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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永夜剖腹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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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划开橡胶般假皮的瞬间，林雾闻到了福尔马林混着腐肉的气息。
赵明德——或者说顶着这个名号的男人——左脸皮肤像湿纸般剥落，露出下面年轻的肌肉组织。没有血，只有淡蓝色粘液从切口渗出，在无影灯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你弟弟的心脏...还在跳呢。"
他抓起林雾的手按在自己左胸。掌心下的心跳沉重缓慢，每分钟42次——和林阳生前的静息心率完全一致。
陈凛的枪声在解剖室炸响，子弹却穿过对方身体像穿过雾气。蓝色液体从弹孔涌出，在空中凝成细丝，又缩回伤口。
"第28次实验成功了。"男人撕下剩余的假面，露出与林阳七分相似的脸，"现在该叫您姐姐了吗？"
顶楼实验室的巨型培养舱里，漂浮着二十七颗心脏。
每颗心脏都连接着体外循环机，泵出的蓝色液体通过管道汇入中央容器。林雾的瞳孔映出舱体上的标签："林阳-克隆体1号"。
"细胞记忆移植需要两个条件。"男人——现在该叫他林阳克隆体——调整着仪器参数，"相同基因的心脏，以及..."
他突然掀开白大褂。腹部缝合线呈放射状分布，像太阳纹身——那是多器官联合移植的疤痕。
"慈心养老院的老人们，自愿捐献了身体。"他指尖轻抚培养舱，"用衰老器官培养年轻细胞，就像用旧花盆种新玫瑰。"
陈凛的子弹打碎主控台玻璃，警报声顿时响彻全楼。所有培养舱开始排水，二十七颗心脏同时剧烈抽搐。
急诊科突然陷入黑暗。
备用电源启动的三十秒间隙里，林雾看见护士站地面爬满蓝色丝状物——像血管又像菌丝，正沿着墙缝向ICU蔓延。
"不是药剂！"她砸碎消防柜取出斧头，"是黏菌复合体！他们在培养会自主繁殖的活药！"
5床患者突然抓住她手腕。老人眼球已经变成浑浊的蓝色，声音却是二十岁的清亮："小林医生...你杀死的每个实验体...都会成为培养基......"
陈凛的军刀斩断那只手，断肢落地却化作蓝色黏液，继续向他们脚边蠕动。
广播里响起林阳克隆体的轻笑："姐，还记得你腰上的烙印吗？那才是真正的接种。"
地下配电室的电箱迸出火花。
林雾用绝缘胶带缠住陈凛渗血的手——他的虎口伤口正在泛出蓝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声音发颤，"你接触过培养液？"
陈凛扯开衣领，锁骨弹孔周围已经浮现金色纹路："三年前...那颗子弹...蘸了蓝药......"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慈心养老院的枪战、被调包的证物箱、还有...林阳把胶囊塞进他伤口时说的话。
"如果我姐发现真相...就给她看这个。"
陈凛突然咬破手指，在墙上画出血色符号——与林雾后腰烙印一模一样的数字编码。
顶楼实验室的防爆门缓缓开启。
林阳克隆体站在环形培养舱中央，胸腔敞开，人工心脏通过蓝色菌丝与二十八台机器相连。每根菌丝都跳动着不同的心律，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
"最后一步需要你的授权。"他举起手术刀，"我们共享的线粒体DNA......"
林雾的斧刃劈碎主控屏，培养液如暴雨倾泻。在蓝色洪流中，她看见每个舱体里漂浮的不仅是心脏——还有大脑切片、视网膜、甚至声带组织。
"不是细胞记忆移植。"她终于明白，"是意识寄生......"
克隆体的笑声突然变成惨叫。菌丝开始反噬，从他眼耳口鼻疯狂钻入。陈凛趁机将电缆甩进培养液，整层楼在电光中剧烈震动。
黎明前的暴雨冲刷着医院外墙。
林雾拖着昏迷的陈凛爬出通风井，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闷响。她掰开他紧握的拳头，里面是半片烧焦的纸——
"项目终止通知：慈心计划所有克隆体已污染，建议销毁"
落款日期是三年前爆炸案当天，签字栏印着真正的赵明德指纹。
远处废墟里，一只布满蓝色菌丝的手突然穿透混凝土。那只手无名指戴着戒指，内侧刻着037的编号。
林雾摸出最后两支肾上腺素，一支扎进陈凛颈动脉，一支对准自己心脏。
"呼吸，警察。"她俯身贴上他冰凉的唇，"这次我们一起看着后背。"
第六集完。
终集预告
- 菌丝蔓延：蓝色黏菌吞噬整座城市，幸存者瞳孔泛起金色
- 最终身份："你以为逃出来的是陈凛？"废墟下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 永生代价：林雾后腰烙印开始生长，皮肤下浮现血管状蓝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