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花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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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影消失的第四十七分钟，茉莉花香从通风口渗出。傅驰野的解剖刀在操作台刻出凌乱划痕，过敏引发的红疹已蔓延至眼睑，将素来冷白的皮肤灼成晚霞色。他攥着从克隆体胸腔挖出的芯片，那上面楚辞影的字迹正在渗血：【小野，你呼吸的每口空气都有我的剂量】。
陆璟赫踹开气密门时，正撞见傅驰野将抑制剂扎进大腿。玻璃药瓶滚落脚边，标签印着玄光会的荆棘图腾，成分表里的茉莉花萃取物浓度赫然是致死量。
"别过来。"傅驰野的刀尖挑起滚落的芯片，荧蓝数据流在空中拼出陆璟赫的基因图谱，"需要我念吗？第47对染色体嵌合体，来自2003年的脐带血样本——你才是第一个成功品。"
陆璟赫的枪套扣弹开半寸。他想起昨夜在焚化炉找到的档案，1998年福利院火灾记录里夹着张胚胎移植同意书，患者签名处是他养父的笔迹。
"楚辞影的离间计而已。"他向前半步，作战靴碾碎满地茉莉干花，"我们合作端掉玄光会，所有谜题..."
刀锋抵住喉结的瞬间，陆璟赫闻到傅驰野腕间的血腥气。解剖刀沿着克隆体留下的旧伤游走，最终停在他心口缝合线——那里正在渗出与培养舱克隆体相同的荧蓝液体。
"上周在排污管道，你的心跳比常人慢0.7拍。"傅驰野的指尖按上他颈动脉，"知道为什么楚辞影的菌丝不攻击你吗？"刀尖挑开警服纽扣，露出锁骨下新愈的针孔，"他在你骨髓里种了茉莉花孢。"
警报器突然嘶鸣。冷藏库的液氮阀被人远程开启，白雾裹着茉莉香精灌满实验室。傅驰野的喘息骤然粗重，过敏肿胀的指节几乎握不住刀柄。陆璟赫趁机扣住他手腕，却在制服对方时摸到满手湿热——傅驰野后腰的旧枪伤崩裂了，渗血位置与克隆体档案的弱点标注分毫不差。
"你连伤口都在模仿我..."傅驰野突然笑出声，染血的掌心贴上陆璟赫心口，"这具偷来的身体用着顺手吗？"他扯开对方防弹衣，暴露出肋下条形码——与玻璃棺中那些克隆体的标识同源。
陆璟赫的瞳孔掠过数据流般的金斑。他想起卧底时期那些错乱的记忆：本该中弹身亡的缉毒行动，醒来时却毫发无损；对茉莉花突然产生的依赖感；还有每次接近傅驰野时，骨髓深处诡异的灼痛。
冷冻库传来爆裂声。两人扭头望去，只见楚辞影留下的全息投影正在茉莉花雾中凝聚，手中的培养皿盛放着双生子脐带标本："小野，你还没发现吗？"投影的指尖穿透陆璟赫虚影的心脏，"这位陆警官，才是我们最完美的..."
傅驰野的子弹击碎投影仪，飞溅的晶体划破陆璟赫颧骨。荧蓝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在地面腐蚀出《郑风》的篇章。陆璟赫突然暴起将人压制在解剖台，菌丝从毛孔涌出缠住傅驰野四肢："听着！楚辞影在拖延时间，玄光会的母体培养舱..."
"在城北茉莉种植园。"傅驰野屈膝顶开桎梏，过敏肿胀的指尖仍稳稳握着解剖刀，"你瞳孔的菌丝变色频率暴露了坐标。"刀尖刺入陆璟赫掌心，挑出枚微型定位器，"但你以为我为什么纵容你跟踪？"
警报灯突然转红。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楚辞影的录音在爆炸声中回荡：【游戏第二轮开始，亲爱的破军与贪狼】。当陆璟赫拽着傅驰野撞碎防爆窗时，茉莉花海正在夜风中翻涌成浪，每一株根系都缠绕着克隆体的残肢。
傅驰野在坠楼气浪中甩开陆璟赫的手。他跌进茉莉花丛的瞬间，无数菌丝从花蕊探出，温柔地裹住他过敏溃烂的皮肤。陆璟赫的嘶吼被爆炸吞没前，他看见傅驰野举起那枚带血的芯片，嘴角弧度与棺中沉睡的傅临渊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花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