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教我数学，我教他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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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染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以一种如此狼狈的方式，被老张“钦点”为林霁的数学辅导对象。
“叮——玲玲玲玲玲”放学铃声一响，教室里便像被点燃的烟火，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三五成群地收拾书包，嬉笑着走出教室。久染迟也迫不及待地抓起书包，准备像往常一样，趁着人群的掩护，偷偷溜走。
然而，他刚走到教室门口，一个清冷的声音便从教室后排传来：“久染迟，站住。”
久染迟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缓缓转过身，看到林霁正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他。
“张老师让你留下补课。”
久染迟心里一阵叫苦。“卧槽啊，张辣椒，你安排的真够好的，要命了，能不能放过我。”他知道，老张这是盯上他了。上次的数学考试，他考了个全年级倒数第一，连累班级平均分掉了好几分。老张早就放话，要找个数学好的同学给他补课，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光荣”的任务会落到林霁头上。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事，得先走。”久染迟硬着头皮，试图找借口溜走。他背对着林霁，肩膀微微颤抖，装作在整理书包。
“你选择不听，那期中考试垫底的结果也不会改变，张老师依然不会放过你，你选听还是不听？”林霁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语速缓慢，却每一个字都敲在久染迟的心上。
久染迟愣住了。他转过身，咬牙道：“补就补，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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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辅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久染迟坐在林霁对面，盯着他搭在桌上的左手。那只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手指尖还沾着一点墨水的痕迹。久染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霁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上，那枚戒指在暖气片的微光下折射出一丝冷冽的光。
“翻开练习册，第三单元，别不认真，我会向张老师实时汇报你的学习情况。”
久染迟赶紧翻开练习册，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指着一道题道：“这题...要用洛必达法则对吧？”
林霁抬眼看了看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知道还错？不过小题能洛就洛，可以直接省时间，但是大体尽量不要用，会扣分。”
久染迟低下头，小声辩解道：“我...我只是没做对步骤。”
林霁叹了口气，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等式。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冷静：“函数极限的定义是...”
久染迟努力跟上林霁的思路，但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符号很快就让他头晕目眩。他的目光开始在教辅室里四处游移，最后落在了林霁翻动书页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上。空气中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久染迟不自觉地注意到林霁说话时喉结的轻微滚动。
“看草稿纸”走神不到一会儿，久染迟看到林霁已经写下了密密麻麻一大堆。
“……这就是学霸吗？！好强！”
“完全看不懂啊，谁来救我。”
“你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的戒指看。”林霁突然开口，打断了久染迟的胡思乱想。
久染迟一惊，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下意识地解释道：“谁...谁看了！”
林霁没有理会他的窘迫，将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转了半圈，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小希腊字母σ。银质戒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的手指越发修长。
"数学建模社的入社仪式。"林霁用指腹摩挲着那个符号，"每个成员都要选择代表自己研究方向的希腊字母刻在戒指内侧。"
久染迟注意到他说话时睫毛微微颤动，在镜片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那枚戒指看起来已经戴了很久，边缘被磨得圆润光滑。他突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偷摸看到林霁解题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转动戒指，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久染迟清了清嗓子，"σ代表什么？"
林霁抬眼看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标准差。我在研究概率论中的离散程度。"他停顿了一下，"就像你每次月考成绩的波动幅度。"
久染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没想到林霁居然会记得他的考试成绩，更没想到这个优等生还会开玩笑。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那枚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那你..."
林霁已经重新低下头，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他的左手安静地放在膝头，那枚素戒随着书写动作微微反光。
久染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目光在林霁白皙的小臂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移开了。
“看够了就继续解题。”林霁收回手，继续讲解题目，语气依然淡漠。
久染迟盯着练习册，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公式，仿佛在林霁的讲解中渐渐清晰起来。当他第一次独立解出那道复杂题目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懂了？”林霁抬头问道，声音竟然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久染迟点点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保温杯。一股清冽的咖啡香气飘散出来，久染迟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瓶草莓牛奶：“那个...一起喝？”
林霁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抗拒：“我有咖啡就够了。”
“你喝了咖啡还能睡觉吗？”久染迟惊讶地问，“我注意到你课间经常打瞌睡。”
林霁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隐秘的挣扎。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依然冷淡：“这是我的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久染迟看着林霁，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鬼使神差的把温热的牛奶推过去，声音有些颤：“用这个吧，你手一直抖。”
林霁愣住了，低头看着桌上的草莓牛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良久，才缓缓抬起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林霁的指间，他迟疑了一下，将冻得发红的手指靠近那瓶温热的牛奶。暖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他别过脸，嘴角微微上扬。
夜色渐渐深沉，校园也安静了下来。久染迟磨磨蹭蹭地不愿离开，借口还有一道题没听懂，继续请教林霁。林霁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但也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为他解答。
“为什么对我不厌恶？”久染迟终于鼓起勇气，低声问道。
林霁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个墨点。他抬头看着久染迟，语气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但却答非所问：“你耳朵上那个耳钉，是银的吗？”
久染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过敏吧？”林霁的语调依然冷淡，但目光中却多了几分认真，“从上周开始，你耳后就开始泛红。”
久染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震惊地看着林霁，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林霁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收拾好书本：“明天同一时间，别让我等太久。”
久染迟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摸了摸耳后，嘴角不知不觉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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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
校车一如既往地拥挤不堪。久染迟特意提前出门，确保自己能第一个到达。但当他晃晃悠悠地走上车时，却意外地发现林霁已经坐在了倒数第二排的固定位置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久染迟假装自然地走过去，坐在林霁旁边的空位上。车厢里人来人往，嘈杂不堪，但久染迟却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早。”久染迟小声打了声招呼，生怕打破这份微妙的平静。
“嗯。”林霁应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杯子，倒出一点清水在纸巾上，然后递给久染迟，“擦擦耳朵。”
久染迟愣住了，下意识接过纸巾。他的手指触碰到林霁的掌心，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动。他胡乱地擦了擦耳朵：“谢...谢谢。你很注意这个？”
林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车窗外飘起细雪，窗玻璃很快蒙上了一层白雾。久染迟伸手在雾气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正中心是小小的“lin”。他偷偷看了一眼林霁，发现对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说话。
“迟哥又思春了？”后座传来同学的起哄声，打断了久染迟的思绪。
久染迟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继续创作，校车却猛地一个急刹。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直接撞在了林霁的肩上。
“迟哥，下次别光顾着想心事了，注意点。”后座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
林霁轻声咳嗽，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小盒药膏，放在座椅中间：“这个比你那些土方法有效。”
久染迟看着那盒药膏，他小心翼翼地将药膏塞进校服口袋，低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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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早晨，久染迟的心情格外好。他时不时地从口袋里摸出那盒药膏，嘴角总是不自觉地扬起。他发现，林霁似乎也在偷偷注意他，但每当两人的目光对上，林霁都会迅速移开视线。
这种若有若无的默契，让久染迟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不知道这份微妙的情感会走向何处，但他知道，自己好像已经陷入其中了。
久染迟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药膏，心中暗暗立flag：一定要努力变好，才能对得起这份悄然降临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教我数学，我教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