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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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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八班的教室里，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驱散不了夏末的闷热。许砚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在他摊开的书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目光扫过教室里陆续进来的同学。
"安静，同学们。"班主任宋俞夹着教案走进教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新学期第一天，我先说几件事。"
许砚收回目光，坐直身体。他是老师们眼中的模范学生——成绩优异，品行端正，连坐姿都无可挑剔。
"本学期我们将重新排座位，并安排学习互助小组。"宋俞推了推眼镜，"希望同学们能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教室后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报、报告！"林灼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他单肩背着书包，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热气。
宋俞看了眼手表："林灼，差十秒就迟到了。"
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林灼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露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笑容："路上遇到只小猫，耽搁了一下..."
"坐下吧。"宋俞无奈地摇头，"下次注意。"
许砚看着林灼像条灵活的鱼一样溜到教室中排的空位上，动作间带着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随性与自在。林灼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对上了许砚的眼睛，许砚立刻别过脸去，耳尖却微微发热。
"现在开始排座位。"宋俞拿出一张名单，"我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做了搭配，希望成绩好的同学能帮助暂时落后的同学。"
许砚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第一个念出。
"许砚，你和林灼一桌。"
许砚愣了一下。林灼？那个数学经常不及格，但语文总能拿高分的男生？他收拾好书本，走向宋俞指定的位置。
林灼已经在那里了，正把书包塞进课桌。见许砚过来，他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嗨，大学霸，以后请多指教啦！"
阳光正好落在林灼的脸上，许砚注意到他的眼睛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透亮的琥珀色，像是盛满了蜜糖。
"嗯。"许砚简短地应了一声，放下书本，动作一丝不苟。
林灼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撇撇嘴转回头去。许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又搞砸了。明明想好好打招呼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一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许砚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工整的笔记，而旁边林灼的课本空白处则画满了各种涂鸦——有打瞌睡的小人，有窗外的树影，甚至还有讲台上宋俞老师的Q版画像。
"喂，"林灼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许砚，"借我看看你的数学笔记呗？刚才走神了..."
许砚默默把笔记本推过去。林灼接过来，眼睛瞪得老大："哇，你这笔记也太完美了吧！跟印刷的一样！"
"只是习惯而已。"许砚低声说，努力掩饰被夸奖后的不自在。
放学铃响起，林灼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教室。许砚则不紧不慢地收拾好所有书本，确认课桌整洁后才离开。
夕阳西下，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许砚绕到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包猫粮。三只花色各异的流浪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
"别急，都有份。"许砚蹲下身，声音温柔得与白天判若两人。他把猫粮均匀地撒在地上，轻轻抚摸猫咪们的后背。
"原来你在这里啊。"
许砚猛地抬头，看见林灼站在几步之外，怀里抱着一只橘猫。
"我...我只是..."许砚结结巴巴地站起来，脸上一阵发热，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喂它们很久了吗？"林灼走近，把橘猫放下让它加入进食的队伍，"我经常在这边看到猫粮，还以为是清洁阿姨放的。"
许砚摇摇头："从高一开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告诉别人。"
林灼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大学霸还有这种小秘密啊？"他蹲下来挠了挠一只黑白猫的下巴，"它们很可爱，对吧？"
许砚看着林灼与猫咪互动的侧脸，紧绷的肩膀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嗯，很可爱。"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许砚想，或许这个学期，会有些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