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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未锈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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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化炉的蓝火舌舔舐着病历残页，楚辞影的白大褂在热浪中翻卷成鹤羽。他摘下护目镜，镜面倒映着身后两个扭打的身影——十二岁的傅驰野正把傅临渊按在煤渣地上，后者掌心攥着半块发霉的圣饼。
"小野，他肺里的孢子菌还没清干净。"楚辞影用镊子夹起沾血的绷带，福利院医务室的日光灯在他睫下投出青影，"再打下去，你弟弟又要咳血了。"
傅临渊突然挣开压制，沾着煤灰的指尖戳向楚辞影心口："装什么好人？上回我发热到四十度，你不是拿我试新药吗？"他扯开衣领，锁骨下的针孔淤青连成北斗七星，"这些疤..."
破旧的《人体解剖图册》重重砸在诊疗床。傅驰野抓起楚辞影的腕表，表面玻璃嵌着他们三人刻字的桃核："你说能治好他的病！"
1998年的暴雨穿透腐朽的窗棂。楚辞影望着煤油灯里摇曳的三个影子，忽然从试剂柜底层抽出注射器："最后一次治疗。"淡金色液体在针管里泛起涟漪，"用我的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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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萤火虫之约**
福利院后山的乱葬岗飘着鬼火，十三岁的楚辞影却说是萤火虫。傅临渊趴在坟堆上咳血，看那人用手术刀剖开腐木，幼虫的荧光沾了满手。
"这叫发光真菌，能吃掉坏死的肺组织。"楚辞影将菌丝敷在他胸口，凉意渗入溃烂的伤疤，"别告诉小野，这是我们的秘密。"
傅驰野举着捕虫网跑近时，楚辞影突然将人扑倒。三只萤火虫从他们发梢掠过，落进傅临渊掌心的玻璃瓶。那夜星河倒灌进墓碑间的积雨，傅临渊第一次发现哥哥的耳后有颗和自己一样的红痣。
"我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楚辞影把桃核塞进他们交叠的掌心，刻痕里填着发光的菌丝，"等你们肺病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真正的萤火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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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地下诊所**
傅临渊的咳喘震落手术灯积灰，楚辞影的柳叶刀正挑开他溃烂的创口。荧蓝菌丝在腐烂的肺叶上蠕动，像极了那个夏夜的萤火。
"二十年了，这些小家伙还在吃你的血肉。"楚辞影将培养皿推近，菌丝正吞噬着傅驰野的DNA样本，"当年给你的根本不是治病菌种，是玄光会研发的共生体——它们靠吞噬双生子基因活性存活。"
傅临渊突然扼住他咽喉，针管扎进颈动脉："所以你故意让我传染给哥哥？"菌丝在他瞳孔里游成金线，"那年火灾前夜，你给我的根本不是退烧药..."
警报器红光中，楚辞影的笑声混着血沫："是觉醒剂啊。"他扯开衬衫，心口纹着被菌丝缠绕的北斗星，"玄光会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破军与贪狼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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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祭·血色成人礼**
十八岁生日那夜，傅驰野在火场废墟找到个铁盒。楚辞影留下的手术刀扎着封信，信纸浸透荧蓝菌液：【小野的过敏源是茉莉花，临渊的哮喘药该换新配方了】。盒底躺着三枚青铜戒指，内圈刻着他们儿时刻的桃核纹路。
傅临渊将戒指套上无名指时，菌丝突然刺破皮肤。他望着镜中与自己重叠的虚影，终于明白楚辞影消失前夜的低语："等萤火虫吃掉月亮，你们会变成真正的..."
焚尸炉的轰鸣吞没尾音。傅驰野冲进火场拖出昏迷的弟弟，却不知那人袖口藏着楚辞影给的血清瓶——标签上的有效期，赫然是二十年后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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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基因牢笼**
楚辞影的镊子夹起枚萤火虫琥珀，虫腹嵌着微型芯片。当他将琥珀按进傅临渊溃烂的伤口，整面培养舱突然亮起蓝光——七百具克隆体的眼皮同时颤动，颈间浮现出与傅驰野相同的红痣。
"这才是真正的礼物。"他对着监控镜头举起手术刀，刀柄刻着三人儿时的身高刻度，"玄光会想要的从来不是双生子..."刀刃刺入克隆体心口，荧蓝血液喷溅成《郑风》篇章，"...是能承载破军星魂的完美容器。"
傅临渊在剧痛中听见电子锁开启声。当傅驰野的枪口抵住楚辞影太阳穴时，培养舱突然全部爆裂。菌丝如萤火虫海漫过地面，每具克隆体都在血泊中低吟："哥哥..."
楚辞影倒退着隐入菌丝迷雾，青铜戒指在指间折射冷光："还记得那个约定吗？"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等萤火虫海亮起的夜晚，我会带你们回家..."
傅驰野的子弹穿透虚影，却只击碎满墙的琥珀标本。某块碎片里封着十三岁的夏夜，三个少年在坟茔间追逐萤火，笑闹声惊飞了栖在骷髅眼中的夜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