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耕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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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记者朋友
最近有记者在调查报道几位杀手，这让杀手们很苦恼。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各个角落。比如雾在晨练时候，记者从雾面对着的湖水里爬了上来，差点让雾掏枪射击，却只为问一个：“杀手雾是吧，你是以什么样的契机成为杀手的？”；又比如杀手乌蜘蛛在医院就诊自己闪了的腰时，她假扮成护士，在为她上药的时候突然向她问：“杀手乌蜘蛛是吗？我想了解一下您的医保是怎么交的？”
杀手们不堪其扰，最终在这位记者假扮热心扶人过马路的路人时问杀手暗眼睛看不见为何还能训练出如此绝妙的枪法时候，被暗制服，带进了仓库。并叫来了另一些杀手决定处置的方案。
“你说你在路上采访暗？”来到的杀手蝴蝶大笑着说：“暗不仅眼睛看不见，他也是个哑巴呀。”却被暗从后面猛敲了头。
那记者也吓坏了，一边哭一边哆嗦着大叫：“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我是想帮忙报道改善你们的生活状况的！但是打扰你们真的对不起！放过我吧！”但没有一个杀手听她讲话。
“你和暗是什么关系啊？干嘛他有事你也跟着来。”蝴蝶说。
“ 他在社区、在医院、在马拉松比赛和在游泳比赛里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我。”耕说：“他好像只有我的联系方式。”
蝴蝶惊讶道：“（作为一个残疾人他还真励志啊……）他看不见也说不了话，你怎么理解他的意思的。”
耕凑到暗身边，仿佛静静地听了一会，说道：“他说你再这么犯贱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啊？”蝴蝶啧着嘴说：“他一句话也没说，连肢体动作都没有，你是通过什么解读出来的？”她又想了想说：“那你找我干嘛？”
“暗说他抓了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合我不想一个人在场，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很闲，毕竟因为受到批评你已经有一个月没工作了。”耕说了实话。
蝴蝶应声倒地，她跪在地上噙着泪说：“两个月。”
“什么？”
“我已经两个月没收到委托了！！我的职业名声受到巨大影响了！我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我的枪也全卖了。”蝴蝶感激地说：“耕！还是你好！有活还惦记着我。”
“哦……”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知道其他杀手有的业务很繁忙，有时候会到各地出差，但蝴蝶最近因为没有杀死不死人，在中介那里的口碑已经大不如前，肯定是有空陪他解决这种琐事。
蝴蝶抹着泪站起来：“所以，暗能出多少钱呢？能不能够付我一个月的房租？”
气氛凝固了，背景里只有记者的哭喊声。的确，因为杀手是单干的，又有枪支弹药，健身房训练、中介费用以及付费清洁的开支，他们的确不算富裕。况且暗知道这是个简单的活，是个杀手就能做到，暗不愿意把钱花在这上面。
几分钟的拉锯的沉默后，耕凑到暗身边仿佛听了一阵说：“暗说他自己来。”
蝴蝶气愤地大叫，说：“说多少遍了，作为杀手，我们不能自己随便杀人！这是道德败坏的事情！这和那些连环凶杀案的变态有什么两样！注意职业道德啊职业道德。”
“就不能不杀吗？”缩在墙角的记者弱弱地说：“我对你们有用的。”
耕走过去，仿佛哄孩子一般地说：“不行啊，你调查出了我们的行踪，还看到很多杀手的脸，我们必须要除掉你了。”
“明明自己因为胆子小总戴着口罩。”蝴蝶讽刺地说。
“诶，是小耕吗？”那位记者突然惊喜地说：“你是小耕吧？不记得我了吗？”
“这时候套近乎没用啊。”蝴蝶说道。但耕突然扯下口罩，说：“你是……小贞？”
“喂，你们的起名也太随便了吧？”蝴蝶说道。
“你现在真的在做记者啊……”耕开始解开束缚记者小贞的绳子。
“是呀。小耕，没想到你还活着。现在在做杀手吗？”记者小贞仿佛放松了下来。
“暗，你怎么看？”蝴蝶凑到暗身边，暗紧锁眉头，什么举动都没有。蝴蝶假装听了一阵说：“暗说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委托我把你们两个都杀了，然后把你的房子让给我住。”随即被暗踹了一脚。
但耕和小贞完全不顾暗和蝴蝶的玩笑和打闹，自顾自地在那聊起天来：“我现在确实是在做记者，这是我选的题目！可是我在调查的时候没有查到你的名字或住址。小耕的隐蔽性做得很好啊！想必是很厉害的杀手呢！”
“啊，倒也没有。只是因为胆子太小，所以警惕性很高。”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会是他相好吧？”—“我觉得是。”蝴蝶假装在和暗对话。
“诶，暗你说什么？”耕问道。他分明站在离暗很远的地方，之后仿佛像是回答他的话一般说：“哦，好的，谢谢你。我一定和她说好。”
“他说什么了？”蝴蝶震惊地问道。
“他说，如果是我朋友的话，那就不追究了。只是让她不要再调查杀手之类的事情就好了。”耕高兴地说，并热切地介绍说：“这是我高中的好朋友，小贞，她现在是记者了。”暗点了点头，摸到导盲杖后离开了仓库。
“你能不能帮忙报销一下车费啊？”蝴蝶插着手不满地说。
22.和记者朋友的聊天
耕和记者小贞一边走路一边聊天。
贞：“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了困扰。不过这次委托可能对你来说很简单，钱的话可能很难按照你们的市场价格来。”
耕：“嗯，最低一档能够上就行了。你是我的好友嘛，给你打个折。回头问起来就说按照市场价收的就行了。”
贞：“这样没事吗？你的那个朋友不是说没钱了，不用给她做吗？”
耕：“她只是在哭穷罢了。实际上她虽然最近口碑不太好，但是一个月总能接上点别的业务。比如去做一些黑市交易的保镖，还有她平时在做家政的兼职。只是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之前还把我们的一个朋友不小心弄伤了，还没还完人身赔偿款。而且和她谈生意，她不会管什么情面，不会给你最低价来的。”
贞：“诶，耕你好像很了解她。蝴蝶……是吧？她是现在几个著名活跃的年轻杀手之一，但是我也只查到了她的名字和相貌，她也是很专业的人吧。听起来……好像对杀手这个职业尊敬呢，她总把职业道德什么的挂在嘴边。”
耕：“职业道德只是她和别的杀手抢活的借口啦。不过确实，她好像很喜欢杀手这个职业。”
“只是喜欢所以做杀手吗？”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那小耕为什么当杀手呢？”
“……”耕笑而不语。小贞也低下头：“我只是好奇，小耕以前那么胆小的人，好像和谁都很好说话，现在却去当了非常危险的杀手。”
“还有杀手暗。因为他参加的社会活动够多，我才能查得到他。他可真了不起。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失声的？我只查到他是天生失明……”
“小贞”耕打断越说越兴奋的记者小贞，郑重地说：“有关杀手的报道，还是别做了吧。”
“哦——抱歉”小贞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我做记者的职业病啦。不过小耕很厉害哦！明明和杀手暗的沟通很成障碍，但是你居然能听懂他的意思，就像是高中时一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你好像都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一样……”
“说到高中……”耕指了指面前咖啡店床边的女孩，说：“这是我们的校服是吗？”
“对啦。这就是我们的委托人。”小贞笑着将耕领了进去。
面前的两个女孩是双胞胎，她们以同样的节奏嘬着橘子汽水，斜眼观察着对面拘谨的耕和小贞。而耕又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时候戴上了面罩。
“春秋，冬夏，这可是实打实的杀手哦。”小贞打破沉默，热切地介绍道。但双胞胎并没有为此感到害怕。
“额……请问是什么业务……”耕拘谨地拿出平时与客户沟通的姿态说道：“我们会根据您的目标确定基础的金额，您也可以自主选择杀害方式，如果用到子弹的话需要您付子弹的费用；您也可以选择与目标进行最后的对话，也可以选择录像拍照留念，相关的费用我需要听取你们的建议再做新的支持……”
“我们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救人。”不知是春秋还是冬夏直起了身子，说：“最近第三中学经常有女生失踪。我们大概调查到她们去了一个机构，我们怀疑她们是被抓去强迫□□了。”
“我们要在警察行动之前完成。关几年？太轻了。我们要你不计后果地把他们里面的人全部杀光，再把失踪的女孩救出来。”另一个女生一挑眉说道。
“哦……”耕嗫嚅地说：“那你们需要先交一笔定金。”
“还有一件事。”应该是春秋发言，耕决定把这个脸颊更圆润的认成春秋，她说道：“我们还想杀个人，有事要审他，最后我们要看着他死去。开个价吧。”
耕被这两个女高中生的镇定吓住了，他强装镇定地说了市场价格的定金数额，又问：“是要杀谁？”
“我们的班主任石老师。”夏冬说，并甩出了一张卡，说：“这里的应该够付定金了，密码在卡后面。在10个小时内你们把钱取出来然后把卡销毁。先完成第一项任务，然后我们带你去救那些女孩。”
23.对峙
“好了。把那两个女孩叫过来吧。”耕冷静地说。
“绑得可真牢啊。”记者小贞啧啧称奇。
面前的男人身着衬衫和西裤，眼睛被眼罩蒙住，嘴里也塞了些东西让他口不能言。但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猛烈地呜呜挣扎起来了。耕说：“如果你有话要说的话，我可以让你说。因为我们投票保证要让受害者有人权。但是如果松口后你大喊大叫的话，我会割断你的声带。”男人点了点头。耕便取下了堵嘴的东西。
男人说：“我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能让我看看你吗？反正我也要死了，能让我看看死在谁的手下吗？”耕取下了男人的眼罩。耕戴着口罩，看见小贞捂住了脸，也分给了她一个口罩。
“别躲了，贞。你出入暗访学校那么多次，难道以为我没看出来吗？”
正在戴口罩的小贞停住了手，这才认出男人来，她害怕地躲在了耕的身后。
“切，还是和当年一样啊。”男人说：“躲在一个这么个胆小鬼身后。喂，耕，你头不疼了吗？真是个懦夫，戴着口罩就以为我不认得你了吗？高中时凌虐你的经历可是我此生最快活的回忆了。”
小贞感到耕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男人又轻笑了一下：“哇，贞，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耕退学吧？你说我死了，谁还讲给你听呢？”
耕蹲下身子说：“这是你的遗言吗？如果需要可以帮你录音，投递给你想投递的人。”
男人轻笑了一声说：“可以啊。”耕拿出录音笔，打开了按键。男人咳嗽了几声说：“好啊，开始录了是吗？那我接下来说的可是遗言，我要投递给人的是小贞和耕。”他又清了清嗓子，用着仿佛向情人告白的语气说：“贞，你不知道耕是怎么退学的吧？当年我喜欢你才对你穷追不舍的……虽然我当时的女友很多，但你绝对是其中最美的一个。可是耕，这关你什么事呢？你瘦得跟个猴一样，家里也没人撑腰，却敢来招惹我？”接着他狡黠第笑着说：“每天被我们堵在厕所隔间里打，喝厕所水的感受还记得吧？你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的，记得你当时哭着跟我们求告的样子吗？我真应该拍下来。因为现在一想起来，还是觉得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爽过哈哈哈哈——”
锋利的刀刃直逼男人，却在他眼前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小贞哭着举着耕的刀向男人刺去，但被耕挡住了。耕暂停了录音笔，对着贞说：“你不能动他。客户要求要看着他死掉。”贞手一软，“当啷”地丢下了刀，她捂着脸哭着，对耕说：“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以为我当年没看出来吗？你每天上学都是一身的伤。别人随便碰你一下你就疼得要躲开。你现在还在忍什么？仇人已经在你面前了，你该把他千刀万剐才对！”
耕安抚着小贞，轻拍着她的背。小贞哭着说：“你当时喜欢我的吧？你当时就该跟我说啊？”
“是咯是咯，这小子喜欢你但是什么都不敢说。他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看看他现在，走投无路去当上不了台面的杀手了。而你如果当时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好歹是个中学教务处主任，马上就要升校长了。”男人冷眼冷语地说着，一边用小贞掉下的刀割断了绳索，举着刀向耕和小贞扑去。耕一把将小贞推开，又打掉了男人手中的刀，却被男人压在身下。男人的体格很大，骑在瘦弱的耕身上，一只手掐住了耕的脖子，另一手去摸索那把刀。他恶狠狠地说着：“你没听到吗？我就要当校长了，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死掉？当时没把你揍死让你这阴沟里的老鼠苟活到现在，是我的不对。答应我，下辈子，别出生好吗？”他笑着将耕的口罩揭开，说：“让我再看看你痛苦的脸吧。”
男人的手臂一疼，发现被小贞咬住了。她的牙齿尖利，几乎要将他的肉咬下来，口中仿佛还有着野兽的低吼。男人大叫一声，将小贞摔在一旁，说：“还想上大学吗？我记得当时你当时最想上的是美术大学。但是画稿都被我们撕掉了，右手也被我们弄断过。”他迅速捡起了刀向耕刺下去，释然地笑着说：“没机会了，你这辈子没机会上大学了。”
而耕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听到他说这句话后，问道：“说完了吗？”便在刀要落下的一刹那，抽手制住了男人的手，一个迅速的翻身将男人按在身下，又迅速地往他脖子里打了一针。举起手中的录音笔，摁下暂停键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男人惊愕地盯着冷静的耕，摇了摇头。在药物的作用下，他连摇头都很费劲。
“好，结束录音。”耕摁下停止键，说：“我刚刚说过了吧，我为了保障你的人权给你留有遗言的机会，警告你不准大叫。但你刚刚，大叫了吧？”
耕重新捡起口罩戴上，摸索了好一阵摸出一个钱包，说：“事先声明，这不是常规的操作。但因为你的反抗让我多用了一管药，我要从你身上拿点钱来补偿。而客户待会还要审问你，不能割掉你的声带，所以只能用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强盗。”接着他开门将双胞胎客户迎进来，问是否需要录像。双胞胎说要单独地审问一下他，便将小贞和耕请出去了。过了一阵子，又让耕进来，说：“可以了。他没用了。”而耕在两位双胞胎的眼前，冷静地开枪结束了男人的生命。
春秋冷漠地摇摇手机说：“钱已经打过去了。只会多不会少。接下来，周日到旁边的公园等我。”便和冬夏迈着相同的步伐走远了。
小贞惊魂未定，一时间在走廊里呆愣住了。而身边耕突然“扑通”地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小贞忙过去抱住耕，也跟着一边哭一边安抚着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耕无力地靠在贞的肩上说，断断续续地说：“真恐怖啊……他的气势……我还是好怕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让暗杀流的杀手做这么传统的□□的活呢……”他捂住了头说：“头好像还是很痛啊……好像当年被他撞到墙上的一样。”
“这是耕。”耕想起来有次因为蝴蝶有别的业务在身没空，就向客户举荐了他。蝴蝶说：“杀手耕是很稳重的人。就是，就是搞暗杀流的那种稳重，不过别的活都能做得来……嗯？口罩……哦……是因为这个人比较社恐嘛。做杀手的社恐一点没什么的。”蝴蝶眨巴着眼睛说道：“胆小……是有点。但是你知道这种人了不起的地方在哪里吗？他再胆小，也会将活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这种人可比我们胆大的人勇敢多啦。”
等到耕哭完，他哆哆嗦嗦地打开手机，嗫嚅地说：“要找清洁部的人来处理残局……”小贞舔了舔嘴唇。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