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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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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的开学好像都会下场雨，像是要先给人附上一层阴霾和洗礼。
“陆总延哥，好久不见，甚是...”赵开胜欢天喜地的跑进来同他俩打招呼。
“不久，寒假总共就几个礼拜，我们中途还见过这么多次面。”陆丛打断他的话说。
赵开胜不要脸的笑了起来，说：“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他看向顾延，“我看延哥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顾延问：“哪里不一样了？”
陆丛也盯着顾延的脸看，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黏在一块，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可能就是那天顾延给他拍了一张他站在秤上面的图片，他震惊的说自己一个寒假居然重了七斤。
赵开胜对着顾延竖起一个大拇指：“变得更加帅气了！”
陆丛隔空踹了他一脚，“是我家延哥脸上长肉了看起来不虚了才对！”
顾延：“...”
赵开胜细看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但延哥怎么就成你家的了，延哥是大家的才对！”
陆丛默了声，在心里默默想着：他就是我的。
“真冷啊冷啊。”沈卉缩着脖子从后门进来，嘴里嘀嘀咕咕的这个鬼天气。
赵开胜又起劲了，“哇卉姐，我可想死你啦！”
沈卉嫌弃的躲开了赵开胜伸出的双臂，赵开胜别别嘴，“就一个寒假，你们都不爱我了是吗？”
沈卉拿纸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把书包放到赵开胜的桌上，“爱你爱你行了吧，别那么多事。”擦桌子的同时多看了一眼赵开胜，“赵老板，一个寒假你怎么好像变了？”
又是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换了个人问。
“什么什么？”赵开胜想起他刚才对顾延说的话，脸上浮现喜悦之情，“是不是我变得更加帅...”
沈卉斩钉截铁的说：“噢！头发变少了！”
赵开胜：“...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丛捧腹大笑起来，就连顾延也止不住的憋笑着。
赵开胜涨红了脸：“别笑了别笑了。”天呐就学了一个寒假，头发就少的这么明显了吗，这要是想考到我妈预期的分数，这不得成...秃子了！
“我就是学了一个寒假的习，怎么就付出了这么天大的代价。”赵开胜抓着陆丛的肩膀使劲摇晃着，陆丛都要把他胃里顾延给他买的梅干菜大饼晃出来了。
“你说我是不是要吃点什么东西补补？啊！啊你说话啊陆总你说话...”赵开胜咆哮着。
陆丛眼冒金星，说：“好了好了我给你上网查查。”
沈卉擦完桌子，把书包拿了过来，“要不来点黑芝麻？”
赵开胜说：“黑芝麻？芝麻糊可以吗？每天早上来一碗。”
陆丛说：“可以，让你的头发变得乌黑亮丽。”
赵开胜心里默默记下了，不过他转头指着顾延的头发说：“不对啊，延哥学习这么好，可他还是有这么多头发！”
莫名被点名的顾延对赵开胜眨了眨眼睛。
沈卉：“呃那就是延哥比你聪明。”
赵开胜：“...”硬件不一样呗。
陆丛手痒的摸了一把顾延的头，“确实，手感甚好。”
顾延轻笑了一下，反抓住陆丛的手腕。
赵开胜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说道：“好有爱噢你们。”
陆丛赶忙抽出自己的手，对着赵开胜翻了个白眼。
赵开胜：“？”
“儿子！爸爸太想你啦！”高松柏刚进教室门就赶着认亲，身后跟着一个赵聪。
赵开胜对他竖了个中指，“你说谁是你儿子？！”
高松柏大笑起来，对他说：“谁应我谁就是我儿子。”
赵开胜后知后觉，跑去跟高松柏扭“打”在了一起，赵聪贴着后面的墙壁绕了一圈，避免节外生枝。
赵聪路过看戏的三人礼貌的一一问好：“延哥陆总卉姐好。”
看戏的三人：“学委好。”
赵聪对着顾延说：“那个，我寒假做了很多题目，有些题怎么思考都思考不出来，我待会可以来问你吗？”
顾延点点头。
陆丛皱着眉不经感叹道：“活生生的学习机器人啊。”
“同学们，都差不多到齐了吧！”老杨面带笑意的走进教室，看着一月未见的崽子们，愣是把自己感动了，就是...“好了好了后面的那俩人，差不多得了昂。”
说是打闹，其实也就是高松柏单方面的身高压制。
“假放完了大家就要收收心，高中三年过去一半了，时间不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坐在位置上高考了。”老杨在讲台上诲人不倦的说话，说到最后，来了一句：“还有今天拿手机来学校的，明天可不能拿来了啊，要是被我发现那就让你家长亲自来学校一趟。”
“唉又开始上课了。”赵开胜转过头来对着后排说，“旧的知识还没有学会，新的它又来了，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陆丛拿起笔，在新书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你跟你的这位妖精小姐，不是相处了一个月吗？是不太融洽吗？”
沈卉：“也有可能是位老妖精哈哈哈。”
赵开胜欲哭无泪：“...别提了，跟黑山老妖差不多。”他点了点陆丛的桌子，“这一个月我看你也挺忙啊，叫你出来总说有事有事，你除了去安姐那还能有点啥事？”
陆丛往顾延那里瞟了一眼，然后回正，说：“就...在安姐那里啊，白天在晚上在，忙得很。”
赵开胜一脸不信，说：“忙着摸鱼啊，我看姐姐那里也不忙啊。”
陆丛：“陪聊陪玩陪...着。”
赵开胜委屈的说道：“一天到晚就知道陪着美女姐姐，也不来陪陪你的好兄弟，你太不仗义了。”
陆丛僵硬的笑一笑，看见顾延在一旁幸灾乐祸，没好气地拿过他的新本子在上面签了个无敌丑的名字。
接着到了饭点的时间，大家伙一起去食堂二楼吃了顿好的，下午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开学过了一个礼拜，赵开胜火急火燎的从后门跑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咽了口口水，喘着粗气说：“我...我...”
陆丛看着他的模样：“你什么你？有屁快放！”
赵开胜啧了一下嘴，猛喝一大口水，平稳下来后凑近课桌中央说：“我刚得到一个消息，郁亮分手了。”
沈卉震惊的加入了赵开胜的群聊，难以置信的问：“怎么就分手了？”
陆丛跟郁亮他们不熟，自然是不太关心人家的事，但是说到分手，他的心还是咯哒了一下。
接着听赵开胜小声的说：“我听别人说大爆头和他女朋友是初中同学，认识挺久了，平常也会在手机上联系什么的，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
沈卉：“然后呢？”
赵开胜：“然后人女朋友上的是重高，平时学业繁忙，寒假偷跑出去约会被家长发现了。再一问，这不，什么都说了。”
“哎大爆头学习成绩也不好，你看他这次期末，基本和以前的我一样，稳定在尾巴上。”
沈卉：“你还神气上了？”
赵开胜：“嘿嘿，但今非昔比，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赵开胜叹了口气，假装做了个抽烟吐烟的动作，“就是我这兄弟啊，惨，也怪他不争气，人结婚还讲究门当户对呢，你说是吧陆总？”
赵开胜突然提到陆丛，陆丛有些晃神的顿了一下，随意应了几声。
沈卉也在一旁附和着：“也是，毕竟上了大学，差距就越来越明显了，看大爆头还挺喜欢他这女朋友的，可惜了。”
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陆丛缓缓的从桌肚里拿出英语书，余光不自然的看向在右边正在翻书的顾延。
顾延的成绩这么好，以后去的肯定也是一个好大学，那自己呢？陆丛反问自己，他现在这个破烂成绩能去哪里？就差毕业后去捡垃圾了。要是之后上了个野鸡大学，又隔着十万八千里，顾延会不会嫌弃或者慢慢的就淡了。
陆丛捏着书角，身子上下起伏了一下。
顾延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把边上人方才的行为看在了眼里。
“今天不去安姐那里吗？”放学，顾延整理好书包，对着不紧不慢的陆丛说。
陆丛摇摇头，说今天安姐相亲，所以不去。
顾延说：“那去我家吧。”
陆丛想着自己也没啥事，也就跟着顾延回家了。
“哟两位小帅哥放学回家啦？”俩人刚拐到巷子里，就看见春姐正穿着她的大红裙配羽绒服在楼道底下坐着。
“姐，你不冷吗？”陆丛指了指春姐露出的那一节小腿，平常自己露个脚踝都要被安姐内涵一句当真还是年轻人啊。
春姐搓了搓腿，“我不冷，我当然不冷。”接着起身，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裙摆也跟着飞舞了起来，她问好看吗？
陆丛故作深沉的点点头，说：“好看，就是我刚才都看到你腿上起的鸡皮疙瘩了。”
春姐：“...”
回到屋内，顾延没有把门关严实，露了个小缝，见陆丛一进门就喘着小气的坐在椅子上嘀咕着爬楼梯真累。
顾延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当是锻炼身体。”
陆丛眸光微沉，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变得微暗的景色，问：“我们晚饭吃点什么？”
顾延把书包里的作业一本一本的拿出来放到桌面上，陆丛对此投来了鄙夷的眼神，才刚开学怎么会有这么多作业要做。
顾延说：“点外卖或者我这还有泡面。”
陆丛清了清嗓子说：“泡面吃多了不好，你看你，离开了安姐总是吃点没有营养的东西，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这样吃就又得瘦回去不可。”
顾延：“...”面前的人离开安姐好像也是...
陆丛看出顾延的内心所想，连忙打住，下定决心的说：“看来我要学做饭了。”
顾延往俩人的杯中倒了点水，把自己的那杯捧起来吹了吹，“那太麻烦了，我这里烧饭做菜不太方便。”
灶台小，到时候免不得摆一堆东西出来，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陆丛叹了口气，拿过自己的杯子，往床上一坐，“确实，那以后我们...”
顾延听着突然没有下文，对着陆丛大眼瞪小眼的，问：“以后我们怎么？”
“呃...”陆丛挠了挠脸颊，以后我们会去到同一个地方吗？到时候租一个比这里大的房子，就俩个人。
“以后再说，不急。”
顾延：“嗯？”
“喵～”
尼尼突然从门口蹿了进来，这一点缝隙是专门为它留的，到他平常吃饭的点了。
顾延给它倒了点猫粮，陆丛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这破猫自己倒吃饱了，我们还挨饿呢。”
顾延拿出小鱼干在尼尼的眼前甩了甩，尼尼两眼放光一口咬住鱼尾巴，还偷摸的看了一眼陆丛，这才安心的啃起来。
陆丛捕捉到了那一眼，嫌弃的对它说：“曾哥那里的猫比你好多了！哼！”
尼尼鸟都没鸟他一下。
陆丛垂头：“还是点外卖吧。”
顾延：“嗯。”
夜晚温度低，巷子里冷冷清清的，基本不会有人出没。
陆丛把吃完的打包盒扔到一起装进垃圾袋里，准备回去的时候带下楼去扔了。
顾延则开始了他的漫长学习之路。
陆丛拆了根棒棒糖，橙子味的糖在嘴里慢慢化开，他坐在床头一角，趴在桌子最右侧，抬眼看着顾延思考写字。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便把糖从嘴里拿出来，唇边还弥留着丝丝黏腻的反光。他把吃小了一圈的棒棒糖捏在手里把玩转圈，伸长手臂往顾延面前凑。
“延哥？”陆丛说话声黏黏糊糊的。
顾延看着面前那根在他面前泛光的棒棒糖，皱了皱眉，随即看向趴着的陆丛，问：“怎么了？”
陆丛说：“你现在在学什么？”
顾延回答：“物理，算它的质量。”
陆丛凑近了些看：“难吗？”
顾延：“还好，只要理解了，就可以开始做这个知识点的题目，先做简单的再做难的。”
“哦。”陆丛把棒棒糖塞回嘴里，鼓起一边腮帮子，“好多东西我都忘的差不多了，你说我要是从现在补...起来的话，一年半的时间能上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吗？”
顾延：“有目标吗？”
大学，陆丛还真没有研究过，毕竟在还没有遇到顾延之前，是连自己都会放弃自己的程度。
陆丛叹了口气，把糖换了一边含着，“没。”
顾延说：“难。”
陆丛呆呆的望着丝毫不给他留一点面子的顾延，默默又叹口气。他自己也知道难，这不是...
“我知道难，但还是想...”
顾延打断他的话，“但是有我在。”
陆丛抬眸，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延伸出手指戳了戳陆丛含在嘴一边里的棒棒糖，一脸认真的对他说：“有我在你放心。” 随即拉开左侧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摆到陆丛面前，“这个给你。”
陆丛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再是第二页，第三页...密密麻麻的数学题和解析过程，还有用红笔标注的重点，套用的公式。
头疼，陆丛咔嚓一下咬碎嘴里的糖，他知道顾延这人学习特别用功，但这也太认真了吧，活该人家考第一。他拿起来欣赏了一番，夸赞道：“学霸不愧是学霸，真得叫你一声延哥，这笔记值好多钱吧，以前写的吗？”
顾延摇头说不是。
陆丛：“近期？”
顾延：“嗯，就这个寒假里写的。”
陆丛：“啊？啥时候我咋不记得？”
顾延：“可能是你从来都不看我学习吧。”
陆丛：“...”学习有什么好看的，还没人好看。
顾延抬头望了眼外面的天，说：“这个你先拿回去看吧，其他的过一段时间给你，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陆丛把那本笔记合上放进书包，决定回家好好去研究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