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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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星河本应该在天空流淌，城市的喧嚣形成了一层层的隔绝布，将壮丽的景观留给自由的自然，青春的流星雨闪烁着的光照射在象征自由的鸟儿身上，投射出倒影，许晏还未来得及去感受，流星雨就悄然落幕。
寂静的夜晚回荡着低低的抽泣声，像是忏悔又似惋惜自己不是自由的飞鸟，感受不到光的温暖。
“许哥，醒醒。”程集睡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劲，一个鲤鱼打挺才反应过来他室友哭了，“怎么了这是？”
许晏没被叫醒，嘴里含糊着什么，额角渗出汗水，眉头紧蹙仿佛隐忍到了极点。
“我靠！这么烫！”程集试了试温度，只是一下就又紧急撤回。
程集没辙了，一中住宿生不多，一间宿舍也才两个人，没事的时候还觉得日子过的很舒坦，但现在就没那么爽了：“夜深人静的，我到哪去找人啊！”
又仿佛灵光乍现般：“对对对，宿管！”
抓起外套就往一楼跑，宿管早就已经熄了灯，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狂砸门，好在宿管是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睡的不深，可这动静还是影响了不少的学生：“谁这么缺德啊？大晚上的干什么？”
“你哪个宿舍的？大晚上不睡觉，小心我给你记过！”宿管大爷有些生气。
“我室友他发烧了！很烫！”
“带路，其他人回宿舍睡觉去！”
高二的宿舍是在二楼又加上用跑的，速度很快。
月光照在房内，一些程设在朦胧月色中隐约显现，汗水和泪珠混在一起同时投射出的反光，昭示着时间的流逝，此刻它们情绪相同，情感相通。少年的衬衫被打湿沾在皮肤上，在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的白，嘴唇微动，仿佛想通过这场意外，诉说委屈。
“同学，能听见我说话吗？”宿管大爷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立即就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的鸣笛声，像划破夜空的剑，让人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点滴的清脆响声，在病房里格外的清晰，医院和校方多次联系许晏的监护人，却还是无果，只好等待当事人醒来自己解决。
医院的消毒水味充斥着许晏的鼻腔，让他瞬间清醒，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这个味道，那场车祸是他至今的梦魇。
“你醒了？联系一下你的家人吧，叫他过来缴费。”
“我联系不上。”许晏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发烧的结果。他没说谎，他爹是真的联系不上，除了…找自己要钱。
“啊？你家人你联系不上？”小护士有些不解，看许晏的样子也不像是成年了，怎么可能没人管。
“嗯，费用我自己出。”许晏说着就打算下床。
“等等，你还在发低烧呢！”
“不用了，谢谢。”
小护士终究是没有扭过许晏，只好办了出院，带着对方去缴费。
出了医院，头还是因为低烧的原因晕晕的，可看着手机余额——十块四角，他感觉现在心更疼了。
许晏没办法他还需要吃饭，需要交他母亲的医药费，还有那渣爹的随时随地的要钱，他没回学校，去了他平时打零工的台球厅。
他从初二就开始在这里上班，不过那个时候几乎是在周末，只上白班，上了高中后，不管是白班还是晚班他都上，偶尔在上学的时候翻墙出来上晚班，不为别的只是这样赚的钱多。这种地下的，本就不是正规的，也就不管是不是童工，只要你肯干你就来，当然，这种地方很乱，那些狠人几乎都在晚上来这里玩，非法的交易也是在晚上横行，惹到他们的后果当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哟~小晏这么早就来？”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又逃课啊？”
“肆姐好。”许晏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自打来这里上班，他就提防着身边的所有人。说他进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这里多乱，是完全不可靠的，在这里任何一句话都会让自己惹上一身骚。
“好。”肆姐回答完就被电话叫走了，她是这家台球厅的陪玩，长的很清秀，知道怎么哄客人开心，所以单子多，自然的赚的也多。
许晏在前台打了卡，就躲到了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他就是收拾东西的，是按上班时长给钱，只要他在这里呆着就有钱拿，他钻了个漏洞——老板又没说必须得去干活，有点眼力见，在老板面前表现表现就行了。
台球厅的空气是真的浑浊，烟味酒味混在一起，险些让许晏窒息。他觉得再呆在那个地方他就要死了，只好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就这一下，就被人逮了：“那边那个，对就是你，帮我收拾一下。”
“哦…”许晏无奈极了，他就一个摸鱼的，刚起来就被点名了，他这运气是真的背哈。
许晏动作很麻利，白色的衬衫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档，本就清瘦的身材在灯的照射下若隐若现：“好了，玩的开心。”
“等等，你会陪练吗？”
“不好意思老板，我不会玩。”
“没事，我教你，给你算陪玩的钱怎么样？”男人说这话，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不好意思老板，陪玩在那边点，我就是个打扫卫生的。”许晏感觉对方有点不太对，想快点逃离，说完也不管对方回不回，拔腿就开溜。
“站住！我叫你陪我你就得给我留下！”男人有些不悦，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恶心的表情在灯光的照映下，和许晏脑海中的脸神奇般重合，记忆又化身猛兽，撕碎许晏的伪装。
“你算老几？让我陪就陪，你配？”许晏的耐心被用光，他的底线就是——只要不惹到自己，一切都好说。而现在的局势，他好像也没有必要给对方面子了。
“cnm！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男人说着就冲了上去，一拳挥在许晏脸上。
“你嘴好臭，下面和上面交换了吗？怎么一股屎味？”许晏很清瘦，如果拼蛮力是打不过对方的，所以他会专挑致命点下手，让对方没有反击的机会，“好了你打过我了，接下来是正当防卫，记住了！”
话音刚落，男人只感觉裆部是撕裂般的疼痛，他身上的肥肉也随着动作，左右晃着，滑稽的很。
他们的动静不小，一些人被吸引了过来，男人捂着□□在地上翻滚，许晏就站在旁边，周身的冷意与他的年龄不符。
“小晏，哎哟哟~你下手真狠啊~”
“肆姐，他先打我的，先骚扰我的，我正当防卫，报警吧。”许晏的声音很软，和刚刚那个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瞧瞧，这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哈，行这事和你没关系，但是报警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的对吧，小晏。”
“嗯。”许晏秉持着不想惹一身骚的原则，打算就这么过去，“滚吧！”
男人艰难的爬起来，就往门口走去，一路跌跌撞撞的，也没见到门边有人，被硬生生的撞到了地上。
“去哪？”声音如同雨滴掉入池水，荡漾开层层涟漪，是让人感到安心的平静。
说着拎着男人就朝许晏的方向走去，耳旁的求饶声他就当没听见，只是越拽越用力，随后一下将对方丢在地上。
“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
许晏看清楚来人有些震惊，少年的五官立体精致，长相是充满着攻击性的。如果说许晏是氛围感加高颜值选手，那么对方就是纯颜值霸主，两人分不出高低，在一起却是很亮眼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沈穗有些不解，“在学校不是很凶吗？现在怎么这么怂？”
“谁怂了，我只是嫌麻烦。”
“你现在嫌麻烦，后面有的你受的。”沈穗说着，抬起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看清楚了？”
“我还不至于蠢到不……”
话被截胡：“到你了，打他。”
“哦。”许晏抬手就准备扇，却被沈穗抓住了手臂，霎时间手被对方带动，从肩膀到小臂依次注入两倍的力，手掌完全落在男人脸上，男人被大力带动在地上滚了几圈，脸颊上立刻有了红色的巴掌印。
“这样打，更疼，”沈穗紧接着，又说，“手疼不？”
在场的人愣住了，没人敢说话，现场只有沈穗的声音。
“你问我手疼不疼？”许晏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不应该关心那男人吗?
“嗯。”
“那……不疼。”
“好。”
沈穗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记住了，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再让我在这里见到你，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好…好…”男人浑身都在发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许晏微微缩了缩鼻子，这一微小的动作被沈穗捕捉到了。看着面前的男人，厌恶的语气跳出口腔：“滚！”
男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现场，留下的是一滩黄色液体。许晏感觉天都塌了，他打扫啊！
“跟我走。”
“我还要上班。”
“上什么班？”沈穗对许晏的脾气有一种无名火，固执的很，可真的让他执着的时候，他又要放弃，“你在发烧，上个屁！”
“我不上班，你给我钱？”
“我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