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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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当万物陷入深眠的时刻，虫族主星中央区皇宫虫皇寝殿内。依旧持续不断的传出雌虫痛苦的呻吟声。寝殿外守卫的亲卫军雌表情麻木，很快交接班的同伴出现在长廊拐角。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只新手虫，寝宫中回荡的断断续续的尖利叫声，使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努力保持着亲卫队该有的仪态走到表情麻木的前辈面前。
“陛下今天没动怒，安心守着别多想，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前辈虫用极低的声量安抚了一句新手虫。
虫皇陛下今日在大殿上，面见失败而归的卡尔中校和托里安会长时确实没有动怒，甚至还夸赞他们细心贴心，为雄虫着想。在公众场合，虫皇陛下是仁慈的君王万民的父亲。
私下里怎么对待自己的雌虫，在前辈虫看来反而无关紧要。毕竟，雄虫十之八九都是爱鞭挞折磨雌虫的。剩下的那十之一二，反而是群体中的异类。前辈虫收齐自己的思绪，回复往常呆板麻木的模样，走进了黑夜里。
第二日，羿巡与西格出现在并不符合两人硬汉风格的一间甜品店里。西格在店员八卦的眼神中，随意的点了两杯宣传图上第二杯半价的饮品，就同羿巡一起移动到窗边吧台座的位置坐下。
透过甜品店的落地窗，羿巡看见了对面大学的大门。他看见三三两两的学生从那扇大气典雅的白色大门进出着。外形全是男性，穿着只有颜色不同的统一制式服装，有些外面套着白色研究服，其他则没有。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军校的日子，想起了他担任学生教官的那一年，军训中那些稚嫩的新生
“这是一所男校吗？”
他盯着校门看了几分钟，心中蹦出一个疑问。
“什么是男校？”
“就是性别为男的学生就读的学校。”
“虫族的性别只有雄虫和雌虫，最多把雌虫再分为军雌和亚雌。什么是男？”
西格的这套虫族性别科普，他之前已经听过。西格是雌虫我是雄虫，我们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区别。亚雌会拥有女性外表吗？
“外表看起来像你我这样的，在我故乡就被称作第一性征男性。”
“只用外表区分吗？沈医生算男性吗？”
“算的。”
“那我们虫族只有男性。”
“好吧。”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为了掩饰尴尬，他喝下一口西格推过来的蓝色饮品，甜得他喉咙发腻。
“对面是中央军校，按照入学时间算，我现在应当是单兵系二年级的学生。”
“怎么没读了？”
他的目光从校门口的学生们身上转向西格，西格同那些学生们一样青春靓丽，朝气蓬勃，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更宽阔的肩膀更健壮的体格。
“没意思。”
他明白西格口中的‘没意思’，以往在军校就读时期，我也是碾压的存在。所有的课程考核对我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但他不会同西格一样觉得‘没意思’，反复进行最基础的训练，会使我变强，我一直这么认为。
他看着西格抽出饮品中长条形的饼干无聊的叼在嘴里。忍不住逗他。
“那你就是大学肄业，我可是正经军校毕业生，有毕业证的。”
西格用牙咬碎了嘴里饼干，突然在学历方面输给了我，好胜的西格一定不甘心。
“你在虫族也没有学历，而我只要参加补考，随随便便就拿到毕业证。”
“西格你要参加补考吗？”
一个娇娇柔柔的男性声音突然在羿巡身边响起，这声音让他全身不自在。他猛地站起来想要走开远离那声音来源。西格却抓住了他。
“你去哪？我们等的人来了。”
西格来之前已经同他提起过，要介绍一位雄虫朋友给羿巡认识。
他回身低下头，看向面前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虫。那虫也努力仰头望着他，目光中却带着瑟缩与畏惧，嘴唇轻颤，小小的脸庞柔弱而惶恐。
“这是……雄虫？”
他本来想问这是什么玩意儿和我一个性别？又觉得必须尊重虫族的文化习俗。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羿巡，这是菲尼斯·奥雷里恩，就读于中央军校历史系。他今年才十五岁，却是被教授们称作百科全书的天才。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他。”
“菲尼斯别害怕，这是羿巡，是……是我在原始星认识的朋友。”
他知道西格犹豫间，把我是他未来雄主的事暂时藏了下来。他不经多瞧了一眼面前柔弱的雄虫。
“你……你好羿巡。”
菲尼斯表现得像某种胆小的小动物一样，他在害怕着他。
他把手递出去准备和第一次见面的柔弱雄虫友好握手，心里又想我这伸手的动作不会把他吓哭？然后事情没有朝着他猜想的方向发展。
菲尼斯虽然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颤抖着握住了他的手，握的紧紧的似乎没打算松开。
“西格！你看！我可以接触雌虫了！”
雌虫？他挑了挑眉正准备说话，西格粗壮的胳膊就搭了上来，状似哥俩好勒的住了他的脖子，他目光侧向西格，见他正在向自己使眼色。西格是在告诉我不要说出我的性别？为什么？
“菲尼斯太好了，你可以接触雌虫了！”
西格忽然对着菲尼斯假装惊叹。
菲尼斯变得有些兴奋，原本柔弱而惶恐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眼神也亮了起来，他一手还抓着羿巡的手，另一只手又伸向西格，想去抓他。
羿巡眼见着，西格一个侧身躲开。
“羿巡从原始星来的，没有被城市污染过，你接触他才没事。菲尼斯别急，医生说你要慢慢适应才行，一点点进步。”
他就站在一边，看着西格忽悠柔弱雄虫。
“那我可以和羿巡结婚嘛！”
“！绝对不行！”
他吓的赶紧抽回了手。有些责怪的看向西格，却见西格竟然在偷笑。他又看向菲尼斯，娇弱雄虫被拒绝只难过了一秒钟。
“午餐时间快到了，我们边吃边聊。去食堂吗？”
菲尼斯问西格，西格则看向羿巡。他对虫族的军校食堂倒是有点兴趣。然后西格却说，外虫是进不去学校的。然后带着他们走向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
“菲尼斯点餐吧。”
西格把一本菜单推给坐在他右侧的菲尼斯，又把另一本递给了左侧的羿巡。羿巡翻看了几页，关上了的餐单，虫族餐厅中菜单上食物的名字都很奇怪。使我无法想象出食物的样子和味道。
最后只有菲尼斯一只虫点了单，他听见柔弱雄虫的声音响起，向亚雌侍者点单，什么脑髓浓汤、结晶卵羹、胎盘刺身。他为了让自己等会能不失礼仪的吃下食物，动用了一点精神力，封闭自己的听觉，直到亚雌侍者点完单离开。事后证明他的决定非常正确，虫族的高档食物，在不知道到名字的情况下，吃起来还不错。当然还是远比不上沈砚樵做的食物美味。
“菲尼斯不上星网吗？”
要不然怎么连我雄虫身份都不知道。
“上的，但是历史系的学业很重，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纸质资料，没什么时间刷星网。”
“我在找一个我记忆中的星系，但是在星图里找不到。”
他没注意到，提起这个话题时，身边的西格有些紧张地悄悄将手搭在了右手手腕处的皮质编织手链上。
羿巡并不知道，沈砚樵提出的电刺激疗法，西格已经在紧急情况下使用过几次。在及时制止自残行为的发生后，他便没有再出现记忆缺失的情况。
对于羿巡来说有些危险的话题，依旧在继续。
“这是常有的事。”
“很常见吗？”
“是的，因为飞船上的星图都连接着星网，记载的都是实时位置。如果有星系因为战争或者其他原因消失或改变了方位，那位置就会与你记忆中的不同。你按照记忆找当然找不到。”
“那我该怎么办？”
“查找纸质星图。历史系图书管理有，你是西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帮你去找。”
他对菲尼斯的好心表示感激，但是他也知道原本学业就很重的菲尼斯几乎没什么时间帮忙。
“我能自己去吗？”
“纸质书很珍贵，除了历史系的几个学生，其他在校生都不被允许去图书馆，更别说外人。”
菲尼斯看上去有些为难，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又明亮起来，我猜他有办法让我进入图书馆。
“不过每年的首席毕业生，可以选择的军校奖励中，其中之一是一周时间自由进出图书馆阅读书籍。”
西格立刻出声，表示自己可以帮上忙。
“那我今年去参加补考把学分修满，再去申请提前参加这届毕业大考，拿到首席我就帮你去查资料。”
西格当然可以帮上忙，我知道他有多厉害，但是拿到首席毕业生资格是很耗时间的，必须一次性通过，不能只靠别人的帮助。
“我想自己去。”
“那……”
西格似乎认为羿巡拒绝了自己的帮忙，忽觉喉咙阻塞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也入学，一年级也可以参加四年级毕业考吗？”
“可以，只要你学分够。”
菲尼斯语气轻快的快速给出答案，15岁的少年藏不住心思，他脸上都是喜悦，似乎是在畅想未来与西格、羿巡一起的快乐校园生活。
“我们回去和莱恩维西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