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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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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逐渐被咖啡的香气取代时，江承野正用汤匙搅散碗里的燕麦粥。沈砚辞靠在床头，目光追随着Omega在病房里来回走动的身影，后颈新植入的信息素调节器闪着柔和的蓝光——那是林萧托人从黑市搞来的最新科技，能将Alpha的信息素波动控制在安全范围。
“先喝牛奶还是先吃鸡蛋？”江承野将床头柜拉到床边，玻璃罐里的巧克力在晨光中折射出温暖的光泽，“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蛋白质。”
沈砚辞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向自己。Omega的瞳孔微微收缩，却在闻到雪松味里混着的淡淡奶香时，放松了身体。“先吃你。”Alpha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在对方耳尖轻咬一口，换来一记带着咖啡香的白眼。
三个月前的爆炸摧毁了永夜中枢，但也炸碎了横在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江承野不再做噩梦，沈砚辞也开始接受心理治疗。他们在郊区租了栋带花园的小房子，江承野在院子里种满了咖啡树，沈砚辞则每天清晨修剪那些疯长的蔷薇——据说这种带刺的植物，能帮他稳定信息素。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江承野点开林萧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是正在重建的Omega庇护所，陆轩穿着志愿者的蓝色背心，正帮一群孩子搭建秋千。“楚墨的余党基本肃清了。”林萧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有个麻烦事——萧逸那家伙说要当面向你道歉，现在天天蹲在庇护所门口。”
沈砚辞的信息素突然泛起涟漪。江承野转身按住他的肩膀，用自己的咖啡香轻轻包裹住躁动的雪松味：“别这样，他只是个被误导的Beta。”
“他差点害死你。”沈砚辞的指尖摩挲着对方后颈的皮肤，那里还留着注射终极药剂时的针孔，“我允许他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江承野叹气，知道这人又进入了“过度保护模式”。自从中枢爆炸后，沈砚辞对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充满警惕，就连林萧来送资料，都会被Alpha用信息素从头到脚扫描三遍。
门铃在这时响起。沈砚辞瞬间绷紧身体，却在猫眼屏幕里看见一个抱着纸箱的陌生Omega——对方后颈戴着银色的项圈，那是曾经被囚禁过的标记。
“我叫小棠。”Omega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听说这里能收留无处可去的人……”
纸箱里突然传来喵呜声。江承野蹲下身子，看见三只黑白相间的小猫正挤在旧毛衣里，其中一只正用爪子抓着他的裤脚。“当然可以。”他抬头看向沈砚辞，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的花园，本来就该种满自由的种子。”
Alpha的信息素在瞬间变得柔软。他转身去拿备用的猫奶粉，听见江承野在身后跟小棠解释：“别担心，他只是看起来凶，其实比谁都心软……”
黄昏时分，江承野坐在蔷薇花架下整理旧物。沈砚辞的黑色日记摊开在膝头，最新的一页写着：“第109号实验体教会我，真正的共生不是占有，而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他的指尖划过字迹，想起昨夜在书房，沈砚辞抱着他哭的样子——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Alpha，像个孩子般蜷缩在他怀里，后怕地说：“我差点又把你弄丢了。”
“在看什么？”沈砚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雪松清香。他在江承野身边坐下，将一条毛毯盖在两人腿上，“明天要和林萧他们去看新的实验室地址，可能会晚些回来。”
江承野合上日记本，转头看向他：“其实不用特意为我建实验室的，我在庇护所帮忙也很开心。”
“不是为你。”沈砚辞将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掌心躺着一枚钥匙，“是为了那些和我们一样，曾经被困在永夜里的人。我想证明，信息素不是枷锁，而是连接彼此的桥梁。”
咖啡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江承野望着沈砚辞被夕阳染暖的侧脸，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在中枢崩塌的废墟里，Alpha用身体为他挡住碎石，信息素却温柔地包裹着他，像一片不会沉没的海洋。
小棠的笑声从屋里传来，三只小猫正追着沈砚辞的皮鞋跑。江承野靠进Alpha怀里，听见对方心跳声逐渐与自己的同步。这一次，没有恐惧，没有控制，只有两个灵魂在历经黑暗后，终于学会了如何用温柔的方式相爱。
深夜，江承野被雨声惊醒。沈砚辞不在身边，楼下的书房却亮着灯。他裹着毛毯下楼，看见Alpha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信息素光谱图，其中一条淡褐色的波纹始终与银蓝色缠绕在一起，像两条交颈的蛇。
“吵醒你了？”沈砚辞关掉屏幕，起身将他抱进怀里，“只是在做一些关于共生体的新研究。”
江承野抬头看他，发现对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其实你一直没告诉我，当年的第109号实验体后来怎么样了。”
沈砚辞的身体微微僵硬。他沉默片刻，低头吻了吻江承野的额头：“她成了我的救赎。”
雨声渐大，远处传来第一声春雷。江承野在沈砚辞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信息素如潮水般漫过自己的腺体。这一次，他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张开了怀抱。
因为他终于明白，有些黑暗必须被直面，有些伤口必须被触碰。当咖啡香与雪松味在雨夜中完成最温柔的共振时，他们不再是困在永夜的囚徒，而是彼此的月亮与星光。
黎明到来时，沈砚辞抱着熟睡的江承野走上阁楼。天窗之外，雨滴在蔷薇花瓣上折射出七彩的光。Alpha轻轻放下怀里的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两枚信息素戒指，一枚刻着咖啡树，一枚刻着雪松。
“等你醒来，我们就去领证。”他低声说，将戒指套进对方无名指，“这次，我会用一生来学习如何爱你。”
咖啡树的影子在地板上轻轻摇晃，像在为这个承诺伴舞。永夜的枷锁早已碎裂，而他们的故事，正在晨光中展开新的篇章——那是属于两个共生体的新生，是黑暗散尽后，最璀璨的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