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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众愤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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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满秋,我告诉过你有三种东西碰不得!看来我的话,你是没听进去啊。”时真云眉宇间的冷气让人生畏,整间书房气温下降。
时老爷子将脸转向窗外,老子教训儿子,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时真学则看着他的背影和跪在地上冒着汗的时满秋,不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一时被迷了心智,想要赢一把大的······”时满秋低下头,忍着痛解释。
时真云怒吼一声:“住口!”
他三步上前,一把拎起时满秋的衣领,眼中没有父亲的慈爱,只有嫌弃、厌恶。
“我养你这么些年,让你去银行上班,你嫌束缚了你的自由天性。你如果实在不想去,可以直接告诉我,大金的股份真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想要就能得到,想不要就像洒水般简单。时满秋啊,你到底要做什么?”
时满秋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看向时真学,又看了看时老爷子,最后直视时真云的双眼,平静道:“那我现在该叫你爸爸,还是三伯呢?”
时真云神情微微闪动,听见他继续说。
“三岁那年,我来到时家,你以为是我想的吗?我妈不要我了!”他心里泛起一丝酸涩,继续道,“我也曾以为我会得到父亲的疼爱,结果呢?我是一个私生子,父亲生了一个时家认可的女儿——时承希,我就是一个野孩子。”
时承希听到书房里三伯的怒吼声,本想来看时满秋的笑话。刚走到门口,听见时满秋的话,她脚步停顿,静静地靠在墙边。
“我到时家一年,父亲就离世了。承蒙三爷庇护,我在时家的日子稍微好过一些。我想,要是时家不想认我,跟着三爷生活也是好的。”
时满秋抬起头,望着时真云,突然轻轻一笑,“三爷这么多年为何不娶妻?是因为你就没打算娶,因为你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从她嫁与别人的那一刻起,你就做好了终身不娶的打算,所以才会养我。这样老爷子催婚,你就有理由拒绝。”
时老爷子听闻,目光深邃地看向时真云。每一次给老三介绍对象,他总会用时满秋还小为借口,要不就是说没人愿意来当继母。
时真云瞥见老爷子的目光,微微躲闪,低头冷淡地看着时满秋,轻笑一声,道:“我教你的,全都用到我身上了?谁允许你分析我的!”他说着拿起墙上的一根鞭子,“啪”地一抽!
时老爷子往旁边挪了挪,心想,还好自己没有太老,动得快,不然就被误伤了。
“时满秋,今天我就告诉你,你从来都不是野孩子!”他眼神坦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一字一句道,“你母亲是正妻。”
此话一出,除了书房里的人,门外的人也震惊了。
如果时满秋的母亲是正妻,那自己的母亲算什么!时承希的手伸到书房门把手上,听见三伯继续说,手便停下。
“你比承希大两岁,承希母亲是嫁入时家第二年生的她。二哥是离家两年才回来的,他说过已娶妻,可还是有人执意让他娶承希母亲。”
时老爷子看到三双目光投向自己,平静道:“当年老二娶小凌是你们母亲的遗愿,我得当这个坏人。”
“是,小凌家对时家有恩,报恩也不一定非得让二哥娶她!”
时真学开口,道:“小凌一直喜欢老二,时家只能这样做。”
时真云转身看向时真学,道:“大哥你忘了,你跟王家的婚姻就是捆绑。”
时真学闭嘴,胸腔中有一股怒火。
“二哥说过,他跟满秋母亲已经有一纸征婚书,如果说那插足的第三个人,应该是小凌才对。这些年,老爷子是知道的吧?不然怎么会拿钱让他们母子俩走人。”
时真云看向老爷子,“只是你没想到,满秋母亲根本没有接受你的钱,是小凌告诉她,自己已经怀孕了,她才带着满秋离开了棋州。也是两年后,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才将满秋送回时家的。”
时满秋瞳孔放大,挪动到时真云脚边,拉住他的裤腿,扬头看着他,问道:“我母亲已经死了?”
“对,她没有办法,知道时家会不待见你,求我能善待你。连二哥临终前也都是拜托我照顾好你。”
书房那扇门,时承希终究是没有打开,她低下头擦着眼泪回到卧室。
书房里,他们将过去压在心里的烂账给盘活了。
时真云给了时满秋二十鞭,然后将他送进了贫民区。
“满秋做事会留后手。”时真云离开老宅前,暗戳戳告诉时老爷子,时满秋不会让时氏完蛋。至于他愿不愿意相信,接下来要如何办,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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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今天街上都传开了,说当年李氏一事要重新上演!”
“啊!那是哪个家族倒霉了?”
“听说是时家。”
“不可能吧,时家?”
“没错!赶紧把股票、期货那些卖了吧!”
最近市场上传来一些关于时氏大金银行资金出现问题,大部分股在外国人手里。一想到资本家会做局搞垮大金,大批市民纷纷冲进大金银行变卖股份。
“没有的事,你们放心!”柜员着急想要解释,但越解释越乱。
大金银行的盈利在一周内急速下降。
时真学做了一个大胆又激进的决定,派人镇守,停业一周。
这通操作,市民更觉得有问题。
“谁说能这样阻拦的,赶紧开门,我们要取钱!”
······
时家老宅。
时老爷子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时承希了,问道:“四小姐去哪儿了,这些天怎么早出晚归的?”
“回老爷子,四小姐已经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卧室里。”下人回答。
“哦,那她这些天怎么都不来······算了,我去看看。”
他杵着拐杖来到时承希的卧室门前,轻轻叩两下。
时承希慌张将眼泪抹去,沙哑着嗓音道:“进。”
时老爷子推开门,见时承希坐在阳台上,眼睛红红的,心疼地问道:“希希,你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
时承希强装微笑,道:“不是的,爷爷。”
时老爷子微眯着眼,打量着她,顿然开悟,问她:“那天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时承希点头,撇开视线,不敢去看时老爷子,“爷爷,妈妈真的不是正妻吗?”
“哎,这件事不能怪你,是爷爷不好。但是希希,你知道爷爷最喜欢你啊!”时老爷子此刻也怀疑自己当年是否做错事了。
“我害怕爷爷会不喜欢我,”时承希说着哭了起来,“爸爸走了,妈妈也走了,我就只有爷爷了。我害怕爷爷知道时满秋才是爸爸正妻的孩子,然后不喜欢我。”
时老爷子咳嗽两声,安慰道:“傻孩子,你是我一手带大的,爷爷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所以妈妈真的是第三者吗?”
“希希,那些事是他们的事,不关希希的事,不要去想了。反正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时顺的亲孙女,就足够了!”
时老爷子猛地咳嗽起来,慌张找手帕,没来得及,吐出一口鲜血。
“爷爷!”时承希连忙将他扶住,往门外大喊,“管家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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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时老爷子气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
他微微睁眼,伸手。
时承希快步走到跟前,握住他粗糙的手,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希希,帮爷爷一个忙——”
“爷爷您说。”时承希眼角还挂着泪珠。
“帮我把你哥哥带过来。”
时承希心里顿了一下,低着头,问道:“爷爷,他······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虽然时承希不想见时满秋,但爷爷吩咐的,她只要答应了就会做到。
“我以前对他不好,我担心······”
“傻孩子,你们身上都流着老二的血,爷爷走了之后,满秋是你亲哥哥,能帮你撑腰呀。爷爷最喜欢希希,但爷爷也对不起满秋。希希,帮爷爷这个忙,好吗?”
时承希嘴角扬起略带苦涩的一丝笑,撇撇嘴,有些委屈和难过地点头,坦然道:“除了我,爷爷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帮您了,不是吗?”
时老爷子眨眨眼,望着她稚嫩的脸,笑了,“我们希希最聪明了,以后听你三伯的话,爷爷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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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褪色衣裳的健壮女人走到敬根中药铺门口。
“就是这个敬根中药,说什么‘纯素之道,为根是守’,简直就是放屁!”这一嗓子吼,好几条街的人都纷纷前来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见她将烟袋倒出来,见到来物后,有人大惊。
“这······不是黑.疙.瘩嘛!”
有人退避三舍,比见了鬼还恐怖。
“是啊,这就是敬根中药卖的好药,上好药材!”
她怒气冲冲地撩开衣袖,道,“你们看,我家那口子,自从吃了这玩意,隔三岔五就打我,让我给他钱。起先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最近总要钱,现在终于明白了,都是这个药圃搞的鬼!”
那女人的男人跌跌撞撞从人群中闯出来,拉着她离开,一边走,一边骂:“你这个jian人,别在这里给老子丢人!”
“站住,”有人喊住两人,“棋州许久不见这玩意了,你是从那里得来的,抓他去见三爷!”
一语出,众人愤起,将两人围住。
此时,余尽瑶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不好了,不好了,大金银行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