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疲软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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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危险的对话
“喂雾？不是说了现在我还在执行任务，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耕接听了电话。
“对，我跟你讲为什么这么急。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件事吗？”雾说。
“你在北极为了取暖第一次喝酒结果发现自己酒量极差，最后发酒疯跑到野外差点冻死的事情吗？”耕压低声音说。
“额……不是，是这之后，大概年末的时候。我从业以来第一次失败。”
“那个也不算是失败吧？只是因为有人在你之前把目标干掉了而已，估计是另一个仇家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最后跟客户说已经解决了，省了子弹费，你的口碑没变。”耕依旧压低了声音说。
“不是。你知道这次任务，我又见到了相同的事情吗？”雾说：“我在客户家里发现了相同的记号。”
“记号？”
“对，一种荧光制剂，我用灯照才照得出来。看上去只是随意涂上去的。”雾说：“去年的那个现场一片狼藉，光鲜亮丽的办公室涂满血迹。我叫清道夫来之前仔细检查过，在一个小角落发现了这种荧光制剂。”
“哦。那可能你和同一个杀手又撞上了呗。这有什么关系？”耕继续压低声音说。
“问题是客户这次让我找出这个人并解决了他。”雾说：“这就不得不找出它并解决了他。而且去年那个目标非常难接触到，别人开价很高，又因为信得过我才交给我做。结果被人随便结果掉了，算什么？所以你赶紧解决掉，回来帮我追踪一下邮箱地址好吗？”
“哦……好的 。那先这样，不过大概得一周以后吧。我现在以一敌多，而且我可能要对上蝴蝶，她现在因为没单子很火大，为了口碑估计会和我决一雌雄吧？一周之后我们俩你可能只能见到一个了。”耕掐了电话。
他的面前躺着小贞和蒙面的安保人员。还是迟了一步，他打得太快了，而且药效也起得有点快，小贞被打进药后没多久就晕了过去。耕干翻了这个安保人员，准备换上衣服逃出去。可看到小贞还是犯了难。
“我们会照顾好她的。”春秋夏冬出现在了牢狱门口。吓了耕一大跳。他向她们点了点头，换好了衣服离开了牢狱。
“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吗？”休息室里，一个蒙面的同事向早已摘下面具的蝴蝶问道。而蝴蝶自顾不暇地吃着茶歇，说：“唔……很有钱的地方。有茶歇，你们公司对你们可真好。”
“我们公司是挺好的……不过这次对这个地方进行安保，我都没见过负责人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在做。”同事又说。
“我知道这个地方啊。这个地方是那种制违禁药的地方。主要负责人应该……是个通缉犯吧，无论活的死的，赏金挺高的。”蝴蝶停了嘴若有所思地说：“啊……好像还在通缉榜单的前几名呢。以前有挺厉害的前辈试过暗杀，但是找不到他的人，反倒被他的药放倒了。反正靠制药卖药能挣很多钱所以才请得起你们这样大规模的安保公司。现在这个阶段，应该是在研制新药吧？附近的中学抑郁的学生很多，与其他们自杀，不如抓过来试试新药，好像说这药搞下去还挺爽的。”
蝴蝶连珠炮似地爆了很多信息，同事惊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知道就是知道咯。我是单干的，要有很强的信息搜集能力。”蝴蝶顿了顿说：“你不觉得这像是什么烂俗□□片的剧情吗？像是二十年前会拍的。”
“可是……”同事慌张地说：“如果他们在做这样的事，我们不应该阻止他们吗？那可是中学生！那可是犯罪……”
“是啊。”蝴蝶说：“难道你们一直很道德吗？刚刚在门口还放倒两个人。”
“不……我是才通过实习期的。我以为这个是个安保公司。我以前很想当警员的，只是分数不够，才来安保公司。我想保护他人。”
“哦！”蝴蝶郑重地站起来：“这就很对！你和你的同事不一样，你是难得愿意向我自我袒露的人。好啊，我们就这样互相暴露，然后来交朋友吧。”蝴蝶作势要向他握手。同事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副青涩的像是学生一样的面容，也微笑地握了握手，说：“那姐姐呢？你的理想职业是什么？”
“理想职业吗？好像以前有理想的，但我忘了。我觉得我现在的主业就让我满意了。”
“那姐姐的主业是什么？”
“杀手。单干的职业杀手。我比较擅长的是虚张声势的那种□□活，绑架啦讯问啦最后给人机会留遗言之类的。我暗杀其实不太在行，因为我受不了低调。”蝴蝶兴奋地说，她忽略了同事逐渐变难看的脸，递上了一张名片：“如果你有活，可以联系我。当然，如果你找得到杀手中介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我们都是朋友了，干嘛还要让中介有钱赚你说是不是？”
同事不经意地抽回了他的手，陷入了沉默。而蝴蝶又开始吃茶歇了。在一阵咀嚼声中，同事站了起来，就要走出去。蝴蝶问道：“哦？换班时间要到了吗？”同事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蝴蝶无知无觉地继续吃着茶歇。直到她吃了太多的茶歇，觉得困了，她沉沉地睡去。
29 新朋友
舞池里一片混沌。蝴蝶觉得眩晕，她几乎辨认不出来任何人的面貌。但是周围的人都很开心，这是毋庸置疑的。蝴蝶用尽全力从舞池里出来了。她想找杯喝的，但是并没有任何供应。她在墙角发现了一个短发的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正喝着什么东西，于是她也坐了过去。
“喂，你好，这是从哪拿的，可以给我一杯吗？”蝴蝶问道。而那女人转过头来，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蝴蝶不禁心里感叹：“真是温柔的眼睛啊。”
女人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杯饮品。蝴蝶喝了一口说：“不是酒啊。”
“酒精很伤身的，而且会让人思维混乱。保持清醒很重要哦。”女人说。
“啊有道理。其实我也没这么喜欢喝酒。只是觉得到了此地，好像就该配点酒精，不然迎合不了这种氛围。话说这是什么地方？刚刚有人和我说是‘天堂’不是？”
“如果‘天堂’是个酒吧的话，有点太糟糕了。”女人轻声细语地说。
“可是所有人都很快乐不是吗？”蝴蝶问：“你看他们，好像从来没粘酒精，就变成这样了。他们这样笑着，跳着，甚至让我怀疑起我自己为什么不感到快乐。”
“是吗？那你感觉到什么？”女人问道。
“感到……感到无聊。”蝴蝶说。
“啊……是啊……无聊。”女人说。
“那小姐你看上去也很无聊啊。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唉，说了这么久，我叫蝴蝶。刚刚是有个男孩把我拉进来的。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屁话，只是他说这里是‘天堂’我才来的。”蝴蝶喋喋不休地说。
“蝴蝶……是吗？叫我小楼好了。黄小楼，我的名字。”女人这样说：“我的确感到无聊。为这种不知所谓的快乐感到无聊。问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是来找刚刚那个少年的。他叫白猫，他是通过一种药剂让我们来到这里的。他说，在这里，所有人都能忘记过去感受到快乐。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他在囚禁这些人，用他们的身体做更多的医疗实验。”
“啊……药啊。”蝴蝶说：“那你现在是准备找它拿解药吗？让所有人都从这样的梦里醒过来？如果那些做了医疗实验的人已经死了，那如果你连这种幻境都消除，他们不是再也没有存在性了吗？”
“已经中了药品的人是不会醒来的。至于在现实中已经死去的人，他们会永远存在于这种幻境中。况且，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除我之外没有受药物影响的人，你好像进来的时间不长，等到药物影响消除了，你自然就能醒来。”黄小楼说。
“等一下，等一下。我懂这个幻境了。这根本不是让我去‘天堂’，这是给我安插到一个烂俗的科幻故事里，看着一个救世主拯救世界是吗？喂！作者！为什么不让我当女主角！”蝴蝶说。
“‘主角’？不是。这不是科幻故事，我不是幻境，白猫的药品做不到这么复杂的程度，他能做出牵着人的手走出走廊已经很了不起了。况且，我不想拯救任何人。”
“那你是为了拿到这个药品？”蝴蝶问道：“哈！我懂了！你不是英雄，你想做坏人。这个故事还是我做主角！我现在要阻止你毁灭世界。”
黄小楼听到之后也大笑起来：“你的想象力真是很丰富啊。不是，我什么都不为了。我只是无聊，我只是不满足于现状。我只是想做点什么。”黄小楼放下饮料准备要走，回头还是看了一眼蝴蝶：“你很有意思。如果你和我一样不受这种药品困扰的话，说明你也是个没什么可遗忘的人。希望我们在现实中再相见。啊，其实很久之前，我们好像就已经见过了。”
黄小楼走了，留下蝴蝶一个人琢磨这话的意思。舞池中的音乐突然变响，刺激着她的耳膜。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蝴蝶猛地抬头：“哦，记者小姐！你也来了。”
“蝴蝶！你怎么也进来了！快，快，我们得逃出去，这里很危险。”拍她的是记者小贞：“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曝光这该死的黑产！”
“这怎么出去啊？记者小姐，连门都找不到。”蝴蝶懒懒地说。
“她们会带我们出去的。”小贞指了指后背的双胞胎。是春秋和冬夏，她们平静又震惊地看着蝴蝶：“他们连自己人都搞吗？”
“快和我们出去吧！我们杀死白猫，以防更多人中这种幻境。如果是蝴蝶的话，一定可以的吧！”小贞着急地说。
“等一下，等一下。你让我杀死我的老板？这也有点太离谱了。干我们这行的，要有职业道德。”蝴蝶揣着手说。
小贞一咬牙，“忽”地抱起蝴蝶扛在肩上。蝴蝶震惊不已，她没想到小贞的力气这么大。但过了一会，她觉得这样被人扛着很舒服，也就不再做挣扎。任由小贞带她到别的地方去了。
30 疲软的结局
从茶歇室里退出来的安保人员，叫青蕉。他在整个公司里游荡，走到地下二层时，他看到了很多年轻的学生躺在一张张小床上，昏迷不醒。而这里不仅有中学生，也有他认识的一些同事。青蕉感到一阵恶心，摘下面罩呕吐了出来。待到他抬起眼，看到了与他一样戴着面罩的人，他不禁眼泪夺眶而出道：“哥！他们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吗？我们公司知道这件事吗！总是临时加班，不劳不休地为公司做奉献，而我自我催眠让公司尽情地剥削，说剥削够了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连我们的身体都要剥夺呢？真是把人吃干抹净啊！”
“哦……”面前的人好像不知怎么回应，只能拍了拍哭泣的青蕉。
青蕉边抹泪边恶狠狠地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人杀人了。谁把我们害成这样的，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等我杀完，我去自首，蹲上几年牢，我就好好地帮我妈妈开馄饨店，再也不离开了。”他转过头来问：“哥和我一起吗？”
“啊？开馄饨店吗？不了，我好像不太会招呼客人也不会包馄饨……”面前的人说。
“……是和我一起去杀了这个公司的老板。”
“哦……哦……我本来就是要做这件事的。”那人点点头说。
他们二人从地下一路往上。青蕉碰到的蒙面人自然是伪装打扮的耕。耕原本做好了一路拼杀的准备。但令他惊讶的是，一路上的安保人员都被人放倒了，不论是安保公司的还是这个公司的内部成员，通通都倒地，整个走廊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想让青蕉注意一下，却看到青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周身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无法靠近和触碰，仿佛一摸就会被烫伤一般。耕只能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走到一处富丽堂皇的走廊，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顺着血腥味找过去，发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满屋的血迹。坐在椅子上的 ，是一个清瘦的少年，正满身的血液。青蕉跟着进来，看到此景，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耕摘下面罩和护目镜，用紫色的电笔照射着整个屋子，果然，在死尸的脑袋上，他看到了一处荧光涂料。
“是……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吗？”青蕉畏畏缩缩地说。
“对，应该是的。”耕简洁地，走流程地说：“按你刚刚说的做。别供出我们来。过不了多久警车就会来，”
“诶……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的呀？你说你去自首，然后蹲上几年牢，出来之后帮妈妈去开馄饨店。你拯救了大家。拯救了地下室你的同事，和那些中学生。现在我要走了，你就待在这里等警车来好吗？”耕温柔地说。随即他走了出去，打了电话给雾汇报这一情况：“喂。你猜怎么着？我遇到了和你一样的情形。我的任务也失败了。场面一片狼藉，我的目标也别提前干掉了。”
电话那头雾沉默了很久，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耕觉察出了什么：“怎么了，雾？”
“我这次真的是失败了 。”雾说：“没法掩盖的失败。”
31 紧急会议
蝴蝶咬着手指看着对面的她的同事雾。雾显示出前所未有的低落。过了一会，耕提了一袋塑料袋终于来了——他买了好些零食。耕看见了蝴蝶，打了声招呼：“哦，蝴蝶。”
“昔日的敌人，今日的朋友。”蝴蝶说：“我还怕下次聚会雾只能见到我了。不过也是挺奇怪的，我们三个人都是刚下班对吧，却都觉得莫名其妙对吧。耕拿到了钱，任务却失败了；我的老板死了，我还被下了药，没人发我钱我还得自己掏钱去检查身体；而雾任务失败，也没拿到钱。总而言之就是三个穷鬼付不起去咖啡店的钱，只能挤在凉亭里吃便利店当晚饭对吧。”
“是四个穷光蛋”在一旁的青蕉说道。三个人齐齐望向他。
“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每次我们的杀手会议，都有无关人员在场。你不是茶歇室里的同事吗？安保公司的？”蝴蝶皱着眉说。
“对。不过我从那个公司辞职了。”青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现在跟着耕大哥干。”
“我给了一个他做英雄的机会。但他拒绝了，帮我付了清洁费。”耕喝了一口汽水说：“我没让他跟着我。所以，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直不说话，怪恐怖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给王小姐做保镖吗？因为她总是会收到奇怪的邮件，独居房子的门口也总是听到响动。她怀疑有人要害她，但警方不相信，所以请了我做保镖。但是就只是几个小时而已，我接到王小姐男友的电话，他说王小姐失踪了。半夜一点钟，他从床上醒来，王小姐却无影无踪了。而据我调查发现，她的房间门口就是一种我以前见到过的记号。”
“哦……一个幽灵杀手。”青蕉在旁附合道。
“会不会是她男朋友让她失踪的。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总发生，妻子死了，那么就该先怀疑她的丈夫。”蝴蝶说。
“追踪不到邮箱。”耕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操作了好一会皱紧眉头说：“不过有查到王小姐男友的信息……已婚、有个八岁的儿子……但儿子生了什么病在医院，妻子应该是个家庭主妇。我还查到他的家庭住址了，离得很近，我们直接去吧。”他啪地合上笔记本，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小贞呢？”
“哦，记者小姐在地下室安抚幸存者。就是那对鬼姐妹给了点解药，能救一些中毒不深还能重返现实的人。”蝴蝶话音刚落，就看到记者小贞的声音：“呼……抱歉来晚了。”
“一切都还顺利吗？”耕关切地问。
“别提了。那些安保公司的倒还好，醒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赶紧撤离了。那些中学生，天哪，简直要杀了我。吵了半天，想回到‘天堂’里去。”
“重力。”一直低沉的雾说。
“什么？”蝴蝶问。
“因为感受到现实的重力了。如果他们在梦境里一直快乐，忘我地快乐。叫醒他们是一种残忍不是吗？”雾说：“你说这种药能忘记以前的一切。如果一醒来以前的一切一下子涌来，就好像是加倍的重力一样。”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小贞说：“我想让他们各自回家，但是有些学生甚至说不出他们家在哪。或者说，都不愿意回家。其实，他们失踪，警方不调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说明没有人为他们的失踪报案，家长、老师、同学，好像他们失踪了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这怎么会呢？当时我和蝴蝶被动物园抓走了，雾和晓晓都很着急啊。”耕恳切地说。
“啊……是吗？是吧……”雾心虚地说。其实那时候他正在忙别的事，根本没在意这两位朋友的动向。杀手的任务有时候需要进行几个月，在几个月里联系不上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生活在一个自私的世界里。没有人关心他们，没有人爱他们。这就是他们的现实。我怎么能向他们宣传，现实世界一定比‘天堂’更好呢？本来我还准备慷慨陈词一番。但最后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就以我的名义，打电话叫当地的未成年人保护组织来帮忙，送他们去医院检查。结果最后来了一个酒气熏天的负责人。我生气地打电话投诉，最后是警察来了。”
“警察？”蝴蝶吓得一激灵。
“放心，我只说我是暗访的记者。没说你们的任何事。”小贞说。
“那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吧？”雾对耕说：“所以你能来帮我了吗？”
“等一下。”耕盯着笔记本看了一会说：“双胞胎还是给我打来了钱。意思是，她们认为我完成了任务。”
“羡慕啊。”蝴蝶揣着手说：“那改天再说吧。我们就，解散吧。”她迫不及待地拍了一下手，就像是电影开拍的打板一样。于是几个人便各拿了几袋零食，离开了凉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疲软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