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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怪的饼铺老板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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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佑禧进了这小店，掀开门帘的瞬间，混着骨汤香气的暖雾裹着人声扑面而来。
头顶的白炽灯在墙面上投下暖黄光晕，墙面贴着褪色的“秘制汤底，舌尖盛宴”海报，却被擦拭得不见半分油渍。
靠墙的玻璃冷藏柜通体锃亮，内置的冷光灯将货架照得通透，翠绿的油麦菜、粉白的娃娃菜码成整齐小山，包心鱼丸、撒尿牛丸在分格盒里泛着诱人光泽，保鲜膜下的海带结还挂着新鲜水珠。
四人方桌旁，三个穿校服的年轻人正对着红油翻滚的砂锅大快朵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这汤底绝了！”其中扎丸子头的姑娘吸溜着宽粉，睫毛上凝着细密汗珠。
邻桌的大叔往砂锅里添了勺辣子，瓷勺撞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操着方言笑道：“老汉儿，再烫份方便面！”此起彼伏的交谈声里，电磁炉的嗡鸣与食材入锅的滋啦声，一起晕染出最浓重的市井烟火气。
暖黄灯光将室内照得透亮，一排排原木色长桌井然有序的摆放着，竹制筷筒里的餐具码的整整齐齐，和调料瓶一起安然置在桌子中央，方便客人拿取。
苏佑禧刚坐下，周铭就取了菜单过来，“要点什么可以在后面打勾。”
他随意的在几个爱吃的食材后打了勾，“要个金汤味，不放芫荽，不要辣子。”
周铭拿着菜单回了后厨。
然后苏佑禧开始思考。
原来世界的周铭到了这里，那为什么那里会有两个周铭呢，难道是其他时空的周铭全都去了那里吗？
思路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脑海，根本不知道哪根丝通往真相。
苏佑禧感到情况很棘手，无助的攥紧了手指。
机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感知异能恢复，请01377接收。”
“欸？感知异能是…？”苏佑禧听到熟悉的机械音，“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好，01377，感知异能是你的三个异能之一，目前你能使用的异能只有它。它使你拥有超凡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得到大幅度的提升，适合你以前常做的侦查工作。”
“我是你的专属时空助手，为你提供任务中的帮助，你为我起名叫一斤。”
“原来我以前还真是个侦探 ”苏佑禧有些惊讶，那老周的眼光还挺犀利的。
“事实上，你并不是一名侦探，只是在任务过程中经常领取侦查环节。”
好吧，人工智能真够一丝不苟的。
他想了想，又问，“你说我有三个异能，那除了超强五感，我还有哪两个异能？”
“元素异能里的水异能和身体强化类的自愈异能是你其余的两个异能，但是你目前还不能使用。”一斤敬业的挨个回答了他的问题。
于是，他问出了那个自己最想知道的,“我…是谁？是什么身份？”
一斤顿了顿，然后吐出了好几行话。
“你的身份是时空管理局下属机构，时空治疗局的执行部门修复科员工，编号01377，渡世舟A0077号是配备给你的时空穿梭机，你的任务是在各个时空修复流窜的bug和恐怖事件，类似于人类世界的城管，整治不合常理的乱象，这个职业被称为漏洞修补师。你失踪于三年前的一次售后检修，那个世界产生巨大威胁性bug，已经被关停。”
今天一堆信息涌入脑子，苏佑禧感觉自己内存过载，拒绝再接受其他科普。
“好了不用说了，等我缓缓，我得缓缓…”苏佑禧捂着脑袋苦思冥想，鼻腔却突然嗅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猛然抬头，却看见味道的方向从后厨传来。
“是周铭！”苏佑禧推开挡在后厨口的几个服务员，不锈钢操作台在白炽灯下泛着冷硬的光，大锅下面打着火来热锅，食材还在案板上没有切好，主厨却不见了人影，他快速查看了几个角落，然后眼神落在了后门。
白色塑料门框上有一滴醒目的红色，而冷风吹打着未闭严实的后门，无不昭示着刚刚有人被掠走了。
他惊奇的望着无动于衷的服务员和帮工，“老板被掳走了，你们不奇怪吗？”
而很快，苏佑禧就后悔自己的多嘴多舌，他用力向扑来的服务员投掷过实木凳子，推开铁门退到大厅。
瓶罐破碎掉落的声音已经向客人传递了不安全的预警，可意料中食客的尖叫声和推搡逃跑的场景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惊出一身冷汗，扭头看着嘶吼着咆哮着冲来的客人们，心里一沉。
这里的一切都是场骗局，为了困住原世界的周铭，他们制造了假的麻辣烫店，假的食客，假的员工，也只有那个老实好客的周铭是真的，也只有他每天困在一群傀儡里浑浑噩噩。
那两个周铭调换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掳走了原来的周铭！
苏佑禧后背紧贴着冰柜，预制丸子的劣质气味和冷气一同打在青年后背，他盯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傀儡们，一把抓起背后的撒尿牛丸，朝着他们的膝盖掷去——丸子弹开划过黏腻的地板，让三个傀儡不受控制的同时打滑。
苏佑禧趁机闪进厨房，油污的地面让他差点滑倒，也减缓了傀儡一股脑涌进来的速度，他抄起案台上的酱油蒜泥，全都扔向傀儡。
调料刺鼻辛辣的味道和酱油模糊了视线，有几个傀儡暂时堵在门口打转，甚至还撞上了墙上的悬挂灯箱。
“我靠，这又是哪蹦出来的”苏佑禧一时不察，被后方神出鬼没的傀儡来了个地咚。
青年咬牙用手肘抵住上方高大的傀儡，额上青筋渐渐贲起，他脸色憋红，艰难扭头，突然眼睛一亮。
他奋力一推，摸到墙上的灭火器，对着前方的傀儡狂喷干粉。
白雾中只听得见关节的碰撞声，苏佑禧翻身越上案台，疾步向后门冲去。
那傀儡却不依不饶！又从侧方扑来，苏佑禧不堪其扰，“没完了是吧？！”抓起脚边保温桶，直接将滚烫的骨汤泼向最近的傀儡。
蒸汽腾起的刹那，他撞开后门，潮湿的小巷混着垃圾的酸臭扑面而来，而身后的麻辣烫店，在干粉和白雾里，暂时阻挡住了那群缠人的麻烦。
苏佑禧被巷口冷风一吹，想起要找地铁站，抓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拔腿边跑边开口， “一斤，这最近的地铁站是哪？”
眼前升起一块蓝色数据流，一斤的机械音响起，“为你规划到达最近地铁站路线…很抱歉，没有可规划的路线。”
数据流生成了一个微缩地图，苏佑禧发现这屏幕上出现了大片空白！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偏远的片区，别说地铁站了，就连共享单车都不见踪影。
“见鬼。”他低声咒骂，不甘心地在地图上反复缩放，终于发现了一条蜿蜒的线路。——是班车，每两小时一趟，途径的站点离市区更近一些。看了眼时间，下一班车半小时后就到，他拔腿就往站点冲。
一路上，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路边的店铺大多已关门，只有几扇窗户透出黯淡的光。
远处传来野狗的吠叫，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等跑到站点时，他已是气喘吁吁，双腿发软。
破旧的站牌歪歪斜斜地立着，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苏佑禧凑近辨认，好不容易确定没找错地方。
他靠着站牌坐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那些傀儡追上来。风声呼啸而过，他抱紧双臂，等待着班车的到来。
不多时，班车竟然提前到站了。
刹车声刺破寂静，锈迹斑斑的班车歪歪斜斜地停在站点，铁皮外壳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雨刮器还挂着半片枯叶，随着车身摇晃啪嗒作响。
苏佑禧攥紧衣角，看着车门缓缓打开，腐旧的皮革味混着某种潮湿腥气扑面而来。
车上零星坐着四五个人，后排的彪形大汉脖颈处纹着褪色的龙，此刻正用匕首削着指甲，甲屑簌簌落在破旧的座椅上。
前排穿粉色套装的女生抱着一个袖珍皮包，指甲缝里却沾着暗红污渍，听见动静便转过头来，眼影晕染得像哭过。
苏佑禧踏上车阶的瞬间，目光下意识落在驾驶座。
司机戴着褪色的白手套，脖颈皮肤如同风干的树皮，灰白的脸上嵌着浑浊眼珠——那双眼睛没有半点高光，随着车身颠簸机械地转动，却始终保持着直视前方的角度，仿佛早已失去生命的焦距。
“死人？”苏佑禧暗暗的想，“好古怪。”
“滴——”投币箱发出刺耳的蜂鸣，惊得他后退半步。
车座下传来细碎的拖拽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而司机突然转动方向盘，班车猛地窜出去，将路灯的残影甩在锈迹斑斑的后窗上。
苏佑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然后坐在了一个拖着蛇皮袋的中年男人后座。
“检测到编号01249，你的同事金英浩在本车内。”一斤的提示音在脑海炸开时，苏佑禧紧绷的后背突然松了半寸。
“同事？可算有个人能说说话了”苏佑禧听到这个提示后稍微安了些心。
这个诡异的车厢，没人帮他，他可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不过，一斤…金英浩是哪个啊” 不过苏佑禧有些忐忑。
这些人看着都不好惹，他同事是否已经完全伪装混迹其中，已经失忆的他不得而知。
“抱歉，根据安全守则秘密保护规定，我不能泄露关于任何时空管理局编制人员的身份信息。”
一斤不近人情声音落在耳边，让苏佑禧心一凉。
“不是吧，让我自己猜？”这一车的妖魔鬼怪，他认错了还有命可活吗…
“为避免任务中队员对接错认乌龙事件的发生，管理局允许时空助手合理提供部分信息。”
辛亏管理局还有点人性，苏佑禧谢天谢地。 “那你不早说，说话大喘气要吓死我啊”
他只恨一斤不是个实体，忍不住想要给它拖出来揍上一顿。
“加载中…”
“识别编号01249…金英浩…喜欢佩戴幸运物…”
苏佑禧装作整理背包，余光扫过车厢。
角落里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正低头把玩钢笔，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绳——这和系统提示里“喜欢佩戴幸运物”的特征完美吻合。
他刚要抬脚，前排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穿粉色套装的女孩把袖珍小包往怀里搂了搂，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伤的旧伤。
苏佑禧脚步一顿，系统信息里正好闪过第二条。
“金英浩…右腕有战斗留下的陈年疤痕。”
与此同时，女孩突然回头，被睫毛膏晕染的眼睛里闪过有些熟悉的冷光。
“别看了，笨蛋。”她突然开口，指甲敲了敲座椅靠背，美甲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再磨蹭下去，这班车的司机该忍不住把你当夜宵了。”
苏佑禧有些状况外，“你…你是金英浩？”实在不是他刻板印象，只是这名字确实有点…男性化。
他的同事，金英浩女士，此刻没工夫搭理他。
只见她从袖珍小包里掏出个亮闪闪的粉色小杆，轻轻一摁，小杆立马弹开，直接延伸到整个车厢的长度。
她动作利落，拽过苏佑禧，直接撑着杆冲车窗撞去。
班车快速行驶，车轮卷起碎石噼里啪啦的撞击着车身。两人撞破了车窗，锋利的玻璃渣随着他们飞溅而出。
就在他们刚刚安稳落地的瞬间，一道寒光划破空气，一把匕首挟着凌厉的气势朝他们飞射而来。
金英浩眼疾手快，下意识地侧身护住青年。
没有收起的伸缩杆高速旋转，金属杆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线，用力横扫过去，与匕首相撞的刹那，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匕首在撞击后竟改变方向，以惊人的速度回旋着飞向班车。
车内的大汉也万万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躲避不及，匕首狠狠地击中了他的面门。
“啊啊啊啊！”
大汉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脸，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尖锐的刹车啸叫撕裂空气。
车身剧烈震颤着向前滑行，里面的几人因惯性猛的前倾，那个拖着蛇皮袋的中年男人趁机将袋子甩开，几十条蛇形生物蠕动着扑来。
苏佑禧扭头，那飞速弹射来的不明生物已经近在眼前，腥风裹挟着腐臭。
他也在此刻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根本不是蛇，而是裹挟着皱缩人皮的怪物！！！
苏佑禧刹那间变了脸色，疾步后退。
松弛的皮肤布满青紫色尸斑，本该是腹部的位置裂开血盆大口，獠牙间垂落黏液。
它的七寸处赫然长着颗肿胀的人脸，半睁的眼球浑浊发灰，嘴角歪斜地扯出狞笑。
"嘶——"
电光火石之间，在这人皮蛇扑过来的那一刻！
金英浩又从她那小包里摸出来把匕首，挥刀劈向那张人脸。
刀刃陷入黏腻的肉里，腐皮裂开露出森森白骨。
金英浩毫不恋战，她迅速拔出匕首，绿色的腐汁喷溅而出。
她厉声朝苏佑禧吼道，“别傻站着，跑啊。”
苏佑禧听话的很，转身就跑。
只见金英浩然后往班车里丢了个东西，然后也转身疯狂奔逃。
那个死人脸司机正嚎叫着要站起来，但下一秒…
“砰！”
巨大的爆鸣刺破寂静，像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耳道。
班车车顶整个被掀飞，被炸得只剩下焦黑的底部框架。灰暗的尘雾中，血肉组织和骨骼碎片附着在扭曲变形的车身上。
浓烈的汽油味混着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充斥着苏佑禧的整个鼻腔。
他和这位爆炸前没任何提示的好同事一起，被余浪甩出十几米。
……
古南华庭，后厨。
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年轻女孩抬手擦了擦汗，手里还捏着一半充斥着草莓奶油的裱花袋，面前摆放着一份漂亮精致的蛋糕。
蛋糕主体以粉色奶油覆盖，顶部边缘用裱花嘴挤出精致花边，点缀着红绿双色的小巧装饰物。
“大功告成！”她抬手按了墙上了呼叫铃，等待服务生的过程中顺手将蛋糕端上了银色的推车。
推车的置物架上搁着几个气瓶，里面挤满了草莓奶油。
很快，穿着制服的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推走了那小车。
女孩漆黑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吹着口哨走向了二号厅。
……
“咳咳，呛死我了”苏佑禧爬起来，拿手挥着面前空中弥漫的灰尘，整个人狼狈不已。
金英浩此刻正静静伫立在他面前，虽然同样是被掀飞的，但由于身手差异，苏佑禧灰溜溜的被盖在地上，而这位女士。
拿她那万能的小包抵着地面滑行了数十米后缓缓停下，连人带包安然无恙。
“害，苏乌西，你现在变得好废物”女人甩着头发，“刚刚我打架都得顾着你，拖后腿。”
“？！”这熟悉的奇怪称呼。
“你是那个韩国人？之前聊天频道不是有口音吗”苏佑禧震惊的看着她，觉得有些诧异，默默后退两步。
“看来你恢复系统了，这是一斤的功劳，它是最智能的AI，解决语言障碍自然不在话下。”
金英浩盯着他，有点可惜道，“你真是忘得彻底啊，组织培养你这么久，功亏一篑—”
“什么组织？”苏佑禧皱眉，他快步走到女人旁边，有些急切的问。
但女人不理会他，往远处观望半天，指着一处发着光的区域，“先不说这些了，完成任务是首要。”
“我们怎么去？附近没什么交通工…”他止住了话头，只见金英浩手轻轻一翻，周边形成了一个小龙卷风，慢慢的包裹住了两人。
他们一下升到了半空，被这强风带着往目的地飞去。
金英浩的异能看起来和风有关。
苏佑禧被风裹着飘在空中，呼呼声的耳边飞速划过，脸被刺骨冰冷的风拍打着。
他没觉得不适，只觉得异常刺激。他像初生儿探索世界一样，新奇的看着身下的世界。
从偏远的郊区往市区移动，灯光也由零星点点的变成一簇簇光晕连成的区域。
只是眨眼间，他们就越过了半个市区。
风力渐渐变弱，苏佑禧看到他们正在缓缓下落。
他面前是个喷泉，似乎有点故障，最上面的龙头没有出水，只有下方几个小喷头在涌出一点细流。
毫无美感和情调，苏佑禧扯着嘴角评价。
金英浩已经在远处喊他“苏乌西—，来这里。”
这是一处酒店，他们俩隐在后花园的小桌旁，脚下躺着两个侍应生，苏佑禧正在扒他们的制服。
他费力的从袖筒里拽出那只手，问金英浩，“金小姐，我们来这找周铭吗？”
金英浩听到他的称呼后低头看了一眼他，然后接过衣服往身上套。
答非所问“唔，苏乌西。你还是叫我金银花吧，这么礼貌我有点不习惯。”
苏佑禧本来没管她为什么叫他苏乌西这个奇奇怪怪的称呼，就是因为猜测这应该是他们互相起的昵称。
这么看来，他和这位韩国姑娘关系还真是不错。
于是他也没客气，点点头应了。
金英浩就解释，“周铭不在这里，但我们要在这里找到人体艺术比赛的参赛者。”
“人体艺术？”
女人点点头，“一个月前，世界人体艺术馆发布了一则比赛公告，收集各种人体艺术品。”
这个世界犯罪和恐怖事件盛行，人体艺术馆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助长了变态风气。
“你在班车上看到的人皮蛇和麻辣烫店里的傀儡，都是这些人的杰作。”
这些人为了赢得比赛，无所不用其极，周铭应该是被这个世界的他调换了。
“因为我们的世界是正常世界，这些出问题的世界被管理局叫做玻璃世界，他们的异能在这里受限制，在正常世界却如入无人之境，没人察觉的出来。”
金英浩穿好了衣服，整理着制服前挂着的收音麦。
“为了更好的完成作品，他们到外面杀人，把自己和正常世界调换的玻璃人不计其数，周铭只是其中之一。”
“咦？”苏佑禧套完了裤子，抬头奇怪道，“我在外面看见了两个周铭。”
“只有两个世界的话，为什么有三个周铭？”
他有些费解，什么东西从脑海闪过，刚要深思，就被金银花打断了。
“他不是做傀儡的嘛，制造一个假分身很正常。”
“唔” 苏佑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照金英浩的解释，人体艺术家都有交头地点，他们可以从这个酒店下手，找出他们的大本营，来个瓮中捉鳖。
两人齐齐站起身来，往入口走去。
雨丝像揉碎的银线，在暮色中织出一张朦胧的网。
快进去时，有客人走了过来。
于是两人只好停了步，退到门边等他过去。
苏佑禧正好站在檐角，滴落的雨水洇湿了他的白手套。睫毛上凝着的水珠坠进领口，凉意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他抿了抿嘴角，暗骂这人怎么磨磨蹭蹭的不进去。
“需要帮忙吗？”话音落时，浅杏色伞面已掠过他发梢。伞骨挑着细密雨珠，顺着墨色衣角蜿蜒成溪。对方转头时耳坠轻晃，像浸在雨里的碎月亮。
苏佑禧诧异的抬起头，撞进了那个笑眯眯的眼睛。
面前的男孩比苏佑禧还高半个头，穿着一身青色中山装，但却不显老气，配着孩子气的脸，竟然意外的好看。
还有点眼熟。
一股树脂香气飘进鼻子，苏佑禧脑子一热，问，“我和你见过吗？”
面前的男孩笑起来，声音很轻，带着点鼻音，显得悠悠缓缓的。
旁边的金英浩死命的戳他，苏佑禧这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男孩很高，他得仰着头才能看清表情，所幸那个面孔上没出现不满。
“我们确实见过的，哥哥。”男孩对他眨眨眼睛。
苏佑禧警铃大作，求助的望向金英浩，这谁？？？
金英浩却向他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自己出任务时碰到的吧，问我干嘛。
看他这样，男孩眼睛耷拉了下来，“你不记得我了？”
他露出一副苏佑禧最受不了的可怜模样，“我以为你认出我了，还很高兴呢。”
苏佑禧抓着金英浩的手往后退，非常想逃离这里。这小孩有股莫名的压迫感，还一副自己欺负了他的样子。
苏佑禧有些不知所措，但金英浩却开始逗他。
“小朋友，你几岁了，见谁都叫哥哥？”
面前的男孩盯着他和金英浩的手，不说话了。
两人僵持片刻，半晌，苏佑禧先受不了了，投降道。
“抱歉，我失忆了，不是故意忘了你。”
男孩眼睛重新亮了起来，他雀跃的开口，“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忘的。”
苏佑禧暗暗松了口气，这时，一个黑色的小蛇从男孩袖口爬出，攀上了苏佑禧的小臂。
他感到手上一冷，默默低头，与小蛇对视着。
这蛇似乎挺喜欢他，睁着圆眼睛蹭他。
男孩很高兴的对他说，“这是盲蛇，你送给我的宠物，你看，他还记得你呢。”
哦，自己还送过他礼物。苏佑禧内心掀起轩然大波，面上却不动声色。
男孩和他一起摸了会蛇，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笑起来。
“我叫昌柏屹。”
“柏屹峻岭擎苍宇，劲骨虬枝展逸姿”苏佑禧赞扬，“是个好名字。”
昌柏屹又笑起来，有些洋洋自得的炫耀。
“给我起名字的人很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