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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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菲尼斯回学校后，时间尚早，西格便想着带第一次来主星的羿巡去附近逛逛。
“我们可以晚餐时间再回家，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有推荐吗？”
羿巡对这颗星球一点也不了解，自然也说不出想去哪。然而让西格推荐，比起观光，他更愿意和羿巡一起去竞技场或着训练室。西格索性打开光脑登上星网搜索一下中央军校附近的热门景点，投影在两虫面前。
羿巡靠过去看了一眼，很快做出选择。
“去这。”
西格凑近投影，看向他手指着的位置。
“军事博物馆？”
听到他的选择，西格停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些许不愿，但在被他察觉之前便很快收敛神色。
“倒是很近就在军校边上，我们走着去就行。”
他跟着西格，沿着中央军校大门前的街道走了不到十米的距离便停了下来，西格站在他身前，高举起手臂指向前方。
“看见那个大家伙没，那就是主星的军事博物馆。”
他随着西格的目光向前望去，一座集科技感与威严感于一体的高大单体建筑进入他的视野。它看起来很新，外壳由坚固的金属和复合材料构成，上面有许多尖锐的棱角和突出的结构。
他心想，这建筑的外观看起来，就像我故乡的泰坦级母舰，不过这里是缩小版。两者最相似的地方，大概是它们停在地面上静止不动，却又仿佛随时就要升空战斗一般。
“早知道你要来军事博物馆，就不该让菲尼斯回学校。军事博物馆中的一切馆藏，都是他们历史学院学生需要倒背如流的学分。”
他看着眼前体积庞大的建筑，猜测着能放下多少馆藏，历史学院的学生又要背下多少文字。他得出的结论是，多到无法估计。
“军校历史学院的学分这么难拿，我对他表示同情。”
“可以同情历史学院的其他学生，但不用同情他。菲尼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才十五岁，就能被称为历史学院的天才。”
两虫并肩前行着，很快走到了军事博物馆前坪的广场。这里矗立着一座战争纪念碑。纪念碑由巨大的能量水晶和金属支柱组成，它的顶部发出耀眼的光芒，基座则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星际战争的重要战役。它的周边摆放着一些非自然植物。
西格走上前去，将手放置在纪念碑金属支柱上刻有手掌符号的位置。一段影像投影在两虫面前。羿巡觉得影像中的虫十分眼熟。
“这是我的雌父，他们说在他在战争中牺牲了。”
“我很抱歉。”
“没什么，我那时候很小记不太清。其实到现在，我也一直觉得他没有死，只是在遥远的原始星生活着，回不了家也联系不上我。”
西格很快将手收回，军雌的影像消散在羿巡眼前。
两虫穿过广场，进入军事博物馆。机器导览员上前讯问两虫：是选择步行自由参观还是跟随馆内反重力导览线进行参观。
羿巡选择了后者。
两虫被引导到反重力导览线的起点。正是入口大厅的正中央，此时大厅的穹顶正在循环播放着光影交织的战争史诗。他发现身边的军雌完全无视了穹顶播放的投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踏上导览线，他的身体在反重力的作用下缓慢离开地表，悬浮在了空中。
这项技术让参观者能全程漂浮着由导览线控制前进速度与前进方向，不费力的参观完这座体积庞大的博物馆。
他感觉到身边军雌尝试着触碰了一下自己的放在身侧的手，随后握起。
他看向西格，看见了他面上的担忧。军雌似乎很担心我不适应这项技术，无法掌握平衡。其实在我的故乡这项技术在生活中也运用广泛。不过他没说出口，也没有拒绝西格的好意，任由他牵着自己。
两虫飘进第一个展厅，那里摆放着一些机甲，它们都带着伤，有些被砍了脑袋、有些被劈开外壳、有些则是被贯穿了驾驶舱。我想这些机甲应该都是从战场上淘汰下来的，愿这些驾驶机甲的英勇战斗员们都从这些伤中活了下来。
他的光脑在接近展品时便将导览信息投影在他面前。标注着机甲的服役时间，退役原因什么的。
他们飘入下一个展厅，这里陈列着各种残骸，机甲的残骸、星舰的残骸、都是残骸，但外观风格与前一个展厅完全不同。我猜这些都是战争中搜集的战利品。
其中一块民用悬浮车那么大的残骸被放置在厚厚的防护玻璃罩里。他看见那残骸像在呼吸一样起伏运动着。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见他似乎对这个展品有兴趣。西格便向他介绍起来。
“这是生物舰的残骸。”
生物舰，他没见过也没听过，我等待着西格继续说下去。
“大概几年前，探险队在距离主星1万光年外的荒星发现了它。”
导览线引导着他和军雌围着防护玻璃罩绕行，我一面听着西格的介绍，一面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残骸细细观察。
“研究员们认为这个残骸是从更遥远的地方，经历了长时间的宇宙漂泊，落到那颗荒星的。”
说到这里，西格似乎想起什么趣事，扑哧一笑。
“有趣的是，残骸生物基因与虫族是近亲。研究员们怀疑在遥远的另一个星系，也许有虫族发展出了完全不同的科技方向。”
新人类星系和虫族的科技发展程度可能略有高低，但基础模式相近。那‘完全不同的科技方向’究竟指什么？我沉默思索了一会儿，却找不到头绪。
西格仿佛就等着这一刻，好向我展示他的学识
“是生物科技，就是通过基因编辑直接让生物长成任意模样，武器也好，建筑物也好，星舰也好，都是生物长成的。”
他随着西格的话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城市那样的军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看上去……不太美观。”
“也许他们的美学就是有机生命与科技的野蛮杂交呢？”
他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便闭上了自己的嘴。心里却庆幸，还好我降落在这样的一个与新人类星系类似的虫族星系。
继续向前，他们进入一条深邃神秘的回廊。
“这是战争回廊。”
回廊的墙壁，由暗黑色的金属和半透明的能量护盾组成，每一扇护盾上都闪烁着一场战争的记录画面。回廊中部则陈列着历代战争中使用的星际武器残骸和为这场战争所设立的荣誉勋章。
再往前，是牺牲将领纪念馆。他看向身边的西格，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也就只能跟着进去。
如他所料，广场前见到的军雌影像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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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皇之血，星河之盾」
永恒丰碑：元帅阿特拉斯·奥雷里恩
生平
出身：第7代虫皇的兄长，皇室血脉却选择以凡躯捍卫文明。
从军：22岁放弃特权，以列兵身份加入星际远征军团。
战历：参与7场决定虫族命运的战役
终局：42岁率残部断后，以单舰阻截sss级兽皇，最终与敌共湮于黑洞边缘。
荣誉
七枚战役勋章
一枚最高荣誉勋章
一枚星辰勋章（战后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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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巡站在西格雌父的丰碑前，久久不能言语。而西格就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走吧。”
半刻钟后，西格将他拉走。
顺着导览线继续向前飘去。最后一站是[无名战士碑]，一块不断刷新阵亡者名单的黑色屏幕。
西格越过那黑色屏幕，头也不回的将我拉走。
两虫落在终点，西格没有放开羿巡，而是拉着他一路往前走。直到坐上了西格停在甜品店门口的悬浮车。
西格提升着悬浮车的高度直到极限。然后切换手动驾驶模式，将悬浮车开成了战斗机。
他终于明白，西格正在为什么而生气，不管是因为什么，但肯定不是以因为我。
“根本没虫在乎每天有多少军雌在战场中死去，那些纪念碑和荣耀只不过是用来敷衍军雌安抚军心的把戏。”
“为什么这么说？”
“军雌不是死在战场就是死在雄虫的鞭子下。虫皇是雄虫，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们也是雄虫，他们白天说体谅军雌的牺牲建纪念馆，晚上回家还不是鞭打自己的雌虫。”
他摸摸鼻子，虽然他才刚成为雄虫，却也觉得自己被西格地图炮了。
西格飙起悬浮车来像在开战斗机，降落时则像个面对地面目标发射的炮弹。他跟在西格身后走下飞行器的时候，感觉胃部在翻腾，比我第一次驾驶机甲徒手格斗还要难受，他在心里吐槽着。
西格气呼呼的推开大门走进客厅。
“谁惹我家小太阳生气了？”
落后西格两步的羿巡，未进门便听见客厅传来陌生的声音。
“雄父！！”
是西格的雄父。他停下了脚步，整整衣服，这才走进去。
他看见沈砚樵和莱恩维西都站在大厅里，他们的中间站着一只陌生虫，那虫有着同西格一样的金色头发，他身形消瘦，一双忧郁的淡棕色眼睛正注视着西格。
而西格，跨步朝着那虫走过去，将那虫抱进怀里。
“雄父，我好想你。”
他听见西格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在见到他雄父的瞬间。我分不清，那颤抖里究竟残留着怒气，还是翻涌而起的其他情绪。