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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因为觉得你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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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娜盯着徐轶怀里沉甸甸的纸袋,眼睛瞪得像铜铃。
"天!这家网红蛋糕店每天限量发售,排队起码三小时,你居然抢到了?"
她踮脚往袋子里张望,突然愣住——四个印着烫金logo的礼盒整齐码放,奶油的甜香混着可可气息直往鼻尖钻。
“等等,怎么买了四盒?这也太多了吧!"
徐轶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今早在校门口居然撞见那个神秘口罩男,怀里抱着蛋糕礼盒,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他直接把袋子塞过来,转身就跑的背影活像被猫追的耗子。
“......”
服了,阴魂不散
反正自己对甜食兴趣寥寥,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买二赠二。"
他面不改色地把最上面的礼盒拍进王安娜怀里,"话说柳德桦怎么还没来?"
徐轶想赶紧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王安娜捏着丝带的手指顿住,满脸狐疑:"还有这种好事?我天天刷他们家公众号,怎么从没见搞过这活动......"
"吃你的!堵不住你嘴了"徐轶作势要敲她脑袋,余光瞥见教室后门的影子,立刻转移话题。
“得,说曹操曹操到。”
那个卡点狂魔踩着早读铃来了。
“我去我去,老班来了!”
柳德桦嘴里还一块叼在嘴里没吃完的饼
班主任陈琳领着新转学生走进教室。因为他们这是所远近闻名的名校,出过不少省状元,由此可见教学质量还是不错的,所以很多学生都争破头转来这所学校。
徐轶懒懒得趴在桌上,直到柳德桦突然掐他胳膊:"快看!转校生!”
徐轶没心思管这些:“再戳我,我就把你头转下来给转校生当球玩。”
柳德桦:“这人听说是从南华转过来的,你之前不是说你老家南华的吗?半个老乡”
南华,徐轶埋藏在心底不敢提起的心事。仿佛再多想一点,今晚的噩梦就有了主题。
靠,那个神经病!
那个人站在讲台上,摘下书包的动作优雅得像幅画。他的口罩上方,丹凤眼微微上挑,眼尾缀着颗若隐若现的泪痣。
徐轶盯着他颈间晃动的银色项链,突然想起昨天被他扯住衣角时,闻到的那缕雪松香气。
“大家醒醒”
陈琳用书敲了敲讲台,试图把班里萎靡的气氛敲散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同学,谢景行。是从南华转来的,成绩也是非常优异的,希望大家能和新同学和平相处。谢景行,你坐徐轶后面吧。"陈琳的声音像道惊雷。徐轶感觉后背发凉,谢景行经过时,袖口扫过他的椅背,熟悉的木质香再次萦绕鼻尖。
下课时,大家很非常欢迎新同学。柳德桦话最多,恨不得把人家底问出来。可能转校生的腼腆吧,只回答,“恩”“哦”“不知道”。惜字如金。
徐轶本就想趁着课间补觉,周围吵的,就跟见了什么稀有国宝一样。
王安娜敲了敲他桌子,:“唉,徐轶,你不觉得转校生很帅吗?虽然看不见脸,但跟我们这群苦逼高二生一对比,鹤立鸡群啊~”
徐轶虽然听得烦烦的,但也反驳不了王安娜说的确实很对。
“以姐的姿色,能不能拿下他。”王安娜拿出镜子照了照。
“。。。”徐轶
第四节课下课铃响,徐轶正和柳德桦讨论午饭吃什么,后背突然被轻轻戳了一下。他回头,谢景行递来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
“?”徐轶满脸疑惑。
小学生吗?搁着给我传纸条,还是心形的…?
徐轶皱着眉,指尖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这才从后桌伸来的手中扯过纸条。
展开时,一抹清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放学可以一起去吃饭吗?」
"开什么玩笑?"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凌乱的墨痕。
刚要龙飞凤舞地写下拒绝,笔尖却悬在半空——新转来的谢景行似乎从未招惹过他,这么直白地回绝,会不会显得太不近人情?
他咬了咬后槽牙,最终将揉成一团的纸打开,重新写道:
「你想吃什么?」
纸团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落回谢景行掌心时,纸团已经被蹂躏得惨不忍睹。
展开的瞬间,差点被歪斜扭曲的字迹逗笑——那笔画张牙舞爪,像乱爬的蚯蚓。
谢景行正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谢景行在便签上利落写下「川菜」二字。
"巧了。"徐轶想起上个月把自诩能吃辣的柳德桦辣到涕泪横流的场景,突然期待起放学后的晚餐。
谢景行收到回信后,修长的手指将皱巴巴的纸条抚平,小心翼翼地夹进课本扉页,像是收藏什么珍贵的宝物。
本约好的三人一起吃,突然柳德桦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
柳德桦一走,今天约好的晚餐就成了他和谢景行的独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扯了扯领口,明明教室开着电扇,后颈却沁出薄汗。"虽然两男人吃饭又没什么......"他在心里反复念叨。
"走吧。"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景行已经将书包单背在肩,垂落的耳机线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他倚在课桌旁,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两折,腕骨处的冷白色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
徐轶握着笔的手突然顿住,喉咙发紧——眼前这鲜活肆意的画面,像把浸透盛夏的画笔,猛地在他心上扫出一道亮色。
徐轶胡乱把文具塞进抽屉,金属圆规硌到掌心也浑然不觉。
"吃饭而已。"他低声重复,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导航定位的川菜馆门脸挂满红灯笼,蒸腾的牛油香气混着花椒的辛麻,在盛夏傍晚的空气里凝成一团热雾。
徐轶接过油亮的菜单,目光扫过满页猩红的辣椒图案,指尖接连点过「魔鬼辣子鸡」「麻婆豆腐」等四道特辣菜品,末了将菜单推给对面的谢景行。
少年垂眸浏览的瞬间,眉骨在光影里压出冷冽的弧度。他指尖顿了顿,最终勾出一道「清炒时蔬」。
"来川菜馆就点这个?"
徐轶的圆珠笔在桌面敲出哒哒声。
"你怕不是来错片场了?"
"不太喜欢吃辣。"
谢景行将滚水浇过的骨碟推到他面前,动作利落地烫着碗筷。瓷碗相撞的脆响里。
徐轶:“不能吃辣你来?”
谢景行:“那你很能吃么。”
徐轶突然沾沾自喜道“必须的,我人送外号《麻辣王子》!”
对面忽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徐轶猛地凑近。
"对了,你吃饭还不摘口罩吗?"
徐轶一直很好奇对方为什么不摘口罩,昨天也是,不闷吗?
话音未落,热菜已经上桌。
沸腾的红油裹着辣椒段咕嘟冒泡,徐轶夹起冒着热气的鸡丁大快朵颐,余光却瞥见谢景行依旧戴着口罩。
那人只专注于面前的清炒时蔬,每夹一筷,便将口罩边缘掀起极小的缝隙,动作谨慎得像是在拆解炸弹。
"你脸上是长刺了?"徐轶终于按捺不住,筷子重重磕在碗沿
“我长得丑”
谢景行淡淡回应道
"说什么?你长得丑——就你这举手投足的贵气,怕不是凡尔赛文学大师?"
徐轶又看到他吃饭的这幅样子,顿时无语的不想说话
“那你来试试这几道啊,男子汉怎么弄说不能吃辣呢”徐轶开始撺掇谢景行吃辣椒
谢景行沉默片刻,忽然将碗推过来。徐轶会意,夹了块看起来最温和的辣炒鸡丁放进对方碗里:"试试这个,绝对不辣。"
谢景行喉结滚动着将鸡丁送入口中。下一秒,他猛然弓起脊背,整张脸埋进臂弯。
"谢景行?!"徐轶的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别装死!"他慌忙倒了杯茶,却在递过去时僵住——谢景行正对着杯口大口喘气,手还悬在杯沿不敢触碰。
方才烫餐具的热水此刻成了致命陷阱,让他连解辣都成了奢侈。
老板娘踩着拖鞋冲过来,操着浓重的川音:"哎哟小伙子!不能吃辣莫逞强噻!"她拽着谢景行往后厨走
漱完口重新坐回桌边的谢景行脸色惨白,连清炒时蔬都不敢再碰。
徐轶盯着他泛着水光的眼尾,突然问:"不能吃辣,为什么还来?"
"因为觉得你喜欢。"
谢景行垂眸擦拭嘴角,口罩下漏出的字句轻飘飘的,却像颗滚烫的花椒,直直落进徐轶心里。
徐轶耳尖慢慢晕染了一层红晕,不知是辣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少年猛地低头扒饭,却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余光里,谢景行正拧开矿泉水瓶,冰凉的水珠顺着瓶身滴落,递到徐轶旁边
“被辣到了吗?”
“没有!”
徐轶继续低头扒饭,却发现谢景行正透过蒸腾的热气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看我干嘛?看我能吃饱是吧”
“恩,吃饱了”
“......”
神经病,当时怎么没把你嘴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