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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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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停尸房内，十三具女尸盖着白布整整齐齐的躺着石台上。林诗雅把身为护龙门的王聪安排在门外守候，身边只带了两个近身侍卫也就是酒楼那两个。
门外的王聪明白，自己刚在在酒楼的回答并没有让三公主满意。他知道敢在留白城内能养死士，又敢当街杀人的人，整个留白城就那几位，哪一位他都得罪不起，晚上回护龙门后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门主。
房间内，展龙戴着白色遮布和手套，掀开一块白布仔细观察石台上女尸的面容，检查身体。每检查完一具尸体，展龙都会对比尸检策上的内容，确定仵作有没有作假。
不知过了多久，展龙终于把十三具女尸，全部检查完毕。
林诗雅问道：展公子，有什么发现嘛？
展龙道：这十三具女尸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被人精心养育，很像青楼的顶级花魁。
林诗雅好奇道：这也能看出来？
展龙解释道：就像青楼里的姑娘即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真正的世家一眼就能看出她们出生底层。
听完这话，林诗雅脸上流出一丝不悦，道：你是怎么确认这些姑娘是青楼姑娘。
展龙拿起一具女尸的手指，说道：因为伤口。
林诗雅疑惑道：伤口。
于是林诗雅走进了一点，这具女尸的手指没有任何外伤，其他部分比如脖颈，双乳，臀部都有十分明显的伤口。林诗雅道：这具女尸手指没有外伤，反倒是其他地方都是外伤。
展龙摇摇头，拿出一把锉子把指甲上的红油去掉，指甲内有一条很明显的伤，是拿针插进指甲内所留下的伤口，而且伤口已经愈合了一段时间。展龙道：
这就是青楼的手段，姑娘们的身子很值钱，可说是一寸肌肤一寸金，所以青楼是不会轻易在她们身上留下伤口，而会选择在她们手指，脚趾，以及头发内动刑。
林诗雅心里泛起一丝同情，以及对施暴者的厌恶。
展龙继续说道：至于尸体上其他伤口，是在进行房事时，被人弄出来。十三具女尸大部分的死因都是被人掐死。很多青楼的客人，在和姑娘行鱼水之欢时都喜欢掐住姑娘的脖子。
林诗雅问：为什么？
展龙道：满足感，一种你的命在我手上的感觉。
林诗雅握紧拳头，咬牙看着这些姑娘脖子处的伤口。展龙看到林诗雅此时的反应，立马停住了说话，静静的等待林诗雅的开口。林诗雅用力拍了一下石台，道：
我一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展公子，你还有什么发现？
展龙道：这些女尸生前可能连青楼姑娘都不如。
林诗雅‘啊’了一声继续等待展龙的解释。
展龙道：青楼的姑娘遇到这些变态客人都是拼命推开，随后叫青楼的武夫把客人带走，老鸨也会借机敲诈这些客人。姑娘可是青楼生财工具，她们可不能死，而这些。
展龙用手指了指石台上的十三具女尸道：她们只是某些达官贵人的玩物，有些女尸身上还有烙铁的伤痕，身子破了姑娘就不值钱了，所以这些姑娘只是达官贵人的玩物，玩死了对于那些达官贵人而言，没有丝毫负担。
林诗雅低着头，扶着石台，小声道：恶心，真恶心。这些人都是恶魔吗，为了所谓的满足感就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展龙安慰道：三公主，人性如此。史书上不是有写，南朝宋南康郡公，刘邕有嗜痂之癖，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喜欢鞭打下人，就为吃上新鲜的结疤。还有，虽然大家都说太监逛青楼是无稽之谈，但有些大太监就是喜欢逛青楼。
展龙的话吸引了林诗雅的注意，林诗雅问道：太监为什么会逛青楼？
展龙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他们喜欢偷听姑娘与客人，行房事的声音，想象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与姑娘行事的是自己。实在不行，他们还能买个姑娘，自己动手。
林诗雅不解道：他们不是没有。
没等林诗雅说完，她就注意展龙正看着那位身上有烙铁伤的女尸。展龙答道：
喘息声与死前求救的尖叫声，又有什么不同呢？
林诗雅闭上了眼，十三具女尸死前惨叫声，求救声仿佛就在耳旁。
林诗雅流下眼泪，问道：展公子，这些女尸没有籍贯，不知来历，你能否查清她们都是哪里人？
展龙行礼道：回三公主，草民大致能分辨出来。
林诗雅睁开眼道：怎么分辨？
展龙道：现在天下统一，都是大境国人，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个地方人还是有些许不同，从面相，身高，牙齿的生长，可以大概确认她们是哪里人。这时救需要三公主去调查一下这些州县这几年的失踪人口或者有卖女儿的案子，只要找到一例确认，我就有能力查到她们是怎么送到留白城的。
林诗雅问道：如何查到？
展龙道：留白城中负责给青楼提供姑娘都是一帮人，他们的货源地都是固定的。即使这些姑娘没有经过他们的手，能在他们的货源地动手，他们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情报。
林诗雅道：那就麻烦你了。
展龙行礼道：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这时，门外的传来王聪的声音，王聪道：
禀三公主，收尸人的尸检策及物证送到。
林诗雅道：送进来。
王聪道：是。
随后王聪手里拿着尸检策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四名拿着托盘的衙役，托盘上放着的就是收尸人案件的证物。王聪走到林诗雅面前，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尸检策，林诗雅接过尸检策，翻开了一会儿后，递给展龙，道：
收尸人身上的确有两种武器造成的伤口，看来昨晚真的有两帮人去找杀他。
展龙翻看着尸检策，随后太看着托盘的物证，特别是那一堆沾血的银票。林诗雅注意的展龙行为，问道：
展公子有何发现？
展龙道：这银票应该是收尸人死后才放进去了。
林诗雅道：何以见得。
展龙把尸检策翻到画有收尸人伤口位置的那一页，道：
尸检策上写着，银票是从收尸人，左侧里衣拿出。而那个位置是有刀伤的，如果收尸人一直把银票放在里衣中，早就被砍破了，现在这些银票只是沾了血，说明这些银票是收尸人死后才放入他里衣中的。
林诗雅点点头，道：如果我假设这个收尸人就是负责处理十三具女尸的人，哪杀他的两帮人是谁，想收买他的人和让他处理十三具女尸的雇主？
展龙道：没错，昨晚应该是想收买他的人，先找收尸人，收尸人反抗了，但是不敌。随后才雇主的人到，雇主怕收尸人泄密所以杀他了，不对。
展龙否认自己看法，林诗雅问道：怎么不对。
展龙道：这逻辑有点不对。银票是收尸人死后放进去了，说着凶手是希望我们调查这些银票。假如我是想收买收尸人的人，我绝对不会杀了收尸人，再在他怀里放上一堆银票，我会直接带走收尸人。所以杀收尸人和放银票只能是雇收尸人处理女尸的人。
林诗雅道：那他为什么要在收尸人怀里放银票呢？想要收尸人闭嘴，杀了就行了，放银票简直多此一举。
展龙小声道：嫁祸吧，不对，杀死十三个姑娘和叫收尸人处理女尸的是两帮人。
林诗雅道：什么意思？
展龙伸手拿起托盘上沾血的银票，看到银票上钱庄的名字，嘴角直接就是一笑，仿佛一切都已知晓。
林诗雅道：展公子，你笑什么。
展龙道：三公主，难道你不知道这家金宝钱庄的主人是大皇子吗？
林诗雅震惊。
展龙继续道：虽然不能说用大皇子家的银票就是大皇子下的手，都这么明显的线索，就是告诉我们大皇子与这十三具女尸有关吗？
林诗雅接过展龙手中的银票，道：大哥，怎么也被牵扯进来了。
展龙道：我看不止大皇子，二皇子可能也会被牵扯进来。
林诗雅盯着展龙，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展龙看了一眼王聪，王聪的表情告诉展龙，他和展龙有着同样的看法，随后展龙道：
即使这条线索是诬陷，但大皇子失实，谁最开心呢？
林诗雅一震，手中的银票散落一地，随后她就看到王聪那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这些人全知道，可就是没人出来主持公道。
林诗雅绝望的想着。
晚上，王聪回到护龙门面见李言，李言坐在椅子上看着各地的情报，这些情报都是关于霍家军异党的情报，见王聪进门，李言也没有抬眼看他一眼。
王聪行礼道：下官参加门主。
李言道：今天，三公主又干嘛了？
王聪道：三公主收了那名叫做展龙的情报贩子做门客，这个展龙的确有些本事，光看尸检策就能把昨晚的事情推理的一清二楚。
李言不屑的笑道：市井街头的小把式也就骗骗三公主这种人久居深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王聪继续道：展龙凭借收尸人死后，才被凶手放入的金宝钱庄银票推断，这起案子可能与大皇子和二皇子有关。
听到这话，李言终于放下手中的情报，沉思了一会儿道：
你详细把今天的事情给我复述一遍，随后跟我进宫面见圣上。
王聪一听，事情这么严重，连忙跪下，道：是，门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