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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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城市变的繁华起来，不被老一辈所理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些“阴暗的老鼠”也在不知不觉的探出脑袋，准备着他们的狂欢。
许晏被拉出台球厅，突然的亮光刺的他睁不开眼，手被拽的生疼，头晕的厉害耳旁的耳鸣声覆盖了所有的喧嚣，因为没钱吃饭，胃部也开始燃烧。
“够了！你要拉我去哪儿？”许晏挣脱开对方的手，力度很大，险些让他有些站不稳。
“去医院。”沈穗扶住许晏，他们挨的很近，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不去，十块钱挂号都不够。”许晏在那次车祸后，除了去看望他妈妈就没去过医院，要不是这次发烧是晚上，不清醒，他都不会去医院白白浪费这一百多块钱，“吃点感冒药得了。”
“谁教你的？生病了就自己买点药吃，我是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会看说明书，还是该说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
“我是当医生的料。”
“你还是算了吧。”沈穗也不听对方在那里的胡言乱语了，背起许晏就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医院不管是什么时间环境都是不喧嚷的，尽管是急诊部也只有护士着急喊人的声音，医院是唯物主义的象征，可不管是什么，家属都可以拜一拜，抢救室的门口时常跪倒一大片，安静的，无声的祈祷着。看似安静的医院，实则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祈祷声。
许晏到了医院一量体温，已经是38.5度了，扎了针，这会儿倒还挺安静的。
“许晏，起来吃点东西。”沈穗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慢慢的把他支起来，像是在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许晏生病的时候特别乖，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困的睁不开眼睛，但是还是乖乖的把嘴张开，接受投喂。
“喝水。”
沈穗每说一个词，许晏都照做乖的没边，和在台球厅揍人的模样完全不搭边，他乖的很自然，就好像是他本就是这样的。沈穗也慢慢的把眉头舒展开来。
“哇口，我磕到了！我和你说他俩指定有些什么！”住许晏旁边的床位的是一位女生，用着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和自己好姐妹在那小声“蛐蛐”。
“我靠！”旁边的女孩子也立马心领神会的望了过去，看见对面二人的样貌不免发出惊叹，“这么好看啊！怎么内部消化了啊！”
“就是就是。”
沈穗听不懂这些，看了看病床上的人，确实好看到了极致。他是赞同对面女生说的好看的，别说女孩子喜欢，他作为男生也是喜欢许晏的颜值的。
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许晏的手机，来电显示是程集的电话。沈穗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这么晚了，来找他干什么？
电话被接通，传出人声。
程集：许哥，明天记得出来。
沈穗：出来干什么？
程集：许哥，你烧傻了？你忘记三中那帮傻逼找你的事了？
沈穗：他没空，在医院，挂了。
程集：不……bar
话头被终止在这一刻，沈穗一猜就是又去打架，发着烧就约，还说自己是当医生的料，哪个医生这么不爱惜自己？
沈穗从旁边搬了个椅子过来，准备在这里守着许晏，随时观察温度变化。
夜晚总是过的很快，仿佛就在一缕清风拂过的一瞬间，路旁的花香被带动着，留下时间的痕迹。
“哇塞！这脑袋昨晚干什么去了，这么沉。”许晏坐起身来，雪白的墙壁，和身上的蓝白病号服，在哪里不言而喻。
“学医去了呗，这不，用来装你的感冒药配方了。”沈穗一边走向许晏一边还不忘怼一怼对方。
许晏一想起昨晚的对话，他就想打地洞：“你说人怎么就没有钻地洞的能力呢？”
“傻吗？初中生物没学好，是怎么考上高中的？”
“你…”许晏气的想飙脏话，一转头就见对面的床是女孩子，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沈穗，你给我等着！”
“好。”沈穗倒了杯水递给对方，随口问到，“你要出去？”
“啊？”
“三中的人找你对吧？”
“你咋知道的？”
“那个叫什么集的昨晚打电话了，三中的我认识一些，这找你去准没好事，别去！”
“那人叫程集，还有你还管上我了？”许晏把杯子放下，看着水被荡出的涟漪，“你还是写你的作业去吧，昂？我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小心引火上身，那些人可不听我的，没有昨晚的人好糊弄。”
“哦……那你去吧，我今天晚自习先收你的作业。”
“随便你，我可不交。”许晏上高中以来就没交过作业，他也不写，没人敢收他的作业，慢慢的老师也不管了。
许晏高一和程集接触，刚开始就是在学校里打打架，后来偶然一次在台球厅遇见了对方，然后又被带着见了其他学校的人。那些大多是辍了学的，都是未成年，抽烟喝酒都是家常便饭，经济来源也只是收点保护费，但是他们这么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外面混的，大部分都是家长不管，成绩不好，学校不重视的学生，这种学生往往缺乏着三观和明辨是非的能力，不知道什么是酷，自然就将纹身、打架、喝酒、抽烟等不良行为当做潮流。他们不计后果，仗着自己是未成年，警察管也就是顶多拘留几天，就肆意妄为，看谁不爽就打谁，嚣张的很。
许晏不这样，但也架不住被程集拉着去撑场面，他不去面临他的也只有背叛，在这个圈子里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只相信利益，认为价值才是通行证。许晏没办法，但他能做的就是少让一些人接触，所以警告沈穗别插手这件事。
“许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输液睡着了，沈穗接的电话，医生叫我好好休息，他才这样说的。”
“这样啊。”程集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对方在思考着些什么，气质变了许多，一下子将温度降低了几分。
“走吧。”
“行。”只是一瞬间，对方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又和许晏称兄道弟起来。
小巷子里，黑猫仿佛开了隐身，在漆黑的地方只听的见凄厉的叫声，身后有些中二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凄凉：“你就是许晏啊？”
“嗯。”许晏转过身，有些平淡的回答。
“装什么装？”说着就冲了上来，惯例的打架只会用拳头。
许晏腿很长，虽细但有力，一脚踹上去。拳头没落在许晏脸上，但是却砸在了墙壁上，顿时血迹沾在了石子上，因为冲击而掉落，许晏悠悠开口：“我不是来打架的，你们找我，有事？”
“操！”中二少年起身想继续，却被拽住。
“别打了。”声音有些熟悉，但是许晏想不起是谁了。
“你谁？”
“你不记得我了？”那人有些意外，不过很快调整好语气道，“再认识一下也是可以的。
“淮阳志！怎么会是你？”许晏看清楚来人后，心里有一些不安。那人是他的初中同学，那个时候许晏成绩是很好的，属于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自然的，被拿来和淮阳志作比较，所以对方看许晏很不爽。
长达一年的霸凌让许晏近乎崩溃，十四五岁的捉弄方式虽然尽显笨拙，但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
许晏初中的时候，虽说还没完全长开，但整体五官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美人坯子的，模样倒是很清秀。在这个爱面子的青春期，好看的容貌就是通行证，必然的，许晏初中的时候有很多的暗恋者，这也招起了同龄男生的嫉妒心。
他们对许晏的人格进行侮辱，撕碎他的衣服，进行拍照，以此来威胁对方，而现在那些照片还像定时炸弹一样悬在许晏的脖子上。
“不能是我吗？老、朋、友。”老朋友三个字咬的极重，像是在强调着什么，“唉…你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了你的照片还在我这里呢。”
“你想干什么？”许晏的语气没有了波澜，像以前无数次一样顺从，一切的所有，他好像都接受了。
“不干嘛呀，只是听说你在一中出了名的好看，过来瞧瞧，现在看到了，我也就走喽！”淮阳志的语气虽像是在开玩笑，可眼神里都是算计，“我有空再约你出来玩吧。”
许晏知道，这将是他噩梦的开始，淮阳志来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是对方没有玩够，还想再试试威胁别人的滋味，但是许晏受够了，他必须要把照片搞掉，这枚炸弹必须得拆。
“许哥，我们走吧。”程集的声音响起，在许晏耳朵里回荡着。让许晏有了解决办法。
“程集，你认识的人可以帮我个忙吗？”
“啊？许哥你不是不沾这些吗？”
“我就问问。”许晏呼的一下又冷静下来，淮阳志还没有动作，现在就不计后果的去处理会不会太草率了，和那些沾上关系就没那么容易再走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呢？
“交作业。”沈穗的声音打断了许晏的思绪。
“没写。”
“那你补啊。”
“不想补。”
“不想写直说，我下次直接记名就行，省事。”
“哦，你记吧。”许晏说完就又趴到了桌子上，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睡的挺安详的。”
“去你的！我警告你，再在我背后蛐蛐我，我就揍你了。”
“我靠！诈尸了！”沈穗装作被吓到的模样，还把手中的作业往上一抛又稳稳的接住，无意间擦过许晏的手，感受它的温度，确认一下有没有退烧。
“……”
许晏：没事哒，晚上掐死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