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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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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在功德箱夹层摸到硬纸片时，指甲缝里还卡着上午在博物馆拓印的青铜铭文。永昌寺的檀香熏得人头晕，他屏住呼吸抽出那张泛黄的纸——是1997年8月的死亡证明，姓名栏写着“苏曼秋”，死因标注“重金属中毒引发多器官衰竭”，落款日期正是古滇祭祀仪式原定的启动日。
“小川！”同事在寺外喊他，□□慌忙将证明塞进背包，却在转身时撞翻供桌上的烛台。火光跳跃间，他看见功德箱内侧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曼秋，等我集齐十二件，你的魂魄就能回家”，字迹与博物馆监控里1997年走私犯的签名如出一辙。
时空裂缝的青铜光芒突然暗了三分。蒋允感觉握着实缘的手在发烫，对方半张脸已被青铜茧覆盖，蝶形纹路正沿着脖颈向胸口蔓延，而释空不知何时抽出了藏在佛珠中的青铜剑，剑身上密密麻麻刻着古滇文的“复活”与“献祭”。
“1997年的暴雨夜，”释空的刀尖划过尘缘锁骨处的胎记，剑刃与皮肤相触时发出蜂鸣，“你母亲跪在祭台前，求我放过她的孩子。可我妻子的尸体还在滇缅的泥地里泡着，她的魂魄找不到归处——”
蒋允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照片：年幼的尘缘抱着青铜小马，背景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倒在血泊中，手腕上戴着与释空佛珠同款的青铜珠。原来那个女人，就是释空的妻子苏曼秋。
释空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的呼啸，在裂缝中织成血色画卷：1995年，作为考古学者的释空在滇缅古墓发现古滇祭祀典籍，上面记载着“双生血脉可逆时空”的禁忌之术。他偷偷撕下关键页，却在实验中让妻子苏曼秋接触到青铜器毒素，导致她生命垂危。1997年，他绑架尘缘母亲（古滇祭司血脉唯一传人），逼迫其启动祭祀仪式，想用“双生血脉”（尘缘与未出生的胎儿）的心脏复活苏曼秋。却没想到，同为卧底的蒋明辉（蒋允父亲）早已将虎符一分为二，藏进两个婴儿的襁褓。爆炸发生前，苏曼秋拼死推开尘缘母亲，自己被青铜碎片贯穿心脏：“阿芸（尘缘母亲），带孩子们走……别让老释疯了……”
“所以你伪造了我父亲的受贿账本，”蒋允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让所有人以为他勾结走私犯，只是为了掩盖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释空突然笑了，青铜剑转向蒋允咽喉：“明辉那小子，明明拿到了完整的祭祀阵图，却偏要护着阿芸的孩子。他把虎符劈开的瞬间，祭祀阵就缺了最重要的钥匙——现在，你们的血就是钥匙！”
尘缘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青铜茧覆盖的半边脸渗出暗红液体，滴在裂缝地面竟凝而不散。蒋允惊觉那是古滇文的“停”字，正是父亲笔记本里反复练习的笔画——原来二十年前，蒋明辉早已知道释空的计划，却因要保护两个孩子，只能用死亡切断仪式链条。
“你以为用我的血复活苏阿姨，她就会开心吗？”尘缘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青铜，“她临终前让我母亲带话给你：‘别再碰那些怪物，我们的孩子不需要活在诅咒里’——”
释空的剑尖猛地一抖。裂缝深处突然浮现1997年的临终场景：苏曼秋躺在蒋明辉怀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虎符烫疤，气若游丝道：“老释……疯了……保护好阿芸的孩子……”
“闭嘴！”释空突然挥剑斩向尘缘咽喉，却在剑刃即将入肉时，被一道青铜光芒弹开。蒋允这才发现，尘缘未被茧化的半边手正握着第十二件残件——那是苏曼秋当年戴过的青铜手环，此刻正发出柔和的光，映出环内刻着的小字：“曼秋赠阿芸，愿两小无猜”。
时空裂缝开始出现蛛网状裂痕，青铜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尘缘的心脏位置。蒋允突然想起在裂缝中看见的1997年爆炸现场：父亲将虎符塞进自己掌心时，掌心同时留下了与尘缘颈间相同的缺口。原来从出生起，他们就被刻进了彼此的命盘。
“蒋允，”尘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虎符碎片按在自己胸口，“还记得第一次循环时我说的吗？‘这次，你会选择相信我吗？’”
他咳出的血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下绽开，竟在虎符表面显形出完整的祭祀阵图——但在阵图中心，本该是双生心脏的位置，赫然多出两个交叠的指印。那是前几次循环中，蒋允为确认尘缘脉搏，反复按在他手腕上的印记。
释空的瞳孔骤缩：“你居然用自己的血……篡改了古滇铭文？！”
“阿芸妈妈说过，”尘缘的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古滇祭祀最害怕的，就是血脉之间的羁绊。你看，”他抬起手，未被茧化的指尖正轻轻划过蒋允掌心的疤痕，“他父亲的血，我的血，早就混在一起了。”
就在此时，裂缝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阿豹的白化病瞳孔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握着断裂的青铜手术刀，身后是散落的佛珠——第十二颗珠子不知何时滚到了尘缘脚边，里面映出的，竟是苏曼秋临终前流泪的眼睛。
“师父，”阿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珠子里的女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扔出的东西穿过裂缝，落在释空脚边——是半张烧毁的典籍残页，上面用苏曼秋的笔迹写着：“双生血脉若自愿献祭，祭祀阵将反噬施术者”。
释空的脸色瞬间惨白。尘缘突然抬头看向蒋允，未被茧化的眼睛里泛起水光：“还记得你父亲信里写的吗？‘等小允长大，就让他带你看没有诅咒的月亮’——现在，该我们自己去打破这个月亮了。”
青铜茧突然发出刺目强光，尘缘的身体开始向裂缝深处坠落。蒋允本能地拽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掌心的虎符印记正在与尘缘颈间的缺口融合，而释空的青铜剑，正带着森冷的杀意，刺向他们相握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