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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萤狩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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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赫的指尖停在监控画面23:17的节点。傅驰野的白大褂衣角从市局后门闪过，下一秒所有摄像头同时跳帧。他反复回放这段0.7秒的空白，终于在某个镜面倒影里捕捉到紫罗兰碎屑——与傅临渊越狱那夜洒在囚室的如出一辙。
"查全市紫罗兰种植基地。"他踹开技侦科的门，□□砸在操作台震起满桌咖啡渍，"重点排查2003年注销的..."
话音未落，警报器突然喷出荧蓝雾气。技术员在咳嗽中昏厥，陆璟赫的虹膜映出诡异金斑——菌丝正从通风管涌出，在他防弹衣上织成《郑风》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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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前·城南污水处理厂**
傅驰野的解剖刀劈开铁门锈锁，惊飞栖在管道的夜枭。楚辞影的白大褂在月光下泛着尸布般的冷光，他正在离心机前调配菌液，试管里的荧光像极了儿时坟茔间的鬼火。
"小野的过敏症还没好？"他晃了晃滴管，茉莉花香精混着□□滴入培养皿，"这个味道会让你的支气管..."
手术刀擦着耳际钉入离心机。傅驰野扯开防护服领口，锁骨下的红疹已蔓延成星图："当年的菌种改良过了？"他踢翻冷藏柜，七具克隆体滚落在地，每张脸都在溃烂中浮现他的五官特征，"用我的基因喂它们？"
楚辞影突然拽过他的手腕按在扫描仪上。基因锁开启的嗡鸣中，地下密室豁然洞开——成排的玻璃棺椁悬浮在菌丝网里，十五岁的傅临渊正在某具棺中沉睡，溃烂的胸口插着他们儿时刻字的桃核。
"这才是本体。"楚辞影的柳叶刀抵住棺中人的颈动脉，"你养大的是个菌丝傀儡。"他忽然切开克隆体手臂，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荧光孢子，"当年火灾里真正的临渊，早就成了培育你的培养基。"
傅驰野的配枪在掌心发烫。他想起分离手术那晚，楚辞影藏在白大褂里的录音笔，以及麻醉剂生效前听到的模糊对话——"破军宿主已适配，贪狼载体准备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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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菌丝巢穴**
楚辞影突然按动控制台，菌丝如活蛇缠住傅驰野脚踝。荧光孢子在空中爆开，幻化出三人儿时的全息影像：十二岁的傅驰野正在给弟弟喂药，而真正的楚辞影躲在暗处记录数据。
"玄光会要的从来不是双生子！"楚辞影的瞳孔爬满金丝，手术刀在克隆体心口刻下《郑风》，"是能在破军星轨里重生的..."
枪声震碎幻象。陆璟赫的子弹穿透菌丝幕墙，却在触及楚辞影前被克隆体挡住。傅驰野趁机割断束缚，却发现解剖刀正在菌丝侵蚀下锈蚀——就像二十年前那把他埋在福利院后山的桃木剑。
"看看你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楚辞影踢开某具棺盖，里面赫然是陆璟赫的克隆体，警徽编号刻在溃烂的胸口，"这位陆警官三年前就该死在缉毒行动里，现在的不过是玄光会捏的替身..."
陆璟赫的第二次射击被傅驰野撞偏。子弹擦着楚辞影的颧骨飞过，打碎储存血清的冷柜。淡金色液体渗入菌丝网，所有克隆体突然睁眼，七百道声线重叠着嘶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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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困兽犹斗**
傅驰野在菌丝暴动中拽住陆璟赫。他们跌进排污管道，身后追来的不止是楚辞影，还有那些正在菌丝中重组的克隆体。污水漫过腰际时，陆璟赫突然扼住他咽喉："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解剖刀抵上警徽。傅驰野扯开对方衣领，锁骨下的缝合线渗出荧蓝液体——与棺中克隆体的伤口完全一致。
"上周替你缝合枪伤时就发现了。"他挑开缝合线，菌丝正在血肉间蠕动，"但让我确定的是..."刀尖刺入陆璟赫颈侧，拽出枚微型发信器，"...这种型号的追踪器，只会嵌在玄光会卧骨人身上。"
污水突然沸腾。楚辞影的笑声从每个克隆体口中溢出："惊喜吗小野？"七百具身体同时开口，"你最信赖的搭档，不过是喂养菌丝的活体培养皿..."
陆璟赫的□□在轰鸣中炸碎管道。当菌丝海吞没最后一丝月光时，傅驰野在漂浮的克隆体残肢间，瞥见楚辞影往真正的傅临渊棺中注入血清——那具苍白身体的心电图，正与自己的脉搏渐趋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