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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别过来,我刚包好纱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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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百乐张大了嘴。 “好逊!我也能成电视剧里的那种秘密特工了吗”
莫念岁扯着唇角,“所以你一直都没这个悟性?高看你了。”
“ 主要是没想到我这种指挥官也能参与实战嘛。”
“蠢货。”
“不蠢能跟你当兄弟?”
莫念岁做势要踹他,“再说一遍?”
常百乐夸张地蜷缩了起来,“帅哥帅哥错了错了,人家错了不要打我。”
萧简白操作着沙盘,修长的手指快速的移动着,看见这一幕突然愣了一下,压低声音询问旁边看合同的阎然。
“他们一直这样吗?”
阎然从纸张里抬眼,见怪不怪:“我们几个算是发小了,知根知底的,别说他们了,我们几个天天闹。”
“挺好的。”
阎然笑出声,手指摩挲着终端,“怎么,你要加入我们吗?虽然你迟到二十多年但是我们来者不拒。”
“……”
萧简白沉默了会儿,转移了话题。
“今天你们命大,明天还可以更大,继续训练。”
“?”
“?”
“?”
三人同时石化。
“特工必修。”
车上发出阵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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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操场上雾气未散,三道人影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
“今天的目标是全副武装越野十五公里,期间模拟战场地雷区、感应弹雨和无人机干扰。”
萧简白冷声宣布,站在训练场边沿,黑风衣猎猎作响,表情比气温还冷。
阎然反手把自己脑袋上的战术头盔往地上一磕:“不是我说,这训练量再这么加,咱仨要是没死在野外,也得死在你手上啊萧大执行官!”
常百乐抱着一把沉得像灌了铅的训练枪:“我们申请人道对待!人权!公约!保护劳动人民!”
莫念岁不吭声,一边把压得肩膀快断的战术包背好,一边翻了个翻白眼:“别吵了,昨天你们不是还说你不想他失望吗?”
阎然:“……你说得对。我不能认输。”
他咬牙切齿地转身去找萧简白搭话:“不是,萧简白,听说你单人斩过七只变种寄壳体,我要是训练完了能跟你打一架吗?那种,你单手打我三十招,不许我还手的对决。”
萧简白淡淡看他一眼:“你不把自己砍死我都谢天谢地。”
阎然抛了个媚眼:“跟你打死掉我也算饱眼福了。”
常百乐已经笑瘫在一边,连滚带爬地往训练起点跑去:“阎然你有病吧哈哈哈哈哈你他妈这是恋爱脑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
但魔鬼归魔鬼,日子还得过。
过去的5个月,除了日常要在上玄阁演戏,还要承受萧简白的格外训练。
某一天训练结束后仨人几乎是被拖回萧简白家的。
常百乐瘫在床上,双手叉腰:“我一个战术师,被你们硬拽出来当什么试炼兵,我当初要是多睡五分钟就不会在那个早晨被抓走!”
莫念岁坐在窗台边翻书,手里捧着的是上玄阁内发的《特种异战应对条例》,但目光已经飘到了楼下刚停稳的军用越野车上:“执行官要回来了。”
阎然立刻从地上弹起来:“我靠!我的发胶还没抹!”
他对着镜子狂撸自己的龙须背头,边撸边叹气:“早知道我今天应该装得更惨点,说不定能混个‘照顾伤员’机会呢……”
莫念岁冷漠拆台:“你昨天也这么说的,结果你一诈尸,萧执行官当场给你加了两组负重深蹲。”
阎然:“……”
他想了一会儿:“所以我今天要换个剧本了!我要走‘冷血士兵背后其实藏着脆弱心灵’路线,正好我昨晚梦见我爸来找我打麻将……”
莫念岁头也不抬:“你爸那种人物也会打麻将?”
阎然:“会,怎么不会?但他梦里打麻将也出老千。”
———
傍晚。宿舍阳台上挂着三条训练服,全是泥。
阎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罐头汤窝在沙发里,突然问:“你们说,萧简白有没有亲过谁啊?”
常百乐:“你是不是脑子又烧了?”
莫念岁:“你最好别试图当那个‘谁’。”
阎然点点头,没否认。他咬了一口罐头里的肉,说:“但我觉得他快要对我动心了。”
“因为你被单独罚跑了第三遍训练场?”常百乐说。
“不是,是他昨天帮我把脱落的耳麦接回去了,还没骂我。”
三人沉默了几秒。
莫念岁:“……这标准真够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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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简白推开宿舍门的那一刻,客厅正上演某种意义不明的“惨叫现场”。
“我说了别拿我的洗面奶洗袜子!!”
“可是我以为你那是泡脚粉……”
“泡你个头!这叫氨基酸洁面!!”
“啊!常百乐你个败家子!!”
他站在门口,薄风从他身后灌进来,带着几分末日训练场上还未褪去的灰尘气味。他眼神扫过屋里乱七八糟的局面,地板上有水,茶几上是拆了一半的外卖盒和谁的飞行靴,沙发上堆着衣服和人——阎然假装松弛地凹造型,不经意暂时自己的优渥侧脸。
该说不说,阎会长基因不错。
阎然正拿着遥控器坐在茶几上,翘着腿,不知从哪儿搬来的瓜子磕得满地都是。他看到萧简白,眉毛一挑,笑得欠揍:“回来了?抱歉了~把你的地板搞脏了。”
萧简白没接话。他扫了阎然一眼,又扫了他身后的垃圾堆一眼。
然后沉默地把门关上,脱下外套,动作一贯的冷静克制。他刚走进自己那一格“划定界限的”床位区域,常百乐小声嘀咕:“等着,这屋早晚被他用眼神扫成禁区。”
莫念岁从厨房探头出来:“太晚了,已经是禁区了。刚刚我想用他那壶热水泡面,被盯了三秒钟,泡面都凉了。”
萧简白把外套挂好,转头淡淡说:“我能听见。”
几人齐刷刷噤声。五秒后,阎然噗地一笑,把瓜子递过去:“那你要不要来一把?真香。”
萧简白看着他,目光如刀,几秒后绕开了他,把瓜子连同那盘飞溅的壳一并推进垃圾桶。
客厅再次安静下来。阎然冲常百乐努了努嘴:“你看吧,我说他喜欢我,只是不肯承认。”
常百乐:“……哥你这叫被清理现场。”
“细节,居家好男人。”阎然咧嘴一笑。
萧简白在背景板般的沉默中坐下,点开终端,带上了耳机。屏幕光亮在他冷白的脸上,一如既往无声无息,却偏偏周围那三人像是专门派来扰乱他安宁的灾星。
他轻轻合了下眼,长睫遮住了些许情绪——忍耐,是所有执行官必修课之一。尤其是……和这帮人合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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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简白点开了一首r&b,舒缓的节奏让烦躁的心平了些。
再次睁开眼看见那群猴子长舒一口气。
“你们几个要是不在10分钟之内把这儿收拾干净,我就把你们丢出去。”
一阵哀嚎。
“我就说我就说,都怪你常百乐!阎然你也是!邋遢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简白看着咋咋唬唬的几人,不经想起了过去的时光,微微勾了勾唇,又马上降了下来。
罢了,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周围的人说萧简白看上去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原因。
总是困在过去,像一片被牲畜食用的草,明明知道再长出来还会被啃食,却一直坚持不懈地从土里探出来望着蓝天。天不总是蓝色的,但是每次的代价都是一样的。日复一日,最后那片草只会变成干枯的土地,什么都长不出来。
想到这里萧简白捏灭了亮着的屏幕,闭上了眼直到刺耳的闹铃尖声响起来。
萧简白睁开眼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贱兮兮笑着的脸。
“……阎然你应该去恐怖密室的员工培训当老师。”
阎然大笑,侧身指了指整洁的房间。
“哈哈哈不是,我还在想你能不能笑一下呢!皱着个眉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房间睁开眼会不会更乱,还是在后悔让我们住进来。不过你看房间是不是好多了?”
萧简白扫视了一下周围。是整洁很多。
自己刚刚皱眉了?
想不了太多,萧简白点了点头,在回房间之前留下一句话。“勉强达标,继续维持。”
啪。
整个屋子只留下门关上的回响。
“切,满意就满意嘛……搞什么。” 阎然撇了撇嘴,看了一眼终端的时间一惊。“我去才9点46。执行官都这么养生的吗?”
“不知道,反正按照这个标准,我应该是做不了执行官的。”
”你能做上执行官我请整个部门吃鸿门宴。”
“莫念岁!你见不得我好!”
“略略略。”
阎然把终端塞回口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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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锁上,萧简白面对着门站了一会儿,手摩挲着门把手,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回想到过去的事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吸了毒,明知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会忍不住触碰,身处幻境。
身体突然开始颤抖,萧简白猛的松开把手扑向卫生间找自己的药瓶。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打开柜子却发现好像空了。
该死,犯这种低级错误吗?萧简白扇了自己一巴掌,起身翻出来藏起来的刀片。
他把刀片夹在指尖,像翻阅一张薄纸。金属在光线下泛着微冷的蓝光。手臂摊开,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青筋细细绷着,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刀尖轻轻一触,划破表皮的那一刻几乎没有痛感,像风吹过,一道细线悄无声息地渗出红。接着才是一种迟来的灼烧,从皮肤表面蔓延到神经深处,像是有火在皮下点燃,却又被血液压抑着。
血珠慢慢浮出来,红得不真实,明亮、温热,却让人莫名地心静。那是一种静默的释放,一种把情绪具象化的错觉——像极了他这一整个世界,沉默、破损,却倔强地流着自己的颜色。
他看着那道伤口,不知是满足还是空荡。
血从伤口里慢慢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是静水滴石般的沉默。他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那条细长的红线,神色淡漠,像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可眼前这抹颜色太熟了。
红得太近,太热,也太像那些年他拼死压在伤口上的旧记忆。
他脑海浮现城外的那段童年。或许也不能被称作童年,玷污了这本该是美好的词汇。
萧简白经常被自己的家长丢到城外,偶尔出城看一下,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城外摸爬滚打。
那片废墟,那时候的血腥是日常,混着尘土、火药和叫不出名字的腐烂气味。他和发小窝在半塌的厂房角落里,身上裹着破布,手里攥着从异种尸体身上割下来的骨刺。
那时他也流过血,更多的是看别人流,发小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挡下过一爪,把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泼在地上,嘴里却还硬撑着说:“你要是哭了,我就真白挨这一下了。”
那是他第一次想哭,却硬生生憋回去。像现在这样,血涌出来了,人却沉默得像个壳。
他垂下眼睫,目光扫过那条细细的伤口,忽然分不清现在是哪年,是不是刚刚从那片死地逃回来。
有些血,是擦不干净的。有些人,是走不回去的。
刀片再次贴上皮肤。
这一刀比上一道更深,红色翻涌出来的速度也更快。他的手却很稳,像在完成一场仪式。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恍惚觉得——如果血能把记忆冲刷掉,那就再深一点。
可脑子里偏偏清明,像被困在梦里醒不过来。
他想起17岁那年争取进城资格时的场景。上玄城外,人人都在疯抢那个名额,他靠近乎冷酷的执行力拼死搏上去,凭借自己的实力斩杀一个又一个实验体,作为最有潜力的人进城的。
当时人群拥挤,他站在车上,被风吹得眼睛发涩。他转过头去,看到发小在人群后朝他笑,嘴唇动了一下,他没听清,却几乎本能地想跳下来。
他没跳。他忍住了。他告诉自己,这是选择。
萧简白只记得他高兴地朝自己挥手。
可后来才知道,那天之后,发小被富人挑中,说他“生得漂亮,应该是个好胚子”。他们把他带走,用药物试验让他体内孕育下一代,笑着说这即将是“上玄城之外的第一例成功结合体”。
后来他们见过一回,萧简白混的不错,在小巷里揪着他的领子质问。
“你就那样同意他们那些恶心的举动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求你了,只要你拒绝他们我……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那人轻声说。
“你也认为是我卑贱吗?”
“不然呢!”
血顺着手臂滴落,滴在地上,像极了当时发小眼里的光,瞬间破碎,再也没有亮起来。
第三刀,他划得用力了些,血涌得太快,染红了指尖。他盯着那一片模糊的颜色,忽然想起发小躺在病床上,瘦到几乎透明的样子。
“我怀孕了,”那人笑着说,“他们说你基因稳定,我体质特殊,配出来的胚胎‘最接近成功’。”
“你高兴吗?简白?”
他没回答。崩落和愤怒席卷全身,转身就走,怕再留一秒自己就疯。
那怀的根本不是孩子,是那些令人作呕的罪证。是他用抛弃换来的成果,是他这辈子都还不起的债。他当时坚定一点,不管怎样把他护住就不会这样了。
对吗?
第四刀,他手抖了。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他想起了,一次以活人的方式和发小见面。
发小靠着床,气若游丝:
“简白……你从小就想往前冲,我就……一直在后头瞎跟着。后来才知道,有些人啊,是你一回头就看不见的。”
“你从小就想往前冲,我就……一直在后头瞎跟着。后来才知道,有些人啊,是你一回头就看不见的。”
“但你看到太远了,我就……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头。可你没空看身边的风景。”
“你总说要活着,要进城,要变强。可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只想和你一起。”
“要是……要是我丑点就好了……”
“闭嘴吧,你要是跟不上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停下来等你啊!”
发小笑了笑,真的闭嘴了。之后,再也没对他说过一句话。
直到死,都是沉默。
第五刀,他没看准,划到了骨边,疼得眼前一黑。他跪在地上,喘着气,像个喘不过来的废物。
血流了一地,像是他藏了多年的心脏终于被剖开了。
他咬着牙,低声说:“……对不起。”
可没人听见。
那个世界里,早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又一道血线划开,皮肤像纸一样被撕裂。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发小,是在试验结束的后期,那人已经瘦得几乎脱形,眼睛却还亮得惊人。他抓住他的手,说:“小白,如果当时你拉我一把,我一定跟你走的。”
他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拖累我。”
他知道那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发小脸上,也割在他自己心里。可他就是那样说了。他太害怕了,害怕回应、害怕失控、害怕承认自己其实想带他走,害怕承认他后悔之后,发小会笑一笑,少一口气。
害怕根本就不是理由,根本就是他懦弱,胆小,年少无知,不知这些话有多伤人。
手一抖,又是一刀。血溅到了手腕上,热得烫。
他盯着那几道伤,像盯着自己一整段不堪的过去。
这些血不是赎罪,也不是惩罚。
第六刀划得太深了,血涌得像是终于决堤。他没喊痛,只是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板,一手还握着刀片。
他喘得发狠,像是要把自己从骨头里抽空。
血落了一地,晕开,他看着那些红色,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一个梦。
梦里,发小没死。他站在他面前,还是那副轻浮嘴欠的模样,笑着骂他:“你还是这副臭德行,心狠嘴也毒,我死了你就想当烈士?”
他想笑,可眼泪先掉下来了。
可惜是梦。
直到脚步声真实地响起,踏在他身后。
他一惊,转过头。眼前的人瘦了、老了,眉眼之间多了细细的疤,却是他一眼就能认出的那张脸。
“你……”他喉咙哑得发不出声。
那人站在门口,眉眼沉静地看着他,语气轻得像风:“萧简白,我还活着。”
他整个人愣住了,像是身体比灵魂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喉头滚动,血还在滴,可他一步步朝那人走过去。
“你不是已经……”
“他们没杀我,”发小的眼神很淡,却藏着深深的怒与伤,“他们留着我当实验体,把我丢了。我活下来了,一直在找你。”
萧简白的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想说“我对不起你”,想说“我以为你死了”,想说那一句一直埋在心底的“我喜欢你的,对亲人那种无法表达的爱”。
可最终他说出口的,是一句毫无章法的:“……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像个孩子,像个做错了事不敢承认的人。
而发小看着他血淋淋的手臂,眼底泛起冷光与怒火,声音一字一顿地低下来:“你这是……在为我赎罪?”
“可笑。”
“你还是改改自己的性格吧。”
他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捏得萧简白几乎皱眉:“你把我丢在那种地方六年,现在才知道痛?”
“对不起,”萧简白终于低声开口,声音像一口血咽在喉咙里。
发小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擦掉他脸上那滴眼泪,像之前一样温柔,像什么都没变过。
“别死。你欠我的,还没还。”
“况且,我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这一次好好道别吧。”
萧简白坐在洗手台前,水龙头开得很小,水声细细地响着。他把沾满血的衬衫脱下,随手丢在一旁,白色纱布从药箱里抽出来的时候,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伤口从手腕斜着划到小臂,红得刺眼。他没皱眉,只是低头清洗,一层层擦去已经干涸的血痂。消毒水浇上去的时候,皮肤立刻泛起灼痛,他动了动指尖,没出声。
这点痛,不算什么。他早就习惯了。
他把纱布绕着伤口一圈圈地缠上去,手势熟练得像做惯了这件事。其实也确实做惯了——执行任务受伤、训练时擦伤、实验时自救……多到数不清哪次是因为战斗,哪次是为了活着,哪次是为了忘记谁。
血还在渗出来,染湿了第一层纱布,他皱了皱眉,又抽出一卷,缠得更紧了些,像是想勒住一点情绪。
贴上最后一块医用胶带时,他才停下动作,盯着那条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看了几秒。
“像不像废物。”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干哑,听不出是在骂谁。
风从窗缝灌进来,吹得药味四散。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可那双手还稳得可怕,像习惯了疼,也习惯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