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车窗告白 ...
-
首先感谢星野沈淮安老师给我的久染迟的灵感（星野号1459647），文中久染迟的姓名，大概性格.设定沈淮安老师已经都授权，久染迟的一些设定我有二改沈淮安老师也都同意。文中林霁等其他设定都由我原创，下面是正文
——————————————
一次冬日研学活动结束后
"迟哥！这边！"体委张御明在远处招手，校车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久染迟慢悠悠地晃过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队伍末尾——林霁站在那里，正在面无表情的看着空中呼出来的白气
久染迟故意放慢脚步，让几个同学插到前面。他需要计算好时间，确保自己能和林霁上同一班车。这个计划他已经执行了盘算了一周，终于有机会实施了。
"又迟到？"班主任皱着眉头看表，"这周第四次了。"
"闹钟坏了。"久染迟随口扯谎，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在晨光中闪烁。他余光瞥见林霁已经上了车，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
校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几十个学生身上的味道——早餐的豆浆味、护手霜的草莓香、还有运动鞋里散发出的淡淡汗味。久染迟深吸一口气，试图从中分辨出那一缕独特的雪松气息。
寒风裹着冰碴子往领口里钻，久染迟缩了缩脖子，把冻僵的手指往袖管里藏了藏。校门口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小小的雾气。林霁在后排戴着耳机。久染迟踩着结霜的台阶往上挪，球鞋在金属栏杆上刮出刺耳声响，仿佛这样能丈量出和林霁的距离。
林霁总是坐在校车倒数第二排。
这个位置能完美避开班主任巡查的视线，又不会显得过分孤僻。此刻他挂着白色耳机，冬日晨光在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修长手指正在演算最后一道压轴题。
久染迟的球鞋碾过结霜的台阶，校服拉链只拉到胸口。他刻意放慢脚步经过那排座位，林霁解题时习惯咬笔帽，碳素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线，久染迟觉得那道弧线比昨晚看的烟花表演更亮。
"让让。"他故意用膝盖顶前排座椅，椅背撞上林霁的后颈。优等生终于抬头，久染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自己在网吧沾染的烟味格格不入。
当与林霁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久染迟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人攥紧了又突然松开。他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却在转身时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校车突然一个急刹，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接跌坐在林霁旁边的空位上。
"妈的..."久染迟低声咒骂，却感觉脸颊发烫。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林霁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对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甚至能听到耳机里漏出的微弱声音。
寒风肆意，却影响不了少年的热血，身旁坐着林霁，也许因为时间快晓了，大巴上的学生和老师都昏昏欲睡，没有过多的嘈彩，他看了眼身旁挂着耳机的林霁，默默别过头去，修长的手悄在起雾的丰窗上写着"我喜欢你"
暖气混着对方身上清冽的气息涌来，对着起雾的车窗呵气，食指在玻璃上画出歪扭的"lin"。水珠顺着字母边缘滑落。
林霁皱了皱眉，"你挡着光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
“哟？迟哥又在车窗写情书？"张御明的大嗓门从后排炸开，几个男生立刻起哄。久染迟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转身，却看见林霁依然低头解题，仿佛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
后排突然爆发哄笑，体委把冰凉的易拉罐贴在他后颈："迟哥怎么深情上了？”
“你tmd闭嘴！"久染迟抓起张御明扔来的空易拉罐，反手精准投进后排的垃圾桶。金属碰撞声惊醒了一俩个睡着的同学，他趁机用袖子擦掉了玻璃上的字迹。他瞥见林霁把草稿纸对折一次又一次，强迫症似的把边缘碾整齐。
久染迟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戒，银质戒面刻着极小的希腊字母——那是数学社团的标志，全校只有五个人有资格佩戴。
这道题要用洛必达法则。"林霁开口，清冷的嗓音精准划开雾气。久染迟触电般缩回手指，水痕顺着玻璃上的"lin"字流淌，晕开潮湿的印记。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自己只是在乱涂乱画？承认那确实是个名字？还是干脆装作没听见？思绪乱成一团。
校车碾过减速带剧烈颠簸，久染迟的额头撞在车窗上。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也让他看清了玻璃上残留图案：歪扭的爱心包裹着"lin"，旁边还画着个戴眼镜的小人：——那是他上周偷偷练习了二十多次的简笔画。
"哎呦..."久染迟捂住额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到腿根上。他摸出兜里那瓶准备了一早上的果茶，塑料杯壁凝结的水珠浸湿了口袋里昨天的罚站检讨书。
林霁的耳机滑落一只，漏出的英文听力混着电流声："...the most beautiful scenery is always..
In your eyes。"久染迟脱口而出才惊觉失言。他慌忙起身，校服擦过林霁的笔尖，黑色墨水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林霁的手指顿住，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墨迹慢慢晕染开来
整个车厢霎时间安静下来。久染迟感觉所有人的目光聚光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林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的喉咙发紧。
"我...我去前面坐。"久染迟抓起书包落荒而逃，却听见后排爆发出一阵哄笑。
"迟哥居然会背情诗！"
"Lin？是林霁吧？"
"哇哦，校霸暗恋学霸？"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久染迟背上。他跌坐在前排空位，把滚烫的脸埋进手掌。这下完了，全完了。他苦心经营的"迟哥"人设，他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他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全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校车缓缓驶入校园，久染迟透过指缝看见林霁收拾书包的背影。优等生的动作依然一丝不苟，仿佛刚才的闹剧与他毫无关系。久染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直到走进教学楼，久染迟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瓶果茶。瓶身上的水珠已经凝结成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向垃圾桶。
"久染迟。"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久染迟差点把瓶子捏爆。他僵硬地转身，看见林霁站在楼梯拐角，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你的额头。"林霁指了指自己的额角示意，"流血了。"
久染迟这才感觉到刺痛，伸手一摸，指尖沾上鲜红。他愣在原地，看着林霁从书包侧袋取出创可贴。
"给。"林霁递过来时，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谢...谢谢。"久染迟接过创可贴，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他感觉有电流从接触点窜向全身。创可贴是卡通图案的小黄鸭，和林霁高冷学霸的形象形成奇妙反差。
林霁点点头准备离开，久染迟突然鼓起勇气："那个...车窗上的字..."
"我看到了。"林霁停下脚步，声音很轻，"语法错误。"
久染迟呆在原地，直到林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开玩笑。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胀，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教室里已经传开了校车上的八卦。久染迟一进门就收到无数暧昧的眼神和口哨声。他黑着脸走到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把书包重重摔在桌上。
"迟哥，真的假的啊？"前桌的女生转过来，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你喜欢林霁？”
久染迟把脸埋进臂弯，闷声道："滚。"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张雪琳板着脸走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久染迟抬起头，发现老张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林霁，他抱着教案站在门口，阳光给少年镀上一层金边。
"从今天开始，实验班的林霁同学会负责辅导部分同学的理科，这是林霁同学主动要求的，你们必须要好好珍惜，实验班学习本来就比普通班紧张，林霁同学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听到了吗。"
一阵掌声过后，有人窃窃私语：“唉你说，实验班的年级第一主动来咱们这种差班辅导，会不会有猫腻啊。”“我也觉得，难不成……”
“闭嘴！”老张的目光扫过教室后排，"久染迟，你期中考试又垫底了，放学后留下来补课。"
久染迟感觉血液再次冲上头顶。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有同情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他看向林霁，对方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久染迟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林霁的目光淡淡扫过来。
"就这么定了，林霁同学你回去吧。"老张拍板，翻开课本开始讲课。
久染迟低下头，在课桌下悄悄摩挲着额角的创可贴。卡通图案的边角已经有些翘起，但他舍不得撕掉。窗外，寒风依然呼啸，但少年的心跳声比风声更响。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车窗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