧,“都烧成这样还煮什么粥?想让我在睡梦中被煤气熏死,还是等煤气泄漏被毒死?”
范忱还是心有余悸,走出了别墅才侃侃点了支烟,拿出手机点了跑腿买了盒退烧药,买完后又倚在墙上骂自己就是犯贱贱要去管范沈,当年他在国外为了钱玩命的时候也没见范沈管过自己的死活,抽完这支烟,骑手姗姗送来了药。范忱拿上退烧药,心里又气又无奈,转身往别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