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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双生信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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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台无影灯将两道影子钉在证物墙上，陆璟赫用镊子挑起那封浸过尸油的预告信。泛黄信纸边缘缀着干涸的紫罗兰汁液，与他锁骨下的烧伤疤痕如出一辙。
"致亲爱的破军星。"他念诵的语气像在宣读判决书，"您弄脏了我送的风铃草。"镊子尖戳破信纸夹层，紫磷粉簌簌落下，"今夜子时，请带着我的小月亮来钟楼赎罪——您永远的守夜人。"
傅驰野突然夺过信封，医用激光笔扫过火漆印。蜂蜡在蓝光下析出骨骼碎屑："是慈山福利院后山的白桦树胶。"他声音发紧，"当年火灾时..."
子弹破窗而入，将第二封信钉在尸检报告上。陆璟赫扯着傅驰野卧倒时，发现对方腕骨内侧有圈新鲜淤痕——正是法医自己惯用的束缚带尺寸。
"致傲慢的贪狼星。"染血的弹头在证物袋里泛着幽光，"你偷走了我的星星。"陆璟赫对着光旋转弹壳，膛线刻痕组成北斗星图，"明晚亥时，带着你肮脏的警徽来码头——你会像七年前那样跪着求我。"
傅驰野的解剖刀突然劈开弹头，微型储存卡滚落在托盘里。监控录像显示今晨有"警员"潜入证物室，那人脖颈处的龙涎香隔着屏幕都能刺痛记忆——正是福利院大火那晚，攥着他脚踝的祭司手上的气味。
"解释下？"陆璟赫用枪管挑起他白大褂里的银链，吊坠是半枚青铜獠牙，"和凶手信物配套的首饰。"
冷冻柜突然报警。他们冲进停尸房时，第五具尸体正在解冻。死者双手交叠成献祭手势，左手攥着陆璟赫卧底时期的警徽仿制品，右手捏着傅驰野学生时代的解剖课成绩单——满分卷角处画着歪扭的星月。
"双向预告。"傅驰野的镊子从尸体舌底夹出冰晶，这次封存的是双生紫罗兰，"凶手在给我们制造对立现场。"
陆璟赫突然将他按在尸柜上，鼻尖相距毫厘："今早痕检科在钟楼找到这个。"染血的便签纸拍在他胸口，上面抄着《诗经·郑风》的片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旁画着被箭贯穿的狼图腾。
傅驰野的后腰撞到操控台，整面尸柜突然平移。暗格里滚出的青铜瓮刻着往生咒，瓮中灰烬里埋着七枚带编号的乳牙——其中两枚分别刻着"7"与"破军"。
"我卧底时的代号是贪狼。"陆璟赫的拇指按在他心口拉丁文刺青上，"而你..."他掀开傅驰野的衬衫下摆，腰侧陈旧烫伤赫然是北斗第七星的图腾，"就是被抹去的第七位祭品破军星。"
警报声撕破僵持。傅驰野反手将人推开，紫外线灯照亮新送到的快递箱。防爆组拆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箱内铺满风干的紫罗兰，花丛中躺着个襁褓模型，心口插着两枚警徽：陆璟赫现在的编号与傅驰野在福利院的代码。
"看来凶手比我们更清楚..."陆璟赫碾碎花瓣，汁液在证物袋里泛出荧蓝，"二十年前本该死在祭坛上的双生子传说。"
解剖刀突然抵住他喉结。傅驰野扯开快递箱夹层，掉出的老照片上，七岁的陆璟赫正给另一个男孩戴上獠牙项链——那孩子眼下泪痣的位置，与傅驰野被火烧毁的疤痕完全重合。
"伪造照片的技术不错。"刀尖挑破相纸，夹层里飘出真正的童年合影——穿着祭司袍的傅驰野手持青铜刀，刀尖滴落的血正落在陆璟赫心口。
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陆璟赫突然笑着举起双手："现在我相信..."他舔掉溅到唇边的紫罗兰汁液，"傅老师确实有把我做成标本的资本。"
调度台突然传来最新尸检报告。第五具尸体胃里发现的乳牙DNA，与二十年前福利院火灾中"已故"的院长完全匹配。而根据骨骼检测，这位院长在三年前——正是陆璟赫卧底端掉制毒窝点那晚——就已经被活体取骨。
傅驰野的镜片蒙上寒雾。他想起昨夜在钟楼暗格里看到的孕检报告，1995年7月7日，慈山福利院接收过一对连体婴分离手术的孤儿。
整栋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看见彼此瞳孔里映出的倒影——穿着祭司袍的对方正举起滴血的青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