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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沉默。
      格外沉默。

      商时序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裂开,周含章则是努力压制嘴角的笑意。

      真没想到还有楚女士这个助攻。
      她默默给楚女士点了个赞。

      王妈像是这时才察觉到商时序的氛围,故作不解道:“有什么问题吗?少爷。”

      商时序:……
      商时序哪敢说话。

      他捏捏眉心,只觉头疼。

      王妈又笑了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干活了。”

      等人走远,周含章才戳戳商时序,“看来今晚,咱们要同床共枕了?”

      商时序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睡沙发吧。”

      他知道楚女士是想让他们俩培养感情,但这样未免太不尊重周含章了。

      “啊?”周含章哪能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眼瞅着商时序要离开,立马伸手把人拉住,“可是你这样,阿姨会怀疑我们的关系吧?”

      说完,她又笑了笑,一副“看我多么善解人意”的表情,“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话听上去属实是有些倒反天罡了,商时序没忍住,多看了周含章两眼。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商时序扶额。

      周含章眨眨眼,“那你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商时序摇头。
      且不说他们俩现在还是合约情侣,就算是真情侣,也不会在周含章不同意的情况下做什么。

      教养这种东西,刻进骨子里后就很难丢掉了。

      “那不就得了。”周含章一脸无所谓,“还是说,你也觉得贞洁对女性来说十分重要?”

      “所谓贞洁,从来都是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锁。”商时序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尊重你,毕竟咱们俩……”

      话没说完,但周含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商时序提出那个合约以后,问过周含章想要什么。

      她当时提了两个要求。

      一是学习,这是她假扮商时序女友的报酬。

      二则是她需要和商时序像情侣一样相处。

      “毕竟我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万一到时候露馅了怎么办?”周含章说得理直气壮。

      商时序想了想,莫名觉得很对,于是也同意了。

      因此,这段时间他们像情侣一样,做了很多事情。

      暧昧的氛围不少,有些时候周含章都忘了他们还有一直合约在。

      “当然不是白帮啦。”周含章笑着说:“商总,这得加钱。”

      一开始,两人就没有金钱交易。
      此刻周含章嘴里的钱,自然也不是真正的钱。

      “你想要什么?”

      “听说下周有个宴会,有很多商界名流参加。”这个消息,是秦苏从李邱那里听来的。

      周含章看着商时序,“商总能带我去吗?”

      “没问题。”商时序应下了。

      周含章喜笑颜开,再想到马上就要和商时序同床共枕,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也因此,错过了商时序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商时序看着周含章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只是为了这些交易啊。
      他还以为,周含章真的有些喜欢他了呢。

      商时序捏捏指尖,“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自恋了。”

      虽然他的确优秀,但也没有到是个女性就会为他倾倒的地步。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同床共枕那一刻,两人都有些紧张。

      周含章穿着楚女士特意送来的睡衣,躺在床上,很是紧张。

      另一边,商时序也没好到哪去。
      他一个人睡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身边出现会呼吸的碳基生物。

      即使两人各自缩在自己的被子里,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那个。”周含章抓着被子,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商时序看着天花板,“你呢?”

      “我也没有。”周含章侧过身子看着商时序,“不应该啊,你这么帅,又这么有钱,还有能力,应该有很多女孩追你才对啊。”

      上高中的时候周含章就见过很多女生给商时序塞情书。

      后来到了大学,还听说商时序和隔壁新闻系的系花走的很近。

      她还为此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商时序回忆了一会,发现的确没有女孩子追过自己——

      顶多就是扔给自己一封情书。

      可那些情书的内容也大差不差,都是说什么“你很优秀,也很帅,我很喜欢你,但你实在是太耀眼了,我配不上你,所以只想写封信为自己的喜欢画上句号”之类的。

      到现在为止,身边为数不多同自己亲近的女性,除了家人就是周含章。

      “居然是这样吗?”周含章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这样优秀的人,都不缺女朋友呢。”

      “你不也没有对象。”商时序低笑了声,“可能咱们这样优秀的人,注定孤寡吧。”

      听见这话,周含章瞪大眼睛,“你还知道孤寡?”

      “我们霸总也是会上网的。”
      两人在某些方面很合拍,聊起天来完全没有上司与下属的紧绷感。

      甚至,让周含章感到心情愉悦。
      她有种,和商时序的距离又一次被拉进的感觉。

      一夜好梦。

      “含章。”楚女士今天穿了身波西米亚风的裙子,在配上辫子和头饰,精致又时髦。

      周含章一时间有种,这不是商时序的母亲,而是他姐姐的错觉。

      “阿姨。”她乖乖喊了一声,走到楚女士身边,“这一身真好看。”

      “是吧。”楚女士喜笑颜开,“我捣鼓了半天呢。”

      她又拉着周含章说了好半天自己的穿搭思路等等,周含章全都认真附和。

      搞得楚女士脸上的笑怎么都消不下去。

      “走吧走吧。”她挽着周含章的胳膊,迫不及待,“咱们去逛街。”

      楚女士以前也不爱逛街,但退休后的空闲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银行卡里那一连串的零,便逐渐爱上了购物的感觉。

      他们去的是A城最大的商场,那是周含章曾经根本不敢踏足的地方——

      她以前也去过一次,但里面的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了。

      而且是独独针对于穷人的压抑。

      可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商场好像活了过来,那些曾经满目不屑的sales也都热情了起来。

      “楚女士。”刚走进一家服装店,那些sales就迎了过来,“您来了?这边刚上新了一些衣服,您要看看吗?”

      楚女士摆摆手,“先帮我给我未来儿媳选些衣服。”

      她丝毫没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

      毕竟是商时序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带回来的女孩,作为母亲,必须要表达自己对她的认可。

      她可不是电视剧里那些拆散小情侣的恶婆婆。

      sales立马将目光落在了周含章身上,表情是仍旧殷切,“这位小姐长得可真好看,身材也这么好,穿什么都很好看的。”

      金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人,如今满脸谄媚。

      阶级的壁垒在此刻突显得淋漓尽致。

      “含章,快挑挑。”楚女士拿出一条裙子,“这个看着不错,你去试试。”

      也不等周含章回答,就将裙子塞进周含章怀里,连带着人一起推进了试衣间。

      门被关上的瞬间,周含章竟是诡异的松了口气。

      楚女士实在是太热情了。

      “这小姑娘不错。”楚女士收敛了笑意,不过嘴角还有个弧度,看上去心情挺好,“阿序,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妈。”商时序无奈,“你儿子又不是什么急需处理的滞销品……”

      至于一直催他赶紧处理情感问题吗?

      听见这话,楚女士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她伸手戳戳商时序的肩膀,“你赵姨都抱上孙子了,我到现在连儿媳都没见着,能不着急吗?”

      出去打麻将的时候,她的气势都比人家矮一截。

      商时序不是很懂她们这些小老太太的攀比心理,只能沉默着假装没听见。

      好在这时周含章换完衣服出来,救他于水火。

      “哇!”楚女士发出一声惊呼,“真好看!”

      周含章被楚女士拉着转了一圈,被夸得有些害羞。

      这是一条很性感的裙子,将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甚至修饰得更加好看。

      “好看吗?”周含章偏头看着商时序。

      说这话时,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与期待。

      “好看。”商时序认真回答,“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别管他。”楚女士扔了一大堆衣服给周含章,“都试试,你穿肯定都好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周含章都在无尽的试衣服中渡过,甚至试完一家店又奔赴下一家店。

      一开始周含章还有对买奢侈品牌的兴奋,但后面直接麻木了。

      偏偏楚女士和打了鸡血一样,买完了衣服,又拉着周含章去买了一大堆珠宝首饰。

      趁着楚女士挑选的间隙,周含章没忍住道:“阿姨的购物欲,这么旺盛吗?”

      商时序抿抿唇,“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能今天终于实现愿望了吧。”

      如果不当女强人,楚女士大概会成为某个地方的时尚顾问。

      周含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陪着楚女士逛了两个多小时后,她的电量也终于是耗尽了。

      “呀,饭点了。”楚女士这才注意到时间,“饿了吧?咱们去吃饭吧?”

      “好。”周含章连忙点头,生怕慢一秒就被楚女士拉着继续购物。

      她现在身上穿着楚女士给她挑选的套装,脖子上戴着楚女士买的项链,手腕上还带着新鲜出炉的帝王紫翡手镯,就连高跟鞋都是刚从店里买的。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周含章真想给秦苏打个电话,感慨句“我这辈子都没这么贵过”。

      “脚痛不痛啊?”楚女士有些懊恼,“光顾着好看,忘记高跟鞋穿着不方便了。”

      她看向商时序,“阿序,去给含章买双平底鞋过来吧。”

      “不用了……”周含章连忙拒绝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刺耳的声音打断。

      “呦,这是谁啊?”带着耳钉的男人搂着个女人走过来,“这不是咱们的清冷学霸周含章吗?”

      被搂着的女人微微皱眉,“这位是?”

      “哦,我大学同学。”男人笑了笑,带着恶意的目光肆意落在周含章身上,“不过,我记得周同学是个出名的贫困生啊?现在怎么来的起这种地方了?”

      “该不会,是又把自己卖给老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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