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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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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爱我了,喜新厌旧了?该死的,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勾引她。
分手,想都不要想!!!!
对了,想起来了那天她一看见那个打篮球体育生学姐就走不动道……
换口味了?开始喜欢那种款式了?
体育生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又一身死肌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等,她是不是有夸过体育生体力好来着。
虽然人长得高,但粟云很瘦,体型修长,看起来斯斯文文,很讨人喜欢,但要是和那些个体育生比起来又有些过于秀气了。
女朋友闹分手着怎么办。
粟云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寻找最优解,思索着该如何打消何蕙的这个念头。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何蕙说话了。
她清楚地知道粟云的心里在想什么,她说,“我没有在外边找人,也没有喜欢别人。”
“我只爱你,粟云。”
“只是,我不想在和你保持女朋友的关系了。”
粟云听着这话有些糊涂了,“因为你爱我,所以你要和我分手?”
“不是。”何蕙上前一步抓住了粟云的左手,脸色很平静。
“我是说,我们结婚吧。”
“我只是想要你做我的老婆。”
粟云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剪的干干净净。
何蕙拉起她的那只左手,指腹在她的无名指上揉捏,垂着眼藏起了眼里数不清的留恋。
“结婚?”
“结婚?结婚、结婚!”纷乱的大脑瞬间停止思考,粟云顿住了,嘴里重复着结婚两个字。
“对,结婚。”何蕙回应着,两根手指捏着粟云的无名指,上下□□,模仿着带上戒指的动作。
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她的妻子,她的粟云。
如果说,她们现在正好是交往两年的话,那么现在大概是……十年之前。
不过,何蕙看着眼前这张青涩的,还带着少年气的清秀面孔,眼睛里满是独属于年轻人的生气。
现在是十年之前,她见到了十年前的粟云。
还以为是要分手,结果是要结婚啊,粟云的脸红的很快,她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脸上蒸腾的热气。
我只是想你做我的老婆。
哪有女孩子突然说这种话的。
粟云错愕地回想着何蕙刚刚说的话,脸上热气更甚。
她紧张地舔了舔唇,唇角刺痛的伤口使她清醒了一些。
结婚吗?
她只想着和何蕙在一起就好,她才二十岁,她还太年轻,还没有想过结婚。
更何况,她们之前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何蕙对此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的态度,她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觉得结婚的都是大蠢蛋,口里说着没有婚姻束缚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结婚?这不像她。
粟云回过神来,看向何蕙。
何蕙见她看过来,勾唇一笑,抓紧了她的手。
粟云问,“你刚刚是在求婚吗?”
“算是吧,那你要答应我的求婚吗?”
“不要。”
何蕙眯着眼,笑的更开了。
她问,“为什么不要?”
“你都没有叫我老婆。”
“我刚刚没叫吗?”
“没有。”
“你都没有答应我的求婚,我没办法叫你老婆。”
……
被堵回来的粟云有些不甘心。
她于是说,“你这样简陋的求婚,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也是,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怎么能算作是求婚呢。
何蕙环顾四周,想要找个什么东西代替戒指,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换了样。
米色的窗帘上绣着大片的紫罗兰,大片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窗前的藤木摇椅上,深红色漆皮的沙发有些反光……连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短款的棉质睡衣,胸前的睡衣上印着一只抱着胡萝卜的豁牙兔子。
包括餐桌上盛着小白菜的青边瓷盘,一切的一切都是十年前的样子。
是何蕙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也对,这大概是十年前了。
见她有些游神,粟云把被拉着的手挣脱出来,借着自己手大的优势,转而握住了何蕙的手碗。
“你到底在看什么?”粟云有些生气了。
哪有人求婚求一半,去看盘子边边的。
何蕙收回了视线,转到了粟云的脸上,她开始转移话题。
“我在看你。”
“你刚刚可没有看我。”粟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你在看一盘蔫了的白菜。
“我现在在看你。”何蕙丝毫没有被人戳穿的窘迫。
粟云无言。
何蕙又说,“我现在在看我的老婆,我的妻子,我此生唯一的伴侣,我们将一直在一起生活直至永远。”
“……”粟云本来还想着要矜持一下,不能答应的那么快,不然的话显得她恨嫁。
可,何蕙看过来的眼神时那么直白炙热,眼底是一片赤诚的真心,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内心中深处的剖白,呈现在了粟云的面前。
那一刻,粟云突然觉的喉咙干涩,有一道声音想要从中挣破。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也本就不想拒绝。
“好……”粟云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粟云答应了何蕙突如其来的求婚。
趁着粟云去厨房热菜的功夫,何蕙去了一趟洗手间。
在橘黄色的暖光灯下,何蕙看清了镜子里自己的脸。没错,这的确是她的脸,不过确切一点的来说,这是她少年时候的面孔,看起来年龄很小,18、9岁的样子。何蕙想到了些什么,对着镜着揭开了身上的睡衣,看向了左肩的位置,看到一片光滑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
她清楚地记得在20岁的那一年里她出了一次意外的车祸,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一块十几厘米的玻璃扎进了她的左肩,就此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等何蕙从洗手间出来,那顿被推迟许久了的中饭开始了。
桌上凉了的小白菜终于被人记起,回锅热了热,和其他菜一起再次摆上了餐桌。
何蕙洗完手后回到了餐桌上,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也不知道是粟云从哪里找来的,一件丑绿丑绿的外套,上面还有一朵很大的艳红色的花,何蕙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件衣服了,偏偏粟云还说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
何蕙疑心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怎么可能,以自己的审美绝无可能买这么一件大红配大绿绝顶配色的衣服。
但这件丑东西最终还是穿在了何蕙的身上。
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何蕙暂时性地忽略掉了身上这件丑的要死的衣服。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结婚。”粟云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何蕙的碗里。
“为什么?”何蕙用筷子戳了一下那块红烧肉,肥瘦相间的肉块在盛着米饭的碗里颤了颤。
何蕙不太爱吃肥肉,可对于红烧肉这种甜口软糯的口感,却是喜欢的要命。
好久好久没有吃到粟云做的红烧肉了。
何蕙夹起红烧肉扔进嘴里,连着扒拉了两口米饭。
“因为法律不允许。”
何蕙闻言看了过去。
粟云一抬眼就看到何蕙端着碗偏着脸看过来,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样子,差点儿就要笑出声了。
怎么跟个耗子一样啊,不对,怎么能说女朋友是耗子呢,……是仓鼠,仓鼠更可爱些。
粟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稍显得意面部表情,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我们年纪太小,就算是把家搬到民政局也要符合年龄才能结婚。”
粟云今年才20岁,何蕙比她还要小一岁,撑死了今年也就19岁。
男女结婚年龄都是22岁,她们现在根本没有达到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
何蕙默默地咽下了嘴里的饭。
等粟云二十三岁,她二十二岁。
三年,还要等三年,她们才能结婚。
该死的,这条规定到底是谁定的。
……算了,这事还是先放放吧。
何蕙一边愤愤地想着,又一边快速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
见她吃的急,粟云站起来离开餐桌,转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水。
“慢点吃。”
……
吃完饭后,何慧心满意足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洗完碗后的粟云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了她这副懒样,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你别一天天正事不干,我问你,你的作业搞完了没?下个星期就要交了。”
这不是何慧第一次交不上作业了,她已经犯过很多次了。
何蕙这个懒鬼作业再交不上,估计就要被教授从课堂上除名了。
“作业?什么作业,我哪有……?”
我哪有作业?
不做作业很多年了,吃了太多的碳水何蕙有些犯困,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
她动了动身子,把自己从葛优躺的姿态稍稍调整了些。
脑子也终于开始运作起来了。
对,她现在回到了19岁,如花似玉的19岁,要交作业的19岁。
“作业……对……是有作业,我的作业是什么来着?你记得吗?”何蕙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
“是当代艺术鉴赏,你忘了?还有课程作业上交截止时间是下个星期三。”
“你该不会还没开始动手吧?”粟云用一种非常怀疑的眼光看了过去。
何蕙撇了撇嘴,何止没动手,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好不好?
好好想一想,19岁的时候,她艺术鉴赏课的大学教授是谁来着?哦,是那个!!
何蕙终于想起来了,她在19岁时,唯一一门重修的课程,是当代艺术鉴赏课。
授课的教师是鼎鼎有名的周阎王!!!
这位周教授,脾气极差,性格古怪,是非常有名的挂科王。
淦!!要死!!
何蕙慢慢的直起了腰,坐的越来越板正,脸上的表情也从懒散转为严肃。
她完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