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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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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房内熟悉的陈设，莫洵终于有了点回国的实感。
换完鞋，被王素秋催着洗完手后，莫洵看着桌上的饭菜，立马拍照发了个朋友圈——来自老妈的爱以及馋了好久好久好久的中国菜！
自己还没夹几筷子，一低头发现碗里的菜已经快堆成小山尖了。
在王素秋女士的疯狂投喂下，他甚至觉得自己明天可以不用吃早午餐了，最后还是在亲爹看不下去的情况下，才获得了解救。
“别给他夹了，一顿也吃不回去”，莫文远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说道，“喂猪都没你这么个喂法。”
莫洵的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饭后，他陪着王素秋女士窝在沙发看了两小时的偶像剧，又讲了很多在墨西哥读书时候的趣事，让王素秋放心自己消瘦不是因为被排挤歧视后，这才起身进了卧室。
回国的消息很快传开。
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他这才看了眼响个不停的手机，基本都是相熟的人借着给他接风的名义在攒局。
回家的第一天，当然要养精蓄锐，莫洵拒绝得很干脆。在回复了谢思君约他明天去皇家一号的消息后，倒头就睡。
谢思君是莫洵的发小，两人从幼儿园就认识，可以说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他约的局莫洵一百个放心，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或事，所以答应得格外痛快。
翌日。
陪着王素秋女士逛了一下午商场的莫洵终于熬到了饭点，将老妈的战利品都放进了后备箱，目送辉叔载着人扬长而去后，他一刻不停地摸出手机，打给了谢思君。
“喂，阿谢，我这边好了。”
谢思君：“想吃什么先点着，我马上到。”
“快点，饿了。”
挂断电话，莫洵很快就到了约好的私房菜馆。
他报了谢思君的名字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雅间。
房内很大，抬眼望去，花格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耐寒竹，借着落日余晖，青翠的竹叶上金光攒动，风一拂，白墙上隐隐绰绰，光影婆娑。
一声脆响，房内的灯霎时亮了。莫洵扫了一圈，都是木质装潢，桌椅上的浮雕很是精细，昏暗的灯光使得房内看起来格外雅致，格窗左下侧是一方案桌，桌上沉香余烟袅绕，是让人闻了会觉得放松的味道。
桌上的亮色不由得让莫洵多看了两眼。白瓶插枯枝，这个店的老板还挺有意思。
也真是难为谢思君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
服务员拉开椅子后，莫洵接过菜单坐了下来。
很快，谢思君跟其他人陆续进了门。
你来我往，场子很快热闹起来。作为这场局的主角，莫洵也喝了不少，他想着一次应付完，总比后续接连被骚扰的好，对于谁的搭腔都会比以往多回应几句。
续摊到皇家一号时，21点不到。
夜生活刚刚开始。
包厢很大，莫洵安静坐在角落，仰头靠在沙发上假寐，却被霸占着麦在鬼哭狼嚎个不停的谢思君吵得连戏都演不下去，加上烟雾弥漫，呛得他胸闷咳嗽，K歌的忘情K歌，摇色子的摇色子，玩扑克的玩扑克，都很投入，莫洵干脆起身出了包厢。
谢思君眼疾，在莫洵拉开包厢门时急忙起身大步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不会吧阿莫，这就要走？太不给面子了。”
“不走，透透气。”莫洵扫开谢思君手腕，“马上回来。”
“觉得闷？要不我再给你开个包厢，找几个长得好嘴甜又会来事的陪你喝酒解解闷。”说着谢思君就按了铃。
“不用，你别自己想玩拉我做挡箭牌。”莫洵朝门口的服务员摆了摆手，又看向谢思君，“跟他们再这么玩，早晚虚死你，后面约饭我都怕你得病过给我。”
“你可别咒我，我就喝喝酒摇摇色子，其他我可不沾。”
莫洵没说话，将谢思君推进了门，转身朝大厅走去。
没曾想888包厢的门是大开着的。谢思君昨晚才跟莫洵吐槽过，说本来想订888给他庆祝，祝他回国发发发，没曾想被人给提前订了。老一辈喜静，更喜欢去夜宴、唐人这一类的俱乐部，所以平日进出这包厢的来来回回也就这群人，群里问了一嘴后发现居然没人订，谢思君对此有点疑惑，还埋怨了一下订包厢的人早不订晚不订偏偏这个时候订，莫洵顺带听了一耳朵。
此刻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包厢里很安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靠墙那个沙发上坐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灯光昏暗，看不清脸，右手随意搭在了真皮沙发的扶手上。
莫洵收回视线，余光却落在了陷入另一侧沙发上的人身上。
身形跟飞机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很像。
莫洵往后退了两步，定眼一看，还真是。
那人双手环抱在胸前，阖上了好看的双眼，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脖颈纤长，喉结微微颤动，神情放松，可能是面对熟人的原因，面上不再像飞机上那般冷漠凌厉。
过了一晚，这张脸对莫洵来说依旧充满吸引力，他有些激动。
这应该是月老听见了他的心声，垂怜他单身22年至今，牵线搭桥，直接把crush送到跟前。
由于门是敞着的，屋内一片安静，再加上包厢隔音良好，莫洵怕听到他们谈论什么重要事项，当下往前走，确保里面的谈话声不会飘进耳蜗后，双手环臂倚靠在身后的墙上开始等待，目光紧盯888大门，确保里面的人散场离开时自己能第一时间看见，然后伺机而动。
顶着来往服务生疑惑的眼神以及拒绝了好几波人的搭讪后，莫洵终于迎来了阶段性的胜利。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站了一个小时二十三分钟。
黑色衬衫率先现身，那人紧随其后，两人并排着朝自己身侧的楼梯口而来。
莫洵没有贸然向前打扰，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两人出了大厅可千万要分开，当下垂下眼睫，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愣神。
鞋面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察觉到他就快跟自己擦肩而过时，莫洵抬眼，正巧跟那人的眼睛对撞上。
就毫无波澜的一个抬眼，莫洵却像是着迷一样，当下打消等会儿要是两人没分开就回去找谢思君的念头，今天说什么也要跟他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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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的瞬间，晚戈就看见了面前无所事事单腿踩在墙面上、不知道在等谁的这人就是飞机上的那个死gay，理所当然，那人看见自己时眼里冒出精光的场景也被他尽收眼底，就像是饿狠了的狼看到了嗷嗷待哺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有过之无不及。
这种被锁定的目光让晚戈很不爽！
他下意识朝里走，拉近了跟身侧人的距离，目视前方。
Ben不动声色看着晚戈的动作，当下余光也扫了眼跟前的人，少年看向晚戈的眼神里都是直白的钟意，看着晚戈微偏的头，Ben这才用正眼看了看他。
走廊里有些昏暗，但Ben依旧看清了少年的模样。稚气刚脱，眼里的心思一览无余，愚不愚蠢不知道，清澈是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既年轻还藏不住事，Ben随即收回视线。
那人垂眸盯着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晚戈猜不会是五好画面，当下趁着人低头，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温煦又乖巧的一张脸，怎么就满脑子的颜色废料？
不曾想却对上了那人清透黑亮的目光。
打量被抓包，晚戈毫无心理负担，当下移开视线，彷佛刚才那一抬眼从未发生。
两人都知道走廊的人还跟在身后，收起了包厢内的话题，沉默着大步出了皇家1号。
晚戈替Ben拉开车门。
Ben笑着上了车，面上满是戏谑：“刚回国就惹桃花，魅力可以啊，小朋友都尾随而来了。”
“一看年纪就比我大，算哪门子小朋友。”晚戈满不在乎。
“啧”，Ben微挑了挑眉，看向晚戈，“走了。”
晚戈点头，关上了车门，目送黑色轿车消失在夜幕。
莫洵看着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两人，猜测着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是父子，年龄对不上；难道是叔侄？有可能。莫洵下意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了身，双手随意地插进了裤兜，面无表情又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他头顶是暖黄的街灯，背后是不息的车流以及各色霓虹闪烁。
好像他静止在宇宙中心，万物绕着他旋转，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莫洵想，或许命中注定他就是会被这人所吸引。
于是莫洵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直至站在他跟前，舔了下嘴唇，抬起右手朝面前这人晃了晃：“嘿，真巧，又见面了。”
晚戈想：这人不仅愚蠢、脸皮还厚。
两天不到，尾随人两次，还好意思说巧，真是奇了怪了！有钱人不应该更看重面子吗？
晚戈不搭话，只冷眼看他，静静等着看这人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莫洵有些尴尬地揉揉鼻尖，随即从兜里掏出手机，目光熠熠，看向了晚戈：“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只要联系方式？”晚戈说。
“那我还挺贪心的，你都能给？”莫洵垂下了手，拇指无意识地摁住食指指节，眼神却不肯退避半分。
晚戈看着面前这人通红的耳尖、听着他声音里不易察觉的轻颤，心里溢满的厌恶却被想作弄面前这人的心思给掩盖，当下嘴角噙笑，倾身朝莫洵靠过去。
莫洵看着他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耳畔是无法忽视的呼吸，气息洒过的那片皮肤开始发烫。莫洵扭头，只能看到他流利的下颌线跟突出的喉结。
喉头没由来发痒，莫洵只觉得很渴。
下一秒，清亮又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遗憾，跟男同多说一句话我都嫌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