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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织里·雨雾中的初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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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休假,我去了织里。
终于闻到了最爱的那本杂志里提到的小镇碎花茶香,青石板路尽头,念旧花店的竹帘下,胖狸花猫正懒洋洋地拨弄青瓷盆里的茉莉。
我在茶香与花香中窝了三天。
梅雨季的织里站台飘着松木香气,我攥着返程车票,指尖被潮气洇得发皱。
远处传来绿皮火车的轰鸣,穿蓝白条纹衫的少年正弯腰系鞋带,鸭舌帽檐压得很低,露出后颈一小片苍白皮肤。是何以安。
他穿着洗旧的牛仔短裤,膝盖上有块褪色的补丁,白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竟有几分烟火气。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假装没看见他,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杂志挡住脸。可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还是钻进了我的鼻腔。
“好巧啊沈清。”他挑眉,利落地坐在我旁边,指尖轻轻一抽,便拿走了我手中的杂志。
“你跟踪我?”我没好气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
“我跟踪你?这里是只有你能来吗,沈清大小姐?”他狡黠地笑了笑,突然凑向我。
阳光温柔地洒在他脸上,抚过他的眉骨、鼻尖、唇峰,将他眼底的泪痣照得透亮。
“我们还是少说话。”
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指甲在布料上掐出浅浅的褶皱。他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落在我发烫的耳尖上。
“为什么?”他清脆的声音里满是不解。
我回避他炽热的目光,选择了沉默不语。
何以安以前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身边总是围着一群追捧的女生。我向来对他那套纨绔做派嗤之以鼻,可他却好像有受虐倾向,开始对我穷追不舍,就爱热脸贴冷屁股。
他见我不回应,倒也识趣地安静了下来。
火车钻进隧道的瞬间,黑暗猛地将我们包裹。这时,我听到他极轻的笑声,像羽毛一般,在黑暗中轻轻飘落。
紧接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头正慢慢靠近我的肩膀,动作很轻很轻,就像蝴蝶翅膀划过水面。
当隧道尽头的光刺破黑暗时,他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声,混着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在我耳边交织缠绕,织成一张细密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