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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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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丛从曾巷非那里回来时已经下午，把觉补足的同时，还使劲撸了一会小奶猫。
回去后把想做的作业写了个大概，煮了点速冻水饺吃。
海城的天气越发的冷，早上路边的小水坑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踩上去滑溜溜的。
司机师傅为了安全，刻意放慢了车速，陆丛踩着打铃声，在保安的大声倒计时下，冲进即将闭合的伸缩门，险些被做成夹馍。
第一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是位秃了顶的大叔，但凡教室里因为光线太暗开盏灯，他的头顶就会像另一个可以自动发光的灯泡，实在锃亮。
陆丛盯着看了一会，毫不意外的又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怀疑是老杨联合其他老师一起来坑他。
大课间，赵开胜转过头来悄咪咪的对着陆丛说：“今天放学去网吧打游戏吗？我妈放我一天假。”
陆丛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去。”
赵开胜：“去呗，上次你不就去了？”
陆丛回想起上次在网吧里玩了两个小时的蜘蛛纸牌，一想到脑袋就痛。
“不去，你们玩的游戏我玩会头晕。”
“多玩几次，习惯了就好，求求了。”
“不去。”
赵开胜撅着嘴失望回头，却又立马重整旗鼓去找了高松柏他们。
陆丛长叹口气，低头往桌肚里寻找下节课的书本，怎么翻都翻不到，这时他一激灵，心说完了！铁定是放在家里没拿来！
他接着又开始找下下节课的书，依旧没有。
这下实锤了，书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安详的躺着。
“怎么了？”顾延注意到他这边，开口问。
陆丛捏着一支黑笔，在草稿本上画了个圈，然后圈里面也是个圈，再是两个小圈，又是两个小圈，最后来俩耳朵。
一个猪头送给自己。
“书放家里忘拿了。”
顾延说：“那一会看我的吧。”
陆丛伸长脖子往他桌子上看，“别了吧，比看网吧电脑都累。”
顾延一挑眉，抬椅子往陆丛那边移了点，顺带捎上了桌子。
直到桌子与桌子靠齐，陆丛才眉头一紧，问：“你干嘛？！”
顾延轻飘飘的说：“这样就不累了。”
陆丛：“...”
赵开胜成功的拉到了人，兴高采烈的走回来一看，他的后桌居然背着他偷偷有了同桌。
“卉姐，我们也并一起好不好？”
沈卉斜睨他一眼，用眼神代替嘴巴，拒绝了赵开胜的邀请。
赵开胜收到讯息，打开自己的水杯朝着后桌喝了一口：“延哥怎么过来了？”
陆丛偷偷的拿笔在猪头旁画了个向右的箭头，“书落家里了，我俩一起看。”
赵开胜：“哦..”过了一会，他把头转回来一脸震惊，“你居然会把书拿回家！学习？”
陆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开胜，默默的在箭头旁写下赵开胜的大名。
小红老师走进教室，大家急忙做回各自位置。
陆丛显然还没习惯突然有了个同桌，虽然只限今天。
小红老师也注意到后排人的座位，朝他们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陆丛又只好不情愿的解释了一遍，小红老师毫不客气的反驳他：“怎么不把人也忘家里得了。”
陆丛：“...”那还可真做不到。
顾延就是个没事人的模样，但一个上午的课上下来，陆丛发现这人心情莫名其妙的还挺好。
中午，陆丛一个人默默的翻出学校去外头吃饭，回来教室的路上却被一位女生给拦住了。
他记得这女生，前段时间经常来他们班级外头转悠。
赵老板有说过她是二班的班花，成绩很好。还说指定是看上了我们延哥，所以天天来观察。
现在这位班花却把陆丛叫到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小角落，扣着手指头站在他面前。
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陆丛少见的主动开口问：“是要微信？”
女生猛的抬头，眼神闪躲，点点头。
陆丛掏出手机，最近顾延隔三差五的给他发消息，不是喂猫的照片就是些题目。
照片可以看，题目就算了。
“你等等昂，哎你手机带了没？”陆丛找到顾延的微信。
女生急忙从口袋里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
陆丛把手机横到她面前，“呐顾延的微信，你搜一下他看。”
女生盯着手机屏幕木了几秒，摆手道：“不不...不是要顾延同学的。”
陆丛疑惑：“那是要谁的？”
不会是赵老板吧？
女生低头笑了一下，鼓起勇气再次抬头说：“你的，我是要你的微信。”
陆丛：“我的？”
“嗯。”
“陆丛同学我观察你很久了，再过一个多礼拜就要跨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提前跟你熟络熟络，然后那天我们一起出去跨年...什么的。”
女生结结巴巴的说了许多话。霎时间，陆丛恍然大悟。
这是，此情此景，这是在告白的...前兆？
陆丛还从未被人表白过，一时间脑子没拐过弯来。
毕竟初中的名声有点差，又有许多考进同一所高中的同校同学。你传我我传你，鬼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这所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大概也就只有玩的好的人才清楚他真正的为人吧。
陆丛没急着回答，只是说：“你长的好看，成绩也好，找我这种学渣做什么？”
女生听到面前的男生夸她，脸都红了，“我觉得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并不是只看他的成绩和外貌，更何况我觉得你长得很帅。”
陆丛长叹一声。
女生又说：“我知道你人很好，并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子。”
陆丛哑口无言，他没有办法处理眼前这幅情景，好想逃。
“跨年那天我们可以先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陆丛双唇紧抿，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协调的微笑。
“可以加你的微信吗？”女生又问了一遍。
陆丛停顿了几秒，把手机屏幕一关，放进口袋里，露出鲜少的正式，说：“不了，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你的勇气，但是我还是想说，与其让你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你希望。我对你并没有那个意思，之后大概也不会有，所以对不起，也谢谢你的喜欢，你很好，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女生听完此话，低着头眉间微蹙，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问：“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陆丛沉默了一阵，他只能看到女生的头顶。
他微微蹲下身，把手撑在膝盖上，笑着说：“可能吧。”
“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遇到一个比我好无数倍的。”
女生失落的双眸中盛着泪水，她小声的说：“以后就跟现在不一样了。”
陆丛身体一僵。
是啊，十七八岁遇到的人，和以后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陆丛回到教室，顾延的桌子还没有搬回原位，就这么挨着他的。桌子的主人面朝陆丛座位的方向，正靠在手臂上，闭眼休息。
陆丛轻手轻脚的坐回椅子上，看着他。
他想起那位女生说的话，那时候的他是不是也会后悔。
他想，那位女生现在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就是自己此刻看顾延的样子？
曾哥说的需要的那点勇气，在那位女生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丛伸长胳膊，靠在上面。
他回答的那句可能吧，近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挣扎的，不带一丝犹豫的。
而他也清楚，自己不是可能喜欢，是百分百的喜欢。
喜欢顾延。
顾延少见的在午休时睡着了，他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揉着发麻的手臂。
教室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三言两语说话声此起彼伏。
高松柏在最前排晃着赵聪的肩膀，试图给他洗脑，或者放学直接绑去网吧。
顾延看着倒在桌子上睡觉的陆丛，明明离这么近，回来时居然也没注意到。
陆丛的睡姿还真是万年不变。
不过平常因为桌子与桌子之间有间隙的原因，只能腾空悬挂在桌子外头。
今天顾延的桌子一移过来，陆丛的手倒是有地方放了。
顾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几下那只手，没反应。
接着他直接把手钻进那镂空的掌心与桌面之间，依旧没反应。
睡这么熟吗？顾延心想。
手背是桌子传来的冰凉，手心是来自喜欢人的体温。
很暖，另顾延不自觉的弯曲手指想要握紧他。
就在这时，前方赵开胜不知怎么的突然起身，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迷糊中瞥见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猛的一怔。
“你们肿么牵搜哇？”
赵开胜讲话含糊不清，舌头跟打结了一样。
顾延一惊，手正要往回缩，却被一股力量稳稳的拽着无法抽离。
只见陆丛缓缓抬起头，沉着声音说：“他手冷，我给他捂捂暖。”
赵开胜：“哦...”关系真好。
顾延的视线从赵开胜身上移动到陆丛的脸上，发现对方也正在同他一样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彼此都是一愣。
“我也要捂，我也手冷。”
赵开胜说着就要把手放上来，陆丛捏着那只手一躲，“你自己捂去，我手上仅有的那点温度都要被你吸光了。”
“呜呜，你果然不爱我了...”赵开胜双手十指交叉，给自己来了个安慰。
“话说，我不省人事之前看到大爆头给我发消息说你被二班的班花叫走啦？”
赵开胜迅速振作起来，开启八卦模式。
沈卉也停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趣的想听一听，她说：“你被表白了？”
陆丛装作十分镇定的放开顾延的手，感慨道：“不愧是互联网时代。”
赵开胜：“那可不！所以？你同意了没？”
陆丛挠了挠头发，不耐烦的说：“没有。”
“嘶...”沈卉和赵开胜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赵开胜说：“那可是班花啊，成绩又好，有才又有颜，你居然把人给拒了！”
陆丛反驳道：“你都说了她有才又有颜，虽然对于我这种大帅比而言，是情理之中。”但他话锋一转，“但是我俩确实不太般配。”
赵开胜惋惜道：“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了。”
陆丛说：“像我这种帅哥呢，就不应该只属于一个人，你要知道美好的事物是用来供所有人欣赏的，不会单独属于任何一个人。”
陆丛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其实还挺对不起她的，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找我要顾延的微信，我就双手奉上。她却说不是要他的，是要我的。”
顾延搓了搓手指，在一旁听着。
赵开胜：“人家都这么直接了，还需要通过第三方？”
也是，陆丛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也确实觉得当时肯定是脑抽。
“这不是偶尔会看到她在教室外路过的时候往里瞟嘛，而且...”陆丛压低了音量，“像顾延这种长相好成绩好，buff叠齐的男生不是更讨人喜欢吗？”
安姐是，许阿姨也是，噢噢还有那位被叫春姐的女人。
赵开胜点点头，闭上了嘴，心想着：你除了成绩不好，哪样不能跟你的一日同桌媲美。
沈卉兴致缺缺，趁着上课铃还没打响，跑去找何姿玩儿去了。
赵开胜憋着一股气，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