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苏苏 ...
-
果然不止他一个人盯着海桑的屁股看。
男人的审美，大抵是共通的。
张俭忍不住观察了一会，就发现海桑走了不过短短十米的距离，就已经被两个男人占了便宜。那两个男人醉得有限，根本不是难以自制，而是明目张胆，因为清楚没有代价，所以随随便便就可以伸手去摸他的屁股，简直笃定他不会反抗似的。
他有点恼火起来。
为什么就摸他？怎么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
他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受欢迎吧。
……
逆来顺受，一声不吭，好像别人摸的不是他的屁股。
……
这么好欺负，换了他是那两个男人，说不定他也会摸——妈的。
……
海桑的身影在这时拐进房间，消失不见，张俭也跟着把眼神收了回来。他走进电梯，用力按了两下一楼的按钮，失重的瞬间，心里跟着咯噔一声，他忽然犯了恶心。
会不会在海桑心里，自己跟那些男人根本没有区别？
他花钱了，他就体面吗？
张俭不由自主拧起眉头。
海桑刚刚说着家里人生病的事情，平静得简直像扯谎……或许对他来说，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忍耐的对象呢。
……
张俭无端地猜测着。他路过一块反光玻璃，心事重重地瞥一眼，却是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
他不至于。他没有那么恶心。
……
张俭走到路边，趁着等车的间隙抽了两口烟，清醒一下。
他在自我怀疑什么？又不是他逼着对方到这里工作的。
别人的痛苦和困境，就算再深，也都跟他无关。
……
干脆换个人算了。
……
会所里的男孩，大概随便换哪个都比他聪明，都比他会来事。
……
张俭掷了烟头，立刻回头联系经理，他要一个和海桑截然相反的男孩——何况那本来就是他的审美。
他要成熟，聪明，头发长的。
经理的效率也是一如既往的高，很快给他找来一个有几分神似叶暖的男孩，给张俭都看愣了。
他又开始有点恼火——这经理真不可谓不用心。
“张总，叫我苏苏。”男孩抽烟，上车前吸了最后一口，随手将烟头扔在路边。
……倒只是神似罢了。
这个男孩很明显是二十多了，没有海桑那种青涩逞强的慌张。他会说话，笑得也甜，刚坐上车，手就搭上张俭的大腿根。
“张总今晚心情不好吗？”男孩凑近了，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试探，“为什么不看我？”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俭，然而张俭一看他，他又垂下脑袋，几乎要埋进张俭前胸。
张俭跟着垂眼，看他搭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只手，那手白净，柔软，但并不老实，带着某种几乎程式化的勾引，几不可察地在他腿上摩挲挑逗。他没拒绝，只是抬头看了眼司机的方向。
“还行。”张俭回一句。
车里有点安静，司机把音乐放得很轻，男孩于是也轻轻地贴近张俭，又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肩膀。
“张总……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叫张总显得好生疏。”男孩搂住张俭的腰，“叫你老公好吗，就一天。”
张俭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毕竟车里还有别人。
于是他用手指按住对方的嘴唇，嘘住对方的声音。
有点刺激，又有点麻木。
某种程度上，这就是花钱该买来的品质，不多也不少。
“嗯。”
他简直不能想象海桑说这句话的样子。
张俭托住苏苏的下颚，叫他抬起头来，对方便又顺势凑近了些，直接搂住张俭的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你不叫我说话，是嫌我烦吗？”
“老公？”
其实有点。
张俭不喜欢对方身上的味道，香水味太重，还夹杂着烟酒气。
可他长得不错，或许脸上动过刀，年轻，精致，鼻子嘴巴很像叶暖，眼睛不像。他的眼神很活泛，只是藏不住一种没来由的倦怠。
“桑……苏苏。”张俭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还是把他推开了，“回家洗完澡再跟我说话。”
苏苏立刻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我身上有味道？”
“香水太浓了，闻着不舒服。”
“哦。”苏苏耸耸肩膀，从兜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嚼了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另一只手仍是放在张俭大腿上没有动。
张俭摁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两下。苏苏又扭头打量张俭：“老公不喜欢这样？”
“还是忍不住到家嘛。”
他的用语有点粗俗，只是张俭毕竟是正常男人，虽然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免不了也会起反应。
“你想看老公在外面丢脸？”
“嘻嘻。”
“不是自家的老公不心疼。”张俭看着窗外，开了句玩笑。
“你要是自家的，我会把你用到坏掉。”苏苏轻描淡写地恭维他。
“那你应该倒给我钱。”
“那我也愿意。”
苏苏轻佻地拍了拍张俭的大腿：“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没那么缺钱。”
“是吗？”张俭听到这句话，倒是有些被勾起了兴趣。
“我就是爱玩，赚得多就花得多，反正爸妈管不了我。”苏苏说着，忽然掏出手机开始自拍。
车后座黑不拉几，有什么好拍的。
张俭默不作声地想。
又好奇问道：“那你赚得多吗？”
“多啊，不过我挑客人的。”苏苏对张俭笑，“毕竟我这张脸可不是白长的。”
这么自信啊。真是和海桑截然相反了。
只不过张俭有点疑惑，苏苏虽然和叶暖挺像，但是比叶暖差远了，就这样也算很好看吗？
他盯着苏苏的脸看了一会，有点判断不出来。
好看是好看，但也没到那种程度吧。
苏苏见张俭没有回复，只是盯着自己，这才有点不好意思，收起手机，又说：“而且我老早就听闻你的大名。”
“是吗？”
张俭并不意外。自己以前给叶暖花了那么多钱，他们私下里肯定会议论客人，只是不知道说的话里有多少是好话。
“是呢，就算倒贴钱我也愿意试试，不是骗你的哦。”
苏苏的眼神很快地从张俭身上掠过，回到他脸上。
“希望你真的名不虚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