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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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林灼咬着面包冲进教室时，许砚已经在座位上坐得笔直，面前摊开的数学课本上密密麻麻全是批注。
"早啊，同桌。"林灼一屁股坐下，书包"砰"地砸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许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课本。
"今天下午自习课我们要开始学习互助。"许砚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数学哪部分最弱？"
林灼掰着手指数："函数、几何、代数...基本上都挺弱的。"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上次月考就及格了，老宋差点没吃了我。"
许砚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整理了一些基础题型和解题思路，你先看看。"
林灼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纸张上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每个公式旁边还有详细的推导步骤，甚至用不同颜色标注了易错点。他抬头看了看许砚的侧脸，对方正专注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也太...认真了吧。"林灼小声嘀咕。
许砚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灼赶紧摇头，"就是觉得你太厉害了，连互助学习都准备得这么充分。"
许砚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头继续写字："习惯而已。"
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翻书声和空调运转的嗡嗡声。林灼盯着面前的数学题，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已经卡在这道函数题上十五分钟了，草稿纸涂满了又撕，撕了又涂。
"这里，"许砚突然指着题目中的一个条件，"你忽略了定义域的限制。"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尖点在纸面上，离林灼的手腕只有几厘米。林灼莫名觉得被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开始发烫。
"啊？哦！"林灼猛地回过神来，"对哦，x不能等于1..."
许砚拿出一支绿色荧光笔，在题目上划出关键条件："先标出所有限制条件，再开始解题，这样不容易漏。"
林灼点点头，重新审题。可刚写了两步，他又卡住了。汗水从额头滑下来，他偷偷瞥了眼许砚，对方正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我是不是太笨了..."林灼沮丧地放下笔。
"不，"许砚摇头，"每个人思维方式不同。你语文很好，对吧？"
"还行吧，上次年级前十。"林灼有些惊讶许砚会知道这个。
"那你能很快理解一篇文章的主旨和细节，对吧？"许砚拿过林灼的草稿纸，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思维导图，"试着把数学题当成文章来分析，先看整体结构，再分解细节。"
林灼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前的题目似乎没那么可怕了。他按照许砚的方法重新审题，竟然一步步解了出来。
"我懂了！"他兴奋地一拍桌子，引来周围几个同学的目光。林灼赶紧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原来是这样...你太厉害了！"
许砚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是你自己解出来的。"
下课铃响，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林灼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偷偷观察着许砚。这个被全班视为高冷学霸的男生，刚才居然那么耐心地教了他整整一节课，没有丝毫不耐烦。
"许砚，"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教室门口传来，"能借一下你的物理笔记吗？"
林灼抬头，看见严雯站在门口。她是班上的物理课代表，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睛又大又亮。
许砚点点头，从书包里找出笔记本递过去。严雯接过时，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许砚的手背，林灼注意到许砚立刻缩回了手，耳根发红。
"谢谢，明天还你。"严雯笑着挥了挥笔记本，目光扫过林灼时，笑容淡了几分。
等严雯走后，林灼忍不住问："你们很熟？"
许砚摇头："只是同组做过实验。"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林灼！"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陈予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两盒牛奶，"给你一盒，我妈非要我带的，但我乳糖不耐。"
"谢啦。"林灼接过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正好渴了。"
陈予乐笑嘻嘻地趴在林灼课桌上："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新开的那家密室逃脱？姜尧他们都说去。"
"好啊，都有谁..."林灼话没说完，突然注意到许砚收拾书包的动作加快了，脸色也比平时更冷。
"许砚也一起来吧？"陈予乐突然转向许砚，眼睛亮晶晶的。
许砚的动作顿了一下："不了，周末有事。"
"哦..."陈予乐有些失望，又转向林灼，"那说定了，周六下午两点，校门口集合！"
等陈予乐走后，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林灼不知为何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那个...谢谢你今天的辅导。"
许砚"嗯"了一声，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就在这时，一本笔记本从书包侧袋滑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摊开几页。
林灼弯腰去捡，无意中瞥见页面上除了工整的课堂笔记，边缘还画满了各种小动物涂鸦——抱着松果的松鼠、打盹的猫咪、甚至还有一只戴着眼镜的严肃熊猫，神态竟与许砚有几分神似。
"给你。"林灼递过笔记本，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还会画这个。"
许砚一把抢过笔记本，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只是...随手画的。"
"画得很好啊，"林灼真诚地说，"比我课本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强多了。"
许砚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小时候想当插画师。"
"真的？"林灼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为什么..."
"没什么。"许砚打断他，表情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该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夕阳西下，校园里的梧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林灼正想开口道别，班主任宋俞从后面叫住了他们。
"正好你们俩还在，"宋俞抱着一摞资料走过来，"下个月月考后年级要组织辩论赛，每个班出一支队伍。许砚你去年参加过，有经验；林灼你表达能力强，考虑一下组队？"
林灼看向许砚，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试试。"林灼回答。
宋俞满意地笑了："好，月考后开始准备。你们先专心复习。"她看了看表，"快回家吧，天快黑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灼回想着今天发现的许砚的另一面——耐心的辅导、可爱的涂鸦、提起插画师梦想时眼中闪过的光芒。这个在所有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学霸，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冷冰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陈予乐发来的消息：「周六别忘了！对了，你跟许砚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居然愿意辅导你学习？」
林灼回复了个表情包，抬头发现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许砚站在红灯前，背影挺拔得像棵小白杨。似乎是感应到了目光，许砚突然回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绿灯亮起，许砚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融入过马路的人群中。林灼站在原地，莫名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