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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运动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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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桂花开了，香气扑鼻。风一吹，校门口阵阵桂花香。
赵开胜总是会在手里攥一把桂花，然后放在桌肚里，虽然一会就焉了，但是他还是对此乐此不疲。
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安姐就会把店门打开，让香味飘散进来，闻着心情都会变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几天后，云中高三学生们就迎来了高中最后一次的运动会。
老杨站在讲台上说话，底下的学生们也在热烈的讨论着。
“踊跃报名啊，别遮着掩着的，把自己的长处说出来，也为班级争一份光。”老杨说着递给班长一张纸，“报名表我给班长了，要是有项目空着的，我只能到时候随机抓人咯。”
“高三最后一次运动会了，这次不拼脑力，我们拼体力，全拿第一！”
“杨老师，这次老师们也有运动会的吧？”某一位同学问。
老杨说：“每年都有啊。”
“那你是不是要先做个榜样，拿个第一回来呀！”
“对啊！”赵开胜跟着起哄，“这不得共同努力！”
“是啊...”
老杨低着头，透着镜框上方看着大家，说：“孩子们，不要为难为师，有些事情不可强求。”他扶着后背，甚感腰疼。
窗台上的仙人球好像又大了一圈，不过应该是错觉，陆丛手痒痒的拔了一根刺下来。
“延哥？”陆丛问正在切水果的顾延，“运动会你有什么想报的项目吗？”
顾延摇摇头，端着一盘水果过来，问：“可以不报吗？”
“难。”陆丛晃了晃腿，半张嘴等着投喂。
顾延拿起一根签子，很小心的递到他嘴边，“为什么？”
“因为有些项目到上报那天都没人选，所以每到那个时候，老杨就会亲自来班级里抓人，他会首选那些什么项目都不参加的。”
顾延：“你选了什么？”
陆丛说：“随便来个接力跑什么的，上次我们还拿了第一名，厉害吧！”
顾延笑着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说：“很厉害。”
陆丛看着他，顾延倚靠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很慵散，嘴里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阳光照射下来，他的发尾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好甜。”
顾延微微低头：“嗯很甜。”
很快就到了运动会当天，顾延跟着陆丛一起报名了接力赛，赵开胜则被抓去跑男子三千米，高松柏报名了跳高，利用他的腿长优势。
陆丛的班级正好被安排在看台上，所以不用搬凳子跑上跑下，也是省时省力了。
秋日暖阳，自叶片缝隙洒落，留下斑驳倒影，围绕着操场。
全校学生，聚集在操场四周，挥洒汗水，洋溢青春。
此时的九班，人声嘈杂，大家都挤在一小块地方讲话。
“陆总，呜呜呜...”赵开胜带着哭腔，整个人趴在陆丛的肩膀上，“你说我下午跑三千米会不会回不来...”
陆丛任由他摇晃着自己，说：“不会的，我会和延哥一起去终点迎接你。”
顾延附和：“嗯。”
“但是我还是好担心，要是被套圈了怎么办？好丢脸的！”赵开胜看向某班级的某个人，那是所有学生公认的跑得最快的男人，于他而言套圈简直易如反掌。
“没事儿，我和延哥不嘲笑你。”陆丛说。
“哎...”身后传来一个很贱的声音，说：“赵老板莫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赵开胜一把抓住来者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去跑三千米，没有规定一个人只能报一个项目。”
高松柏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这不是档期冲突，我只好在两个项目里衡量一下咯。”
赵开胜说：“我去跳高。”
高松柏扫了一下面前比他矮一个头的男人：“我觉得去跑步比较适合你。”
赵开胜心已死。
“陆总延哥，我们要过去了，那边在通知检录了。”
同他俩一起跑四乘一百的两位男同学走了过来，提醒道。
陆丛脱下外套，递给赵开胜，说：“帮我保管着，不准放地上和台阶上。”说完顺手把顾延的外套也扔给了他。
“知道了，一会我给你们喊加油！我使劲喊！”赵开胜说。
高松柏：“我也喊！”
赵聪默默举手：“我也喊。”
陆丛搓着双臂，缓缓离开。
“冷吗？”顾延问他。
陆丛：“还行，一会热个身就好。”
几人登记完，号码牌在胸前松垮垮的荡着，开始进行热身运动。
“去年也是你们跑的吗？”顾延说。
“嗯。”陆丛把双手举的老高，“除了我们三儿，还有一个就是赵老板，但是他不是要去跑三千米吗？就没让他跑这个。”
一旁的同学补充道：“最主要是去年赵老板递棒的时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戳在了陆总的后背上，虽然之后陆总还是忍痛跑到了终点，为我们赢得了第一。”
“听说陆总后背青了一大块，是不是？”
“谁让他闭眼跑步。”
顾延眉头一压，倒是陆丛轻飘飘的开口道：“是啊，所以一会你得记得掐点刹车。”
“一定！哈哈哈。”
陆丛看了一眼顾延，挑眉说道：“放心，我可不会做那种戳到你腰子的傻事。”
顾延活动了一下手腕，没说话。
他是最后一棒，陆丛则会把棒交给他，从他身后安稳的递给他，交到手里，所以他很放心。
也确实如此，在枪响那一刻，老杨喊了一声，接着全班人都躁动了起来。
枪口吹起一缕烟，随着风向飘散出去。
狂奔的身影，身旁两侧的白线，耳旁的风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陆丛原地跳了几下，开始小步往前挪动，待交接棒安全的落入他的手中，他手一紧，突然加快速度，全力奔跑。
一个弯道加一小段直线路程，他咬着牙，呼吸急促。
按照现在的名次，三班第一，但是还不行，还需要再拉开点距离才行。
不远处看着陆丛正在跑来的顾延活动了一下脖子，瞥了一眼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另一个班级的学生。
那人就是赵开胜说的，跑得最快的。
所以在比赛开始前，陆丛就对他说：“我会尽量拉开距离，你什么都不要管，拔腿跑就行。”
顾延双眼微眯，今天的阳光很好，陆丛朝他跑来，好想张开双臂接住他。
蓝白色的短袖校服胡乱的被陆丛拴进裤子里，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所以要赶紧跑完，给他整理一下。
顾延一转头，深吸一口气，开始小步向前。
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那天夜晚也是，陆丛站在他的身后，彼此贴近着身体，感受着来自对方胸腔的震鸣。
明明心脏在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却震耳欲聋。
陆丛手握着白色那端，看准时机提前伸出手，十分稳当的把红色那端放入顾延的手心。
“顾延...”他内心呼唤着。
面前的顾延也是第一时间弹射起步，他死死的抓着红色的那端，刚才似有似无的听见了陆丛喊他的名字。
再快点...再快点才行。
一口气刚喘上来的陆丛，看着隔壁班那个人犹如一阵风一样从自己身边窜了过去。他来不及思考，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延的身影。
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顾延跑得那么快。
他总是对他说，体育课跑步的时候没有必要那么认真，跟着大部队，或者掉在最后，只要你跑完了，就没有人会来说你。
所以顾延总是跟在他的身旁，不徐不疾的跑着。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正在全力的向前跑，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隔壁班的那个人与顾延的距离越拉越近了，明明只有一百米，却又是那么的漫长。
一分一秒，顾延能感受到自己抓着棒的手越发的紧，什么都不要管。
就在最后一刻，顾延一个跨步，身旁也同时窜出了一个影子，哨响。
两边的欢呼声也几乎同时响起，顾延又往前小跑了一段，这才回过头来，紧接着陆丛的呼喊声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第一！”陆丛朝他跑过来，笑容灿烂，摇着他的身体说：“我们是第一！第一！顾延！你傻啦？！”
呆楞在原地的顾延还在用力的喘气，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拉回现实。他轻轻地一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再开心点嘛！”陆丛笑着，露出他洁白的牙齿，接着是一堆人拥了过来，大声叫着。
赵开胜把自己的三千米抛置脑后，抱着顾延就是一顿夸：“我们延哥就是厉害！牛！”
“看到没看到没？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就差一点，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休息会。”老杨发话了，一堆人回到看台上。
赵开胜和高松柏还围在顾延和陆丛边上，沈卉喝了一口水，说着她刚才喊得有多响，现在喉咙都还是痛的。
赵聪则手里抱着两件校服像个管家一样，杵在不远处，翻着校服上的名字，但他不管怎么看，两件校服上写的都是顾延，一点没陆丛的影子。
赵聪摸不着头脑，只好见缝插针，把校服递了回去，说：“陆总，你穿的延哥的校服吗？为什么上面都是延哥的名字？”
陆丛一顿，说了句谢谢，便随便扯了个袖子出来查看，然后说：“这个他的，这个我的。”
“哦...”赵聪有点懵，完全认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