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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里，文明是最不值钱的存在，利益最大化成了行事的准则。如此无序又墨守成规的社会体系，催生出最为庞大的黑市交易。
帝国表面纸醉金迷，阴影之后藏着各种肮脏的交易，这里毒品泛滥，人口买卖，腺体手术，只要价格出得够高，没有什么做不到。
强大如秦氏集团这样的怪物，也觊觎着黑市这块肥肉，甚至专门安插了人进行黑市的生产和交易。李彦恒是秦氏集团高管的儿子，虽然没有直接插手集团事务，但耳濡目染下也知道集团的一些底细，比如秦氏在黑市中比较知名的地盘。
要避开秦氏耳目去找一个黑市检测机构确实不容易，好在李彦恒这些年跟父亲出席了不少宴会，也算结识了各个圈子的人脉，暗自打听了一下后，有个小纨绔给他提供了一个人。那人是个Beta，跟李彦恒一样的年纪，表面是一家医院的实习生，实际已经在黑市混了不少年。那个小纨绔说，这个人挺靠得住，嘴巴也严，就是性格不太好对付。
李彦恒心说，比起自家老大，还有谁的性格能称得上不好对付？
记下地址，李彦恒转了几辆车，绕多了两个小时的路才来到所在地。
这里看起来是个废旧仓库，周围十分荒凉，附近的杂草已经齐腰高。远处唯有几处人烟，都是留下来不愿意迁走的老人。仓库门口虚掩着，一把生锈的旧锁挂在上面，李彦恒把锁拿开，破旧的铁门发出巨大的嘎吱声响。
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汽车零件，看来以前是一个简陋的汽修厂。李彦恒长这么大，头一次独自来这种地方，看着这些老旧东西，内心一阵发憷。
好在顺着那个小纨绔的话，李彦恒找到了仓库里的一扇暗门，拉开门后，里面还有一道门，这扇门看起来要新净的多，旁边还有一个密码锁。按了门铃后，片刻才从地底响起脚步声，看来这个仓库的密室是在地下。
没等李彦恒想太久，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球衣背心短裤，踢着人字拖的男生，最引人注目的是脖子间围的一圈纱布和带着医用手套的双手。男生打着哈欠，随意瞥了一眼来人，漫不经心地道：“昨天说要来的人就是你？”
李彦恒点头：“我来做个活体检测。”
男生上下打量他：“你？”
“不是我。”李彦恒无奈，“进去说？”
男生让出一条道，示意他往前走，自己在后面把门锁上。
地下室并不宽敞，中间是一张金属手术床，床上架了一盏不大的无影灯，一边的金属推车上整齐摆满了各种手术用具。右边是一整面墙的金属柜子，每个柜子都贴着写了序号的标签。正对着楼梯的一面墙有好几台不知名的检测仪，左侧则是两台宽屏电脑，和一桌子乱糟糟的纸笔，还有一件织到一半的毛绒帽子。
李彦恒的目光落在那顶亮黄色的毛绒帽子上，眉毛挑了挑。男生视若不见，往转椅上一坐，脚一撑，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椅子停下后，男生伸手撑在胯间露出的椅面上，一手朝他伸出：“测什么？拿来。”
李彦恒没动，只觉得有些稀奇：“不先讲价格？”
男生仰头哈了一声，一脸奇怪地看他：“你们有钱人还在乎价格？那你说吧，想给我多少钱？”
李彦恒扶额，大概是从没想过这个黑市小医生是这样子的一个性子，竟一时不知怎么答话。男生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话，逐渐不耐烦，再次向他招了招手：“还测不测？别浪费我时间。”
“测。我赞助的ABO生理学研究需要稀有腺体样本对照，这是我刚收到的匿名腺液捐赠样本，我不确定它属于哪种情况。钱确实不是问题，但我要求保密，在研究结果公布之前都是绝密资料。”
“我懂！你们有钱人都是神神秘秘的。”
李彦恒把钛合金收集器从密封盒里取出，小心放到男生手里。男生拿着收集器放到灯下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回头看向李彦恒，眸光里闲散不再，语气带着明显的敌意：“原来是秦氏的走狗？”
李彦恒皱眉，不知道这个收集器怎么就让他看出来是秦氏的产品。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说了，这是我收到的匿名捐赠。”
“呵。”男生冷笑，“从来只有秦氏接受‘捐赠’的，什么时候秦氏大方到主动捐赠了？”
李彦恒走近两步，伸手要去拿回那个收集器，男生脚一蹬，椅子往后滑了一截，避开了他的手。
“我倒真要看看秦氏这回要搞些什么。”
李彦恒脸色发冷，目光锐利地看向男生，一手朝他伸出，不容置疑地说道：“把东西给我。”
“可以，告诉我捐赠者的名字。”男生退到检测仪旁边，那里有一瓶强酸液体，他把盖子拧开，“Alpha，别想用暴力解决问题，这个腺液对你而言很重要吧？要跟我赌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道上的规矩原来这么儿戏，若是传出去——”
“得了吧，”男生吹了个口哨，银色的钛合金收集器在指尖转了转，“谁在乎那些？倒是Alpha先生你，今天回去交不了差，恐怕不好过吧？嗯？我猜猜看，明面上和背地里最精确的检测仪都在秦氏手里，你却专门避开秦氏找到我，就是为了向秦氏隐瞒？”男生突然皱了皱眉，发出轻轻的啊一声，“这么说来，你和秦氏不是一伙的？”
“说够了？”
“唉，我这是误解你了？真不好意思哈。”男生挠挠头，却没有把收集器放下，“找到我那是你有眼光啊，这样吧，今天我免费给你做一次检测。”
“不需要了。”李彦恒摇头，再次朝他伸出手，“把收集器给我。”
“这可不行。”
李彦恒额头青筋直跳，把推荐这人给他的小纨绔在心里骂了百八十遍。
男生椅子一转，探腰伸手一够，啪嗒一声，就把收集器按进检测仪里，几下调试仪器便嗡嗡嗡运作起来。李彦恒脸色骤变，伸手要去暂停，却被男生拦下：“Alpha先生，我说了在这里别想用暴力解决问题，这是我的地盘，我的，懂吗？这份腺液对你，或者对你后面那人而言，挺重要的对吧？你们想瞒过秦氏，那么我就是最合适的一个合作对象，我这里有除了秦氏以外最先进的技术，能帮你测出最准确的数据，同时我可以和你一个阵营，今天的数据永远不会从我手里透露给秦氏。先生，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李彦恒揉了揉眉心，觉得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偏偏又无可奈何。他承认他被说动了，秦臻那边的形式已经够紧迫了，他不敢保证自己离开这里后，还能找到一个不屈服于秦氏淫威下的黑市技术员去检测这份腺液，前提是这个男生与秦氏的敌对是真的。
李彦恒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他紧紧盯着男生的眼睛，沉声问道：“你如何保证不向秦氏出卖数据？”
“这个简单啊。”只见男生动手开始解自己脖子上的绷带，绷带一层又一层滑落，最后一层退去，露出一截要白上许多的皮肤，以及一道几乎贯穿整个脖子的狰狞的疤痕。
“这是秦氏人体实验的一部分，他们给Beta注射一种叫E-Beta的特殊抑制剂，好让Beta退化为Omega，最终接受Enigma的标记。”男生转了转脖子，好让李彦恒看得足够清楚。
李彦恒瞳孔骤缩，他知道秦氏一直有做人体实验，但具体是什么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么秦臻呢，他作为秦氏的继承人，又知道多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男生耸耸肩，对此毫不在意：“有需要的人自然会相信我的话，不需要我的人就当我发疯好了。”
李彦恒无言以对，他捏着眉心，强忍着脾气，低声道：“什么时候有结果？”
“明天，”男生眼睛滴溜一转，“拿腺液主人的信息来换！”
“你别得寸进尺！”李彦恒嚯地站起来，目光带火，“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再者这份腺液虽然难得，但也不是非它不可，你要是想拿它要挟我，那你尽管拿吧。”说罢李彦恒起身要走，头也不回。
男生顿时急了，噌地从转椅上弹了起来，像只袋鼠一般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李彦恒被他拽了个踉跄，眼疾手快扶住桌角才免去了摔一跤的悲剧。
“嘿嘿。”男生赶忙撒手，两手高举恍若投降，“抱歉抱歉，你看我都给你免了检测费了，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李彦恒整了整领口，没好气地看着他：“除了这个腺液的相关信息，你要什么？”
“最新Enigma镇静剂的研究成果。”
一声冷笑，他往前一步，天生的Alpha压迫感随之而来：“你没睡醒？要是再胡说八道，那就什么都别要了。”
男生往后退了一步，喉结上下滚动：“别这样嘛。那最新的Q7抑制剂给我几支总能办到吧？”
“哼。”李彦恒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看着男生那张瘦瘦削削的脸，“明天中午，我要拿到报告。”
“YES SIR！”男生立正敬了个礼，脖子后狰狞的伤疤无声又夺目。
这大热的天，饶是李彦恒打车回学校，也被闷出了一身汗。他顾不得找老师销假，一进校门就扎进学生会办公室。
秦臻正埋首在议会桌后，桌面是一沓沓试卷，秦臻正把试卷打乱，然后进行装订。他不用抬头，敏锐的嗅觉仅凭信息素就知道来者是谁。
“谈得怎么样？”秦臻把卷子对整齐，摁下最后一颗钉。
“不怎么样。借你休息室换个衣服，我一身的汗。”
秦臻嗯了一声，李彦恒便熟门熟路地开了一侧的门，只是才踏进去一步，他便退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秦少……你在里面干了什么，这信息素的浓度……”
放下手中的东西，秦臻沉默了一瞬：“我的信息素最近不太稳定，抱歉。”
李彦恒打开办公室的空气净化器，再把休息室的房门打开，好让空气流通。没有换衣服的地方，他又做不出在秦臻面前更衣的行为，便只能强忍衣服的汗湿，与秦臻隔了几个座位坐了下来。
“不应该啊，”李彦恒喃喃，“之前林校医说过你的二次分化还有一段时间，信息素波动不应该这么强烈。秦少，你最近是不是没找校医测过信息素浓度？”
“不需要。”秦臻往后靠在椅背上，“我心里有数。”
李彦恒心说，你要是心里有数，还能由着信息素失控成这样？我才踏入房门一步，就差点被信息素淹死。
秦臻瞥他一眼，仿佛洞穿他心里所想，看得李彦恒一凛，忙正色道：“我今天接触了那黑市医生，不太顺利。他对秦氏的事知道一点，可能是秦氏出逃的实验体。”
“秦氏没有出逃的实验体。”秦臻语气淡薄而肯定。
李彦恒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秦氏没有出逃的实验体，因为要么都死在秦氏了，要么已经失去实验价值，成为废人一个，被秦氏抛弃了。
他不由得想起地下室里的那个青年，穿着宽大的球衣球服，乱糟糟的头发，清澈透亮的眼神，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年纪，却不得已带着脖子上狰狞的疤，隐姓藏名躲在市郊的仓库地下室，成为一名前途未知的黑市检测员。
李彦恒看向闭目休息的秦臻，忍不住问道：“秦氏的……人体实验，到底在做什么？”
秦臻猛地睁开眼，眼神犀利而冰冷，他看向李彦恒，寒声道：“别去打听与你无关的事。你父亲是个聪明人，你也应该是。”
空气中隐隐飘来淡淡的海腥味。这是秦臻的信息素，像大海般浩瀚深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哪怕身如李彦恒这样的强Alpha，也不由得为这种力量折服。
“我明白了。报告明天能出，我明天再跑一趟。”
秦臻点头，推开桌上的卷子，当着李彦恒的面从口袋摸出一支冰蓝色的抑制剂，毫不犹豫地往腺体扎去。冰冷的液体瞬间注入敏感的腺体，似乎感受到领地被侵犯，强大深沉的信息素猛然波动，又迅速被镇压下去。
空气净化器嗡嗡运作着，会议室里海水的气味渐渐淡去。冰蓝色的抑制剂被秦臻捏碎，扔进了会议室的垃圾桶里。
李彦恒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电子钟，有些忧心忡忡:“距离上次注射远不满72小时，秦少，E3抑制剂的效果是不是退得有些快？或许我们该让实验室调整抑制剂的配方了。””
秦臻摇头：“没用，E3已经是最新型的抑制剂了，没有高适配率的样本，实验不会有进展。”
目前唯一出现的高适配率样本就是苏砚临，如果明天的报告出来，他将会成为秦氏争夺的对象。秦臻目光沉了沉，看向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洗手间里那压抑的低喘，绯红冷艳的脸庞，潋滟的眸光，像是天底下最毒的药，把秦臻一步步拉下深渊。秦臻暗自深吸了口气，把脑海里那股冲动甩掉，按了按因为想象就有些蠢蠢欲动的腺体，挥手赶人：“你先回去上课，我在这里等他。”
李彦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那个“他”是谁。他不知道秦臻和苏砚临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能让他们走近一步，对秦臻的治疗总归是有好处的。
随着另一个Alpha的离开，学生会办公室只剩下空气清新器的声响，微微发热的腺体叫嚣着要让信息素充满这个房间，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着那只一无所知的小绵羊乖乖自投罗网。
附中的放学时间是5点，然后是晚饭时间，再之后就是晚自习。秦臻和苏砚临说的时间毫无疑问是5点，可现在时钟的数字已经跳到了5点37分。
放下手中的文件，秦臻看了一眼手表，等不来那个不听话的Omega，这让秦臻有些焦躁。
正当他想打电话给李彦恒让他把那只不听话的小绵羊押过来时，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大半天不见的小绵羊正站在门后，手中拿着两份文件，脸色并不好看。
像是等来了心爱的玩具，秦臻的焦躁一下子烟消云散，甚至好整以暇地往后靠在学生会办公室价值一万多的沙发靠背上，手指交叉抵住下颌。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38分，你迟到了。”
苏砚临冷笑，他反手关上门，把手中的文件拍在会议桌上。
“秦主席，你应该熟悉这个。”
凭着出色的视力，他看到一份文件的标题是《特殊性别监护条例》，另一份是《信息素隐私保护法》。
《特殊性别监护条例》第17条被荧光笔特别圈了出来。
“未完成分化的次级性别个体，包括伪装行为者，经权威机构检测确认后，可由已分化的高级性别者申请临时监护权，监护期至该个体完成正式分化为止。根据这条，你所谓的‘监护’需要帝国腺体研究中心认证——而我是已分化的Omega。”苏砚临顿了顿，拨动另一份文件，“根据《信息素隐私保护法》第3修正案，禁止任何组织或个人在非医疗必要情况下，强制采集、留存他人腺液样本，违者按侵犯性别隐私罪论处。”苏砚临挑了挑眉，挺直身板，“还有一份文件我还未来得及打印，《帝国大学学生自治章程》，想必秦主席能倒背如流吧？学生会主席若被证实滥用职权胁迫同学，将即刻停职并移交纪律委员会。秦主席，若是你做的事被捅出去，你的主席位置还能坐几天？临毕业被赶下台，听上去可不太好啊。”
秦臻有些意外，但是看着眼前高瘦的Omega此刻牙尖嘴利，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甚至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没料到秦臻如此反应，苏砚临显然有些恼怒，他喷火的双目看向秦臻，说道：“秦臻，你还想玩什么把戏？”
秦臻止住笑，身体往前倾，拢过桌上的文件，竟真的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苏砚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胸中郁结，转身准备要走，却被秦臻叫住。他站起来，比苏砚临高了大半个头的身高带着强势的压迫感。
他把一旁嗡嗡作响的空气清新器关掉，走到苏砚临身后，薄薄的唇瓣勾起凉薄的笑意。
“苏同学，没想到你这么……”秦臻似乎斟酌了一下，他俯下身子，薄唇几近贴住苏砚临微红的耳廓，“没想到你这么可爱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而后，涌动的信息素似乎正朝着自己的腺体奔涌，连秦家特制的抑制贴都挡不住。
苏砚临转身挥拳朝秦臻面门击去，却被秦臻一手握住拳头，宽厚的手掌把苏砚临的手紧紧包住，往下移到胸口：“别激动，再动你的苦橙味就要溢出来了。”
秦臻居高临下看着胸前的男生，想着他为了违抗自己，甚至可能翘课去搜那些法律条文，再怀揣着雀跃又忐忑的心情敲响他办公室的门。秦臻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刚扎过抑制剂的腺体简直要控制不住，大海般深沉的信息素在他体内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深吸了一口气，竟然觉得满鼻腔都是酸涩的苦橙味。秦臻叹了口气，松开手，在苏砚临想再给他一拳前退了一步。
“苏同学，你不该威胁我。”秦臻打开手机屏幕，点开私人邮箱，把屏幕转向苏砚临，“李主任刚发消息，有人举报你性别造假……”秦臻手指点了点，邮件关闭，“当然，这种无聊的举报，我压下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秦臻微笑，点开一份电子报告，这是一份医学用的双重波形图，还有适配率达68%的数据，左上角出现了苏砚临的名字，这显然是一份信息素检验报告。
“猜猜这份报告值多少钱？”
苏砚临瞳孔骤张，脸色发白。他清楚看到，这份电子报告的检测方是帝国大学附属中学，也就意味着学校已经拿到了他的性别伪造证明！
看着苏砚临的脸色变化，秦臻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这时手机已经息屏了，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啪嗒一声闷响，直直撞进苏砚临心里。
“这份报告，是在学校医务室里检验的，数据在同步前被我拦截了，这是唯一的报告，而林校医是秦氏的人。”
“秦氏制药？”苏砚临微怔，显然有些意外。他猜想过秦臻这种气质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背后必定有一些他这辈子都接触不了的势力，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帝国最强横的秦氏。
秦臻没有否认，继续说：“上一次和我的适配率达到48%的人，秦氏实验室开价200万。”
苏砚临不明白开价是什么意思，开价后又会怎样。但这短短两个字让他不寒而栗，背后发凉。
秦臻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放在苏砚临面前，“签了这份协议，我保你平安毕业。第二个选择，现在走出这扇门，我说过，明天全校都知道年级第二的‘Alpha’怎么在我桌上高潮。”
苏砚临只觉得齿尖发冷，他在课上偷偷搜索的法律条文成了最讽刺的存在，他抬眼看向面前这个褪去青涩，已经能被称为男人的Alpha，那锋利坚硬的轮廓，正用一张凉薄的嘴击碎了他强装的尊严。
“你到底想要什么？”苏砚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只是要点你的信息素，别紧张。”
苏砚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签下那份协议的，在他放下笔的那刻，他似乎听到了秦臻满意的笑声，他说：
“过来，乖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