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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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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指抓紧了栏杆，何蕙站在楼梯口往下看着厨房的那扇推拉门上的身影，眼里是浓稠的思念。
就在她以为这道身影又会像往常一样消失时。
“吧——嗒——嘭！”厨房的推拉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你睡醒了，站在那里做什么，快下来吃饭。”那个人系着围裙走出了厨房。
何蕙没有回答她，只是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有完没完，这个该死的让人忍不住沉迷的梦。
打碎……
打碎这个梦就能醒过来了吧……
穿着围裙的粟云端着一盘子清炒小白菜不明所以地看着女朋友臭着脸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近。
她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是起床气又犯了？
直到何蕙走到了她的跟前来，直愣愣地看着她。
这样直白的目光让粟云的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粟云上前一步牵起何蕙的手，何蕙也十分地顺从，一言不发，由着她牵着走到餐桌旁。
在餐桌放下了手里的菜盘。
“哎──！”粟云喊了一声。
那碟子小白菜才在桌面上落稳，粟云就被人推着坐到了一旁拉开了的餐椅上。
下一刻，是猝不及防的靠近，何蕙的胳膊圈上了她的脖子，凶狠地吻了上去。
不讲道理的亲吻失去了力度的掌控，何蕙的手按住了粟云的后脑勺，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扣向自己的方向，动情地舔吻着她的唇，而后又觉得不满，用力地咬了下粟云的下唇，在她吃痛的间隙里，叩开牙关，舌尖长驱直入，抵死纠缠，贪念地侵占着口腔里的每一处领地。
对于这样的突然袭击粟云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虚虚地把人圈进怀里。
粟云感受着何蕙的急切，皱起了眉。
不对，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亲吻。
可这个吻是那样的悲伤、痛苦，与何蕙凶狠的动作完全不同，眼里的泪光，颤抖的身体，她们的手依旧牵在一起，粟云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难过，她的害怕，以至于即使对此时粗暴有些不高兴，也还是给出了温柔的回应。
粟云任由着何蕙对她施为，何蕙在这份纵容中放缓了亲吻的力道，松开抓着头发的手，往下，抚上了她的下颌，轻轻摩挲着，粟云扶上了她腰，把人拉得更近，画面变得温情起来。
所有的留念与不舍，错乱与平静，交织在一起。
几缕带着湿意的发落到了粟云的脸上，明明只是轻微的湿意，却让粟云觉得冷，她始终无法投入到这场亲密中。
在错乱中粟云突然明白这像什么了。
这个吻更像是对于即将失去的挽留。
何蕙突然的沉默和消沉让粟云几乎克制不住询问的冲动，她想问，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可看着她泛红的眼，粟云的心被刺痛了，为什么这么难过？
到底在难过些什么……
何蕙逐渐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她的手拽着粟云的衣领往下扒拉着，吻上了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
耳垂被人含住，小心地舔吻啃噬着。
“啊哈……”粟云仰着头，眼神迷离，沉重地喘息着。
唇齿移到了锁骨处，不轻不重的触碰着，实在是磨人，粟云放在何惠腰上的手收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蕙喘着气偏开了头。
何蕙偏头时闭上了眼，她分明抓紧了粟云的手，却在心中默念着，觉着这个梦大概是要醒来了。
再美好的梦终究只是一场梦，人醒了，梦就该碎了。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上那份温热并没有消失，何蕙有些诧异地回过头。
粟云正仰着头看她，看她回头，对着她笑。
在何蕙震惊的目光中，粟云抓着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没有开口，眼睛却在说话，她的眼睛在说。
——你不该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你……”何蕙的嘴唇动了动，想要问，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到底怎么了？”声音依旧轻柔，只是声线稍显稚嫩。
没有消失啊……
歇斯底里的悲痛被颓然升起的震惊所取代。
一瞬间，何蕙的精神紧张起来，她往后退了两步，挣开了粟云牵着的手，视线在她的脸上反复游巡。
怎么回事……
这……好像不是梦。
何蕙伸出手捏向了粟云的脸，两只手胡乱揉捏着那张清秀的面皮。
“哎哎哎！……你要干嘛？！”
漂亮斯文的五官被人捏的变了型，粟云在何蕙的手底下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过了好一会何蕙才放了手，她看着被自己捏的面脸通红的粟云，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一定是还没有睡醒？一定是这几天精神太紧张了？
粟云对于何蕙的突然发疯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扬眉一笑，露出了标标准准的八颗牙，笑起来阳光的样子完全就是她印象中的粟云。
轰——，何蕙的耳边了响起一道洪大的巨响，身上的感官都被封闭住了，除了眼前人，她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粟云，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已经不知道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了。
粟云看着何蕙一副呆样，笑嘻嘻伸手往前，想要牵她的手。
何蕙的身体早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躲开了。
？
粟云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嘴上的伤口还在顿顿麻麻地痛着，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出了两天差，怎么女朋友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
“你躲什么……”
躲什么？何蕙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眼前的这个人……
她实在是看不分明。
这是梦？
这好像不是梦。
她是谁？她是粟云？
不，她不是……
不是吗？
她是粟云啊。
可如果这不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的话，粟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蕙心里清楚地明白，粟云死了。
她是亲眼看着她的尸首放进棺材，那张黑白照片放着堆满菊花的灵堂中间，她是一路陪着亲眼看着棺椁下葬的，怎么会……
一时间何蕙被拉进了一个古怪的漩涡里，她的思维有些错乱了。
不知怎么的何蕙的视线被粟云的嘴唇所吸引，她的嘴唇有微微地肿了，一边往上翘着，下唇有一道细小的伤口，隐隐有血丝渗出，莫名的性感。
她的脸颊有些红，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亲吻，眼里雾蒙蒙的带着一层浅薄的水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何蕙抿了抿唇，在自己的嘴里尝到了残留的血腥味，这是她刚才干出来的杰作。
如果这不是梦境的话……
突然间觉得口腔里有些干涩，她咽了一下口水，连带着残留的那点血腥味也一同吞咽了下去。
何蕙纠结万分，并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情绪失常，她很清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她亲眼看着她的身体变得冰凉，看着她的棺椁下葬，她竭力稳住心神。
“你到底是谁？”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是人还是鬼？
桌上那碟子小白菜早已凉的透彻，蔫蔫的不大好看了。
“我是谁……？”
粟云品着这句话的意思，被气的笑了一声，见何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反问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
“怎么，我才离开两天，就不认得我了。”
粟云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气昏了头，哼了一声，吐出了一口浊气，泄了力气靠在椅背上，姿态懒散，垂着眸子面色冰冷地看着何蕙。
连生气的样子都如出一辙，何蕙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
“粟云？”何蕙不确定地说。
“不然呢，我是你女朋友粟云，你以为我是谁!”
不是？你到底想亲谁!!!
听见这个疑问的语气，粟云挺着腰一下子就在椅子上坐直了，再也掩饰不住，语气变得激动起来，眼皮往上一挑，直勾勾地看着何蕙，委屈的要命。
刚刚还压着人亲，亲完了就不认账了，哪有这样的！
粟云开始怀疑起何蕙是不是脑子在什么地方摔坏了。
脑震荡？失忆了？
哪有人两天不见就把亲亲女朋友给忘了的。
“女朋友？”何蕙重复着这三个字，缓缓地询问出声。
“你是说你……是我女朋友？”
“何——蕙!!!”粟云忍无可忍，她一下子站起来，带着屁股下坐着的椅子都晃了两下。
“怎么，除了我，你还想要别的女朋友!!？”
“你休想!!”粟云咬紧了后牙槽，觉得嘴上的伤口更疼了。
看粟云的表情，何蕙知道要是今天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屁股都要被打烂了。
“粟云，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到今天，两年3个月零3天，怎么了！！”
粟云站起来比何蕙高出了一大截，两个人的气势被调转过来。
当然，如果粟云的身上没有穿着围裙的话，如果围裙不是粉色还带着荷叶花边的话，大概震慑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此时何蕙心中反而是连最后一丝惧意都没有了，她仰着头定定地看着粟云的眼睛说道。
“你才不是我女朋友。”
平地落惊雷，惊雷震天响，粟云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了？怎么才亲完就翻脸了？还要分手？
粟云嘴角抽了一下，尽量控制住了音量。
“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
何蕙的表情实在是认真。
为什么？
我不够好看？不够有钱？带出去不够有面？
不可能啊！劳娘无可挑剔!!
脑子里蹦出来一连串的问号，粟云用力抿了一下嘴角，甩了一下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意思？你想和我分手了？”
“不是分手。”何蕙目光往下，看向了粟云左手的无名指，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她们结婚至今已经过去八年了。
粟云完全没有听进去这句话，她垂着头站在餐桌旁一言不发，陷进了自己的臆想里。
难道是……
粟云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一会她抬起了头，怒吼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她嘴角还肿着，眼睛通红地看着何蕙，连声音都变了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