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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镜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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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喷出的水雾在镜面织出蛛网，傅驰野扯开领带时，金属扣环在瓷砖上撞出清脆回响。他背对镜面解开第三粒衬衫纽扣，后腰那道被傅临渊咬过的旧伤在蒸汽中泛着淡粉——镜面背后，傅临渊的呼吸骤然粗重，指尖在防弹玻璃上洇出水痕。
"哥哥的腰窝比解剖图还漂亮。"他对着微型录音笔呢喃，膝盖抵住镜面冰凉的触感。三十七根光纤探头在镜框边缘闪烁，将傅驰野锁骨滑落的水珠放大七百倍投射在视网膜上。这是他用七具尸体的皮肤移植报酬换来的军用级监视系统，每一颗螺丝都浸过阻隔红外扫描的药剂。
傅驰野的腕表突然震动，陆璟赫的简讯在镜面倒映出蓝光：【监控显示你公寓湿度异常】。他漫不经心地划掉提示，却不知镜后之人正同步读取着这条信息——傅临渊的病毒程序早在三天前就寄生在市局通讯网络。
"又在和野狗发消息？"傅临渊咬破舌尖，将血珠抹在镜面傅驰野的倒影唇上。暗格里七百张偷拍照随着他暴戾的撕扯漫天纷飞，每张背面都用血写着《郑风》残句。最陈旧的那张摄于分离手术当晚，十五岁的傅驰野在麻醉未退时被他摆弄成拥抱姿势，闪光灯照亮两人皮肤下青紫的共生血管。
花洒突然偏移角度。傅驰野皱眉扶正支架，没发现固定螺丝的螺纹已被改成北斗七星的排列。热水冲刷过他心口拉丁文刺青时，镜后的傅临渊同步解开裤链，将滚烫的额头抵在玻璃上："哥哥这里...在发烫呢。"
通风口飘落的紫罗兰花粉在水雾中膨胀。傅驰野扶住浴缸边缘甩了甩头，未察觉这包催情剂被精心调配成他惯用沐浴露的橙花香。镜面因温差蒙上白翳的刹那，傅临渊启动激光雕刻装置，在雾面写下"Ecce frater meus"的湿痕。
"叮——"
陆璟赫的视讯请求突兀响起。傅驰野抓过浴巾时，傅临渊的利齿已咬穿掌心。他痴迷地记录着哥哥每一寸肌肤在水光中的颤动，直到镜头扫过雾气蒸腾的镜面——那行正在消失的拉丁文，在陆璟赫的监控屏上不过是片寻常水渍。
"你浴室镜框的湿度传感器异常。"陆璟赫将画面放大七倍，"左下角结露量超出常规值三成。"他未说出口的是，这个角度能完美捕捉到傅驰野更衣的全过程。
傅驰野擦拭头发的动作忽然顿住。镜面深处掠过一线鎏金光斑，像极了傅临渊总别在领口的徽章。但当他逼近细看时，只发现镜框缝隙渗出些许水汽——那是傅临渊昨夜注射的冷凝液，此刻正将七百个微型镜头藏在水珠里。
"错觉。"他叩击两下镜面，声波震得镜后的傅临渊浑身战栗。这面特制双面镜的夹层填满仿生血管，每当傅驰野触碰镜面，硅胶管便向傅临渊静脉注射微量多巴胺。
凌晨三点十七分，傅驰野在睡梦中扯开睡衣第三粒纽扣。傅临渊从镜后密室爬出，犬齿厮磨着哥哥脚踝的旧疤。他掏出从殡仪馆偷来的骨灰钻头，在傅驰野枕边地板刻下第七行《郑风》——明早这里会被家政机器人打扫干净，就像前六次一样。
"我把自己种进哥哥的影子了。"他将唇印在傅驰野晨起要穿的衬衫领口，□□口红在布料上洇出心形血斑，"现在每口呼吸...都有我的味道吧？"
晨光刺破云层时，陆璟赫正反复回放昨夜监控。视频里傅驰野的浴室空无一人，可当他把播放速度调慢七百倍，却在某帧画面捕捉到镜面异常的折射率——那是傅临渊的瞳孔在镜后眨动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