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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变态。”
秦臻记得那日，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苏砚临是那样冷着一张脸对他说的。
秦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他承认，苏砚临说得没错，和他单独在一起，他就像磕了药一样兴奋，想把这只可爱又倔强的小绵羊按在身下为所欲为。
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怒吼，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泪水盈盈。
这可不就像个变态么。
秦臻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可那又怎样，全校只有他知道这个高冷的学霸是一个娇软的Omega，只有他知道苏砚临为了保送名额签下了不平等的协议，那份几乎可以让他为所欲为的协议。
打了抑制剂的腺体隐隐溢出大海的腥味，秦臻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快到了，他的腺体也即将迎来二次分化。
他想起父亲的话:“那个样本，是你目前唯一的希望，得到他，哪怕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吗……秦臻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左手搭在苏砚临的椅子上。这时候已经到了饭点，课室内只剩他一个，空调呼呼吹着，桌面的试卷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扬起一个角，又缓缓落下。
这时候，林校医来例行巡视，看到他一个人，微微一怔，接着走了进来。
“秦少，不去吃饭？”
秦臻抬头看他，摇头:“迟点去，学生会给我留了餐。”
林校医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这两个星期你都没有来测信息素水平，我不好交差啊。”
林校医说得小心，一边是秦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一边是秦氏集团的未来掌权人，只有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秦父给他下的命令是隔一天给秦臻测一次，可秦臻不主动，他也不好天天去催。
“我现在去吧。”秦臻用水壶把卷子压好，抽回手，临走时看了眼同桌桌面上的那个保温杯，知道里面装的是奇怪的橙香肉桂味咖啡，不自觉地笑了。
真是倔强的小绵羊啊。
帝国大学附属中学的校医室堪比一个小型实验室，这里承担着日常医疗，ABO特殊隔离，信息素检验等功能，秦氏砸在里面的钱足以起一栋新的教学楼。
林校医让秦臻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拿过检测仪进行简单消毒，一边说：“你父亲催了我好几次，我不敢糊弄，这里的数据和秦氏实验室实时相连。秦少，我这也是没办法。”林校医看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高大男生，脸上已褪去少年人的青涩，隐隐有了秦氏家主那份不怒自威的影子。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属贴片，站到秦臻身旁，小心翼翼地问：“秦少，我开始了？”
秦臻把衣领往后扯了扯，露出Alpha最隐秘的腺体，冰冷的金属贴片逐渐靠近，属于Alpha的警惕已经不可遏制地开始运作，秦臻努力控制着体内的信息素，才不至于在贴片碰上自己的腺体时暴起伤人。
林校医回到电脑桌前，按下了测试键，微型电极瞬间开始工作，秦臻浑身一颤，巨浪般的信息素瞬间喷涌而出。校医室的信息素警报器霎时间响起，林校医脸色骤变，猛地按下封锁按钮，几声啪嗒声，整个校医室已被密封锁死。身为Beta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那种属于Enigma的强悍压迫感依然实打实地压得林校医喘不过气来。
他躬着身子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看向沙发上眉头紧皱的秦臻，又回头看向电脑屏幕，攀升的数字令他脸色苍白，鲜红的字体印在他骤张的瞳孔上。
“Enigma转化率87%……”林校医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会这么高……”他猛地看着秦臻，似乎猜到了什么，“是那个伪装Alpha？他能催化你的二次发育？”
秦臻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扯掉后颈的金属贴片，走到电脑前，薄唇抿成一条线。霸道的信息素已经挤满了整个校医室，林校医不得不靠坐在椅子上才不至于滑倒在地。
“能切断连接么？”
“不行……这是实时传送的数据。”林校医不知所措，“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Omega，董事会肯定不会放过他……他有麻烦了。”
何止有麻烦。
秦臻的双眼阒然变成冰冷的竖瞳，他看向林校医，就像看一只瑟瑟发抖的猎物。
林校医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就要被Enigma撕烂成肉泥，天生的等级制度压制令他动弹不得，手指搭在鼠标上微微颤抖。
“距离二次分化还有多长时间？”秦臻把视线收回，林校医只觉得千钧压力从他背上挪开了。
他蜷了蜷手指，迅速在电脑上测算。
“照这个速度，大概一个星期……”
“我需要加大剂量的抑制剂。”
“不行！”林校医下意识反驳，回头看到那双冰冷的竖瞳，瞬间萎了下去，“不可以的秦少，你已经超量使用A型抑制剂了，再用Q7强效抑制剂会加速你的腺体纤维化，这是不可逆的。”
秦臻不为所动：“学校有多少Q7？”
“秦少！”林校医提高音量，“每一支Q7都登记在案！哪怕用一支你父亲也会马上知道！”
“知道又如何？”秦臻在沙发上坐下，“他拿什么跟我讲条件？”
林校医猜得没错，在秦臻强势顺走一支Q7强效抑制剂后走出校医室不到2分钟，秦绍渊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颤颤巍巍地接通:“秦董。”
“他在干什么？”秦绍渊惜字如金，语气冷漠又直接。
林校医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秦绍渊在关心自己儿子的学校生活。以他对秦董粗浅的了解，他觉得秦绍渊的原话大概是:“为什么这么久了秦臻还没有把那个疑似E-09子代拿下打包送回实验室，以及自己这个废物为什么还没有协助秦氏拿到苏砚临的活体样本。”
林校医简直冷汗涔涔，Q7强效抑制剂被秦臻拿走的事他还没敢跟秦绍渊说，要是被秦绍渊知道，不出半个小时，秦氏就能派人把他换走。
他脑子里转了又转，最终挤出一句恭敬又含糊的回应:“秦董，秦少最近……在按照计划推进。只是那个样本的警惕性很高，需要更谨慎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校医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三天。”秦绍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三天内我要看到进展报告。否则，你知道后果。”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林校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盯着桌上空荡荡的Q7抑制剂存放格，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一边是秦氏掌权者的雷霆之怒，一边是那个正在觉醒的、越来越不受控的Enigma继承人。
窗外，阳光朦朦胧胧，乌黑的云彩正抵在金光的边缘，在狂风的裹挟下步步逼近。
林校医接通秦臻电话的时候，秦臻正在他学生会主席的专属休息室里，李彦恒虽然动身去拿报告了，但还是贴心地给他点了月牙塔名厨的餐食送进学校，甚至还低调送进了一支冰葡萄酒。
秦臻不想在学校喝酒，他把葡萄酒放进小冰柜里，然后接通电话。
林校医声音干涩，他把秦董说的话如实转告，最后忐忑地问:“秦少，怎么办，第三天难道我要把苏砚临直接绑走吗？”
秦臻把手机开成免提放在一边，打开瓦罐汤盅，里面是地道的南方炖汤，温热鲜香，比他家里百万年薪的厨师要做得好。
他舀了一口，抿进嘴里，舌尖抵着下牙:“……绑什么绑？我父亲那边你照常应对，三天后我会提交检验报告。”
“苏砚临会配合？”
“不会。”秦臻回得干脆。他放下勺子，炖汤已经被他喝了小半盅，尝个味也就差不多了。
“那……”林校医举着电话一边挠头。
“我会处理。”
有了秦臻的保证，林校医狠狠把眼一闭。
月牙塔的饭菜不愧是A市顶级的，哪怕打包过来也依旧色香味俱佳。秦臻吃得快，两三下就把几碟饭食解决了。
这时候，秦臻手机响了一下，进了一份邮件，紧接着，电话就进来了，是李彦恒。
“秦少，我拿到报告了，电子版已经发到你邮箱。”李彦恒在林因的地下工作室里，手里拿着一份单薄的报告纸，纸上鲜明的85%简直像一个不定时炸弹，看得人心惊肉跳。
林因反过来坐在转椅上，双手交叠在椅背，垫着下颌。他离李彦恒还有几步距离，只隐隐听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声。林因眼珠子滴溜一转，猜到这是幕后话事人，于是大着嗓子喊道:“这位大哥，你答应过的，最新型Q7抑制剂！”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李彦恒不由分说地瞪了他一眼。
“可以。”秦臻在电话里说，“从我的额度里扣一支给他。”
“是。”李彦恒应声。
那边秦臻才挂电话，林因就说:“你这份报告不得了啊。开个价吧，我想知道这份腺□□的捐赠者是谁。”
李彦恒眉头一挑，把报告折叠放进文件袋里，笑了笑:“小兄弟，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这时候，手机短信响了一声，李彦恒掏出来扫了一眼，嘴角笑容顿住。
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收起来，笑着对林因说:“谈一谈也无不可。”
今天苏砚临去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秦臻并不在。他单肩背着包，走进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空气净化器嗡嗡运作，一旁待机的投影屏正播放着绝美的星空图。
他把书包甩在皮质沙发椅上，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沙发垫子微微下陷，把人包裹其中。苏砚临伸手碰了碰沙发扶手，真皮质感细腻温润，想必价格不菲。
"这家伙倒是会挑地方。"他小声嘀咕着，顺手从书包侧面抽出保温杯。保温杯打开，一股淡淡的橙香肉桂咖啡味溢出来，又渐渐被嗡嗡作响的空气净化器带走。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砚临抬头，门推开后却是李彦恒的脸。
双方都怔愣了一瞬，李彦恒站在门口有些尴尬，他朝里扫了一眼，没看到秦臻。
苏砚临虽然和他一个班，但统共没说过几句话，实在算不上熟。
“找秦臻？”苏砚临说。
“啊，是。”李彦恒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袋子上是月牙塔的西餐部咖啡厅的标志。他把袋子放在会议桌上，从里面拿出两杯冰咖啡。
“主席让你在这里等他？”李彦恒不知道苏砚临和秦臻之间的协议，只觉得苏砚临出现在这里，必有要事，于是马上给秦臻发了条信息。
秦臻几乎是秒回，李彦恒便放下心。
他在苏砚临旁边坐下，把其中一杯冰咖啡推到苏砚临面前。
“这个点主席应该是巡逻去了，很快回来。这杯咖啡味道不错，我和主席经常喝，你要不试试？”
月牙塔出品果然不一样，尚未开盖便闻到了醇香的咖啡香气。苏砚临瞥了眼自己手里的橙香肉桂味咖啡，微微叹了口气，可耻地接过了那杯还挂着冰冷水珠的咖啡。
秦臻在接到李彦恒的短信后，几乎是当机立断就放弃了巡值，掉头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只是附中教学楼实在是大，走回去的功夫也花了十分钟。
还未进门，就听到李彦恒的声音:“……那当然好，月牙塔的主厨都在世界级比赛上拿过奖，也在国宴里供职过，改天我带你去吃一顿。”
秦臻没听到苏砚临的回答，里面又传来李彦恒的笑声。秦臻眉头微蹙，只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按下把手推开门，带着凉意的空气涌了出来。李彦恒背对着门口，半个屁股靠在会议桌上，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杯壁滑落的水珠在桌面上围成了一个小圈。秦臻的目光锁在苏砚临身上，他像一只慵懒的猫，窝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深棕色的皮层衬得他的皮肤白得耀眼。他嘴角带笑，认真听着李彦恒在一旁吹水，双手捧着一杯一模一样的咖啡，小口小口地嘬着，用力的时候，侧脸凹进一个浅浅的弧度。
苏砚临最快发现秦臻，眼神接触到他的瞬间，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把咖啡放回桌面，略微坐直了身:“主席忙完了？”
李彦恒闻声转头，赶紧把屁股挪开，把桌上还带着凉意的咖啡递到他面前:“主席，你的咖啡，还冰着。”
秦臻没有接，他看着桌上开了的另一杯咖啡，喉结动了动，对李彦恒说:“你喝吧。”
李彦恒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客气，他在外面跑了半天，又困又累，早对咖啡馋得要紧。
秦臻挨着苏砚临的椅子坐下，换来苏砚临一撇嘴。秦臻没有看他，抬眼看着李彦恒:“都办好了？”
“办好了。”李彦恒快速瞄了低头喝咖啡的苏砚临一眼，“明天能出报告。”
“条件？”
“他要样本的数据库编号。”
苏砚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看到秦臻听闻后眉头皱了起来，手指抵住下唇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下定主意:
“给他。”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李彦恒还是不免忧心。数据库编号隐藏着很多信息，一旦被林因摸到秦氏数据库的相关信息，就可能被他顺藤摸瓜找到苏砚临，也就可能会对秦臻产生威胁。
林因的事处理完，李彦恒开始意识到自己犹如电灯泡一样的存在，于是自觉捧着咖啡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仔细把门关上。
夕阳西沉，窗外的天空晕染成橘红色，学生会办公室内只剩下秦臻和苏砚临两人。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声中，苦橙和海洋的气息无声交织。
苏砚临懒散地靠在皮质沙发上，抬手撕下后颈的抑制贴，随手丢进垃圾桶。
“喏，该换新的了。”他朝秦臻伸手，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抑制贴的粘胶。
秦臻没急着给他新的，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检测仪，走到他身后。
“先测数值。”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苏砚临挑眉，但还是配合地低下头。
“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的数值？”
秦臻没回答，只是将检测仪贴上他的后颈。屏幕上的数字跳动，最终定格——苦橙浓度：89%。
与此同时，秦臻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苦橙的气息在空气中扩散，像剥开的柑橘皮，酸涩里带着一丝回甘。而他的海洋调信息素——本该是冷冽的深海气息——却在这一刻微微翻涌，如同潮汐被月光牵引。
他垂眸，不动声色地按了下智能腕表。表盘上的隐藏界面跳出一行小字：【分化进度预测+1.5%】。
果然，苏砚临的信息素能影响他的分化进程。
“数值正常。”秦臻收起检测仪，从盒子里取出一片新的抑制贴，撕开包装，“别动。”
苏砚临嗤笑一声，他后颈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刚刚撕下的抑制贴边缘还留着一点胶痕，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这个部位平时被保护得很好，此刻毫无防备地袒露，像一截新剥的橘子皮，散发着青涩的苦橙香。
秦臻的指尖在触碰到腺体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了。
——太烫了。
苏砚临的腺体在他指腹下突突跳动，像是活物。正常Omega的腺体应该是微凉的，但此刻传来的温度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秦臻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海洋调信息素不受控地漫出来，在两人之间形成一片潮湿的雾。
“你……”苏砚临的肩胛骨绷紧，声音卡在喉咙里。腺体被触碰带来的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让他不自觉地往前躲了躲。
秦臻扣住他的肩膀：“别动。”
他的拇指按在苏砚临的锁骨上，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印。这个姿势像是从背后拥抱，虽然隔着两层校服和一掌潮湿温热的空气，但肆无忌惮传来的心跳又快又重。
抑制贴被缓慢地贴上腺体。秦臻的指尖沿着边缘一点点抚平，这个本该三两秒完成的动作被无限拉长。
他的指甲偶尔刮过敏感的皮肤，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抖。办公室里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响动。
"好了。"秦臻突然撤回手，声音哑得不像话。他的腕表在这时发出轻微的提示音——分化进度又往前跳了3%。这个数字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砚临转过身时，发现秦臻的下颌渗出了些许汗液，像是清晨叶尖颤动的露珠。
他的海洋味比平时浓烈得多，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暗潮汹涌。
"你反应这么大，"苏砚临用指节蹭了蹭自己发烫的腺体，突然笑了，"该不会对我的信息素上瘾了吧？"
秦臻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一下。
“易感期快到了，信息素不稳定而已。”
——他在撒谎。
苏砚临的苦橙味，正在加速他的二次分化。
而此刻，他的休息室抽屉里，还藏着一份记录表，上面详细标注着每一次接触苏砚临信息素后，自己分化进度的变化。
苏砚临没有说话。他沉默地坐在皮质沙发里，血管里的信息素却沸腾不已，似乎要从毛孔里蒸腾出来。
办公室里的空气净化器拼命地工作着，但苦橙味与海腥味却交织翻滚，愈演愈烈。
“我先走了。”苏砚临最先撑不住，拿起包就要离开。
这时，手腕被牢牢握住，掌心传来的滚烫热度让他禁不住发抖。
“协议里有写，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要提供信息素。”
苏砚临不敢回头，生怕脸上的微红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秦臻的眼早早望进那截如天鹅般脆弱又修长的脖颈，诱人的淡粉色悄无声息没进雪白的衣领。
“……秦臻，还未到那个时候。”
手腕上的温热消失，继而传来秦臻的一声轻笑。
“我刚刚说过，我的易感期快到了。忘了么？”
苏砚临回头，秦臻正抱着胸，倚在沙发边，近一米九的身高优势，足以让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大多数人。
“我不明白。”苏砚临说，“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并没有达到命定之番的程度，以你的身份，也不可能非我不可。秦主席又为何执着于我的信息素？”
秦臻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目光晦暗不明。他忽然俯身，单手撑在苏砚临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他困在阴影里。
“命定之番？”他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深海般的压迫感，“谁告诉你，我在找的是命定之番？”
苏砚临的呼吸微微一滞。
秦臻的指节抚上他的后颈，在腺体边缘轻轻一按，激得他脊背绷紧。
"别想太多了。"他直起身，颤动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波动，"只是普通的易感期需求。"
空调出风口突然转向，吹散了两人之间过于稠密的信息素。秦臻走向休息室，从加密抽屉取出监测报告递过去："自己看第三页红标数据。"
苏砚临接过文件时，报告显示他的苦橙信息素中含有罕见的镇定因子，恰好能中和秦臻基因缺陷引发的信息素紊乱。
“所以……”苏砚临用指节敲了敲数据图，“我相当于你的特效药？”
窗外巡逻的无人机蓝光扫过秦臻绷紧的下颌。会议室的智能灯光自动调节成合适的亮度，苏砚临得以仔细观察秦臻的脸，也首次看清他眼瞳里紧窄异常的瞳仁。
秦臻没有回答，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金色烫金的盒子，放到桌面上，修长的指节点了点盒面。
“打开看看。”秦臻说。
“什么东西？”苏砚临打开盒子，里面用黑色丝绒包裹着一个黑色的智能手表。
苏砚临拿起手表，屏幕马上感应，亮起界面。
秦臻卷起袖子，手腕上赫然是一支同款男士手表:“这两支手表会同步你和我的信息素水平，能做到实时监测。”
“也带实时监控追踪功能？”苏砚临拿在手上把玩，似笑非笑。
秦臻嘴角轻勾:“明知故问。”
秦臻走近一步，高大的身体带着Alpha天生的压迫，乌黑的影子把苏砚临笼罩在里头。
他握住苏砚临的手腕，指节分明的手细致地翻折起袖子，折好后，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秦臻接过他手里的表，扣在手腕上，啪嗒一声，苏砚临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
“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欢迎随时拨打。”秦臻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淡淡的海腥味萦绕在鼻尖。
苏砚临不得不侧过头，让那微红的耳尖装聋作哑。
“我的易感期快到了，戴着它，我随时需要你。”秦臻温热的手指扣住苏砚临的下颌，温柔而坚定地把他的脸转向自己，“我需要你，苏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