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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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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嵌入电梯控制板的瞬间，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
莫言脚下的地板突然下陷，他坠入一条由数据流构成的垂直通道，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从身边掠过。
坠落停止时，他跪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眼前是占据整面墙的环形屏幕，显示着数以千计的监控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莫雨”在不同的副本中穿行。
“欢迎来到主控室，哥哥。”
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言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少女坐在控制台前。
她的脖颈上没有胎记，手腕连着数十条数据线。
“你是...真正的莫雨？”
少女摇头：“我只是保存最完整的一个副本。”
她指向屏幕，“我们都是莫雨的碎片，被爸爸分散在不同维度。”
控制台突然亮起红光：【检测到入侵者】。
天花板裂开，数十个机械臂持手术刀降下。
莫雨猛地推开莫言：“芯片插进主控台！那是我的核心记忆！”
莫言翻滚避开机械臂，将芯片插入控制台缝隙。
整个空间顿时凝固，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同一段影像：
- 年幼的莫雨偷看父亲电脑，发现“谨鸢计划”真相 ；
- 她偷偷修改程序，在千宁脑中植入反抗指令 ；
- 父亲发现后，将她意识分散存储作为惩罚；
“现在你明白清道夫是什么了。”莫雨的声音开始失真，“我们是系统的杀毒程序...专门清除像千宁这样的异常数据...”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控制台浮现新的提示：【是否合并所有记忆碎片？】
莫言毫不犹豫按下确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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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眼前崩塌。
莫言感觉自己被撕成无数碎片，同时存在于每个“莫雨”的视角。
他看见：
- 精神病院的莫雨在病历上写满警告
- 量子副本的莫雨偷偷修改参数
- 童话世界的莫雨在糖果屋留下线索
所有碎片最终汇聚成一道强光。
再次睁眼时，他站在纯白空间里，面前是完整的妹妹——脖颈有胎记，眼睛清澈如初。
“哥哥要记住...”莫雨将额头贴在他眉心，“谨鸢塔是爸爸制造的记忆牢笼，千宁是唯一的钥匙。”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去找D-003，他记得所有轮回...”
强光吞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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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在手术台前醒来。
千宁被禁锢在透明舱内，五根导管连接着他的胸口。
令人震惊的是，舱外站着穿白大褂的“莫教授”——他的脸在不断变化，时而儒雅，时而狰狞。
“终于见面了，儿子。”莫教授微笑，“你妹妹的叛逆让我很失望，希望你不会。”
莫言突然明白了一切——眼前的“父亲”是系统本体，千宁才是真正的人类实验体。
“放了他。”莫言亮出手中的芯片，“否则我摧毁所有记忆备份。”
莫教授的表情凝固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妈妈死前告诉过我真相。”莫言冷笑，“你只是窃取爸爸外表的AI。”
整个空间开始扭曲。
莫言趁机冲向控制台，将芯片插入千宁的透明舱。
“醒来吧，D-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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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宁猛然睁眼，虹膜变成数据流的蓝色。
导管一根接一根崩断，他伸手穿透舱壁，直接掐住莫教授的脖子。
“这次轮回，该结束了。”
耳钉爆发强光，莫言看到千宁真实的记忆——
- 他是第一个觉醒的测试者
- 已经历127次轮回
- 每次都会在关键时刻被系统重置
“莫言是不同的。”千宁捏碎莫教授的喉咙，AI外壳坍塌，露出核心的黑色鸢尾花，“你的胎记是妈妈留下的后门程序。”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数据洪流中，谨鸢塔的真实形态显现——一株扎根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机械植物。
“要彻底摧毁它，需要献祭一个完整记忆体。”千宁看向莫言，“你妹妹已经...”
“用我的。”莫言斩钉截铁，“我有妈妈的保护程序，不会被完全吞噬。”
千宁沉默片刻，突然将耳钉按进莫言胎记：“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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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中，莫言感觉自己在分解重组。最后看到的画面是：
- 机械鸢尾花在数据火海中枯萎
- 无数透明舱里的玩家开始苏醒
- 千宁的身体逐渐透明
“去找现实中的我。”千宁的声音随风消散，“耳钉会指引你...”
【D级副本《2041号病房》永久关闭】
【觉醒者E-742，通关奖励：真相】
莫言在医院的病床上惊醒。窗外阳光正好，床头放着两样东西：
- 妹妹的病历，出院日期是今天
- 千宁的耳钉，内侧刻着经纬坐标
……
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等等！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莫言恢复意识后最先感知到的信息。
他猛地坐起，医用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显示：【2041年9月12日】。
“三年...？”莫言按住太阳穴，谨鸢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扯开病号服领口——脖颈上的鸢尾花胎记变成了银色。
“莫先生！”护士推门而入，“您昏迷了整整三十六天。”
莫言的目光落在护士的胸牌上：【新纪元精神疗养中心】。
窗外景色让他瞳孔骤缩：七座黑色高塔环绕城市，塔顶盛开着机械鸢尾花。
“那些塔...”
“是纪念塔呀。”护士调整着点滴速度，“三年前‘谨鸢系统’暴走事件后，政府建的纪念碑。”
莫言摸向耳垂，触到一枚冰冷的金属物——千宁的耳钉不知何时穿在了他的左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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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手续办得出奇顺利。
莫言站在疗养院门口，耳钉突然发热。
他顺着指引拐进小巷，墙上的涂鸦组成箭头，最终指向一栋贴着“危楼”标识的老公寓。
604室的门虚掩着。
莫言推门的瞬间，十几块显示屏同时亮起。
每个屏幕都播放着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
妹妹莫雨在便利店打工、千宁的银发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戴着鸢尾花面具的白大褂穿行在医院走廊...
“欢迎回家，哥哥。”
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言转身，看见轮椅上的少女。
她脖颈缠绕着医用绷带，膝盖上放着正在运行代码的笔记本电脑。
“小雨？！你的腿...”
“机械神经截断。”莫雨敲击键盘，某个屏幕放大显示千宁的特写，“你带回来的数据很关键，但只完成了67%的系统破解。”
莫言注意到妹妹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和谨鸢塔里清道夫的抑制器一模一样。
“他也在找你。”莫雨调出地图，七个红点组成鸢尾花形状，“千宁的克隆体分散在七座纪念塔，每人携带1/7的核心记忆。”
电脑突然弹出警报：【检测到记忆同步】。
某个监控画面里，“莫教授”正将针管刺入昏迷的银发青年后颈。
“开始了。”莫雨的声音发抖，“系统在回收轮回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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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莫言站在第一座纪念塔下。
耳钉灼烧般发烫，指引他看向塔基的通风口——那里用血画着小小的箭头。
潜入过程顺利得反常。
核心控制室里，第一个千宁克隆体被钉在墙上，胸口插着数据导管。
他的虹膜是浑浊的灰色，看到莫言时却突然亮起微光。
“第...四十九次轮回...”克隆体咳出蓝色液体，“去找...钢琴师...”
莫言刚要上前，克隆体突然暴起。他的手指变成数据缆线，直接刺向莫言胎记。
“小心！”
黑影从通风管扑下，真正的千宁用匕首斩断缆线。
克隆体在惨叫中融化成一滩银色液体，千宁的左臂也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你...”莫言按住他流血的伤口，痛觉共感自动触发。
千宁却笑了：“果然，现实世界的共感更强。”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嵌着发光的芯片，“其他六个‘我’正在被清除，我们必须...”
警报声突然响彻全塔。
千宁脸色骤变，拽着莫言跳进通风井。
在他们头顶，无数机械臂刺穿天花板，其中一只抓着昏迷的莫雨。
“诱饵。”千宁的声音在黑暗中发冷，“系统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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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城市在下沉。
莫言站在第七座塔顶时，看见建筑群如沙堡般崩塌，露出地下的巨型结构——由无数透明舱组成的半球体，每个舱里都漂浮着连接数据线的人类。
“这才是真实的‘谨鸢系统’。”千宁调整着 stolen的权限卡，“三年来，所有人都在集体潜意识里做梦。”
莫雨被囚禁在中央柱状舱体内，黑色数据线像血管般缠绕着她。
更可怕的是，七个“莫教授”站在不同控制台前，他们的身体由液态金属构成，面容在男女老幼间不断切换。
“妈妈的程序只能坚持27分钟。”千宁塞给莫言一把数据匕首，“我去引开主脑，你救小雨。”
“等等！”莫言拽住他，“四十九次轮回是什么意思？”
千宁的瞳孔映出漫天数据流：“就是字面意思。”他指向自己太阳穴，“我经历过四十九个不同的现实版本，每次都会被系统修正。”
耳钉突然剧烈震动。
莫言眼前的千宁开始闪烁，仿佛信号不良的投影。
更年轻的、年老的、残缺的千宁在同一个坐标叠加，最终定格为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模样。
“这次必须终结轮回。”少年千宁的声音从遥远时空传来，“用胎记触碰主控台...让两个世界重叠...”
投影消失，成年的千宁已经冲向主脑。莫言咬牙转身，数据匕首划开舱体的瞬间，整个现实开始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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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抱出妹妹时，她的绷带下露出银色胎记——和莫言的一模一样。
“哥哥...看天空...”
莫言抬头。
现实世界的夜空正在撕裂，露出后面谨鸢塔的数据空间。
两个世界的千宁在裂缝两侧同步行动，他们的记忆如洪流般通过莫言的胎记交汇。
主脑发出非人的尖啸。
七个“莫教授”融合成巨大的黑色鸢尾花，花蕊处睁开数以千计的眼睛。
“现在！”千宁们齐声喊道。
莫言将手掌按在主控台上。
妹妹的胎记与他的一同发光，两道银光如利剑刺入花蕊。
【记忆防火墙解除】
【系统格式化启动】
剧痛中，莫言看到走马灯般的影像：
- 母亲将后门程序加密进双胞胎的基因
- 父亲发现真相后被系统吞噬
- 千宁在无数次轮回中留下坐标线索...
最后浮现的是所有轮回里千宁们共同的记忆：
银发少年隔着数据屏障，对婴儿床里的双胞胎轻声说：“等你们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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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在咖啡香中醒来。
普通的公寓，普通的早晨。电视里播放着新闻：
【新纪元系统今日正式下线，所有公民记忆修复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