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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图书馆之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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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克里斯，就像被他领着去到升降梯那边一样，总感觉他才像这座图书馆的管理员。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后我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于是加快了步伐，赶在克里斯的前面打开了升降梯的大门和安全锁扣，总归我才是这边的主人，没有让客人动手我却在后面看着的道理。
“怎么了？突然这么有干劲。”
克里斯看着我的动作，眼里冒出些许疑惑，我便学着他的样子装模作样：“没什么，只是稍微来了兴致。”
话落又觉得太小孩子气，不禁有点害臊。
克里斯只是微微侧头，他没说什么，但我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耐人寻味的笑意。我清了清嗓子，赶忙转移了话题：
“总、总之，我不知道它现在还能不能启动，你不要抱太大期望哦。”
等他站定后，我才将手放在能去到第三大层的玻璃宝石上，结果宝石只是微微一亮，马上又暗了下去。
我有些泄气。
“……果然，今天怕是不行了。”
这样说着，转过头去看克里斯，结果他却趴在地上，脸凑近升降梯镶嵌玻璃的地板一边瞧着，一边对我说：
“不一定，我先看看。”
“啊、噢……”
我懵懂地应着，克里斯的举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以为他无论做什么都会保持一副干净优雅的姿态，现在他的脸都要贴到地上去了。
“话说，去地下室的话是能到升降梯的下面的……”
我小声提醒他，他却道：
“下去太麻烦了，我上次清理馆内的时候有感应到这个，魔水晶和刻印板都没什么大问题，短短两三个月灰尘应该不会沉积到能影响刻印启动的程度才对。”
他稍微直起身，又挪到玻璃宝石的底座旁趴下去，这回又像在自言自语：
“魔导管看起来也没问题。”
我看着他检查的动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开口：
“说起来，你走之后没几天，我有乘它去第二大层照顾植物，那时候倒是很好用。”
那天只是心血来潮，想着许久没用过了，一直放着也不好，本来我还担心会不会中途卡住，结果超级顺畅的就上到二大层了。
“呣——”他拖着长音回应着，回头看着我。
“怎、怎么了？“
我被他那双红眸盯得不自在，避开了他的视线。
“莱贡。”
他叫我的名字，我才又把视线移到他那边去，此时他已经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指着我刚刚摸过的玻璃水晶道：
“你有试过把魔力注入到这里吗？”
“诶？这倒没有。”
我把手覆上去，将体内的魔力调用起来，一点点注入到水晶里去。
“这样吗？”
我朝克里斯确认，他点头后我才安心地继续往里面注入魔力。
“……话说这个，好难。”
我小声嘀咕着，明明使用魔法的时候是信手拈来，但单纯把身体里的魔力释放出来还真有点困难，看来以后也要加强这方面的练习了。我用余光悄悄瞥着克里斯，他便点点头：“对，就这样慢慢来，毕竟不是常规操作，小心一点是好事。”
“啊、不是…”
我心虚地答到。
我只是不熟练而已，结果被莫名其妙地认可了一番。
正当我三心二意的时候，升降梯“轰”的一声整个颤动了一下，这声音的回响在这图书馆中显得是如此巨大而空洞。
“哇啊啊啊，怎么了？”
事发突然，我被吓了一跳，一把抓住升降梯的内栏杆，手离开玻璃水晶欲要断开魔力，不料却被克里斯按住。
“继续，它启动了。”
他道，升降梯便真的如他所说开始缓慢上升了，可能是因为我魔力供给不强的原因，速度要比之前慢一些。
“什么？搞了半天难道只是缺了魔力吗？”
我问克里斯，他点点头，跟我解释。
“本来是要下面的魔水晶供魔的，但是这边空气中的魔力太稀薄了，它吸收不到足够的魔力，这个图书馆没有能持续产生魔力的条件。”
“这样啊……”
我转转眼珠子，立马想到了第二大层的那些盆栽植物，原来刚开始说的“没有生气”是这个意思吗？
“之前大概是吸收了我整理图书馆后的魔力残留才能启动。
“但现在空气中的魔力又开始不足了。”
克里斯补充道，而我的注意力仍放在他之前那句话。
“第二大层的植物，因为之前没有人照顾所以死掉很多，可能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我说出这句话后，马上又反应过来，他可能在整理图书馆时就知道了。
“——啊，这个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
我尴尬地笑笑，他就看我，没几秒，便移开视线半阖着眼道：
“先去看看封印吧，待会我跟你去第二大层看看。”
“诶，是吗？太好了。”
我抿起嘴角，为他给我台阶下而高兴，毕竟：
“这样的话总觉得好像在带人参观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诶。”
我笑着指指自己，终于忍不住把这小心思说了出来。
这个图书馆实在是太少人来了，不是对图书馆不感兴趣的妖怪、就是像商队那样的人，匆匆来了，又匆匆的去，虽然我一直自称为管理员，但其实一次都没有尽到过相应的职责。
克里斯只是抬眼一瞥，神色相比之前好像少了分距离感，他张了张嘴，但升降梯内柔和的光被突如其来的明亮代替，照得我倆都眯起眼，适应过后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绿色，还有空间中心的石桌与小亭子，克里斯的注意力便被第二大层的景色吸引住，他上前两步，一手抓着栏杆，扫视着这边的情况。
不过，随着我们不断上升，视野内看到的空花盆也越来越多，那些都是死掉的植物留下来的花盆，我将它们全部都清理掉了。
“唔——真的全是盆栽呢。”
克里斯看着下面的那些空花盆，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快，明亮的光又被黑暗取代，克里斯单片眼镜上的星型魔力挂坠和我手上贴着的玻璃宝石成为了光源，再次伴随一声“哐啷”的巨大闷响，升降梯停止了上升。
我们来到了第三大层。
这一层的采光很不好，建造这里的人只在最靠近天花板的墙上留了八个矩形的小口透光，我等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了这样的亮度，而克里斯这时已经开始研究起立在房间里的那些石柱了。
“有什么发现吗？”
我将升降梯的安全锁扣关上，才上前去问他。十个柱子围着房间的中心均匀分布，组成了一个圆形，每柱大概只隔了两米左右，这些石柱上的魔力我确实是感觉到了，并且还知道这里隐藏了什么，但我无法顺着这些魔力找出那个隐藏的东西，不过克里斯应该是可以的。
比起我，他掌握的知识要更多。
“这个果然是个封印，而且不是一个人做成的。”
克里斯回答我，接着又道：
“但给我的感觉还是很奇怪，怎么说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围着石柱走，只要经过一个石柱，就会停下来琢磨一阵。
“气息的不同，之类的……“
他在每个经过的石柱上都展开了魔法阵。
“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我看着克里斯的行动，有些不解。
“把这个封印真正的样子展现出来，本来最少也要五个人才行的，但现在只能自己先试试看了。”
他答道，我还想开口问他要怎么做，却被他打断。
“稍微等一下，我现在要集中精神。”
“……啊，嗯。”
我有些不情愿的答应着，就这样退到圆阵的外围，看着他走走停停。
克里斯每在石柱前展开一个法阵，似乎都会比前一个花费更多的时间，看到这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想同时维系十个魔法阵来激活这个封印。
不是，这也太乱来了，先不说要耗费多少脑力，同时维持多个法阵对魔力的消耗非常巨大，而魔力枯竭对于魔法使来说是致命的，稍有不慎便会受伤，甚至因此送命。
我想阻止他，可刚踏出一步，克里斯猩红的眸子便紧盯着我，像在呵止一样。
我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决定如果有一点不对劲就马上阻止他。
克里斯那时奄奄一息的样子还留存在我脑中，就因为商队那群人老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就算受了伤也表现得无所谓，所以我也不自觉将心放宽了。
直到克里斯拖着快要死的身躯来到这边时，我才发觉我是不想在这图书馆中看到任何人受伤的，不管是魔法使、人类还是妖怪也好，图书馆应该是和平的地方才对。
我看向克里斯，他的魔法阵逐渐点亮整个空间，每一个都在缓缓运作，约莫有二十来分钟，他才结束了作业，退到我身后去，我也识趣地退后，离那石柱阵再远一些。克里斯现在应该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我只能尽力配合做到不会打扰他。
他在我身旁站定，只是停顿了几秒，我看他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后，所有石柱也开始发出光芒，紧跟着一股刺眼的金光从石柱环的中央迸出，魔力扩散的冲击将我逼退两步，这光瞬间代替了克里斯的魔法阵把整个空间照得更亮。
随着光线变得稳定柔和，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巨大、复杂的复式魔法阵。
“好、好厉害？！”
我盯着那个法阵的中心，眼里尽是金色，但是——
奇怪，它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它似乎有一股奇怪的魔力在吸引着我过去，我伸出手来，欲要迈开步子接近它时……衣服却被一把拽住，往后的拉力将我扯回了现实。
耳边传来克里斯的声音，我一回头，便看见他扯着我的衣服，红色的眸子中透着些许疲惫。
“停下，莱贡。”
我这才回过神，再一看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石柱环中，差点进入那个魔法阵里。
“咦……？我什么时候……？”
“真是…不能让我偷片刻闲。”
在我喃喃自语地时候，克里斯已经把我拉到了石柱环的外边，嘴里还一边抱怨。
“你怎么回事？”
他问我。
“不、我也不清楚……”
我再次去看那个法阵，发现心中还是会涌出那股感觉，但是头脑已经清醒许多，我反问他：“你不觉得那个魔法阵有点奇怪吗？”
而克里斯只是见怪不怪。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它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封印。
“在激活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这个封印至少缺了一半的术式，有人刻意将它拆开的。”
说到这，克里斯低头喃喃道：
“…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
我问克里斯。
其实我对于魔法的理论知识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连自己魔法的术式都改不明白，要是我能稍微懂点的话也不至于连封印都要克里斯一个人激活。
“我能感受到这个法阵和它缺少的另一半仍然有联系，说实话，这种拆分法阵的手法和以前某些老式诅咒很相似。
“拆解掉一部分术式，让魔法刚好处于能运作但无法被解除的状态，这种办法简单而又高效，缺点就是身为施术者有很大概率也无法解除魔法了。”
克里斯给我讲解着，抬头看着不远处那个巨大的封印。
“就算是相同的魔法，也不能保证你构建法阵术式时使用的魔力量和细节都完全相同。
“把阵拆开的做法无异于将一片树叶撕开，之后再想复原成本来的样子、或者再找一片相同的树叶已经不可能了。”
我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书中看到的有关诅咒方面的知识，发现并没有克里斯说的这个拆解法，但我对这方面本身就了解得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定义而已。
即不能用已知的术式结构修改或解构的魔法，便能称为诅咒，而这种魔法的术式结构一般都是施术者自创的，所以诅咒的强弱还得看施术者的水平。
说起来，克里斯将拆解的魔法阵比作树叶的话——
“为什么刚刚是说‘大概率’而不是跟这个比喻一样说‘不可能’？”
“恩——”
克里斯思考了片刻，接着眼中带着些许笑意：“毕竟魔法又不是树叶？”
说罢他迈步走近封印旁。
“其实是之前有过解开的案例，不过拆解掉几乎过半术式的魔法阵还真没见过，而且缺失的那半居然还与之有一些联系，如果能找到那一半就好了，说不定会有点头绪……
“啊，你别跟过来了。”
克里斯见我跟着他，便让我走开，我则委屈的为自己辩解道：“……刚刚那个只是意外，现在我不会再接近它了。”
克里斯顿了顿，只是叹了口气。
“……随你便。”
他的表现就像在表达我是什么拖后腿的角色一样。
唉…我也知道自己很弱就是了…所以只是暗自努努嘴，没有去计较。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能破解吗？这个。”
我问道，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封印其实不太能提得起兴趣，唯一在意的点就是心中会有想要靠近看个仔细的冲动。
嗯……这应该也算是感兴趣的一种…吗？搞不懂啊——
“嘛，总之先看看能不能直接解析了。”
克里斯向封印伸出手来，一个金色魔法阵在他与封印之间展开。
我有些诧异：“这个，能有办法解析吗？”
印象中的解析魔法应该是不能解读这么复杂的魔法阵的
“正常来说不行，但我可以。”
他往我的方向瞟了一眼，回答道，张嘴准备解释，而我被他左眼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发光法阵吸引了注意，这场景着实稀奇，我不禁一愣。
在身体内刻印魔法的事情我稍微知道一些，将书写术式的载体变成人体，书写的过程也不像写魔导书那样轻松，而且跟魔导书一样只能发动特定的魔法，一般来说魔法师是不会采用这种低效率的方法才对。书中还提到将魔法写入体内的做法会引起排异反应，读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也在痛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盯着克里斯的眼睛，他也马上反应过来，一只手轻轻遮住了眼，不再看我。
不知是想转移话题，还是单纯只是想向我讲解关于魔法的知识，他就这样边释放着解析魔法继续解释给我听了。
“解析魔法说白了也就是占卜魔法的一类而已。日月星宙这四种天体魔法为第一大类属高阶魔法，而占卜便是星之魔法下衍生的直系分支之一。
“星之魔力有过去、现在、未来的特性，如果运用得好便能通晓万物，占卜魔法也有这些特性，所以是直系分支。
“你之前也说过的吧，没人能使用纯粹的星之魔法，所以现在的占卜术还是会有很大的局限性，但是对于人类来说一些比较简单的解析也能做到了。
“不过拥有纯粹的星之魔力就能向下兼容最高位的解析魔法……就是我眼睛里这个。”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是克里斯讲解的问题还是这些东西本身就冗长复杂，我过了几遍脑子，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是，完全不懂，但是你能解开这个封印吧？”
“……”
克里斯稍微沉默了一小会，似乎觉得有些不甘，又道：
“大概就是现在所有魔力都会带有一些天体魔力的特性，比如你的木魔法和风魔法，它们就属于月之魔法这个大类。”
“什、什么？！居然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各个属性的魔力都是相互独立的，没想到还有大分类？”
我震惊道。
“但是风和木跟月亮有什么关系啊？！完全搞不懂。”
“并不是只有月之魔力，而是占比较大…所以才被分类到了这边，魔法的属性都不是相互独立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联系……”
克里斯回应我的声音明显有了不满，他非常轻微的啧了啧舌，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怎、怎么了嘛，我只是平时不太喜欢看纯学术的书籍而已……
“你应该看看《魔法学》《基础魔力分类学》和《基础魔力属性学》，这三本大部分普通人类在17岁左右的年纪就会学到。
“这已经是基础中的基……呃！”
话没说完，克里斯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脚一软，整个人突然就跌倒在地上。
我倒吸一口气，忙跑过去看他的情况，这时他已经自己撑起身子，我便蹲下去搀扶他。
“真是的不要吓我啊，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克里斯转头与我对视，眼神中带着一些震惊。
他眼中的魔法阵已经不见踪影，单片眼镜也摔在了一边，我这时才发现他的左眼比另一只颜色要更深——不对…是整个眼睛都充血了？
“你……”
他盯着我，嘴里吐出一个音节，眼中的震惊不减半分。眨眼间，我看到他左眼流下一行血泪，我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去擦。
“喂，眼睛在流血哦…！”
我提醒道，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吃痛，皱眉接过手帕按在眼睛上。
“啧…可恶…”
克里斯一边咋舌一边抓着我要站起来，但他的平衡力就像突然报废了似的，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一跤，我赶忙搀住他问：
“到底怎么了啊？突然就变成这样。”
他没有回答，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封印，结果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倒去，我再次扶住他。
“呃…”
克里斯轻轻呻吟一声，立即低头深呼吸平复了气息。
“你还好吗？”
我问他，他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说没事还是说不好的意思，只是看他闭着眼一副痛苦的样子。
“被攻击了。”
他道。
“这么复杂的魔法一般来说都不会考虑被解析的问题，这施术者居然还是编入了反解析术式，被摆了一道。”
“这种术式不常见吗？”
经克里斯这样一说，我反倒疑惑起来，这种像是防盗措施一样的东西难道不是经常用的吗？
“稍微复杂一些的魔法都不会特意去加入反解析魔法，兼容不同的术式很麻烦的，刚刚也说过现在的解析魔法局限性很大，这种魔法基本上都不会被破解的……”
“嚯噢……”
这不就有个看起来轻轻松松就能破解的人吗…
我在内心吐槽道。
“话说回来你也太作弊了吧？又是通晓万物又是魔法全能什么的。”
最近我身边怎么净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有点怀念商队的家伙了。
“……”
克里斯沉默了一会，只是淡淡道：
“又不是我自愿想要的，而且也并不是能通晓万物。”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连忙道歉，克里斯对星之魔法信手拈来的态度让我觉得他确实有下过很多功夫钻研这方面，还以为是热爱着的。
没想到态度如此微妙。
我抱歉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叹气。
“可以帮我把单片眼镜捡起来吗？”
我的目光集中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单片眼镜放射着封印的光，很显眼。
克里斯仍旧闭着眼，我看他脸色很不好，一时半会估计是缓不过来了。
我将回收的单片眼镜放在手心仔细端详，这就只是个普通的眼镜罢了。
那个挂坠上的星型魔力是他自己维持的啊。
我想，离开克里斯后魔力就消散了。
“啊，今天先到这吧，这会不能跟你去看第二层的问题了。”
他接过单片眼镜收进自己的袍子里，眼睛依旧紧闭，我不禁皱眉。
“这种事什么时候去都无所谓，倒是你，眼睛真的没事吗？”
我担忧地看着他，怕他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没问题
“只是头晕才把眼睛闭上的——”
克里斯顿了顿，又开口道：
“刚好时间也差不多，我饿了。”
“啊？话说突然就……？咦？”
克里斯的话题跳跃得太大以至于我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反正这边的作业也进行不下去了，也该去吃点什么了吧，”他跟我解释，“我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碰过食物了。”
“诶？！好歹也填填肚子吧，早上是有多早啊？！”
“现在不就是要去准备吗，你这边也有炊具和食材之类的。”
克里斯搪塞道，扯扯我的袖口，叫我带他到升降梯。
我们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将克里斯安顿到床上后，我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
嗯？那现在这个情况那不就只能我来做饭了？
…这个魔法使，不会是故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