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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花事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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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7.10,辰
宁思明和秦青的相遇,可以说完全就是意外。
那时候宁思明已经通过出演《粉红凤凰》获得了一定的名气,他在剧中演一个深情的将军男二,痴情地爱着女主,甘愿奉献,最后为了女主称帝基业而死。好吧,很老套的剧情,但是网友们一直都吃这种深情人设,加上他的外貌形象也不错——很多他的粉丝都记得他第一次出场的样子,春天的桃花树下,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等女主角下学,桃花落了满头满身。那时候镜头给到他的眼睛,他年轻的眼睛里全是喜悦与爱恋。秦青后来也看过这部片子,他只觉得宁思明被人喜欢确实是有原因的。
现实生活中,宁思明喜欢穿休闲类的衣服,他个子太高,一般的西服他很难合身,私人订制的对于刚火起来的他还是太奢侈了。他的原生家庭不算幸福,这副好皮囊是上天的恩赐,相比享受他更喜欢攒钱,唯一花钱的地方就是对待他的容貌。这是他赚钱的资本。
他的衣柜里大都是美邦的衣服,森马的外套这些,唯一一件秀场高定还是他最火的那段时间品牌方送的,而且是那种露背露肚脐的,在他这种“老实”的人看来完全穿不出去。但是他一直珍藏着,虽然他甚至不知道价格和品牌。
二二年七月,他接了一部玄幻戏的男一号,随着去辽省丹青市取景。他心里很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持续的火下去,如果不能那可能又要靠一个好时机来拯救自己。
这部戏叫《卡利班人鱼的呼唤》。理所应当的,他扮演人鱼,毕竟原著里面那个人鱼化形之后就很高,符合他的外形条件。这是一部讲男女生几个人之间友谊的戏,其实冠冕堂皇的说是这样,内里就是要卖腐的一部戏。好在剧情不错又可以算是群像,要是辩解也能说得清楚,说不定以后还能时不时靠营业来赚点钱。宁思明何乐而不为呢?
秦青当然是来度假的。他现在这个时期不能随随便便离开东北,春一白看出了他的不轻松,于是就劝说着要带他出来旅游散散心。春一白突然想起他还没看过海,就带他来丹青市度假。这里算是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东四区除了连港市能看见海的度假胜地了。
秦青只带了春一白和楚天青出门,把古连四留下应对突发事件。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和俄罗斯达成了初步的贸易与军政合作,俄罗斯的东正教牧首阿列克夏代表他的皇帝陛下送了他那辆幻影和一架湾流G650ER。他当时坚持说不能收,他知道送这么贵重的物品绝对是有别的企图,但是他拗不过俄罗斯方面的强硬,他们甚至直接把飞机运来了。
运来就运来,他也一直放在那没动。他心说这东西不动都花钱一动更全是用钱的地方,所以就一直放着了。直到这次楚天青第一次向他提要求说度假想坐那个飞机,他不忍心拒绝,于是就只好着手开始弄了。不过也不是一笔小钱,这一趟飞下来折合人民币也得花个小十万呢,快倒是很快......
丹青市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旅游城市,但是架不住他物价不高,很多人都喜欢假期来这玩一玩。实际上春一白下飞机把秦青往江边一带就后悔了,真是人山人海的,他自己都觉得带秦青来这种地方有点“掉价”,但是秦青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罕见的表现出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孩子气,他这个一向对装饰不太感兴趣的人,居然在江边的首饰小摊旁边看见一个白色的经过打磨的石头手串就走不动路。那个老板也是看出来他有钱,一出手就要五百。春一白见他权衡一会还真要买,立刻把他拉走。楚天青只是跟着,抿着嘴。说实话,他虽然很感激秦青,但是有时候,甚至大部分时候都不理解他的某些行为。
【真的挺好看的,你不觉得吗?】秦青无声的问春一白。
“不是你一个见识过那么多珠宝的人,居然喜欢这破石头?你要真喜欢海里的白珠宝,去俄罗斯搞点砗磲,你开口那个什么阿什么夏的就肯定能给你搞来。”春一白着实有点无语。那手串要是五块钱还行,张嘴要五百还真是演都不演了。
【不行,砗磲违法,而且我也不是特别喜欢。】秦青摇摇头,皱起眉头似乎想要在法治方面教训春一白。春一白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我就跟你打个比方!”
秦青确实是没怎么出过门的人,他看见这些江边卖的海货比什么都新奇,一会要买这个鱿鱼干,一会要买那个贝壳风铃,结果就是那些老板看见他这一身始祖鸟休闲装,都成百倍的要价。这让春一白十分气愤,如果秦青想要确实应该买,但是他不想这样当冤大头,毕竟有那个钱可以买更好的,他们又不是洗钱来了。
春一白一直没注意楚天青,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就看见他买了一大包鱿鱼丝,拿在手里已经走了有一会了,甚至早就撕开包装一条一条的吃着。春一白一阵无语:“多少钱买的?”
“三百一袋,其实我觉得还好,但是我也没买太多。”楚天青一边撕下来一条鱿鱼丝放进嘴里一边说。
春一白看见秦青也拿过包装袋撕了一条吃,差点被气晕过去,上去就拍了一下秦青那件露脐T恤下裸露的小腹:“吃吃吃,你刚才还跟我说什么砗磲违法呢,你这种行为呢?你这叫扰乱市场经济!”
【别上纲上线嘛。】秦青咽下一口,用唇语说:【不太好吃,有点过于咸甜。】他有些尴尬的笑着,又把袋子还给楚天青。
楚天青面无表情的又撕了一条:“白大爷,你吃不吃?我其实觉得还行。”
春一白一把抢过:“你俩都别吃了!还有晚饭呢!”
晚上六点钟,天色已经变成幽暗的蓝色,秦青也有些饿了。这时候几人正好走到民俗街中间,旁边就是一家名叫凤鹤的烤肉店。秦青看着那木头招牌和火爆的人群就不由分说的要去这家,春一白拦也拦不住。
进去之后不出意料的爆满,但是服务员看他们是三个人,就问了一下能不能拼桌,最后安排他们和一个人去拼了一桌。
这个人就是宁思明。只不过当时秦青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看见这个人自己坐在那玩手机,像是在看小说一样。从他艰难窝着的腿就能看出来他的身高会很高。他上身穿着一个颜色很有意思的T恤衫,类似橘子和咖啡豆混在一起的颜色,下身则穿着一个灰色的很短的短裤,只能遮住半个大腿,脚上是一双高腰的没什么印花的袜子,鞋子也比较独特,鞋面和运动鞋类似,但是从侧面看又能看出来是一双拖鞋一样的东西,低到能看见跟腱末端。他全身上下猛一看去都比较普通,不事装饰,只有右耳戴了一个蓝色的方形耳钉,春一白认出了这个,前几天他想给他妈买生日礼物的时候逛施华洛世奇似乎看见过。但是那不是女士饰品吗?这又不是什么著名的宝石,就单纯是氧化锆的,他也是看见组成成分之后就放弃了。但是这个时候,他那个耳钉居然在面前的烤炉火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简直就像是在炫耀。他的漂成白色的头发居然能显得他脸那样美丽,脸、脖子、锁骨乃至头发的这一整体颜色也让他的在火光下泛着透明棕色的蜜蜡一样的眼睛更加夺目动人。
似乎服务员也跟他说过了要拼桌,他没有抬头就察觉到了三人的到来,秦青作为这个团体的主事人自然坐在他的旁边,春一白和楚天青坐另一边。一坐下秦青就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木头椅子有点太硬了。
服务员拿来菜单,秦青默不作声画了几个又递给春一白,春一白在和楚天青商量的瞬间,宁思明似乎吓了一跳,他没意识到身边人已经点完菜了。他疑惑的看了看秦青,秦青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看着他。他打量了一下秦青胸前的logo和露出来的腰腹,不禁挑了挑眉。
“富家公子哥也来和人拼桌?”实际上宁思明说出来就后悔了,如果对方不是简单的富家公子哥,他也不必用这种语气来调侃;如果对方真的是纯粹的跋扈富二代,那他对人家进行这种调侃也容易招惹麻烦,甚至他在说出来就做好了道歉的准备。但是当时的他确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谨慎的他迈出了这一步,向着这个神秘美艳的长发男人。
秦青微微一怔,摇了摇头。他那本就很松的发髻在他的动作下应声散开,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秦青连忙从口袋里找出一个带珐琅花的头绳,用嘴叼着然后双手去拢头发。他把头发又扎起来,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写在手机上:
【抱歉,我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你讲话。似乎我让你误会了,我并非什么公子哥,我确实有一些钱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只注意到我的财产穿着。迄今为止我觉得我的花销还都在享受和欣赏的范畴内,而不是攀比。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角度误会我,谢谢。】
宁思明一愣,重新看着秦青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说实话秦青的外貌就像一把冰刀,在太阳底下或许很多人不能注意到他,但是一但处在某种特殊氛围,或许是灯红酒绿的酒吧,或许是夕阳漫天的公园,或许是阳光满溢的午后,又或许像现在一样,夜幕下的餐馆,在烤炉旁边,火光一跳一跳的在他的眼睛里灼烧——一但到了那个时候,秦青的美艳动人——是的,他的美艳动人就像刀子一样露出锋利的刃,一下子刺穿你的心脏。
秦青微笑一下,宁思明吸了口气,缓缓说:“是我误会了,向你道歉,作为补偿,你如果饿了,可以吃两口我的烤虾滑。”
闻言,秦青脸上笑意更甚。宁思明看着他只觉得心神不宁。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样子好特别。
“你们俩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春一白有些疑惑的问:“青青,你还怪自来熟的。”楚天青则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春一白的胳膊。
【没什么。】秦青笑着对春一白说。宁思明也被春一白的话牵动:“您是......”
“我,春一白;这个......”指了指彼时还十五岁的楚天青:“楚天青;他叫秦青,不能说话,应该刚才给你写明白了。他是我们两个的上司。”
“他是我爸。”楚天青抽抽嘴角,说。
“养父。青青才二十岁,以后别在外面乱误导别人。”春一白不客气的说。
“等等等等,你说你叫什么?纯100?这是小名吗?要是小名不应该叫什么......存100才对?这似乎有点越来越有钱的寓意......”宁思明皱了皱眉,问。
“春天的春,一二三四五的一,白叭呲啦......就是颜色那个白!听懂了吗?这一天天说个名字还能听岔劈了......”春一白愤愤地说。
在场其余三个人都被他逗笑了。宁思明听见旁边人用鼻子轻哼了几声,看动作是用手掩住嘴巴的同时又用指关节蹭了蹭鼻子以示尴尬。这时候宁思明才注意到他手上食指戴着的红宝石戒指,那颗宝石不大,浑圆天成的镶嵌在戒指里,表面泛出一丝丝粉紫的色调,不禁让人觉得很妖冶。这个戒指就是秦青身上的唯一装饰,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秦青就应该带这种颜色的装饰品,换个什么别的都不行。再想想,是了。蓝色绿色太冷,钻石又显得透明,这种血色的宝石,就是他全身装点的心脏部位。
他很欣赏这种会打扮自己的人。他又里里外外的端详了一遍秦青,笑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头发,要是能更顺滑一点就好了。
秦青似乎对宁思明很感兴趣,他主动留了宁思明的联系方式,毕竟在刚才的谈话中他也知道了宁思明其实是春城人,他跟宁思明说,既然说了喜欢和他聊天,如果有麻烦可以跟他聊聊,他可以替他开解些许。
和宁思明的相处给秦青一种轻松感,他这辈子第一次和谁的相处既不背负什么责任也不需要感念什么恩情,纯粹且美好。他很舒服,就像鹿岛的海浪一样恣意,说涨潮就大浪滔天,说退潮就留下千里泥沙湾。
鹿岛是丹青市的一个旅游重点区。在丹青市住了一晚上后,秦青一行人就坐着快艇直奔鹿岛而去。
彼时早上八点钟,秦青在那件露脐T恤外面随意披了一件卡其色的牛仔衬衫,头上也戴了同样颜色的MLB的帽子,权当为了抵挡快艇溅起来的水。楚天青就在岸边随便买了一件雨衣——当然也花了点冤枉钱。春一白则选择什么防护措施也没用。
“反正去海边玩,早湿完湿都是一个湿。”春一白上快艇的时候还满不在乎的,直到水花溅了他一身。这让他他一边上岸一边往外吐口水,甚至用力擤鼻涕。他觉得海水已经全灌入他的鼻子里了。
下了快艇,提前包好的车就把他们从码头带到海滨的别墅旅馆。行李已经提前运到这里了,秦青甚至运了一瓶玻尔科夫和2000年的拉菲。拉菲还好,是他自己搞到的,但是这瓶玻尔科夫香槟可不是那么好得的了。这也是那个牧首送他的。事实上,那个牧首一直在代表俄罗斯和他进行交谈往来。
他走进他们订的别墅,这里的别墅群有一个特点就是朝向海的这一面落地窗居多。鹿岛这边属于黄海海域,海面并不像网上看到的其他旅游地点那样清澈,反而是比较浑,似乎混着泥沙一样,这也让他的海浪格外沉重。时候还不是最热,故而游客也没有多少。这就显得那座被叫做“孤山”的勉强能称作“峦”的东西上面那群人格外热闹。秦青倒是能闲得住,春一白则更想歇一会洗个澡,但是楚天青其实很好奇,他毕竟才十五岁。他拉了拉秦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爸,我想去看看那边......”
【我陪你啊。】秦青微笑打字:【反正我不累。】
“好啊!”楚天青扯住了秦青的衣服,似乎很高兴。秦青摸了摸他的头,打字:【你不必故意表现高兴,你要是心里高兴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我去叫你白大爷。】
楚天青愣了半晌,点点头。秦青起身下楼去敲厕所门,给春一白发微信:【你快点,等着出门呢!】
“催命是吧!我还要洗澡呢!你俩等着!”春一白的语音先从楼下厕所里带着回音传出来又被秦青用手机播一遍,逗得两个人都笑了。
春一白尽快洗了个澡,换了一件透气的海边衬衫,带着墨镜就跟他们一起出门了。彼时孤山上的那群人似乎已经开始骚动,楚天青有些急,秦青看了他一眼随即会意,拉着两人就往那边跑。
跑过去又是几十级台阶,完全上到山顶的时候三人都微微喘息着出了汗。这时候他们才看清似乎是剧组在拍戏,这时候似乎已经拍完了,警戒线都拆了。两个主演在簇拥之下从山顶的亭子上往下走,这时候,秦青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青!是你?好巧!还有纯100,这小孩子叫什么来着......”秦青抬头看去,是宁思明。虽然他画着比较浓的人鱼妆容,脸上还各种特效妆道具贴着,但是秦青还是认出了他。秦青微笑着向他举了举手,反倒是春一白又开始嚷起来:“我说了我不叫纯100!”
“原来你是演员......那还怪没架子的呢,昨天去那么多人的餐厅吃饭?”春一白随意夹起一片响螺片送进嘴里。他一向对海鲜不太感冒,觉得这玩意没比杏鲍菇好吃多少。
“我自己单独出门的时候一般都素颜,和荧幕上的不太一样。”宁思明笑笑:“我也没想到有钱人度假居然会选择这么个地方,你们要消费都没处消费吧。”
【不便利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特殊的体验感。】秦青在手机上打字:【我感觉这里还挺放松的,而且和你也很有缘,不是吗?】
“倒也是。”宁思明微微一笑,:“能交到朋友是我也没想到的。尤其是像秦先生这样有魅力的人。说实话,我特别欣赏你的穿搭风格。”
【你的用词太生分了。思明。或许我们可以再熟络一点。叫我秦先生的话,感觉像我已经40好几了。】
“那您......那你想要什么称呼?”宁思明似乎有一点点意外,但是他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但是秦青也看到了。
【秦青,或者你能想到的什么其他昵称。事实上我不是向你索取什么,而仅仅是不太喜欢这么生分的称呼。我都不敢想什么样的人会被我称呼为先生。或许也只有老师。毕竟我才二十。】秦青被自己所写的逗笑了。
“可以......我也二十岁,冒昧的问一句,你的生日是?”宁思明问。
【三月十七号。】
“那你的生日还挺大,我可以叫你秦哥,行吗?”宁思明注意到秦青剥虾的手似乎有点红,皱了皱眉。
秦青点点头,手却被宁思明拿了一张纸覆盖上。他疑惑地看了看宁思明,宁思明指了指他的手指:“你应该只是对这种煮虾的水过敏。你之前吃虾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吧?”
秦青一愣,似乎确实,只不过他自己没怎么剥虾过。小时候爷爷能买到的也都不太新鲜他也不爱吃,后来又都有人给剥虾,说起来寥寥几次的剥虾经历,他总能感觉到四指第一关节处会有点痒,但是他自己都没怎么注意。
“干嘛愣着,擦擦。不然那个水一直在手上很痒的吧。”宁思明又扯了一张湿巾递给秦青,随手拿起一只虾:“想吃的话,我可以帮你剥。”
“不用了。”春一白皱了皱眉,冷笑了一下:“他不是没有朋友,我也可以帮他。”
“你还有孩子要照顾,春先生。”宁思明根本没看着春一白的眼睛,手不停歇的剥着虾:“你照顾你的,我照顾我......秦哥”
春一白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楚天青倒是没说话,只是一昧地挑拣着盘子里的鱿鱼。
丹青市盛产青虾,品质很不错。宁思明几下就剥了虾壳,放进秦青碗里。秦青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用筷子夹起剥好的虾两口吃掉,又用手机打字:【能有人鱼公子给我服务,还真是荣幸。】
“一会我就去卸妆。我可不是什么人鱼公子,我只是个普通演员,甘愿服务。”宁思明微笑,又拿起了一只虾。
“青青,我要提醒你,娱乐圈的人还是少接触。”春一白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思索良久才慢慢蹭到满不在乎玩手机的秦青旁边,说:“我知道我不该管你的这些,这说到底都算是你的私生活,但是毕竟你的身份在这,和一个公众人物走的这么亲密,你觉得合适吗?”
秦青挑了挑眉毛,把手机放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叹口气:【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让我很舒服。毕竟是度假,我想放松一下,行吗。】
春一白眼前一模糊,声音放柔:“当然可以!我没有说不许你放松,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放松的。你就是真的喜欢他也无所谓我确实有点不舒服但是也还好,毕竟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但是,我只是觉得你们进展有点快,甚至给我一种你往前走一步他就直愣愣的冲过来了那种荒诞感,你看今天他就不知怎么这样与你亲密,我甚至都拦不住......”
【顺其自然吧】秦青裸露的小腹轻轻起伏着,闭目养神:【他不是还邀请咱们一起散步来着?你不换一件衣服吗?】
春一白轻声叹了口气:“来啊天青,我给你找一件新衣服,今天的这个到底被你沾上油点子了,一点也不知道注意......”
秦青打了个哈欠,就这样睡着了。春一白给楚天青换了衣服之后回来,就看见他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他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个人硬撑的架子实在太大,在这种审视之下,却显得他这个人本身这样渺小。
他把给秦青找的衣服也放在了他旁边。睡梦中的秦青睫毛微微颤动,春一白站在旁边端详了一会,最后还是走开了。
秦青是被宁思明的微信振动弄醒的。抬头一看天边已是夕阳漫天。他看了看手机,宁思明给他发了几张图片,看样子是已经要到别墅群附近了。
秦青伸了伸懒腰,拿起旁边叠着的衣服看了看,又放下。他还是不喜欢春一白的审美。他觉得不够大胆,而且太多黑白灰。
他走到衣柜旁边,随意挑拣着。粉色T恤,对;然后裤子,这个卡其色可以,在夕阳下一定很有意思。至于首饰......他挑拣了半天也没什么满意的,最后拎出来一个JOHNNIE的细细的镀金表。这块表实际上便宜的很,他当时也只是觉得有意思才买了。这种特别细的金色首饰对于他来说很难找,市面上的大部分腕表戴着都让人觉得财大气粗。事实上,在打扮自己的时候,他更擅长示弱。这样在做事的时候天地更宽,更游刃有余。
他下楼敲了敲春一白的门,而后打开,两个人正在玩大富翁飞行棋,却严峻的像是在进行国际关系争斗一样,都紧锁眉头看着自己的地盘来决定是不是建房子。
【人家等着了,快穿衣服下楼。】秦青拍了拍春一白的肩膀,二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棋盘整个拿到窗台上。秦青见二人也都动了起来,笑了笑自己先下楼了。
他随意穿了一双白色的拖鞋,打开大门出去就看见了提着什么东西赶来的宁思明。他递给秦青一杯咖啡:“本来都快到了,但是看到了咖啡车,耽搁了一会。”
秦青接过咖啡,插入吸管,轻轻吮吸着。冰的,但是冰块很少,咖啡牛奶的复合香味被舌尖的温度一激直达鼻腔,秦青微笑着点点头。
宁思明看着秦青的样子,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挠了挠似的。夕阳照在秦青身上打着一层柔和的红色辉光,不仅加深了他上身的粉色,更染红了他下身的卡其色,让他整个人就像裹着一层水袖一样清丽。全身上下的聚焦点就在于胸前纯黑纹理的OFF-WHITE的品牌印花和手腕上那块金表。那金表很细,在他手腕上有点松动,还一个劲地反射光芒,实在算不得老实。
“你真漂亮。”宁思明眼神温柔地说。
【谢谢。】秦青举了举手中塑料咖啡杯,微笑着佯装无害地无声说。
春一白推开门,看着两个对视着站在门口的人,心下一股无名火,咳嗽了两声:“哎,去哪散步?”
宁思明把咖啡递给他和身后钻出来的楚天青:“就沿着海岸堤坝呗。或者我们也可以租两个自行车。”
“你是说那种两人一组的?”春一白有些讥讽的轻轻吸了吸鼻子,指着那一排排的观光自行车。
“四人一组的也不是不行。”宁思明脸上一直挂着那种礼貌的微笑。这并没什么,只是春一白总觉得他这微笑一放在秦青身上就显得格外热烈,让他有种敌意。
事实上,他没有权力也没有立场干涉秦青交友,但是真的看着他走进别人怀里,心里终究不舒服。
秦青扬了扬眉毛,拍拍春一白的肩膀。
四个人沿着海岸线漫步,这时候海水已经退潮,无边的夕晖倒映在起伏的沙地上,沙地湿漉漉的,在夕阳下呼吸着。远处有一道白线,那是不断退后的海水。秦青和宁思明轻声在夏日时缓时沉的风里聊着他这部片子的剧本。
“只是一种泛娱乐的剧情,说白了不带什么脑子看是最舒服的,那种校园啊青春啊再加上点异能,挺符合学生的幻想的,倾向人群也比较明显。”
【是的,作为一部商业剧本,找到自己的受众比较重要。】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部剧很难大火,他的特效不太认真,这种情况下似乎没几个人愿意买账,不是吗?”
【其实主要还是看剧本如何,以前的特效不好的剧也大把大把的,还是火了,剧本够硬什么都是陪衬。】
“你说的对。事实上,这部剧为了火是有一定倾向的,就是想卖这种两个男性之间的cp啦......你不介意这个吧,秦哥?”宁思明的声音很轻,几乎要随风吹走了。
【介意什么?我本人对女性也没有什么幻想。】
宁思明一愣神,好直白。他思索片刻说:“那您觉得我呢?如果让你挑选同性伴侣,你觉得我怎么样?或者说我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我很信任你的审美,起码我看着你的时候总是觉得很舒服,就好像你和环境浑然一体了。”
秦青默默停下,仔细端详着宁思明。没有太明显的多次重复的品牌logo,白色搭配浅灰色,裤子形状和腿的形状也很契合,鞋今天也就是普通的并不惹眼,珠宝点缀没有,但是这个风格很清爽似乎没有也不是不行,说白了还是长得帅身材好,放在那不事雕琢就很不错。但要是非得挑出一点毛病......
秦青摸了摸裤兜,果然,他就记得自己带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管他已经用了一些的TOM FORD的新款玫瑰唇露,上前抹了一点在宁思明下唇上,又用中指抹匀了一些。
【只是嘴唇有点干,可以更润一点,有点光泽,可以让你美丽的唇色成为点缀的珠宝。】秦青的笑容很温暖。
夜色渐沉,秦青的笑容和手机屏幕上的字就像天边最后一点丝丝缕缕的夕阳一样,让他感觉弥足珍贵。夏风忽然就大了,把秦青的碎发吹起吹落。
“谢谢。”宁思明其实在感谢夜色,遮挡住了他的脸红。
此时前面传来春一白的声音:“你俩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吃不吃烧烤!”
秦青拍了拍宁思明的手臂,示意他快走。
宁思明跟在他身后,坐在了街边小摊上。春一白给秦青倒了一杯大窑:“小宁,你喝酒吗?青青不喝啤酒我就也不给他整白的了,你要是能喝就整点。”
“啊?我都行,我平时不怎么喝。喝也不能喝太多,毕竟明天还要拍戏。”宁思明用食指蹭了蹭鼻子。
【那就别喝了,耽误工作。】秦青默默写下。
“嗯。”宁思明点头。秦青一瞬间居然觉得他很乖巧,真不像一个一米九二的高个子帅哥能给人的印象。
这顿晚饭直到晚上八点钟才散。秦青问他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宁思明只说微信联系,毕竟他也不知道剧组要拍到什么时候。
“我住在比较里面的那个,香榭旅馆,带个院子那个小楼。自然没有你们的好,但是也不错。毕竟剧组也不可能安排我们几个人一组住别墅不是。”宁思明挠了挠头,语气像是解释。
【到旅馆发消息。】秦青写:【这么晚了你还是公众人物,别被人跟踪了。】
“不能啊,出来这么久也就丹青市还见到过我的一两个粉丝,我还是糊的很呢。”宁思明似乎有点害羞。
【你会火的。】秦青的眼睛里似乎一直有一团被薄灰覆盖着地燃烧的炭火,这让在感情上本身怠惰的宁思明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急躁冒进,而秦青又往往能够包容。
宁思明笑了。他点点头,很郑重的。
当晚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开始下雨。雨水不断地激荡着缓慢涨潮的海面,击打着玻璃窗。秦青能隐约看见远处海面的场景,灰白黑三色交相辉映。
有点冷了。他洗完澡之后把空调关了,披了一个带绒的浴袍,随意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楚天青和春一白下大富翁的声音还在隔壁响着,很吵,但是很惬意。
秦青的手机微微震动,是宁思明。宁思明先是发了一个哭脸,而后写道:
“明天拍戏停了,说是会下一整天,后天才能拍。要是雨一直这么大似乎明天也见不了秦哥了。”
【没事,正好你休息一下嘛。我们本来原定的早起看日出似乎也泡汤了。不过还好,春一白和天青本来也不喜欢早起。】秦青微笑回复,想了想又加上一个倒着微笑的表情。
“想和秦哥聊会天,明天上午。一直待在房间里感觉会发霉。”
【随时欢迎啊,我正好带了点君山银针的那个‘金镶玉’,朋友送的。请你喝。】
“不用!那个很贵吧,我又喝不出什么感觉,就聊个天什么的。”宁思明听说连忙回道。
秦青吸了吸鼻子,心说这宁思明倒是有趣。又回复:【君山银针这种茶熟成不到五分,拿到手就要尽快喝,不然就不那么好了。我可不是招待你,是请你帮我喝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好吧,那提前谢谢秦哥了。明天早上九点去找你如何?”
【不必特地约定时间,挑个雨小的时候打伞来,别淋湿了。】
宁思明窝在被窝里,发了一个OK的表情,随即缩在被子里。厕所门口的氛围灯亮着,软软的光线反射到他脸上,照着他的嘴唇泛着暗哑的辉光。他轻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个唇露有点甜。他好期待明天。
2022.7.12,辰
宁思明六点钟就醒了,窗外的雨在渐渐变小。他随便吃了口面包,坐在床上看剧本。说实在话他根本没看进去什么,他的耳朵一直在听雨声。他很高兴的听见雨声确实在变小。大概到了七点半的时候吧,雨势几乎收敛殆尽,只有细雨纷飞。
要现在去吗?是不是太早了?宁思明看了看窗外,又把目光放回剧本上。再等等吧,现在去的话或许挺冒犯的。万一秦青没醒呢?
要不就发个微信问一下?那样似乎又像他说的有点太生分了,如果他真的想和秦青更进一步肯定不能让他感受到生分,还是自己判断最好。
他一直在心里纠结着,直到他听见雨声越来越大。他有点急了,要是更大了就不太好出门了。
他慢吞吞的找出雨伞,一遍一遍的看时间,怎么八点都没到?但是雨可不会等他,大雨倾盆直下,似乎比早上还大,地面上不断地向上浮起雨水砸出的白烟。
不管了。他在衣服外面披了一件花衬衫,又换了一个黑色蓬松的收腿裤,带着雨伞下楼。他想了想,又拿起自己的已经用了很久的Lunch Box的包。幸好是尼龙的耐用,不然跟着他早破了。
暴雨肆虐,风斜斜的把雨水往人的脸上刮。宁思明拼命把伞倾斜向风来的一边,经过海岸堤坝,已经涨潮的海水顺风而起,疯狂拍打着水泥岸边,海水从堤坝上漫过来,浸湿了他的凉鞋和脚。
风向一直在变,身上裤子上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但是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到了别墅的时候,他看见秦青居然就坐在门廊旁边的椅子上,不等他敲门就给他开了门。
【怎么还挑了雨最大的时候来了?裤子都湿了。】秦青关上门,帮他收起伞,有些嗔怪的看着他,写。
“出门的时候还没这么大......”宁思明咬了咬嘴唇。他不敢想自己现在的形象。一身是水,头发乱蓬蓬的,狼狈的要死......肯定要给秦青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吧。
秦青兀自上楼,只是在楼梯拐角处示意了他一下。他的心情一下子有些失落。他就应该雨最小的时候就来的,起码能保持一个好形象。但是现在......他万分懊悔,垂下头甩了甩水。
2023.7.12,辰
宁思明有些沉重的踏着楼梯,每走一步脚下就留下一点水渍。秦青明显感觉到了他周围的气压很低,他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条长裤递给宁思明,让他把自己淋湿的裤子换下。
宁思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走进他的房间关门换裤子。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秦青已经写好了一段话放在桌上:
【你怎么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你是纠结着要不要来,但是我还不想直接询问你,那样太染指你的生活了。所以我已经做好了等待一只小落汤鸡光临的准备,你在在意什么?】
宁思明穿着秦青的裤子,显得有点短。他嗫嚅着说:“我觉得出现在你面前的我太狼狈了,我怕你会不喜欢。”
【我不是那种只看一个人外表穿搭的人。诚然你的外貌让我感觉到被吸引,但是和你之间的关系进展如此之快还是因为和你这个人交流起来很舒服,甚至无障碍。这你应该能明白。】
“我明白。”宁思明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把最好的我展现给你而已。和你说话我也很舒服,有种内部交流的感觉。”他堪堪扯出一个微笑。
秦青轻声一笑:【别伤感了。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喜欢的人面前固然没错,但是被不可抗力摧毁光鲜之后也应该有足够的自信才对。】
宁思明看见“喜欢的人”四个字之后脸腾的一红。这件事他自己都还没想的太清楚明白居然就这样被秦青挑明了。他只能舔舔嘴唇,犹豫的说:“你好敏锐秦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好,甚至和你第一句的搭讪也不是我的平常水平、方式。好像碰到你就一切变得都奇怪了起来。”
【我们都是聪明人,也得允许一见钟情的存在。不是吗,思明?】
“你说的对,秦哥。那你怎么想?我知道这么问的这种做法并不聪明,但是我想这样。如果你觉得冒犯,你可以不回答我。”宁思明最终还是低着头忐忑的问。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秦青写着,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走到茶几上端起一杯茶,茶水在紫砂杯子中看不出具体颜色,起码宁思明认不出来。
宁思明点头接过秦青手里的杯子,很暖和,捧在手里像个小暖炉。
“我不太会品茶,秦哥,步骤应该是什么?”他端详片刻手里的茶杯,问。
秦青似乎想起了什么,洋溢起些微笑容,眼帘却垂了下来,在宁思明的注视下写:
【这种事情都是为了享受被发明出来的,你想怎么喝就喝好了。这茶叶正常也应该用玻璃杯泡,我也懒得再去买个玻璃杯了,就用了紫砂壶。】
宁思明啜了一口,意外的让他觉得有点软软的甜味在舌尖跳跃:“你的表述很像红楼梦里贾宝玉对晴雯撕扇子一节的论述。这茶很特殊,甚至让我也产生了兴趣。我平时只喝一些西方饮料的。”
喜欢香槟红酒这些的话,晚上可以开一瓶,我带了。秦青写完,又陆续倒出一杯杯茶水,去叫醒还睡着的春一白和楚天青起来尝尝。
宁思明就坐在客厅的高腿凳子上,靠着桌子一口一口地喝,心里却在一直想这些天秦青的态度。秦青刚才说他觉得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是指......他看着杯中的茶水,在灯光下似乎有点泛黄。他把茶水一饮而尽,皱着眉思索,完全没有注意到春一白从里面的屋子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样子。
春一白先是眯着眼睛看了宁思明好一会,随后惊恐地拽住秦青,尽力遏制声音说:“他昨天在这过夜了?”
【你睡迷糊了吧大哥。】秦青有些无语的问。
“那他怎么在这,腿上还穿着你的裤子?你们俩......那个了?”春一白拉着秦青走到角落,小声说。
秦青轻轻推开春一白:【没有,我约他来喝茶,他裤子被浇了个精湿,我给他随便找的一条。】
春一白抿了抿嘴唇,看了看四周,继续小声说:“这样的蠢货你是怎么......”
【他挺好的。】秦青微微皱眉,轻怼了春一白一下:【你别这么说,他本来就有点面对不了对我的感情,起码别在他面前这么说。】
春一白想了半天,他有千万句话想跟秦青说但是他也不知道怎样说得出口,最后只是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注意点,别被骗了。”就摸了摸秦青的后脑勺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客厅。
秦青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他和刚睡醒从房间里出来的楚天青,轻声一叹。他用力用手腕按了按眉心,长出一口气,随后重整表情走向客厅。
大雨一直下到中午,这才逐渐停下。只不过天空一直没有放晴,秦青提议要不要在别墅的厨房做点什么吃,全票通过,只不过他们三个没人会做饭。春一白说他只会焖饭,秦青表示煮方便面已经是他的厨艺巅峰了,要是能打一个完整的荷包蛋那更是会让他有无限成就感,楚天青更不用说,火都不会开。最后还是宁思明笑了,他说他会做饭,要先去看一看食材都有什么。
说实在的真没有几样食材,尤其是调味品,更是只有盐鸡精味精。秦青让他列出清单自己去买菜,春一白连忙制止了他,说他根本不了解市价,去了就会扰乱市场。最终还是带着楚天青一起去对着清单买菜了。
宁思明在厨房一边剥洋葱一边打趣着说:“你们这也没准备围裙,要是油崩到身上你可得给我换衣服啊,秦哥。”
秦青微笑着点点头,从沙发旁边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拿起一个洋葱,跟着他一起剥了起来。
宁思明一愣,随即微笑着从他手里吧洋葱拿过:“我一般不用别人打下手,秦哥。你去歇着吧。”他一边剥洋葱一边随意说着:“我一直都是独居,周围的外卖啥的都被我吃够了不说,当演员还得保持身材,也不太敢吃外面的东西了。雇一个营养师太贵,我只能自己在网上学着做饭。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的技能都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吗?”
秦青赞许地点头,写下:【人需要一点动力,同样也需要一点依靠。或许你愿意依靠我。】
宁思明一惊,手上的洋葱不小心掉进了垃圾桶,他连忙拿出来到水池旁边冲水。秦青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宁思明心里忐忑不安,同时也激动难忍。如果说秦青之前的回答还是暧昧不明的,那这次的借题发挥就是明示了同意的态度。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回应,感受到这种基于爱情的从他开始的完全成功。他现在已经有点不敢看秦青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感受到身后一软。
秦青从他背后抱住他,很轻柔的。他没有把任何重量放在他身上,只是抱着。秦青的手扶着他的腰,在他腰侧像是瘙痒一样很轻的写着:【我可以完全接受。我需要你。】
宁思明的脸逐渐变红,有那么一刻他似乎羞愤难当想要推开秦青的手,但是那也只是他暂时不敢相信的表现。他轻轻喘息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没想到会这么成功,会被这样认真的对待。秦青带给他的感觉不只是爱更是信任,他信任这个男人能够懂他,这个男人同样也反过来会信任他。
他紧握住秦青的手放到唇边,难以控制的吻着。他扶着秦青坐到沙发上,他用手轻轻把秦青的头发撩到耳后。郑重其事地亲吻了他的额头。他颤抖着问:“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秦青在他手心写:【完全可以的,我愿意。】
说实话,春一白和楚天青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只是看见秦青突然帮着去干那些厨房的活了有点奇怪而已。秦青会有一点喜欢留指甲,虽然不做美甲,但是如果因为干活不小心弄折了也会比较疼的。
他们买东西着实废了点时间,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等所有东西都到手了,宁思明就展现了他不错的厨艺。虽然宁思明说做点海鲜着实体现不来多少水平,但是对于另外三位吃等食的来说已经算是神迹了。清蒸的虾蟹螺,爆炒的鱿鱼八爪鱼,酱炖的多宝鱼,再加上一道黄蚬子豆腐汤。三盘一盆端上来的时候,香味四溢。
宁思明的厨艺确实了得,起码秦青很喜欢这个口味,调味适中偏清淡,吃一口味道浮于表面,里面还是食物的本色。似乎春一白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调味,他一个劲的说有点淡,可是最后也吃了三碗饭。
【我很喜欢。】秦青写在手机上,偷偷给宁思明看:【春一白他家里做饭就偏咸一点,他口比较重。】
宁思明小声说:“你喜欢我就开心。我没有在意他的话。”
彼时春一白正在费尽心思拿着牙签对付一个海螺,楚天青专心致志地在一盘剩下的洋葱里寻找一点鱿鱼的踪迹,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对面两人的小动作。秦青微微一笑,起身给宁思明舀了一碗黄蚬子豆腐汤。
“我也要。”楚天青用手肘怼了怼刚要把海螺肉扯出来的春一白,顺手抢过牙签,把螺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四个人都吃的很饱,理所应当的有点犯困。尤其是春一白,似乎是大米饭吃多了有点晕碳,吃完也没消化一下,就回屋说要睡觉。
秦青也有点困了。他捏了捏宁思明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你在沙发上睡可以吗?】
“可以的......”宁思明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们还......”
秦青用食指堵住了宁思明的嘴唇,叹口气微笑又写:【真是怕了你这委屈的样子了。一起睡吧。】
宁思明脸色一红。说实话他只是心里有这种想法,一点点。实际上他并不抱有和秦青同床共枕的希望,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秦青看着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而且应该还很在乎这些。是的,他明白,秦青的意思并不是想要发生关系,只是一起睡。但是即便是那样,是不是也......
秦青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宁思明愣了片刻,秦青又勾了勾手指,他终于把手放了上去。
他和秦青没有睡一个被子,但是他能清晰的感知到秦青的呼吸,他的呼吸比较重,每次起伏都能带动床垫的塌陷隆起。他能感知到身边有人,这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感受到暧昧。他忍不住转过身,看向秦青的后背,他的头发恣意地平铺在枕头上。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秦青平铺着的头发上,只有食指的关节能碰到。窗外依旧阴天,但是却让他温暖。
这一觉睡得可不短,从一点半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他起来的时候秦青已经在换衣服了。似乎还以为自己在睡着,秦青一点也没有避讳,直接就把上衣脱了下来。秦青的肩膀不宽,但是很突出,浑圆饱满,连接着锁骨和脖子优美的线条。真的是优美,宁思明甚至觉得秦青的骨肉都是被人仔细设计过的。
秦青又穿上洗过的那件始祖鸟的露脐T恤,伸了个懒腰。宁思明也爬了起来,坏笑着戳了戳秦青的腰。他能听见秦青轻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也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想不想去外面走走?】秦青在宁思明的脖子上用手指写着。宁思明被痒的咯咯直笑:“好啊,我们拿桶去退潮的海滩抓螃蟹去。”
【好幼稚。】秦青舔了舔嘴唇,笑着写:【但是我可以陪你。】
“那就走。”宁思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故意吓了秦青一下。
两人一人拿桶一人拿铲子,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春一白似乎还没醒,楚天青说自己不去,他说他要是去了等春一白起来发现没人不得以为怎么地了呢。
秦青随意在露脐T恤外面套了一个白色的无印花衬衫。一点点冷,他觉得很舒服。不出去没感觉,出去就发现其实天空中还是飘着细雨的。他率先走下海岸堤坝,起先他还穿着拖鞋,而后实在是麻烦,直接把拖鞋塞进了宁思明手里的桶中。
他们没有在沙地上找到什么螃蟹贝壳之类,倒是有一些香螺只不过也在被海鸥啄食着。宁思明捡了两个说要回去煮着吃,秦青笑他也不怕拉肚子。
那座孤山的脚下是一片巨大的礁石,下了大半天的雨,那里自然积累了一些小水池。秦青猜测那里应该会有点什么,拉着宁思明就跑到了那边。宁思明让他慢点,看着点脚下,别被碎贝壳划伤了。
说实在的,这片海域实在算不上漂亮,海水浑浊,沙滩也不是金黄色的,而是泥沙滩。好处就是很松软,走一步都会陷进去。秦青拉着宁思明奔跑,回头看他,似乎是幅度太大了,他松松的发髻又一次散开,像是水流一样奔涌在细雨纷飞的黄昏中。他们能感受到雨水其实是在变大,但是谁都没有说想回去,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不管做什么都牵着手。
雨越来越大,秦青和宁思明的衣服都湿透了。
宁思明问:“没关系吗?”
秦青摇摇头,湿漉漉的头发带起一点雨水。
他勾着食指,在宁思明掌心写道:【我带了不少衣服,穿我的。】
“可是你的衣服有点小啊。我穿着不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不是我的了。”宁思明笑着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淌到领口。不过也没关系,他的白色T恤早就湿透了,在强风吹拂下,时而重重耷拉下来,时而紧贴腹部。
【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秦青的微笑在雨中那样闪亮,让宁思明忽然觉得这一刻就是永恒。他从没有像这样享受这种暧昧而又温情的感觉。雨幕大极了,几乎把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东西都隔绝开。
“好,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宁思明庄严的点点头。
秦青在礁石上蹲着“狩猎”了半天,最后还是叫他抓住了一只螃蟹。小螃蟹只有拇指指甲大小,但还是倔强的用小钳子夹住了秦青的手指。不痛,痒痒的。秦青把小螃蟹轻轻放进桶里,一站起身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似乎是蹲的太久了。宁思明眼见秦青的动作不对,连忙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腰,秦青整个人自上而下地跌入宁思明的怀里。
他们从来没有贴的这么近过。宁思明能透过湿漉漉的衣服贴到秦青的胸膛,感受到他心脏和自己的同频震动。秦青搂着宁思明的脖子,缓缓稳定身形,踩在柔软的沙地上。
宁思明撩起秦青的头发,摸了摸他的脖子,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他看着秦青的眼睛和沾满雨水的睫毛,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冲动,他遏制不住。
“我可以吻你吗,秦哥。”他轻声伏在秦青耳边说。
【换个称呼。】秦青在他后腰上写着。他的嘴似乎微微抿了抿,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害羞的请求。
“那......”宁思明忍着欲望凑近了秦青的脸:“虽然有点肉麻,叫你宝贝可以吗?”
秦青能闻到他鼻息的热烈气味,他猛地一抬头,把嘴唇印上宁思明的嘴。宁思明没有任何的惘然和怀疑,似乎就知道他会这样做。他也低下头,让秦青吻的更舒服些。他不断的用力向下延伸,似乎想要秦青的全部都为他打开。他紧紧地不容置疑的搂着秦青的腰背,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样。雨水冰凉,落在他们相交的唇舌上,但是丝毫不能给他们降温,哪怕一点。
秦青把所有重量都交给宁思明控制。真放松啊。那个心里的他喟叹着。他好像要被宁思明揉碎了,
但是他愿意。
2023.7.12,昏
宁思明和秦青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实际上,天黑的进程在大雨中在阴云下极其缓慢且不易察觉。他们本不想玩到天黑的,但是时间主观流逝的实在太快,这没办法。
他们牵着手从海岸堤坝的长阶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门口长檐下等着的春一白。雨水被风吹到他裤脚上些许,有点湿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青青。外面雨下的很大,我很担心。”春一白垂着眼帘问。
秦青茫然的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我怕水渗入手机里,没拿出来,也没听见。抱歉。】秦青舔舔嘴唇低头说。
“他和我在一起,你不用这么担心。”宁思明微笑着轻声说:“天晚了,有点凉,我先带他去洗个澡。”
春一白只瞟了宁思明一眼。他很想说担心的就是你,但是那样着实是在打秦青的脸。他忍住了。他重重地用鼻子吸了口气,给他俩开门。
“衣服都湿透了,脱门口吧。”春一白关上门说。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来处理。”宁思明拉着秦青走向浴室,轻轻把浴室门关上。
春一白咬了咬嘴唇,一脚踢翻了空无一物的脏衣篮。
宁思明帮秦青脱掉湿淋淋的衣服,替他把水龙头打开,调了一个适中的温度。秦青试了试,在他手心写:【可以更热一点。】
“真的吗?我怕你会烫伤。”宁思明微笑着轻扭水龙头。
【我平常都用四十多接近五十度的水温。】秦青笑笑。
“以后可不许了,热一点可以,但是太高的温度会让你皮肤变差的,宝贝。”宁思明用手探了探水温,点点头。
【你也洗。】秦青写。
“等你洗完我再洗。这个浴缸有点小,不是双人的。我来为你服务。”宁思明搬了个凳子放在浴缸旁边,他坐在上面,双手轻轻地给秦青捏斜方肌。他的力气并不大,但是秦青总能感受到一点压迫感,这种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松全身的肌肉。他觉得自己都快在浴缸里飘起来了。
水放满了。宁思明取下淋浴头,用温水给秦青冲洗头发。他仔细地冲洗发根,毕竟在海边疯了一下午,砂砾灰尘也是有的。他在浴室环绕了一圈,只找到了一瓶普通的洗发水。没办法他只能用了。
“你没买过好一点的洗发水吗?”他一边在手里打着泡沫一边问。秦青摇摇头,他的眼光充满着温柔:“注意保养啊,宝贝。你这么好看,得把美丽多留点时间才行。”
秦青被他的话逗笑了,点了点头。秦青能感受到他的手带着泡沫探入发根,头皮一直被轻轻摩擦着,连带着还有按揉太阳穴和百会穴。他长出一口气,他妈的,真享受啊。他在心里暗骂着。他闭上眼睛,专心致志感受着温暖的水的荡漾,感受着温柔的手的服务。
宁思明帮他从头到脚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又替他穿上浴袍。这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沐浴的温暖舒适早就夺去了他的筋骨,几乎要宁思明把着他扶着他才能走出门去。好在门外没有这么温暖,这让他清醒了些许,腿也有力了。
【快洗,我在三楼我的房间等你。】秦青点了点宁思明的额头,在他手上写。宁思明点了点头,关上浴室门。宁思明刚要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又突发奇想,脱了衣服直接坐在了秦青洗过的水里。他猛烈地吸了口气,似乎期望能在香氛和热气之外汲取到一点秦青的气味。好一会他才放了水,又打开水龙头接新的。
秦青从冰桶里拿出两瓶酒,放在了窗边的品酒台上。玻尔科夫在顶部氛围光的照射下透出碧绿的颜色,像一块玉;而那瓶2000年的拉菲则没有那么容易被光照透,依旧是黑中带一点红的颜色。
宁思明没有让秦青等太久。对于全身清洁他还是太熟悉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就从楼下轻声慢步的上来了。他看见秦青正坐在窗前的品酒台上痴痴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彼时海潮已经在慢慢上涨,隐约潮鸣搭配上刚放晴的璀璨烂漫的暮光夜空,画一样。而秦青就是画中的点染,他那几乎全干的头发披在肩头,侧脸的一点与鼻尖展现在画卷中。宁思明温柔地看着他与夜。他的美只需一笔一墨,就能让整个月夜大放异彩。
秦青听见了他上楼的声音,缓慢转头,这一次更是让宁思明心颤,他的眼睛并不是纯黑,而是更像由褐色的晶体堆叠而成,一块将凝未凝的琥珀一般,封存着他里面万种风情的灵魂。宁思明突然很庆幸秦青不能讲话,这无疑增添了秦青的不可亲和性;但恰恰是这种不可亲和,才让他们在亲热的时候更有那种突破禁忌的感觉。
他轻轻吻了秦青的额头:“宝贝发呆呢?”说着拿起酒瓶看了看。
秦青被他的话逗笑了,在手机上写:【没有,只是看这雨还挺巧的,我们回来了也一点都不下了。】
“如果不下雨,我今天肯定还要拍戏,怎么和你待一起。这是缘分......不过你这酒,怎么带了一瓶这么贵的?这个香槟我倒是没见过。”宁思明把酒瓶放下。
【喝哪个?】秦青指了指两瓶酒。宁思明眨了眨眼睛:“都想喝。”
贪心。秦青从酒柜里拿出一个香槟杯和一个红酒杯,又拿了一个醒酒器,写:【春一白不太懂,他把拉菲也放冰桶里了,单宁会比较高,可能不会太好喝。】
“没事,我还没喝过这么贵的酒。”宁思明把红酒打开,倒进醒酒器里一部分,轻轻摇晃。秦青则慢慢操作着玻尔科夫香槟那危险的盖子,最终安全把他打开。
秦青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给宁思明倒了一杯红酒。宁思明碰了碰杯壁:“确实有点凉。”
秦青和宁思明轻轻碰杯,喝了一口。冰镇的时间够久,确实清爽。而宁思明就没那么舒服了,本来赤霞珠占比高的拉菲对于新手来说就没那么好入口,更别说还镇了这么久......
“涩,不好喝。”宁思明苦笑一下。秦青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又拿过宁思明的杯子。宁思明坏心思的把杯子转了一圈,把剩下的半杯香槟一饮而尽。
“还是这个好喝,那个什么玩意儿。”宁思明轻声笑了。秦青喝了两口,确实酒体太重了,不好喝。但是他现在却突然很想喝。一点点的,他居然就这样喝了一整杯。
宁思明也有点傻眼:“这你也能喝?我是无福消受......”秦青笑笑,又拿出一个香槟杯,倒了一杯,啜了一口。
窗外夜色渐沉,月亮像是一弯玉玦一样浮在天上海上。秦青起身抬手把氛围灯关了,整个房间都陷入一个空茫的月的颜色之中。香槟的气泡不断冲击口腔舌尖,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没吃什么晚饭。不过已经这个时间了,他也不想劳动自身觅食。只不过这样肯定要醉的快一点了。
他忽然感觉身体有点摇晃,吸了吸鼻子,把最后一口酒喝干净。【你还喝么?】他指了指酒瓶。宁思明摇摇头:“我酒量不是很好。就不喝了。”
【正确的,我都有点晕了。】秦青笑了笑,皱了皱眉。实话说,他有点醉了。是了,混着喝香槟和红酒,还空腹,真是不要命了。他有点疲惫地把着宁思明的胳膊想要起身,脚下一踉跄。宁思明自然注意到了,他连忙托住秦青的小腹,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灼热。
“躺下歇一会吧,宝贝。”他吻了吻秦青的耳垂,把他扶到床上。秦青就这样温热地依偎在他怀里,他凑到秦青耳边问:“宝贝,你的内衣在哪?我给你找。”
【我睡觉什么都不穿。】秦青的手无力地在他背上写着。宁思明的脸红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掀开被子把眼前人放进去,替他解开浴袍。
与在浴室里不同,又一次看见秦青的身体,他在欣赏中多了占有的冲动。他的线条被月光打出一点光边,肌肉单薄但是流畅,顺着下腹往里被层层叠叠的阴影遮蔽住。他红着脸回过头,忽然觉得秦青裸露的脖子比什么都美丽,简直就像一篇书法作品里面的一个“竖”画一样,有一种被皮肉束缚着的脆弱的美。他看着秦青微微发红的眼眶,情不自禁地跪坐在他身边。他轻轻敞开浴袍,把自己贴在秦青有些微热的身体上。
彼时秦青已经微微晕眩,他只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突然贴了过来,随后是一只手,托住他的腰。他还没迷糊,他知道这是宁思明。他并不抵触,但是他有点紧张。他感受到宁思明躺在了他身边,身体还在不断向下滑动。他自己的身体也意识到了什么,在微微颤抖中轻轻兴奋起来。他感受到了宁思明的头发蹭着他的腹部,他的手在他腿弯上轻轻写着:可以吗?
秦青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床很软,身体很暖。他低低地喟叹了一声,用手摸了摸宁思明的头顶。
宁思明怎么能忍受......
2023.7.13,辰
秦青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彼时宁思明穿着衣服坐在他身边。他睁开眼的时候宁思明正在打一个哈欠。看见他醒了,宁思明立刻上前轻碰他的嘴唇:“宝贝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秦青动了动,似乎没有预料中的腰酸背痛,只是很疲惫。他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脸不可遏制的红了。或许是因为宁思明的动作很轻柔的原因吧,起码他现在没有感受到任何□□上的不适。但是要是说精神上......
宁思明见他脸红,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宝贝,害羞了?我一直想说,我真是越靠近你越喜欢你,昨晚的你简直魅力四射,我从来没这样兴奋过。”
【你还真是直白。】秦青疲惫地在他手上写。他刚要坐起来,却感觉小腹内部一阵胀痛。他意识到了什么,瞪了宁思明一眼。宁思明见他动作不对,连忙扶住他裸露的腰:“怎么了宝贝?哪里不舒服?”
【好像肿了。】他有点愤愤地写着。
“可是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宁思明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委屈,秦青一下子就责怪不起来了:“可能是时间太长了的原因,我真的没怎么用力。我也舍不得用力啊宝贝,你太好看了,我都舍不得给你留下什么痕迹。”
行了行了。秦青摆摆手,忍着痛从被子里滑出来。他找出内裤穿上,站在落地镜前照了照自己的身体,扬起眉毛指着左胸上的一处红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宁思明。
宁思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那我总有忍不住的时候是不是,你得理解这也是我第一次这样和一个人亲密......”
【幸好不是脖子,不然尴尬死了。】秦青无奈地写道。他随意套了一件迪桑特的没什么图案的白色T恤,下身穿了一条简单的棕色带着一点红色的裤子,裤子上有一条蓝白相间的垂绳作为装饰。【你什么时候醒的?】秦青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写。
宁思明走到他身前,用手拢了拢他杂乱无章的长发:“我早上就醒了,今天拍戏啊。我这是上午的完事了回来找你。”
秦青笑了笑:【春一白肯让你进来?】
宁思明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拿了你的钥匙。不过他应该知道了,他看见我从你房间出来了......”
秦青皱着眉伸了伸懒腰,还是有点疼。无奈地站起身。他有点饿了,可能到楼下还要和春一白解释,想想就麻烦。中午阳光正好,他还是顶想吃完午饭去玩玩水的。
正在此时,门突然被敲响,宁思明叫了一声进,春一白把门推开。他看见秦青坐在宁思明身前,脸上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咂了咂嘴:“吃午饭,青青,还有你。我要了点粥还有菜,拿回来了。”
秦青脸微红,他把着宁思明的胳膊站起来,冲着春一白点点头。春一白扬了扬眉毛,目光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他叹了口气,那能怎么办,很明显了,秦青很喜欢,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他只能强迫自己接受了。
楚天青躲在他身后看热闹。他对这方面甚至更熟悉。他趁着宁思明走在最后的时候,偷偷塞给他一个药膏。
“一天两次,节制点对我爸。”他小声的扔下这句话就嗵嗵嗵下楼了。
宁思明看着手中药膏,一时竟然没搞明白,过了一会才无语地笑了:“这孩子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