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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笔带过的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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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八月十五日七星城相识
在云雾缭绕的深山之中，有一座古老的寺庙<山灵寺>，青瓦红墙，隐没于松柏之间，钟声梵语，日复一日地回荡在山谷，江城子虽未遁入空门，但从记事起，便在这寺庙里长大，他每日伴着经声佛号，在藏经阁的典籍中还自习得了几种武艺，或许是天赋使然，他的枪法异常精湛，而锏法总是只能打到三成力，远不如枪术那般精湛。
时光匆匆，江城子十八岁那年，怀揣着对外面世界的憧憬，拜别寺庙的师父，踏上了独自出游的旅程，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他领略了山川的壮美，也见识了人间的烟火，这一日，他来到了七星城。
七星城街道纵横交错，江城子漫步在街头，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一阵喧闹声从街角传来，他眉头微皱，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乞丐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小孩，推推搡搡，嘴里还骂骂咧咧。
一幕俗套的救人剧情即将上演！
小孩穿着破旧的衣衫，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护在身前，努力不让自己被推倒。
江城子受着寺庙的熏陶，怜悯之心四起，快步走上前去。
江城子大喝一声，“住手！”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人都为之一愣。
乞丐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江城子。
“哟，哪来的小子，都管上乞丐的闲事了？”为首的乞丐斜着眼睛，轻蔑地说道。
江城子目光冷峻，直视着，“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事冲我来。”
对方冷笑一声，“哼，你小子还挺有种，这小叫花子偷了我们的东西，今天不教训他一顿，他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小孩急忙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大声辩解道：“我没有偷东西，是他们冤枉我！我没有偷！”
江城子：“他说了，他没有偷，你们说他偷？口说无凭，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孩子偷了东西？”
乞丐被问得一时语塞，恼羞成怒，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先收拾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一群人一拥而上，对着江城子胡乱挥拳飞腿。
江城子闪避了几下后，发现这几人不会武术，就是仗着体型差在欺负人，江城子随意使出几个招式，在人群中穿梭，只用了片刻的时间，那些人便被打得东倒西歪，场面一片混乱。
几人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跑了，江城子收起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小孩，小孩抬起头，“谢谢你救了我。”
江城子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怎么会被他们欺负？”
小孩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叫唐多令，七岁了，父母都去天上了，现在靠捡垃圾吃饭，他们抢了我捡的袋子，还说我偷东西。”
江城子看着唐多令瘦弱的身躯和脏兮兮的小脸，心中有些不忍，但他想着自己还要继续游历，不能随意带着一个孩子，便说道：“孩子，你以后要小心点，我也不能一直照顾你，你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江城子转身准备离开，唐多令见他要走，急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你不要走，带我一起吧，我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人管我，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不管我，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江城子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唐多令，“可我还要去很多地方，带着你不方便，我帮你在这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唐多令紧紧地抓着江城子的衣角，不肯松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怕吃苦，我吃的很少的，我也能帮你做很多事情，你就带我一起吧，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江城子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唐多令见他犹豫，便跪在地上，“师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江城子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不该捡这个“路边人头”，但看着唐多令可怜巴巴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蹲下身子，扶起唐多令，“好吧，我带你一起，但你要听话，不能给我添麻烦。”
唐多令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师父，我一定会听话的。”
江城子：“你为什么要叫我师父？叫我江城子就行。”
唐多令：“不，我要跟你学武功，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所以，我要拜你为师。”
江城子笑了笑，“行啊，那便祝你早日学会我的功夫，我就能一个人继续游耍了。”
语罢，江城子带着唐多令离开了七星城，一路上，唐多令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着江城子。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师父，这只蝴蝶断了一根翅膀！”
......
江城子耐心地一一解答，他们风餐露宿，晓行夜宿，经过了许多地方，唐多令虽然年纪小，但一路上也能帮着江城子打些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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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婺城
唐多令：“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江城子：“我们先多玩几年再学不好吗？”
唐多令：“不好，师父~”
江城子：“好好好，你找个便宜点儿的练武场，我就带你练。”
唐多令：“好！”
半个月过去，唐多令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练武场上摸爬滚打，每日练满头大汗，可那几个江城子的初代枪法招式，她却总是学不好。
阳光洒在练武场上，一旁的江城子手持长枪，身姿挺拔，枪尖在日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江城子一招一式刚劲有力，枪扫过地面，带起地上的尘土飞扬。
这一日，江城子收了枪，看着唐多令疲惫却仍不服输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你这枪法的几个初代招式，你怎么就始终领悟不了呢？”
唐多令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师父，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日夜苦练，可就是找不到那招式的窍门。”
江城子走上前去，语重心长地说：“练武之人，天赋与机缘都很重要。既然这枪法一时难以掌握，或许你命中注定适合其他兵器，这样吧，从今日起，我教你刀法。”
唐多令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好，师父，徒儿一定好好学刀法。”
江城子转身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把长刀，刀面平整如镜，刀背厚实，江城子手指划过刀刃，将刀递给唐多令，说道：“这把刀就归你了，现在，你仔细看好我的招式。”
江城子挥起长刀，刀光闪烁，刀法凌厉，每一刀都能要人性命，唐多令目不转睛地盯着，嘴里还不时小声念叨着师父的动作要领。
江城子收了刀，对唐多令说道：“来，你试着比划比划。”
唐多令双手接过刀，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师父刚才的招式，缓缓挥动起来，一开始，动作十分生硬，刀也不听使唤，砍出去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势。
江城子皱了皱眉头，走上前纠正她的姿势：“多令，握刀要稳，手腕用力，刀身要正，再试一次。”
唐多令咬了咬牙，重新调整姿势，再次挥动长刀，这一次，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够流畅。
“别着急，慢慢来，多练练就好了。”江城子鼓励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唐多令在刀法上渐渐有了起色，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刀也能够灵活地运用了，有时候，她能砍出几刀有模有样的招式，让江城子看了也微微点头。
“师父，你看我这刀法学得怎么样？”唐多令满脸期待地问道。
江城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错，多令，你在刀法上有了很大的进步，看来，这刀是适合你的兵器。”
唐多令听了，嗞个大牙傻乐，更加勤奋地练习刀法。
每天清晨，不论在城里还是山里，当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她就已经开始挥刀苦练，夜晚，她还在借着月光琢磨着刀法的技巧。
几月之后，唐多令去镇上的兵器铺，她在铺子里转了一圈，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兵器，心中满是欢喜，可是她都买不起，只能问老板有没有十个铜板以下的兵器。
老板来者不拒，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废器，“那一堆，挑中哪个拿哪个。”
唐多令走过去，扒拉了半天，拉出一把废锏。
这把锏锈迹斑斑，上面布满了灰尘，看起来最不值钱的就是它了，但唐多令只能买得起这些了。
“老板，这锏多少钱？”唐多令问道。
老板看了看那把废锏，“这破玩意儿，你要是想要，五文钱拿走就是了。”
唐多令掏出几文钱，兴奋地将锏买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拖着回去。
唐多令一回去就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您看我带回来什么了。”
江城子正喝着茶，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唐多令拖回来一把破旧的锏，“你带这把废锏回来做什么？”
唐多令兴奋地说：“师父，我在兵器铺看到这把锏，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觉得它看起来比刀还顺手呢。”
江城子:“哦？那你耍一套给我看看。”
唐多令点了点头，拖动废锏，开始挥动，用力拖了许久，才拖出痕迹。
江城子看着唐多令，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能举得起来吗？”
江城子看着唐多令摇摇头:“不然这样，我带你练双锏，不过刀法你也得练。”
唐多令听了，“谢谢师父。”
江城子隔日便从兵器铺买下一对崭新的锏，递给唐多令：“这对锏就给你用，以后可别再抱着那把废锏了。”
唐多令接过锏，锏很重，唐多令拖着一边抚摸着：“师父，这锏真漂亮。”
江城子:“漂亮可没用，关键是要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唐多令:“师父，这对锏，有名字吗！？我能给它取名字吗？”
江城子:“能啊，但是，这锏，只漂亮，真要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这锏还差点儿意思，不过是我今日能买得起的最好的锏了。”
唐多令:“不要紧！我喜欢这对锏！谢谢师父，这个锏！我叫它神令。”
唐多令:“我名字加个神字，这世间虽没有神灵，锏普通，人普通，但我以后做的事，不会普通。”
江城子:“哟，有志气。”
语毕，他走到唐多令身边，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握锏。
“握锏时，手指要紧扣锏身，掌心微微用力，这样才能保证发力均匀。”江城子一边说一边示范。
唐多令认真地学着，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握锏的姿势。
江城子:“好，现在试着挥一挥锏。”
唐多令双手握住锏，用力挥了出去，可是，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
江城子连忙扶住他，“用锏不能只靠蛮力，要掌握好发力的技巧。来，我再给你演示一遍。”说着，江城子拿起一对锏，上下翻飞，左右盘旋，让人眼花缭乱。
唐多令看得入了迷，眼睛紧紧地盯着师父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师父，我明白了，我再试试。”
唐多令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盲目用力，而是试着感受发力的节奏，她缓缓地挥着双锏，动作虽然还有些笨拙，但却比刚才稳了许多。
江城子:“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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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唐多令开始了她长达十年艰苦的双锏练习，江城子也时刻关注着她的进展，每当出现错误时，都会及时纠正。“多令，你这一招的角度不对，要再偏一点。”“发力的时候，腰要用力，带动手臂。”江城子耐心地指导着。
唐多令努力地改进着自己的招式，一个招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练习。
日子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悄然流逝，双锏的练习渐渐达到顶峰，也迎来了唐多令的十八岁。
唐多令:“师父看招，让你看看我现在的锏练得如何。”
江城子摆开架势，双手抱臂，脸上带着笑：“哟呵，来试试呗。”
唐多令一声“接招”，双锏迅猛攻来，江城子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忘调侃：“嘿，有长进啊，不过想打我，还早着呢。”
唐多令一记猛砸，江城子灵活一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大喊：“哎呀，不好玩了，被这锏风给吹倒啦！”唐多令忍不住“扑哧”一笑，攻势也缓了下来。
江城子趁机爬起来，摆摆手说：“不算不算，刚刚我走神了，来，接着来。”
江城子一边出招一边夸赞：“不错不错，越来越有模样了，都赶上我的风采啦。”
一番激烈过招后，唐多令收了招式，满脸期待地问：“师父，我这锏练得咋样？”
江城子竖起大拇指：“相当厉害，再历练历练，江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是你的对手咯！”
唐多令:“真的！？”
江城子:“你这双锏的实力我早已打不过了，再练上一段时日，怕是不止这双锏，连那把刀师父我都打不过咯。”
江城子：“改日，用我的枪和你锏对上一对。”
唐多令：“好！上次用枪打个平手，下次，师父，就要小心了。”
江城子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还想打死我不成。”
唐多令拉过江城子的胳膊，“没有这个意思，师父，我长进这么快，我们庆祝下吧。”
唐多令开心地蹦蹦跳跳，缠着江城子要去庆祝自己学有所成。
江城子带着唐多令来到一个小酒馆，点好了菜。
唐多令才眨巴着眼睛问:“师父，我们今儿来这吃？”
唐多令:“师父你又挣钱了？”
江城子摆摆手:“没有，挣钱这活还得你去，不然明日我们就又得睡树上了。”
唐多令:“那你带我来这儿吃？”
江城子按住即将起身跑路的唐多令:“淡定淡定，这顿饭钱，为师还是有的。”
菜开始上了，江城子启开一瓮酒，唐多令冷不丁问:“师父，你，准我？喝酒了？”
江城子呲个大牙笑:“十八了，当然可以喝了。”
唐多令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她和江城子相遇的那天，她不记得自己的具体出生日期了，就把相遇的那天当做重生日了。
唐多令接过江城子递过来的酒，仰起头，一碗闷下去。
唐多令脸皱成一坨:“师父……有点难喝。”
江城子:“那你少喝点，我多喝点。”
江城子一口一口的咽下去，丝丝凉凉的酒意沁人心脾。
江城子:“红尘俗世，哪儿都没有这酒香啊。”
唐多令趴到在桌子上，桌上的菜是一口没吃着，江城子看得发笑，独自一人品酒作乐。
江城子笑着:“今日这顿饭，真是犒劳为师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