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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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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刚回国，通情达理的父母倒也没有逼着莫洵立刻就去公司报到。
难得有清闲日子，莫洵婉拒了众人的邀约，快两周的时间都游走在金都的大街小巷。
要是撞上了莫远山跟王素秋傍晚都有应酬的日子，浅尝过张婶的手艺后，莫洵不用躲躲藏藏，直奔皇家一号一楼大厅正对进门的那个卡座，一坐就是到凌晨一点。
一连两个周，没能等来想再见的人，反而被一堆人摸透了行程，偶遇的戏码天天发生，碰上长眼的还能应付应付，要是碰上眼前这种不长眼脸皮跟城墙一般厚的无赖，莫洵是真觉得烦。
谢思韫看着莫洵毫不掩饰的白眼，嘴角噙笑，衣冠楚楚又风度翩翩地在莫洵对面入座，闲散地靠在了沙发后背，左手搭在扶手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光紧盯着对面的莫洵：“你这是在找谁？需要我帮忙吗？”
莫洵很烦这种试探，接连的寻找无果让期待的心一寸一寸跌入谷底，他懒得周旋也懒得敷衍：“不用。”
说完，便起身结账，随后大步出了会所。
直到莫洵的身影消失无踪，谢思韫盯着杯中摇晃的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另一只胳膊很快就被缠住。
“谢哥”，面前精致的男孩整个人靠在了谢思韫肩头，灼热的呼吸伴着细密的吻落在了谢思韫的脖颈处。
被包养这半年来，这还是头一次两人快半个月没有进行亲密的肢体交流。
尤其是看到谢思韫目送那人离去的眼神，他不由得有些慌神，像是看到自己被弃之如敝屣的场景。
伴着迷离的灯光跟晃动的节奏，他的头缓缓向下，在人头攒动的大厅。
谢思韫卡住他的脖颈向后用力拽，随即起身，嗓音一如即往，低沉又好听：“今天没心情，乖。”
没去看被自己拽跌坐在沙发上的人，谢思韫弹了弹衬衫上的褶皱，眉头紧蹙，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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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远山的安排下，莫洵最先去了市场部报到。
这倒是有些出乎莫洵的意料，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扔去销售部，欣喜之余不由得感谢爹妈的循序渐进。
早八晚五了一个月过后，枯燥乏味的实习生涯成功翻篇，工作内容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加班到八点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看不完的市场调研数据、相关政策的变动，以及新品理念、测试结果、上市流程等，除此外每天还得跟着同事一起吐槽上司，莫洵都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杨亚如。
可想到她总是在自己工作已经完成的情况下还让自己义务加班，莫洵就恼得牙痒痒，自家公司，还能搞破坏不成？况且，一个拼命帮你创造营收的女人，总不能给裁了吧？
别说自己还没接手，就算是接手了，莫洵也舍不得，大部分女人想要在职场站稳脚跟，同样的工作能力下，通常还要付出比男人多很多倍的精力，才能有晋升的可能。
来工作本来就是磨练心性熟悉底层，加上市场总监点名让她好好打磨打磨自己，活多也是情理之中。
每天就这么忙着忙着，按理说白日繁忙的工作应该会让人夜晚沾枕头就睡熟，但莫洵却偏不，上班的时候感觉自己累到四肢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下班了瞬间精神抖擞，要睡前能萎靡不振也还好，偏偏熄灯前脑中总是闪过一堆跟那人少儿不宜的画面，甚至醒来的前一秒总是能对上那人无波无澜的双眼。
起床的第一件事理所当然从洗脸变成了洗衣。
这还好是回国了，家里好吃好喝的给补着，要是在悉尼这么放纵，莫洵真怕自己虚晕过去。
要是没有回国，会跟他在悉尼街头相遇吗？
收起不着边际的念头从浴缸起身，扯过浴巾往腰间一系。
莫洵直接倒在了床上，爽利过后是懂得都懂的空虚，盯着头顶的光晕，他想，或许真的是单太久了，导致看到一个合眼缘的人，以至于过了两个月都还在念念不忘。
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却颅内幻想跟人灵魂契合了无数次。
他都有些为自己的不可言说而感到好笑。
为了不失约，莫洵强迫自己清空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快速进入睡眠。重逢的念头停止叫嚣后，匀长的呼吸如约而至。
回国后莫洵的运动量骤减，加上最近消耗量过大，到了熟悉的环境自觉性成功归零，放着家里的健身器械积灰，莫洵干脆拉上了谢思君，在寸土寸金的CBD健身房办了两张年卡。
美名其曰督促自己出门。
次日，吃过早餐，莫洵被辉叔送至商场门口。抵达健身房，更换好衣服，时间恰好十点整。
莫洵手扶着后颈，全方位活动着脖子，刚拉开会员室的门，对面的人也刚好出门。
闻声睁眼望去，正好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额间是黑白印花的运动发带，纯白T恤加黑色运动短裤，少了几分生人勿近，多了两分元气清爽。
莫洵垂下手臂，跟上那人的步伐。
“又见面了。”
晚戈没有回应，无视身后炙热的视线，随便找了台跑步机，自顾自的热了会儿身，调高坡度后，这才动了起来。
足跟着地后小腿肌肉瞬间绷紧、精炼又紧实，流畅的大腿线条清晰可见；可惜跑步机前是整面的落地窗，莫洵为自己没能拥有绝佳观赏位置而在内心短暂惋惜了半秒钟，随后自顾自看人运动的背影也看得津津有味。
要不是在飞机上无意的撞破，谁能想到宽大的T恤下是刀刻般的肌理以及偾张的人鱼线。
从慢走到小跑，整整一个小时。身后的打量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晚戈平静地关掉机器，烦躁的情绪离爆发就差了一个转身，还没来得及动作，“你是不……”是有病？
话还没说完，一张笑意盎然的脸就撞入眼帘。
“还挺凑巧，没有就此别过。”
很熟悉的一句话，落到耳里只觉得真让人火大，偏偏满脸真诚、眉眼带笑，明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你，一时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单纯用你说过的话语去表达欣喜。
不知道为什么，晚戈突然觉得好笑，烦躁达到了一个峰值后瞬间直线下降，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莫洵，真诚地说道：“我建议你去挂个脑科。”
“那我能邀请你跟我一起吗？”脱口而出的瞬间莫洵就悔不当初，脑子没有跟上嘴巴的速度，抿了抿唇后他吐气啵开嘴，“刚刚那句撤回。”
这人神经病没跑，偏偏晚戈冷笑过后微扬的唇角未消。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眼前的病人给同化了，不动声色地冷下脸，转身换了个器材，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拉背的世界里。
莫洵安静坐在侧边拉背机的座椅上，也不觉得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没话找话会把人给烦跑，当下选择闭嘴，安心看帅哥过眼瘾。
被汗水浸透的T恤下是清晰可见的肌肉，随着双臂的后仰以及肩胛骨的后缩，纯棉布料牢牢黏在了后背。
“那个，要不你把T恤脱了吧，黏在身上怪难受的……我保证我的眼睛不乱瞟。”莫洵说。
晚戈呼了一口气：“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响，飞机上你瞟的还少吗？”
莫洵苍白地辩解：“那是意外。”
“那现在也是意外？”
莫洵摇头：“现在是情不自禁。”
晚戈弯腰从地上拾起水杯，拧开盖子，抿了几小口：“从健身房见我的第一眼你视线有从我身上挪开过半秒吗？你当然不乱瞟，你视线都焊死了。”
莫洵笑笑，没有反驳。
他才不会为这种冷言冷语而受伤，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想用冷漠打消自己追求他的念头。
莫洵在反省，是不是不够诚恳，给对方留下了自己滥情又随便的印象。
试着带入这人的视角，莫洵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发言，嗯，……沉默，yue，他怎么不知不觉成为了一个油腻男！
作为一个不怎么会找聊天的人，莫洵觉得这个问题着实难回答，他干脆选择略过。
“我们这也算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莫洵说。
“贱名，不足挂齿。”
晚戈都被自己的敷衍给逗乐了，不动声色地扬起头，掀起T恤下摆擦了擦脖颈的汗。
莫洵余光瞥到他那被汗浸湿、隐约泛着光的腹肌，以及勾人的人鱼线，视线再度变得炙热且坚守。
看着莫洵那止不住的唇角跟一瞬不瞬的目光，晚戈是真想把T恤给丢他脸上。对着男的也能犯花痴，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晚戈打量了下镜子里的自己，不就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嘴是嘴，哪里好看了，浮夸！
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