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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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江灼响干嘛突然说谢谢，但是不客气。
天黑的比想象中快，疯玩了一天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就散伙了。
看着钟怀星和他挥挥手告别，用口型说出“晚安”转身进了楼道，他才提步离开。
他们住的不是独栋楼，而是一层楼一户人家，他要上楼需要经过那条阴湿爬满青苔的楼道。
楼道安装的灯是低耗能的灯，每天开着，也不换。白天看不出来到了晚上想藏都藏不住。
小路左边是小树林，此时里头竟有细碎声响传出，不是老鼠叫是有人。
江灼响脚步不自觉停下，静静停驻在石路中间段。
小树林里是一对情侣。
“你的爱值几个钱！”女生声音尖锐心态濒临破碎，如同崖壁边堪堪抓住一条细窄树枝，眼看着它从枝底一点点撕裂开，离生越远离死越进般无力。
沉默已久的男生出声挽留：“不要，宝宝我.......我求求你”男生目光深深看着女生，伸出手想挽留又害怕吓到女生，尴尬的停滞在半空，许久后手指轻轻颤抖我，握成拳收回。
声音是抖得，说出的话散的溃不成军，只有一句低低的“别离开我”语气里毫无强势只有哀求。
女生眼眶泛红，抱住双臂，冷风吹起她伏在肩上的黑发。
隐约露出右臂上的一小处纹身。
男生黯淡的眼神亮了亮，猛地抓住女生右手臂，激动的将遮住纹身的那块布料掀开。
女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尖叫着挣扎：“你干嘛？！！！松开！你有病别撒我身上！”
女生的力气还是小了些，轻易被男生达成目的。
男生看见那片纹在血肉上完整的纹身，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看起来很不走运的苦笑。
那片纹身很漂亮，是一支积雪覆盖的梅花，花上是两只被冻死的蝴蝶，只是那两只蝴蝶异类般冻死了还凑紧一起。
现在看来，那两只蝴蝶倒是有了实体。
男生目光深沉的盯了几秒纹身，眼眶蓄满泪水。
“不是说不爱了吗？......”
他红着眼眶抬头注视女生，紧咬下唇。反复张了好几次嘴发不出声音，下唇颤抖。
眼泪太满了满到兜不住，就这样断了线，豆大般重重砸下来，砸到心上。
他声音发哽：“为什么.......不洗掉”他表情彻底绷不住，轻轻唤了声宝宝。
女生看着他哭，心被狠狠抓住反复挤压：“洗掉......太疼了......”
太疼了，所以我不洗，只要不看见它，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男生失神重复：“太疼了......是啊，太疼了。”
感觉手臂一轻，钳子般桎梏她的手缓缓坠落。
男生一半微光一半黑的脸在黑夜中冲她笑
“对不起。”
女生愣了愣看向他:“不叫我宝宝了吗？”
江灼响收回目光，走上楼梯手里牵着塑料袋，袋子里是今天绘制的石膏娃娃。
原来爱不是一定要紧紧交缠，也可以是察觉到自己伤害到对方后主动退离。
那妈妈也是爱他的吧？......是察觉到他太痛苦才离开的吧......
但是她离开了他只会更痛苦。
今天月亮比以往几天都要圆，妈妈，你能看见吗？
我想你了。
昏暗的房间啪的亮起,江灼响坐在书桌前，塑料袋放在书桌边。
自己则拿起放在床沿边的衣物，进了浴室。
“叮咚”手机屏幕陡然亮起，江灼响边擦着头发看手机，看清消息来电人，江灼响目光一暗。
孟晚：[小灼，明天会回来吗？你奶奶九十大寿。]
想到是奶奶，哪怕心里再不愿。
江灼响：[知道了，会回。]
对面倒是回的很快，其中间隔只有几秒。
孟晚：[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安排人做。]
江灼响:[随便。]
尽管他回复地冷冰冰没温度甚至还有些疏离，也丝毫没浇灌灭对方的热情。
孟晚:[好哦。]
关掉手机忽然空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坐在桌前发呆。
目光乱飘，看见了被他拿回来就冷落在一旁的石膏娃娃。
本来也没多想玩，全是因为想和钟怀星待的时间多些。
他伸出双手将石膏娃娃抱到面前。
毕竟是路边摊，包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套了一层泡沫袋就装进塑料袋里。
将塑料袋剥开，黄色小鸡先露头，见它笑的那么开心莫名心里不爽。
手指快速地拆掉包装，完整的石膏娃娃呈现在他眼前。
小狗被上成以米黄色为主的彩色小狗，看起来分外活泼，但是原先的白体是哭泣小狗。哭泣的眼泪被他画成藤蔓，藤蔓上开满鲜花。哭泣的眼睛则被改成笑脸。
眼睛下点了两颗双眼下痣，和钟怀星一模一样。
左右眼各一颗痣，只是这笑脸和钟怀星不像，他不爱笑，连好脸色都没有过几次更别提常笑了。
看着这只狗他歪了歪头，见着狗耳朵后面有东西。
那是一块破损，虽然很小，也藏在很隐蔽的地方，但是不容易看见也不美观。
江灼响收回目光，四处观看，目光停留在书柜里盛放的一盆栀子花上。他走到书柜前，用目光比了一下破洞大小和花的大小，最后得出一个满意的结论。
完全可以遮住。
伸出手轻轻折掉花枝，花枝长的太坚固不容易轻易折下，花枝被连扭带扯，花盆小幅度离开桌面，“咚”落回桌面。
花也被扯了下来。
江灼响迫不及待坐会凳子，认真将花插入破洞。
石膏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慢慢摸索有没有撑得住花枝的夹角。
感觉差不多了，松开抓住花的手。
白色的栀子花将破洞处完美遮盖，像本来就长在那似的毫无违和感，虽然是假花。
从正面看就像狗狗戴了个耳环，还是特大号的那款。
“得给它找个窝......”江灼响在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决定把狗狗和书柜上的那盆花放一起。
轻轻将它放好，狗狗和花很配呢。让人忍不住给它们拍照。
心里这么想，身体也真这么做了。
“咔嚓”
看着拍下来的照片，小狗开心笑着，身上的花和栀子花意外般配。
想了想决定把这张发朋友圈。
江灼响是个不爱发朋友圈的人，钟怀星原本以为像他这样开朗的人朋友圈应该是五彩斑斓的，哪成想整个朋友圈只有三条......
刚发上去，底下很快人满为患。
[失踪人口回归？]
[庆祝。第四条。]
[哇！上色好漂亮哟]
[特大狗狗耳环，连接在哪里？]
诸如此类夸赞花漂亮的评论还有很多，江灼响看得正乐呵，往下一扯，见着了一条评论。
[它原本耳朵是破的吗？还是粘上去的？]
是破的，但是破败处生出了新花，应该......不算破了吧？
想着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回复:不是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