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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一个世界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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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食堂里炸开了锅,军雌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我就说雄虫不会这么大度,”那个军雌愤愤不平地说道,“他肯定是要回去找头领的麻烦。”
巴兰一改先前的得意神情,不安地望向食堂门外,“头领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受到惩罚吗?”
伊万双手不停地绞着手指,愤怒道:“那只雄虫没有惩罚我,反而把头领带走了,这不是很明显吗?巴兰,都是你干的蠢事!”
“我哪知道开个玩笑你就把餐盘扔了出去,还砸中了那只雄虫。”巴兰一脸懊悔,“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把头领救出来吧。”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塞缪尔出声制止:“都给我回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宿舍睡觉,这是头领的家事,谁再敢议论,军法处置!”
“……”
夜色朦胧,寒风透骨。
傅斯将那件有污渍的披风随意扔在沙地上,他实在无法忍受穿着一件脏污的衣服。
牵着兹伯恩的手,他们远离了食堂,雄虫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虫族后,他轻轻将兹伯恩抱起。
前元帅的身体异常滚烫,那股热气透过衣服传到自己的身上,傅斯探入他的衣兜,摸出了一支新型抑制剂。
“宝贝,把这个喝了。”
兹伯恩微微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发出气声:“不喝……回去……标记我……”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根本没有注意到雄虫是怎么发现的抑制剂,他太热了,太需要雄虫的信息素来平息体内的躁动。
“是真的想被我标记,还是因为发情期?”
傅斯低头凝视着怀里满脸潮红的前元帅,他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兹伯恩,他很难招架。
火焰燃烧着理智,兹伯恩紧紧抓住雄虫的衣襟,吻上他的喉结,声音无助又祈求:“雄主,我好难受……”
“宝贝,你真的想好了吗?”雄虫的话像是甜蜜的毒药,一步步引诱着猎物走向他设下的陷阱,“一旦被我深度标记,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嗯,要您标记。”他拥着傅斯的脖颈,眼神炽热而虔诚,“求您了,雄主。”
一阵冷风吹过,兹伯恩从混沌的边缘拉回了几分清醒,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以及身体做出的每一个动作。
他溺在傅斯那双海蓝的眼眸深处,起誓道:“我在此立下誓言,此生此世,永不背叛,永远效忠于您。”
傅斯纠正道:“是喜欢,是爱,不是效忠。”
“喜欢您?永远爱您?”兹伯恩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是清醒还是迷糊。
“我也永远爱你。”
傅斯小心翼翼地抱着前元帅,脚步匆匆地穿过城堡的走廊,朝他的房间走去。
兹伯恩难以自持,平日里作为头领的矜持与克制早已抛诸脑后,他不安分地动着身体,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傅斯的后颈上摸来摸去。
走廊的灯光昏黄,兹伯恩的脸颊愈发红,他停下所有的小动作,吻上了傅斯的唇。
雄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心跳漏了一拍,他很快反应过来,走廊上随时可能有其他军雌经过。
傅斯既担心被别的军雌撞破会影响兹伯恩的威严,又无法狠心推开怀里这个正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宝贝。
他回应着兹伯恩的吻,亲了几口,然后用兹伯恩的披风将他的脸遮住。
傅斯低声在他耳边哄道:“乖,我们快到房间了,再忍一下。”
兹伯恩并不满足于这般的浅尝辄止,他拿开披风,捧起傅斯的手掌,舌尖掠过他的掌心,贪婪地汲取着雄虫的气息。
傅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加快脚步,在经过一段似乎无比漫长的路程后,他终于抱着兹伯恩来到了房间。
他反手合上房门,将兹伯恩放在床上,随后关上窗户,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浓郁的海风味如同海浪,清新的气息仿佛将他们带到了浩渺的大海边。
这片海滩,玫瑰的香味甜腻,蔚蓝色的海水在海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发出悦耳的哗哗声。
两种信息素在空气中难舍难分,仿佛天生一对,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玫瑰。
天际亮起微光,晨曦从东边缓缓升起,驱散了夜。
傅斯抱着兹伯恩从浴室出来,用吹风机吹干他的头发,再把他抱回床上。
兹伯恩依偎在傅斯怀里,环抱着他的腰身,不愿松开,傅斯侧身躺着,手指绕着兹伯恩的白蓝长发,将两缕发丝系成一个结,然后又看着它们散开。
他似乎对这项游戏乐此不疲,嘴角噙着笑。
“傅斯。”兹伯恩叫了他一声。
“嗯?”傅斯心不在焉地应着,手指依旧玩着他的发丝。
当他意识到前元帅叫的是他的名字时,傅斯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惊喜,抬起头盯着兹伯恩,又确认了一遍:“嗯?”
“我是不是得寸进尺到让您厌恶的程度了?”兹伯恩的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丝难为情。
傅斯摇摇头,温柔地看着他:“你可以再任性一些,再过分一些,我都不会讨厌你,我爱你,我爱你的每一面,包括你的得寸进尺。”
兹伯恩想了想,片刻后,试探地问道:“我能给您安排雌侍吗?反抗军中有几名未婚军雌,身体强健,且都到了适婚的年纪。”
傅斯差点闪了自己的舌头,倒也不必这么得寸进尺。
他捏了捏兹伯恩的脸颊,佯装恼怒道:“你呀,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忘了我以前说过的话了?”
“您刚刚也说了让我得寸进尺。”兹伯恩小声反驳,仰头看向雄虫,那模样并不担心自己的忤逆会触怒雄虫,比如被赶下床之类的。
傅斯:“宝贝,我说的是我们之间的事,可没有说可以有其他军雌。”
“难道未来也不会有吗?”兹伯恩低低地问道。
他不敢直视傅斯的脸了,唯恐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犹豫或敷衍,他担心傅斯只是为了哄他开心,才编织出这样美好的谎言。
“不会。”傅斯没有半分犹豫,“我只要你,你这么好看,这么优秀,又聪明,还坚韧,他们哪能跟你比,我只看得上你。”
“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兹伯恩心里被甜蜜满满地占据,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嘴角都没有上扬,他怕这是一场美梦,他怕他笑了,梦就碎了。
傅斯抚着兹伯恩的脊背,“你就是那么好,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就我们俩。”
兹伯恩的眼眶有些湿润,心满意足地搂住雄虫的脖子,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更深地埋入他的怀抱。
“我爱你。”兹伯恩哽咽道。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雄主夸赞更让他安心。
傅斯的肩膀上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他看到兹伯恩埋在他的肩窝,泪水无声地流在他身上。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前元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在追兹伯恩的过程中,他有过挫败。
前元帅的世界与他总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如今走过隔阂,他才恍然发觉,没有那么难。
他伤害过兹伯恩,即便如此,兹伯恩依然毫无保留地再次向他敞开心扉,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这样的兹伯恩,让傅斯既心疼又感动。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傅斯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他无法想象如果兹伯恩遇到的是心怀不轨的坏雄虫会是怎样。
这辈子他都不会让兹伯恩被那些心怀不轨的雄虫骗走,他要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保护他,珍惜他。
“宝贝,等联邦打完帝国我们就去旅游吧,把没去成的补上,你想去哪个星球?”
兹伯恩从雄虫温暖的怀里退了出来,“您真不像雄虫,联邦都要打过来了,您还在想着旅游。”
兹伯恩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联邦的战舰在边境线上蠢蠢欲动,自从一年多前他离开前线,帝国的局势便急转直下。
帝国的S级军雌早在无休止的战争中所剩无几,幸存下来的也大多精神海重度暴动,无法再参加战斗。
“先去温古尔星怎么样?听说那里全是花海。”傅斯长臂一伸,将他按回自己怀里,“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那些花都是我签收的。”
“可惜好多都枯萎了。”他故意顿了顿,轻咬住兹伯恩的耳垂,“本来还想着把它们一起送给你。”
兹伯恩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耳朵酥痒,他敛下眼眸,回应道:“好,我听您的。”
“您可以把订的花停了,我有喜欢的花。”
“是红玫瑰。”
傅斯勾起嘴角,眼底笑意明显,“我知道,那以后我就天天送你红玫瑰,之前答应过你的,我不会食言。”
他打开光脑,屏幕上是一束束花的照片。
“你不在的日子里,每一束花我都记录下来了。”傅斯滑动光脑,图片一张张闪过,日期不同,品种不同,却又无一例外的相同。
每一束花,都是他对兹伯恩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