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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李叔家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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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真快啊，准备好迎接明天的期中考试了吗？”
老杨双手撑在讲台上，透过镜片看着底下一张张无精打采的脸。
“打起精神来，多学一点就累积的更多一点，准没错的，下课吧。”老杨单手一挥，抱着几本书走出教室。
洗心革面的赵开胜从知晓要学习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黑眼圈跟手机漏液一样，越来越大。
赵开胜：“我这几个月，睁眼闭眼不是文字就是字母，还有化学方程式，我终于体会到他们说的走火入魔是什么样子的了。”
沈卉说：“你已经接近半魔了。”
赵开胜双手合十，“我需要净化。”
高松柏从后方摸了过来，听到“净化”俩字，瞬间来劲，说：“净化？放学你要打游戏去啊？都要期中考试了，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啊啊啊啊啊打人了！”
赵开胜：“打的就是你！”
高松柏边跑边躲，“我告你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赵开胜把袖子往上一薅，“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玩到上课铃响，接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陆丛全程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们一眼，期中考试的范围不比期末考，但他的情况可不同。不仅要学这个学期的，还要学上个学期上上个学期的。
“头都大了。”陆丛胡乱抓了把头发。
顾延看了他一眼便回过头去，但是在下课的时候偷偷的拿起手机走去厕所里打了个电话。
到了放学，陆丛坐在座位上一本一本的把书整理好带回家。
“语文书，数学书...还有习题集，统统塞书包里带回去。”今天要早点回家，要看的东西还很多。陆丛这么想着，把椅子往桌底下一推，对着顾延说：“去你家还是我家？”
顾延起身，十分自然的帮他把校服领口翻好，说：“去我那里吧。”
陆丛：“好。”
弄堂两边的自行车和电瓶车不规则的挤在一起，让原本就不是很宽敞的道路变得更加狭小。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陈旧的楼梯间里响起，角落里总是堆积着许多灰尘。
“我去把被子收了。”顾延把门打开后说。
“嗯。”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陆丛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双手一伸，“书包给我。”
明天考试的科目为语文和数学，下午考数学的话，还能再缓缓。陆丛把对应的书本拿出来。
每到这个时候，窗外都会持续传来谁家的饭菜香。放学回来的小孩子总是会嘻嘻闹闹的吵着肚子饿了。
顾延收好被子回来，看着陆丛对着窗外发呆。他把被子放在床上，走到他身后，从前往后把他的头发撩起来，又落下。
“怎么了？”开口说话的陆丛。
顾延轻轻笑了一下，说：“去吃饭吧。”
陆丛点点头，问：“去哪里吃？”
顾延回：“楼下。”
陆丛：“好。”
顾延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红色袋子，同陆丛一起走出门。在下了一级台阶后，陆丛转过头看了一眼，又回去问他：“不锁门吗？”
顾延说：“不锁，就在楼下。”
陆丛：“...”平时不都锁的吗。
当他们站在李叔的家门口时，陆丛终于知道顾延说的楼下和不锁门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空间层面的“楼下”。
“叩叩。”顾延敲门。
“来啦来啦！”里面传来李叔的声音，门一打开，李叔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锅铲，看到二人后，热情的说着：“快进来。”
顾延：“嗯，李叔好。”陆丛急忙也礼貌的跟着叫了一声，贴近顾延问：“我们在李叔这里吃饭？”
“嗯。”顾延抬步走进去。
陆丛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李叔，之前除夕夜在安姐那里见过一次，也会偶尔在楼道间里相遇。
“买了点小东西。”顾延对着正在忙碌的李叔说。
李叔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嘴里絮絮叨叨的念了起来：“你看你看，来李叔这里还拿什么东西，我一个人又吃不完，吃不完也是浪费，拿回去和你朋友一起吃呗。”
顾延说：“应该的，麻烦您了。”
李叔：“这俩孩子，真好，你们先坐着昂，马上就好了。”
顾延问：“要帮忙吗？”
李叔摆摆手：“不用不用，就坐那里等着。”
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靠着墙壁，周围摆了三张凳子，其中两张凳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不经常用的，又新又干净。
大体的构造和顾延那里差不多，只不过家具什么的摆放的不太一样。家里很整齐，饭桌上方挂着一幅全家福。
陆丛的视线从那张全家福上移开，小声的问顾延：“你经常来李叔家吃饭吗？”
顾延说：“不，这是第一次。不过李叔挺照顾我，经常会送点自己烧的或者买的东西给我，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陆丛收回脑袋，“哦...”那今天是为什么？ 三个人，五菜一汤，都是平时经常吃的家常菜。
“动筷子吧，一会凉了都。”李叔说，“尝尝我的手艺。”
顾延陆丛：“嗯。”
“这个鱼，吃起来小心一点，当心刺啊。”李叔提醒道，语气像是在同两个小孩子说话。
陆丛和顾延相视一看，互相笑了一下便低头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放学总是会跑去安姐那里，一至五包一顿饭，周末包两顿。现在离开安姐了，无非就是外卖和泡面，偶尔找曾巷非出去吃个饭，或者一个人去附近吃点。
但自从认识顾延后，虽然还是外卖泡面的，不过偶尔也学着自己动手。去超市买菜，两人照着菜谱，在厨房里“打仗”。
接着端出来一碗看着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尝一口后，顾延会评价道：“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小众。”陆丛不信邪的夹起一口放进嘴里，接着闭上嘴巴，然后放弃，然后再重整旗鼓。
李叔手艺好，烧的饭菜很合陆丛顾延的胃口，兴许是放学肚子饿了，也有可能是太久没吃到正儿八经的家常菜了。两人把面前的扫荡一空。
“李叔烧的真好吃！”陆丛笑着给李叔伸起两个大拇指，“好饱啊嗝...嘿嘿嘿...”
李叔听到对他的夸赞，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这是毫不保留的对他的厨艺的认可。
“这就对啦，多吃点，我听小延说明天就要考试啦？”李叔说。
两人点点头。
李叔说：“唉，现在的小孩学习压力都太大了，你看看你俩瘦的，这不得多吃点补充补充。”
两人帮着收拾碗筷，李叔推搡不过，也就作罢。
快回去时，李叔叫住了他俩，说：“叔好多年了，就一个人，今天你们能来，我真的打心底里高兴，下次来还是一样，跟叔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买菜。”
陆丛愣了一下，定在了门口。
顾延嗯了一声，说：“谢谢李叔。”
陆丛微微弯腰，也说：“谢谢叔，真的很好吃。”
李叔笑眯眯的送走二位，关上门之前，又说：“反正离这么近，方便的。小延小丛，把叔这里也当家，随时来。”
两人回到楼上后，陆丛侧坐在椅子上，手臂靠着椅背，看着正在铺被子的顾延张张嘴：“你...”
顾延把被子的四个角落都拉挺，拍了几下，好闻的阳光的味道散发出来。
“怎么了？”顾延听陆丛只说了一个字，扭头问道。
陆丛笑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下午物理课前，我看你偷摸的把手机拿出去，是为了给李叔打电话吗？”
顾延抿唇笑了几声，说：“有这么明显吗？”
陆丛把下巴支在手臂上，说：“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个小动作，就算是年级第一的你也不例外。”眼神不自然的看四周，虚掩着打开书包把手机塞进校服口袋里。自以为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在陆丛的眼里可真是漏洞百出。刚转学来的时候还敢在课桌底下看，看来是目睹了班主任老杨那一套骚操作后，变乖了。
“不过。”陆丛撇开视线，朝着地板看了一圈，“李叔烧的很好吃，比我俩烧的好吃多了。”
顾延：“嗯。”
陆丛起身，坐到床边，胡乱的翻着明天考试的科目书本，对着顾延说：“你快帮我看看，我还需要背点学点什么？”
顾延坐到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色渐渐暗淡，又低头看着陆丛的脸，说：“你需要背的学的还很多。”
使劲掐着书页一角的陆丛：“...”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