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暴雨倾盆时的碎裂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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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暴雨倾盆时的碎裂星辰
一、暗流涌动的初春
三月的青梧大学被细雨笼罩，沈砚抱着刚完成的游戏配乐小样，踩着水洼往计算机学院走去。琴谱边角还沾着陆昭昨夜批改时留下的咖啡渍，笔记本扉页用荧光笔写着“给我的天才作曲家”。拐过梧桐大道时，他远远看见陆昭站在行政楼前，对面停着辆黑色奥迪，车窗降下后露出张威严的中年男人面孔。
“那是陆昭他爸。”路过的同学压低声音议论，“听说在军区当领导，可严了。”沈砚脚步顿住，看着陆昭挺直脊背的模样，突然想起他说过“家里对成绩要求很高”。男人递出个文件袋，陆昭接的时候手指在发抖，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沈砚心头泛起不安。
当晚陆昭没来琴房，发消息说“家里有事”。沈砚抱着星空灯坐在窗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他掀开窗帘，看见陆昭站在路灯下，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对面男人的伞始终偏向自己，陆昭却固执地站在雨里。
“你必须出国！”男人的怒吼穿透雨幕，“和那种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沈砚感觉血液瞬间凝固，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他冲下楼时，只看见奥迪车尾灯消失在雨雾里，陆昭的围巾孤零零挂在路边灌木上，沾满泥水。
“阿昭？”沈砚的声音发颤。陆昭转过身，眼神空洞得可怕，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斜。“别过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喉结滚动，“我们...结束了。”话音未落，沈砚感觉胸口像被重锤击中，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二、破碎的承诺
接下来的一周，陆昭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沈砚守在琴房等了整整七个夜晚，手指无意识地在琴键上重复《心动轨迹》的旋律，却再也弹不出完整的曲子。他去计算机学院找，同学说陆昭请了长假；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关机，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对不起”三个字。
第四天下暴雨，沈砚在琴房发现门缝塞进来的信封。拆开是张机票和半封信，字迹被水晕染得模糊：“砚砚，我...”后面的字完全看不清，信纸角落还沾着深色污渍，像是泪痕。窗外惊雷炸响，沈砚捏着信纸的手开始发抖，突然想起陆昭说过“要一起去冰岛看极光”“要把我们的故事做成3A游戏”。
“为什么？”他对着空荡荡的琴房嘶吼，“说喜欢的是你，说不离开的也是你！”暴雨拍打着玻璃，他将信纸撕成碎片，看着它们被风吹散在琴键上。最后一片残纸飘落在地，上面勉强辨认出“保护你”三个字，却被他狠狠踩进泥里。
三、命运的枷锁
此时的陆昭正被关在陆家老宅。父亲将一叠照片摔在桌上，每张都是他和沈砚在琴房、图书馆的亲密瞬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陆父气得摔茶杯，“传出去让我怎么做人？”母亲在一旁抹眼泪：“阿昭，你爸也是为你好，那个沈砚...”
“不许说他！”陆昭突然站起来，碰倒了椅子。父亲抬手就是一巴掌，他的脸颊瞬间红肿。“明天就去美国，我已经联系好斯坦福。”陆父将文件袋甩在他身上，“还有这个，沈家的餐馆违规操作，只要我一句话...”
陆昭瞳孔骤缩，里面倒映着文件袋上“食品卫生检查”的字样。母亲经营的小餐馆是全家的心血，他太清楚违规处罚意味着什么。“我走。”他弯腰捡起文件，声音平静得可怕，“但你要保证不碰沈家。”
深夜，陆昭翻墙离开老宅。雨水浇透全身，他在沈砚宿舍楼下站了整整一个小时，最终只把机票和没写完的信塞进琴房。坐上开往机场的车时，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想起沈砚戴着黑框眼镜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四、坠落的星光
沈砚大病了一场。高烧39度的夜里，他迷迷糊糊看见陆昭坐在床边，伸手想要触碰，却只抓住一团虚影。林悦强行把他送进医院，输液管晃动的光影里，全是陆昭在星空下告白的画面。
“他和别人订婚了。”某天刷到校园论坛的热门帖，沈砚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照片里陆昭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旁站着位富家千金，配文写着“陆氏集团继承人订婚宴”。他踉跄着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呕吐，胃里翻涌的全是苦涩。
毕业典礼那天，沈砚独自站在礼堂角落。校长念到陆昭名字时，台下议论纷纷，他却盯着礼堂穹顶的水晶灯，想起陆昭说过“要牵着你的手走红毯”。散场时，他在储物柜发现个陌生U盘，里面是未完成的游戏项目，主角站在废墟里寻找发光的琴谱，背景音乐是《心动轨迹》的变奏，低沉又哀伤。
五、蚀骨的思念
陆昭在美国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泡在实验室，把自己埋进代码堆，却总会在深夜惊醒，以为还躺在沈砚宿舍的沙发上。他偷偷注册小号关注沈砚的音乐账号，听他新发布的每首曲子，那些充满孤独和思念的旋律像刀子，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有次喝醉，他对着星空灯喃喃自语：“砚砚，我好想你。”第二天醒来，发现手机相册多了几十张星空照片，每张都备注着“和你看过的第X片星空”。他删掉照片，却删不掉心底的牵挂。
沈砚毕业后开了间工作室，专注游戏配乐。深夜加班时，他总习惯性在身边留杯热可可，却再也没人抢着喝第一口。他写了无数首未发表的曲子，名字都叫《未完成的约定》，音符里藏满了遗憾和不甘。
六、暴雨终章
五年后的某个雨夜，沈砚在工作室改稿子。窗外电闪雷鸣，让他想起那个撕碎信件的夜晚。突然有人敲门，打开后看见浑身湿透的陆昭，手里捧着当年的星空灯。
“它...坏了。”陆昭声音沙哑，雨水混着泪水，“我找了五年，都修不好。”沈砚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发现他眼角有了细纹，曾经明亮的眼睛布满血丝。
“为什么？”沈砚听见自己问。陆昭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泛黄的信纸残片，上面“保护你”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我爸拿你妈餐馆威胁我。”他哽咽着，“我不敢赌，我不能让你受伤。”
沈砚感觉胸腔里有什么轰然倒塌。五年的怨恨、思念、痛苦，在这一刻化作汹涌的泪水。陆昭伸手想要抱他，却在触到衣角时停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砚砚，我来晚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沈砚终于扑进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怀抱。陆昭紧紧搂着他，仿佛要把失去的五年都补回来。星空灯在两人怀里重新亮起，破碎的星光再次照亮彼此的脸庞，照亮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伤痕与思念。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暴雨倾盆时的碎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