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确认期 ...
-
晚上九点，「鲸落」清吧
简星野把柠檬片按进莫吉托里，戳得冰球哐当作响：“他绝对是块南极运来的千年冻木！”
白婕抢走他的酒杯：“第18次吐槽你哥的木头脑袋了——所以你到底气什么？”
“今早家政阿姨请假，我故意把番茄酱挤在领口，”简星野扯着卫衣领子比划，“他居然抽了张湿巾说'自己擦'！”玻璃杯映出他气鼓鼓的脸，“我都凑到他眼前了！呼吸都喷他下巴上了！”
白婕往他嘴里塞了片柠檬。
简星野趴在吧台上，指尖蘸着酒水画圈圈。
白婕晃着酒杯笑：“现在呢？凑再近他都当你睫毛进灰——”
话没说完，简星野突然抢过她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哥！白婕逼我喝汽油！[定位]”
白婕：“？？？，你小子”
二十分钟后 ……
厉承霄推开清吧门时，简星野正举着荧光棒唱跑调情歌。霓虹灯扫过他泛红的脸颊，卫衣领口滑到锁骨，露出白天故意蹭的番茄酱渍——此刻在蓝光下像枚暧昧的吻痕。
“走了。”厉承霄抽走他手里的荧光棒。
简星野转身时踉跄一步，额头撞上哥哥肩胛骨。雪松香气混着夜风的凉意涌来，他忽然抓住厉承霄的领带：“你闻起来...像冰箱里冻了十年的木头...”
白婕憋笑递过外套：“厉总，他喝了两杯果汁兑苏打水。”
厉承霄没接话，弯腰给简星野整理衣服时，指尖擦过他滚烫的耳垂。少年突然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好吵...”
掌心下的心跳又急又重，厉承霄动作顿住。
简星野被塞进副驾时，忽然扒着车门仰头：“哥，领带歪了...”
他踮脚去够，薄荷味呼吸全洒在厉承霄喉结上。指尖碰到真丝面料的瞬间，整个人突然被圈进怀里——厉承霄用西装裹住他推进车座：“坐好。”
车内暖气熏得人昏沉。简星野歪头看哥哥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戳他手臂：“你车载香薰...为什么和我洗发水味道一样？”
厉承霄握方向盘的手背浮起青筋：“巧合。”
“才不是...”少年咕哝着滑靠过去，额头贴上哥哥手臂，“你书房的护手霜...也是我的橙花香...”
车速突然放缓。路灯流金般淌过车窗，厉承霄垂眸看向肩头毛茸茸的脑袋，右手轻轻调高了空调温度。
路程不远，车库的感应灯亮起，冷白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简星野拦住厉承霄想要抱自己下车的手，眼圈通红的抬头盯着他，手指紧紧攥着哥哥的西装袖口，声音发颤：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空气凝固了一瞬。
厉承霄愣住了，眉头微蹙，目光落在弟弟泛红的眼眶上。他下意识抬手，想擦掉简星野眼角的湿意，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无奈。
简星野咬住下唇，睫毛颤了颤：“那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我？”
厉承霄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车库角落的工具箱上，像是在组织语言。他向来理性，习惯用逻辑解决问题，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解释。
“星野。”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却字字清晰，“我不是推开你，我只是……”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一个复杂的商业决策。
“我只是不确定，我该不该这样对你。”
简星野怔住，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厉承霄看着他，眼神比平时柔软许多，却又带着一丝困扰，像是他自己也没完全搞懂自己的情绪。
“你是我弟弟。” 他低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提醒自己，“我应该照顾你，保护你，而不是……”
他停住了，没说完的话悬在空气中，却比任何明确的答案都更让人心跳加速。
简星野的指尖轻轻颤抖，他鼓起勇气，向前一步，仰头看着哥哥的眼睛：“那如果……我不想只当弟弟呢？”
厉承霄的呼吸微微一滞，目光落在简星野的脸上，像是在重新审视他。
“你确定吗？” 他问，声音比平时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简星野点头，眼神坚定：“我确定。”
车库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厉承霄沉默了很久，久到简星野几乎以为他又要像往常一样，用一句“别闹”结束这场对话。
但这一次，哥哥没有推开他。
厉承霄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擦过简星野的眼角，拭去那滴未落的泪水。
“那……给我点时间。”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犹豫，“我需要确认，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
简星野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忍不住问：“那如果……你确认了呢？”
厉承霄看着他，目光深邃而认真，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他。
“那我会告诉你。”他轻声说，“但不是现在。”
他收回手，转身拉开车门，却在坐进驾驶座前，回头看了简星野一眼。
“回家吧，别着凉。”
厉承霄依旧是那个沉稳可靠的哥哥，可这一次，简星野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动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确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